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好兒大婚,卻起晚了,惹來柳家大姑的很大不滿,對好兒百般刁難。l5lkan.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好兒端了半天,也沒見谷柳氏搭理她。柳子謙在旁邊看著不禁有些急了,就想上前說兩句。可是好兒低著頭,偷偷給他使了眼色,柳子謙只好忍耐著冷眼旁觀。
柳嬸子不樂意了,這谷柳氏平時咋樣也就算了,可是她家的媳婦,第一天進門,她一個嫁出去的閨女,憑啥回來挑毛病啊。柳嬸子不著痕跡地瞪了眼柳大叔。
柳大叔著實拿這個妹子沒辦法,現在確實有些過分了,不禁輕咳一聲,說道,「妹子,我家媳婦敬你酒呢。」
谷柳氏莞爾一笑,一拍大腿,暢快地說道,「哎呦,你說說這閨女長的這個俊俏啊,我一時啊就看呆了去,都忘記這碼子事了。怪不得,子謙啊當個寶一樣疼。不過子謙啊,快要大考了吧,不要貪圖美色啊。」說著,就拿起好兒的茶杯,一飲而盡。
柳子謙微微一笑,說道,「姑姑多慮了。國事家事我分的很是清楚,不會耽誤的。」谷柳氏沒好氣地瞪了眼裝糊塗的柳子謙,不再吭聲。
柳大叔尷尬地咳嗽了聲,對著眾人說道,「一會兒,都留在這裡吃過午飯再回去。」
谷柳氏冷笑了聲,「怎麼不是新媳婦做嗎?咱們花家村的規矩,不應該是吃一頓新媳婦做的飯嗎?」
柳嬸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陰沉著臉,對著谷柳氏說道,「那是花家村。我們現在在霽雲鎮,更何況我是婆婆,而不是妹子你。我們家沒那規矩。」
谷柳氏剛想張嘴反駁,忽聽花好兒輕聲說道,「娘,沒關係。其實我本來也是打算今日中午親自下廚,只是廚藝淺薄,希望各位叔伯別見怪。」
柳家的個位叔伯,本來也覺得這媳婦有點禮數不到,可如今看著花好兒大方得體,溫柔委婉,也尊敬長輩,再想想小兩口血氣方剛,難免有點過了,也可以理解。這樣就顯得這谷柳氏有點得理不饒人,胡攪蠻纏。
柳大叔的大堂哥站出來,對著好兒微笑道,「那就麻煩閨女了。不管咋樣,是個心意就好。」又轉回頭對著滿臉不忿的谷柳氏說道,「跟孩子較什麼真啊?差不多就可以了。」
這回谷柳氏更鬱悶了,嘟嘟囔囔,滿臉的不情願。花好兒對著各位長輩行了禮,就規規矩矩地下去準備午飯去了。
柳家兄弟們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喝茶,天南地北地談論著。那谷柳氏越想越氣,招呼過來一個小丫鬟,低聲說道,「去給我看看,是不是那丫頭片子,自己做的飯。我就不信了,她一個市值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還真能自己做飯?」
那小丫鬟得令,就匆匆忙忙跑到廚房暗中監視起來。
雨荷幫著好兒帶上韻兒專門縫製的圍裙,顯出了良好的腰身。那白底淡黃的小碎花和火紅的衣裙相互呼應,更加顯得好兒白皙剔透,光彩照人。
「小姐,您做飯都這麼漂亮。不過話說回來,幸好,咱們事先有準備,否則的話,今兒個還真的吹虧了呢。」
花好兒手腳利落的擇菜洗菜,說道,「做人家媳婦就是這樣。我娘這樣教我時,我還嫌我娘囉嗦,可是這樣一看,確實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雨荷,以後咱們都要小心,不能像以前那樣了。知道了?」
「嗯,奴婢知道了。小姐,要不要奴才幫您?」
花好兒笑著說道,「不用,這飯啊,做的是心意。你在旁邊看著就行。再說了,我從六七歲就開始做飯了,我這手藝啊也不比我娘和韻兒的差。你放心吧。」
雨荷撅著嘴巴,很是心疼自家小姐,說道,「這在家時,小姐啥時候幹過這些粗活啊?這嫁人了,就是不一樣,還要幹這些活計,這要是把守弄粗了,可如何是好?」
好兒手腳利落的忙活著,斜眼瞅了眼抱怨不已的雨荷,說道,「你這話以後也不要再說了,尤其不能讓姑爺聽到,記得了?」
「哦。我知道了。我只是心疼小姐而已……」
好兒歎了口氣,說道,「多年的媳婦兒熬成婆。這一次,也是多虧了娘親和韻兒,要不我還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說到這個雨荷就雙眼一亮,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說道,「可不是嘛。這二小姐簡直是心細如塵,料事如神啊。二小姐先是心思縝密地對柳家各路親戚做了個調查,然後把各個人物的脾氣秉性做了分析。尤其是那個柳家大姑,更是提醒小姐多加提防,還給您做了各種對策。就連雨荷我這回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呢。」
