「大屯!!!」
在混戰之中,傻哥的怒吼聲顯得極其突兀,那種氣蓋山河的架勢直接讓大屯他們的人慫了。
毫不誇張的說,在當時的混戰裡,沒有一個人敢去攔住傻哥,這也導致了在戰鬥的後半段他沒有受到一點傷。
見大傻哥一路暢通無阻的在向著自己狂奔,大屯慫了,真的慫了。
我操!!!他怎麼衝過來的?!!
大屯一邊往後退,一邊高喊,攔住他!!
就在這時候,大屯發現自己已經跑不了了,一隻沾滿鮮血的右手正拽著自己的手臂,那隻手的主人正在瞪著自己,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像是在說
你他媽的死定了!!!
與此同時,場外的人群也都轟動了起來。
《福記》的混子們都躍躍欲試的準備衝上去了,而啞巴他們帶來的人,也做足了準備,隨時上去堵住這群拉偏手的孫子。
肥犬很直接的拽過了一個帶頭的人,朝著他臉上就是一嘴巴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大屯輸了是他廢物!!你們上去幹什麼?!!難道我們《福記》輸不起嗎?!操!!」
老跛子還是安靜的站在一邊,彷彿是要睡著了似的,眼睛微微瞇著,呼吸很是平穩。
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老跛子是處於隨時準備出手的狀態,只要肥犬他們敢蹦刺兒,那麼他手裡的砍刀就要給人上臉了。
此時此刻,二哥他們已經帶著人衝了上去,徹底打散了大屯身邊的那些人。
在不知不覺之中,《福記》跟《東和貴》的人們開始不約而同的停手,每個人都在注視著人群正中的傻哥。
傻哥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臉上,手上,背上,已經沾滿了自己或是敵人的血液。
大屯已經讓他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而傻哥也用嘴撕爛了纏住刀柄的膠帶,將已經卷刃的砍刀丟到了地上,衝著大屯的腦袋舉起了拳頭。
「老三!!!老子今天給你報仇了!!!!」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不應該是狂風驟雨!!
在挨了傻哥第一拳的時候,大屯的鼻樑骨就已經折了,看起來臉是往裡凹的,整個人在那瞬間就已經沒了意識,連求救聲都沒喊出來。
「我操(chao)你媽!!!」
「老三!!!你看見了嗎!!!」
「老子今天就讓大屯給你賠命!!!」
一聲聲怒吼,伴隨著拳頭擊打到骨肉的悶響,所有人都感覺不寒而慄。
傻哥的傷口在流血,可是他並不在乎這些小事,他只想著,要弄死大屯這個畜生。
實際上在他第四次衝著大屯揮拳的時候,這個混子就已經沒氣了,畢竟傻哥的拳頭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到了最後,傻哥讓二哥拽了起來。
跟往常一般,二哥拍了拍傻哥的衣服,幫他拍掉了衣服上沾著的一些灰塵。
「得了,咱回去吧。」
據說大屯到最後已經看不出人樣了,整個臉被傻哥用拳頭打得面目全非,由此可見,傻哥的拳頭堪比工地錘,完全可以用來給人整容了。
在雙方人群散開的時候,白寶國跟九龍東齊齊趕到了現場。
「這次是大屯自己傻逼,既然他做錯了事,那麼自然得一人做事一人當,媽的,一言不合就要弄死別人,黑道也沒他這麼玩的,帶著這麼多人還打輸了,死了也活該。」九龍東難得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這麼多話,遙遙看著白寶國說道:「老子這次給你面子。」
「謝了,老九龍。」白寶國哈哈大笑著:「這次我承你的情,改天請你喝酒。」
這次的爭鬥之中,白寶國跟九龍東對於結果都很是滿意。
大屯死了,事情平息了,雙方的局勢再度穩定了,這是好事啊。
更何況九龍東一直都看不慣大屯的作風,為人陰險,喜歡在背後扇陰風點鬼火,而且還是個膽兒小沒有真本事的孫子,死了活該,《福記》還不需要這種人來當堂主。
雖說這次砸了一些《福記》的名聲在上面,肯定有的人會說,《福記》很可能鬥不過《東和貴》了,但那些都是放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福記》這次之所以會輸給《東和貴》,那就是因為九龍東說了,不讓別人幫忙。
否則兩邊硬碰硬的打起來,輸的人很有可能是《東和貴》,畢竟他們才剛換龍頭大哥,下面的人也不是那麼穩,而且在東勇伯幫白道做事的那段時間,下面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被幾大社團聯合起來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
白寶國也很開心,雖說這次他要付的安家費醫藥費不是小數目,可他卻賺了一筆名聲。
小東北,大傻,這兩個人是真的給他爭臉了。
於當天夜裡,二哥他們處理完了手裡的麻煩事,便帶著一群人去了墳山,給老三這個身份並不顯赫的混子上墳。
在夜風裡,傻哥衝著墓碑笑了笑,說,你他媽安心的去吧,老子給你報仇了。
或許有的人都沒想到,這次的爭鬥之後,所影響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不說別的,光是說說《東和貴》內部的變化。
無數混子都覺得能跟上二哥他們是福氣,能為了一個小弟帶著一群人開干,這就不是一般社會大哥能有的氣魄。
大傻,小東北,這兩個人有多能打就不提了,道上的人都知道。
許多人都這麼認為,《東和貴》裡扛旗的人已經變成大傻跟小東北了。
見到這種現象,吳師爺表示得很淡定,老跛子也是如此。
前者是不愛出名出風頭,所以對於二哥他們如日中天的事壓根就沒感覺。
後者是江湖上的老前輩了,他壓根就不用去在意什麼名聲,因為在新河區裡,肥犬這一流的老混子沒有不怕老跛本人的。
啞巴是表現得最開心的,他的想法很簡單,自己的兄弟牛逼了,這難道還不值得開心?
