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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改朝換代 第四十六章 準備動手 文 / 姓易的

    那晚上的氣候說來也奇怪,跟要下大雨了似的。

    先前颳大風特別涼爽,但當二哥帶著大宗走出飯店的時候,天氣變得沉悶了許多,還沒兩分鐘二哥的身上就被熱出了一身汗。

    「兄弟,有話好好說,咱犯不著玩命啊。」大宗走在前面說道。

    「我聽說你的人就在附近啊,好幾個場子都是你的,對吧?」二哥也沒有搭腔的意思,轉而問道:「既然你被我帶出來了,你飯店裡的那些手下估計都打電話叫人了吧?」

    大宗愣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怎麼會」

    只聽砰地一聲槍響,大宗滿臉不敢相信的倒在了地上。

    「我操!!!」二哥驚呼道:「走火了?!!!」

    大宗額頭上的血窟窿跟二哥手裡槍管子還在冒青煙的手槍,都解釋了大宗是怎麼死的。

    無論是誰來看,都會說,媽的肯定是你按耐不住開槍了。

    實際上不是。

    說來也是怪大宗倒霉了,那次的事是真走火,二哥的手指動都沒動,槍就響了。

    這不是走火是什麼?

    當然,也可以理解成大宗的報應,他在道上的時候,幹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太多,今天就遭現世報了,估摸著也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吧。

    在槍響的同時,飯店裡的那些混子們就一股腦的全衝了出來,有的人手裡提著酒瓶子,似乎是要來支援那個已經死了的大宗,更多的人手裡則都是拿著手機,紛紛跟堂口裡的人打著招呼請救兵。

    可惜在他們出來看見大宗屍首的時候才明白,一切都已經晚了。

    「媽的!!!快追!!!別讓那畜生跑了!!!!」

    「送大宗哥去醫院啊!!!快點!!!!」

    「大宗哥都沒氣了!!還送個屁的醫院!!!快點追上去別讓那孫子跑了!!!」

    這群人在追出來的時候,二哥已經撒丫子跑得沒影了,想要再找到二哥的蹤跡難如登天,畢竟二哥對於跑路這兩個字還是深有體會的,專門跳那種自己熟悉的地方跑,特別是那些彎彎曲曲的巷子。

    反正等大宗的死訊傳到王慶山耳朵裡的時候,二哥已經坐上了吳師爺安排來的黑車,一溜煙的回了賭檔。

    接到社團裡的人打來電話,王慶山表現得很淡定。

    「老大!!大宗哥讓人給崩了!!!」

    「啥?」王慶山問:「崩什麼啊?」

    「大宗哥讓人一槍崩了!!!!」

    「死了嗎?」王慶山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表情很是矛盾。

    電話那邊的人回答道,死了。

    王慶山沉默了半晌,平靜的問了一句:「兇手找著了嗎?」

    「沒啊!讓那孫子給跑了!!」

    「那人長啥樣知道不?」

    「戴著口罩呢,頭髮就是普通的短髮,滿大街都是的那種。」電話那頭的人也很無奈,但似乎又害怕王慶山發貨,怯怯的問道:「您回來看看不?」

    王慶山猶豫了一下,見坐在對面的人衝著自己搖了搖頭,便說:「我過一會兒再回去看看,現在有急事呢,走不開。」

    「行,那麼我們等您回來拿主意!」

    電話就這麼掛斷了,王慶山也沉默了下去,拿著一邊的酒瓶,仰頭就灌了下去。

    「痛快。」王慶山笑了。

    「大宗死了你爽了吧?」說話的這人笑得很是幸災樂禍,一邊說著,一邊拿筷子夾著菜往嘴裡塞:「《東北幫》裡還有哪個你看不順眼,我幫你辦了。」

    「操!!你他媽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麼的?!!」王慶山瞪著他:「白寶國,老子辦人還用不著你插手啊。」

    「扯淡,我這又不算是插手,算是還你人情啊。」白寶國笑瞇瞇的說道:「老子今晚上都沒去找小姐,怎麼樣,感動嗎?」

    王慶山當時真的很想罵一句我感動你媽了個逼的。

    但仔細一想,好像白寶國還真是在幫自己,這麼罵街的話就有點不是東西了。

    「走一個。」王慶山把杯子舉了起來,苦笑道:「大宗這雜碎辦的髒事太多了,但我老大一直不讓我動他,說是混黑道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八十年代的話了吧?」白寶國譏諷的問王慶山:「你老大過時了,難道你還想跟著他一樣走傻逼呼呼的路子?」

    王慶山罵道:「媽的,別往我老大身上說。」

    「我說的是實話啊。」白寶國歎了口氣:「忠言逆耳,你懂這個道理。」

    「現在的黑道已經不是我們最中意的那個黑道了。」王慶山搖了搖頭:「都變了,大宗這人原來也沒這麼操蛋啊,但是自從他有了錢有點話語權開始,這孫子就變得跟個畜生似的,有時候我都怕忍不住會辦了他。」