好兒也是滿臉的驕傲,說道,「韻兒總說我性子太急,怕我吃虧。做人家媳婦不像別的,首先面子上要學會忍耐。那些長輩不能當面頂撞。要使手段讓她們自己露出破綻……看來妹妹真是一語中的,我以後還真的是要多學學。」
主僕二人,邊忙活邊做飯,倒也一點沒有剛剛被為難的頹廢,卻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嚮往。
可是那坐在屋中,奉命陪客人說話的柳子謙可是坐不住了,眼神飄忽不定,如坐針氈。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好兒現如今,如何了。新婚第一天就被為難,會不會心裡難過。這做飯,她會不會做。昨兒個也把她累壞了,這再做飯,身體能吃得消嗎。柳子謙一瞬間腦子中出現了無數個幻想,甚至害怕好兒因此和他生分了。
可是禮數就是禮數,如果現在他跑出去看好兒,那麼好兒更是這些長輩的眾矢之的了。柳子謙第一次覺得,讓好兒受委屈了,並且心裡暗自合計著,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會帶著好兒,自己單過去。那時候,兩人想咋地都沒有人指手畫腳了。
時近午時,柳家眾人紛紛落座,都滿懷期待地高高興興地等著新媳婦的喜宴。谷柳氏滿臉的嘲諷,撇著嘴巴,滿臉不屑地瞟著門口。
這時幾個小丫鬟各自端著盤子,步履優雅地登堂入室,一個個紛紛把菜餚擺放在桌子上。眾人瞬間就傻眼了,那那裡是菜啊,簡直就是藝術品。只見那菜餚都是精心雕琢成各種形狀,神態各異,造型精美。不擔型美且聞上去噴香的,誘的人直流口水。有好幾道菜大家甚至都沒有見過。
這時,柳子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他自己也很納悶好兒啥時候有這麼好的廚藝了。惹得他都口水漣漣,巴不得馬上嘗一口他媳婦做的飯。
那柳家大伯很是好奇,驚喜地問道,「好兒啊,這菜是你做的?這都啥菜啊?給伯伯們說道說道。」
花好兒微微一笑,一手輕扯衣袖,另一隻手指著菜,說道,「這幾道菜只是家常小菜,只是經過我一番雕琢,才顯得美觀些,其實味道也就如此。各位叔伯不要嫌棄。如果比較有特色的,那也就是我家獨有的皮蛋了吧。那道皮蛋豆腐,是外面沒有的。還有這道水煮魚,也是市面上見不到的。大家嘗嘗不知是否能滿足大家口味。」
柳家幾位長輩哪裡見過這樣的菜餚啊,早已經被香味誘惑的口水直流,柳家大伯帶頭動了筷子,大家才紛紛動了起來。
不消片刻,只見大家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甚至開始搶了起來。柳嬸子甚是高興,紛紛招呼著,「我媳婦的手藝不錯吧,大家慢慢吃,不夠再讓好兒去做。」
柳大叔也很高興,夾了一筷子水煮魚,點頭稱讚道,「這菜不錯,味道也特別。好兒的手藝真的是沒的說啊。」
那柳子謙哪裡有機會吃好兒做的飯菜,誰成想還如此美味,一下下地夾著根本聽不到別人說啥,就怕別人把菜都吃光了。
再看谷柳氏滿臉不悅,微微喘著粗氣,很是不快,她夾了口皮蛋豆腐,還真沒想到這看起來烏漆麻黑的什麼皮蛋,味道果真與眾不同,實在是好吃。這回谷柳氏心裡更加不平衡了,心裡暗自揣度著,手上卻是一直狂吃皮蛋豆腐。
谷柳氏對著剛剛的小丫鬟問道,「你看清楚了嗎?這些真的是這丫頭片子自己做的?沒有假於他人之手?」
那小丫鬟點點頭說道,「奴婢看清楚了。我一直盯著呢。」
谷柳氏冷哼一聲,不愧是農家莊田出來的鄉下丫頭,上不了大雅之堂,沒準那小手都是做慣了農活的。就這樣的丫頭也配得上她那飽讀詩書的外甥?
谷柳氏吃了口皮蛋豆腐,然後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這道菜味道可真是不錯。不知好兒可有這方子,也好讓姑姑回家時刻能吃得上。」
這話一出來,大家全都停了下來。柳大叔很是不滿地看著雲淡風輕的妹妹,張嘴就想斥責她,可是礙於外人在場,沒好意思開口。那柳嬸子看不慣這個小姑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兒個還百般挑剔的兒媳婦,現在還成心給大傢伙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