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那天二哥對陳哈兒動手的時候,傻哥那邊也有了情況。
大中午的時候,傻哥感覺吃飯的時候應該到了,便跑到學校外面買了兩份外賣,打算給陳婉荷送去一份自己再吃一份。
可就在他要從學校側門進去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十七八個《勝義安》的混子拿著傢伙正在往學校裡面走,而吳師爺他們安排的《東和貴》混子很有素質的在門口堵住了他們,然後兩邊的人一邊罵就一邊往小樹林走。
雙方人數差不多,都帶著傢伙,沒帶火器。
傻哥非常仔細的琢磨了一下,他感覺吧,要是現在自己去插手,自己提著的外賣可怎麼辦啊。
他想著,認真的想著,隨後得到了上天給予他的答案。
傻哥福至心靈的給陳婉荷打去電話,讓她從側門出來一下,幫忙拿個東西。
恰巧那天陳婉荷也在側門附近的圖書館裡,一聽是小叔子打來的電話,陳婉荷也沒耽誤,急匆匆的就趕了出來,只花了兩分鐘的時間罷了。
「嫂子,你幫忙拿著這個,有一份是你的,有一份是我的。」傻哥憨笑著說道:「我去小樹林那邊上個廁所啊,五分鐘就回來。」
「啊?」陳婉荷呆呆的問:「我們學校有公廁的啊,為什麼要去小樹林」
傻哥在陳婉荷一愣一愣的目光下,文雅的吐出了六個字。
「風景好,可賞花。」
說完,傻哥小跑著就去了小樹林。
果不其然,這裡的戰況確實如他猜測的那般,兩邊人都還沒打起來,估計還得罵上半小時。
「別逼逼。」傻哥進去後,直截了當的把槍袋子放下,一把奪過身旁小弟的砍刀,抬起手用刀尖指著對方:「今兒老子就廢了你們。」
「媽的你誰啊?」《勝義安》有人問。
「大傻。」傻哥說道。
對面的人第一時間就想跑路,因為他們都知道,傻哥這個人的戰鬥力,絕對不低於道上八個身手好的混子聯手。
「砍死他們,別讓人跑了。」傻哥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臉上滿是無以復加的憤怒。
「媽的還他媽敢來找我嫂子的事兒!!!我今天非得弄死你們!!!」
傻哥這個人什麼都好,最好的一點呢,就是他注重承諾。
他既然答應了陳婉荷五分鐘後回去,自然就是這個時間回去。
五分鐘後。
傻哥一邊擦著手上的血,一邊朝著陳婉荷走了過去,接過外賣,咧著嘴笑開了:「嫂子,沒事別隨便出學校啊,最近有點亂。」
「嗯。」陳婉荷乖巧的點點頭:「你哥呢?他怎麼沒來呀。」
「他曬太陽去了。」傻哥哈哈大笑著說。
《勝義安》這邊的十七個混子,跑了三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在這生死之間有人突破了身體的極限呢,那一個百米衝刺的技術叫牛逼啊。
其餘的十四個人中,只有三個人輕傷,剩下的不是重傷就是死了。
但這對於傻哥他們來說都一樣,因為在幾分鐘後,啞巴就安排了兩個老混子開著卡車來了這邊,不管那些人是死是活,直接全扔進了小卡車的後車廂裡,向著火葬場,揚長而去。
至於輕傷的那三個人則是被啞巴帶走了,剁了手腳,非常有修養的給太子送了回去,並且吳師爺還在電話裡給太子說,這是充分代表了《東和貴》以和為貴之精神的禮物。
太子真要被氣死了。
可惜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並不是最噁心的事。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太子正帶著兩個女人在外面逍遙快活,身後跟著他,保護他這個大哥的人也有十幾號,都帶著槍。
他們正走在大街上呢,前面的一輛貨車忽然就停了下來,然後後面的車廂門一開,跳下來了三十多號《東北幫》的混子。
「就這麼點人啊。」太子很有信心,吩咐手下們把槍準備好,今天要玩大的。
十幾個帶著槍的打三十幾個拿刀的,這毫無懸念啊。
隨即,他看見對方也紛紛拿出了噴子,然後皺了皺眉頭:「媽的,有點麻煩。」
幾秒鐘後,前面駕駛位的車門開了,一個讓新河區無數混子都聞風喪膽的人,從上面慢吞吞的走了下來。
那是王慶山。
隔著十來米的距離,王慶山衝著太子招了招手:「過來。」
「大王爺,您今兒不是來辦我的吧?」太子笑了笑,頭上開始冒冷汗了。
「沒,我今天不辦你,就想問你個事。」王慶山很認真的說道:「要是我辦你了,我是孫子,行不行?」
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腳有些哆嗦。
他其實不想過去冒險,但現在容不得他不冒險,因為雙方打起來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太子惜命,他可不想隨便被流彈打死在大街上。
更何況王慶山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說了不會辦自己,自然就不會辦自己。
太子還從沒聽說過,王慶山辦人要先忽悠人過去的,光是這麼瞎想就是在打王慶山的臉。
「大王爺,找我啥事啊?」不可一世的太子在王慶山面前彎下了腰,誠惶誠恐的問:「今兒您是要辦事吧?不應該是專門來找我」
「你算個屁。」王慶山說道。
說實話,王慶山這次還真不是奔著太子來的,太子還不夠格。
在新河區這片混子繁多的土地上,誰見過王慶山堵人是帶著幾十個人去堵的?