當然,這些都是跟二哥他們關係好的人,如果要說那些關係一般的
「媽的,大傻他們是要一手遮天了?」痞子陳坐在椅子上,衝著王貴問道:「這次咱們就是在看戲啊,連個雪中送炭的問候都沒,你說大傻他們會不會記恨咱們?」
「記恨就記恨吧。」王貴翻動著手裡的雜誌,看著雜誌裡的那些婀娜多姿的赤.裸女郎,王貴笑了笑:「我說的事大家都辦好了嗎?」
「什麼事?」黑兵一時間沒想起來。
王貴說:「就是掃除幾個小幫會的事,你們應該都辦好了吧?」
聞言,眾人都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都已經辦妥了。
白寶國給他們劃分的街區都相隔較遠,互相都隔開了一些距離,沒有讓他們緊挨著對方。
這群人都是從東勇伯那一代打下來的關係,要是繼續讓他們糾纏在一起,以後形成了一股子難以解決的勢力,那麼白寶國可就得蛋疼了。
就是因為這一點,白寶國才會選擇在劃分地盤的時候,動一些小手腳。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王貴他們用錢砸出了一條連通他們幾個街區的路。
沒錯,這群亡命徒都紛紛選擇了擴張自己的地盤,哪怕前幾個月大家都在賠錢,也一定要硬生生的從自己的街區打出去,跟其他的人地盤相交。
「咱們連成了一片,倒是不怕有人來跟咱們挑事了。」大頭歎了口氣:「王哥,我就問你一句話吧。」
「你問。」
「是不是白寶國要針對咱們?」大頭的表情有些難看,眼裡隱隱約約有著害怕的神色浮現了出來:「我總感覺你是在防著白寶國。」
「也不能這麼說。」王貴皺了皺眉頭:「我這段時間算是想明白了,跟我開始的想法一樣,白寶國之所以留下咱們,就是為了穩定《東和貴》,但是穩定了《東和貴》之後,他會不會卸磨殺驢,這個我說不準。」
話音一落,王貴歎了口氣。
「我們算是在以防萬一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如果真要幹掉咱們」黑兵嘟嚷著。
「真要幹掉我們的話,那麼咱們肯定就得反,當三姓家奴,去別的社團混飯吃也行,自立門戶,重新建一個社團也罷,總之咱們的路還是挺多的。」王貴笑了笑:「白寶國最失敗的地方,就是讓咱們當堂主,要是我們跟他翻臉走了的話,《東和貴》少說都得垮了三分之一。」
與此同時,在總堂的書房裡,白寶國正在跟吳師爺閒聊著。
「王貴他們把地盤打到一起了?」
「是的,動作很快啊。」
「白寶哥,你沒點想法?」
「想個屁啊,這一切都是我早就猜到的,反正他們都愛聚在一起,那麼我怎麼安排都會是這樣的結果。」白寶國一臉的勝券在握:「這樣還好,起碼他們賠了不少錢進去。」
說完,白寶國伸了個懶腰。
「接下來的事看你了,你可是我的諸葛亮啊」
吳師爺點了點頭,很自信的笑著,秀氣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書生般的溫和。
「對付他們這種人,不能硬碰硬的打,那樣會逼著他們反的。」
「所以?」白寶國一挑眉毛。
「王貴是個聰明人,他肯定也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這六個字,估計也看明白了,你留他們下來只是為了穩定社團而已,所以要對付這些已經在防備我們的人,就只能從內部開始。」
白寶國笑了起來。
「你覺得王貴鬥得過你嗎?」
聽見這個問題,吳師爺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很仔細的想著答案。
然後,吳師爺笑了,沒有說話。
「他就算個屁。」白寶國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