    「人都是會變的。」白寶國很直接的說道:「咱們也指不定哪天就變了,你說是不?」

    王慶山不再說話了,看著空蕩蕩的酒杯,彷彿是在看那個已經離自己遠去的舊代江湖,眼裡只有懷念。

    媽的,八十年代跟九十年代的江湖可不是這樣的啊。

    心狠手辣,那也只是對敵方社團的成員,不可能對普通人做些喪盡天良的事啊。

    想起大宗平常做的那些操蛋的事,王慶山除了感覺到憤怒,更有無奈。

    「這事小東北辦得很漂亮。」王慶山笑了笑:「還真沒人能認出他來。」

    白寶國搖了搖頭:「不算漂亮,要是讓老子去,老子還戴個墨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小東北啊小東北,你怎麼就不學學你老大的睿智呢?

    難道你就不害怕有人認出你的眼睛哦對了靠眼睛認出人那也不算是證據

    想到這裡,白寶國笑瞇瞇的喝了口酒,心說,咱們黑道辦人要是沒證據,那就完全可以證明是無辜的啊。

    大不了讓王慶山幫個忙拉偏手,就說在大宗出事的那段時間裡,小東北在陪我們喝酒啊。

    「你他媽是想大晚上的裝瞎子賣藝啊?還戴墨鏡?」王慶山笑得都咳嗽了起來,喝了兩口白酒,這才換了過來:「不管怎麼說,我欠小東北一個人情。」

    「欠來欠去的有啥意思,就當是他還你一個人情。」白寶國擺了擺手。

    話音一落,白寶國便又開始與王慶山推杯換盞,兩人一時間喝得不亦樂乎。

    按理來說的話,白寶國這老渣滓在晚飯的時候就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但現在卻看起來無比的清醒,究竟是他前面在裝醉,還是

    那天晚上,二哥在跟白寶國他們各自分頭行動之後,白寶國這個醉酒的混子,就迷迷糊糊的撥通了王慶山的電話。

    「**的你在哪兒呢?!!」這是白寶國雄赳赳氣昂昂對王慶山說的第一句話。

    「我操,你激動個屁啊?!不就是罵你兩句麼看你那狗脾氣」這是白寶國化身為慫逼的第二句話,但不得不說,王慶山發火的語氣確實是有能讓人醒酒的作用。

    起碼把白寶國的酒醒了一半,效果顯著。

    「咱們找個地方聊聊,有急事。」白寶國的第三句話就是這個,掛斷電話之前,他還貼心的把見面地址告訴了王慶山,叫他快點別磨嘰。

    然後,吳師爺就親眼目睹了白寶國使用的神技能「大醒酒之術。」

    當白寶國走進廁所的時候,吳師爺還以為他是要吐,連忙跟了進去打算幫白寶國拍一拍後背順順氣。

    但他萬萬沒想到,剛走進廁所他就看見白寶國把手指頭伸進了嘴裡,一扣嗓子眼,哇的一聲就把那些噁心的東西全吐進了廁所裡。

    幾秒後,白寶國跟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笑呵呵的用紙巾擦了擦嘴:「這招牛逼嗎?」

    吳師爺發自內心的說:「牛逼大了。」

    「沒辦法啊,王慶山那孫子這麼能喝,我要是不清醒點,今兒就得鑽酒桌下面去了。」白寶國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你安排人去接一下小東北,別讓他出事了。」

    「明白。」

    如上所述,白寶國能這麼清醒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他作弊玩了扣嗓子眼這一招,否則就他原本的狀態非得被王慶山喝死不可。

    在開了第三瓶白酒的時候,白寶國發話了。

    「咱們說說正事。」

    「說。」王慶山點頭。

    「我準備幹掉東勇伯了。」白寶國氣定神閒的說道。

    王慶山先是被酒嗆了一下,然後疑惑的看了看白寶國,半晌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王慶山才試探著問:「你喝多了?」

    「沒啊。」白寶國不樂意的說道:「老子酒量好著呢!」

    「那麼你說要幹掉東勇伯?我還以為你要過一段時間才動手呢」王慶山有些摸不清白寶國的想法了,現在的局勢很混亂,幹掉東勇伯所冒的風險不小,而且白道那邊也盯得緊,哪怕白寶國幹掉了那個老不死的,接下來肯定會引發更加混亂的局面。

    快刀斬亂麻,但東勇伯絕對不是亂麻,是個髒水袋子。

    一刀砍下去整個新河區就得陷在泥沼裡了

    「你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王慶山好奇的問。

    「簡單,直接幹掉他就行了,只不過這得等大家都坐下來談談。」白寶國說道:「什麼時候白道的人把咱都當人看了,我就什麼時候動手。」

    「你個王八蛋怎麼不說等世界末日再動手呢?」王慶山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寶國胸有成竹的笑著,把酒杯放下。

    「別急,這局棋我們馬上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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