他堵人,只需要他自己一個人就夠了,這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今天他也是覺得巧,在大街上就看見太子了,於是就把車停下,下來教育教育太子,教教他怎麼做人。
這一切都只是個美麗的誤會,太子也猜到了,所以他並沒有太害怕王慶山弄他,因為他覺得王慶山這樣的大哥不可能
「我就想問問你啊,太子哥」王慶山的語速很慢,然後冷不丁的抬起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太子臉上,人是飛出去的,當時太子就掉了三顆牙。
「你是不是覺得你牛逼了?太子哥?」
王慶山只問了這麼一句話,差點嚇得太子尿褲子了。
「咱們兩清了,你別來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沒事來找你。」王慶山看了看地上的那幾顆帶著血的牙,搖了搖頭,走了。
「我操,賺了啊。」太子笑得很難看,卻沒有憤怒,而是在慶幸。
那天他跟二哥鬧的時候,沒怎麼給王慶山面子,當時倒是覺得自己牛逼自己爽了,可等事後一想,媽了個逼的這不是自己犯傻了嗎?!!
天知道王慶山會不會閒著沒事來堵自己,然後
五馬分屍?碎屍萬段?剝皮拆骨?
太子回憶著,回憶著那些原來在道上招惹王慶山然後死無全屍的人,太子總算是感覺到怕了。
所以他才會安排自己的保鏢全帶著噴子,以防不測。
「賺了。」太子鬆了口氣,苦惱的嘟嚷著:「媽的,這補牙得多少錢啊」
太子就是個二當家,王慶山則是《東北幫》的話事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輩分,都比太子這個年輕混子強太多,所以他被王慶山當街抽了一嘴巴子的事,倒是還沒多少人笑他。
畢竟王慶山這個人太可怕了,被他當街教育的人在新河區數都數不過來。
在傍晚的時候,二哥在歌舞廳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直接前往大學城,接到了陳婉荷。
「哎呦我去,才幾個小時沒見你,我就老想你了。」二哥恬不知恥的說著情話:「由此可見我得多愛你啊。」
「你這是從電視上學的吧?」陳婉荷一句話把二哥的嘴堵住了,咳咳嗽嗽的不敢再說,轉而聊起了今天晚上吃什麼。
陳婉荷臉上滿帶著勝利的自豪,微微噘著嘴,牽著二哥的手一搖一晃的走著。
也許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大學生而不是小姑娘了,現在的表現有些小屁孩的嫌疑啊
見小東北在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陳婉荷怒了。
「你看什麼!不能這樣嗎!!」
「能啊,必須能。」二哥一縮脖子,然後反應過來:「哎呦我操,你現在會凶我了啊,感情你原來的溫婉佳人都是裝的!」
陳婉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二哥,但手上卻不閒著,掐起了二哥的腰間肉。
忽然,二哥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白寶國打來的,二哥也不敢怠慢,把手指放在嘴前,衝著陳婉荷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然後接通了電話。
「操你祖宗的!!!你在哪兒呢?!!!」白寶國的怒吼聲響徹雲霄。
「我在外面啊」
「東勇伯給老子打電話來了!!讓你滾過去找他!!!!」
「好,我一會兒就去。」二哥說道,隨即,白寶國掛斷了電話,沒再跟二哥囉嗦,估計他在那邊也忙著呢。
陳婉荷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是你們老大嗎?」
「是啊。」
「聲音好嚇人」
二哥剛想要贊同這句話,但下一秒就覺得這話不對勁了,有錯誤的地方。
「你看見了他的真人長相,更嚇人。」二哥小心翼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