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珙縣來的?有什麼事情?」
宋慈還沒開口,一直站在宋慈背後的小珠卻走了出來,看著孔達說道:「有些事情想問問孔公子」
「你是?」孔達突然見到小珠的臉龐,不禁嚇了一跳,後退著說道。
「孔公子認識我?」小珠見孔達的反應,也是開口問道。
「阮玉鳳?不,這不可能!」突然間,孔達慌了神似的,朝著裡屋跑了進去。
「孔達,」宋慈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出聲喊道。但在怎麼喊叫,孔達也不出來了。
「聶楓」宋慈當然不會錯失機會,連忙對聶楓使了一個眼色。
「蹭」的一下,聶楓已經從剛開始站在宋慈身旁,變成進到孔達院落裡去了。
「嘎吱」
院落們打開,宋慈和小珠連忙走了進去,經過聶楓身旁時,小珠還用崇拜的眼神看了看聶楓。
「孔達,」
「咚咚咚」
來到屋外,宋慈一邊使勁敲著門一邊喊道。
半響,還是無人應答。宋慈又一次給聶楓使了一個眼色、
這次,聶楓沒有在飛來飛去,而是直接的,暴力的一腳,將孔達的房門給踹開了。
「孔達」隨著大門被踹開,宋慈等人相繼竄了進去。
那情形,就像是大批的官府人員,去圍捉一個殺人狂魔一般。
屋裡的二個孩童,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都被嚇的哇哇大哭。
小珠和聶楓二女連忙過去樓主孩童呵護到,而宋慈則大聲喊道:「孔達,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將二個孩童帶走了。」
孩子永遠都是爹娘的心頭肉。聽宋慈要帶走孩子,孔達這才出現在了宋慈眼前,不過看著小珠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孔達,我現在問你,十年前,你跟著山紋將一個叫阮玉鳳的姑娘劫走並殺害,你可記得?」抓住時機,宋慈開口問道。
「沒有,我沒有殺人,劫走阮玉鳳的不是我,而是山紋同明大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一邊看著小珠,一邊搖頭否認到。
「嗯?那麼說,當日你們一夥人劫走阮玉鳳之後,山紋只讓一個叫明哥的跟在身邊,你們都沒有跟在身邊?」宋慈皺著眉問道。
「對,當時就是如此,第二天,我們幾個才知道阮玉鳳死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
「孔達,你說什麼呢?誰說要殺你了?」宋慈不解的說道。
「不是來殺我的?那,那,那阮玉鳳怎麼會在這裡,而我那幾個兄弟怎麼都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同回的老家,可後來卻聯繫不上了,不是被滅口了,還是什麼?」孔達依舊慌亂的說道。
「你先冷靜,她不是阮玉鳳,而是阮玉鳳的妹妹阮玉珠,還有,你那幾個兄弟人間蒸發了,我也很好奇。看著我,我告訴你,我是從京城來的,來這裡就是為了查出十年前山紋殺害阮玉鳳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孔達有些猶豫的問道。
「千真萬確,小珠,聶楓,將二個孩子抱出去,我要跟孔達說說話。」轉頭對著小珠和聶楓說完,這才走到孔達身前,蹲了下去。
等孩童出去之後,宋慈這才開口問道:「你剛才說,那日你們並沒有跟過去,只有山紋跟一個叫明哥的在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孩子們被抱出去之後,孔達這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踹著粗氣說道:「那日,少爺帶著我們幾人在街上閒逛,不想碰到了阮玉鳳,少爺一直都很想得到阮玉鳳,阮玉鳳是城裡出了名的大美女,只不過少爺幾次提親都被拒絕了。」
在街頭碰到阮玉鳳之後,少爺便命令我們將阮玉鳳圍起來,我們只是在山府混口飯吃,自然要聽從少爺的命令了。將阮玉鳳圍起來之後,少爺便當街調戲阮玉鳳,看著阮玉鳳一臉驚恐的模樣,我們心裡都不好受,大家都是窮苦百姓,更何況阮玉鳳還是一個女子。
只是,我們說不上話,沒過多久,少爺便讓我們先回去,自己則帶著明哥還有阮玉鳳往城東走去了。
我們幾個回到府上後,還在想著阮玉鳳的清白之身恐怕今日就要被少爺給奪了,說真的,山紋在我眼裡,一直都是一個人渣,無惡不作。第二日,當我們聽到阮玉鳳死了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山家勢大,這件事也被掩蓋了起來,當時記得阮玉鳳的妹妹一直哭喊著阮玉鳳是被山紋殺死的。本來山紋還打算將阮玉鳳的妹妹也滅口了,好在山紋的老爹阻止了他。
在那之後,知曉這件事的人全部被通知遣送回老家,走之前,老爺給了我們一筆銀子,讓我們用作生活,這一走就是十年,可回到老家後不到一個月,我那幾個兄弟就失去了聯繫。
我怕是少爺派人來滅口,急急忙忙的躲到了外面,也是在最近二年才重新回到老家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殺人,這一切都是山紋和明哥干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先別激動,你口中的那個明哥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你沒殺人,若要我信,自然要找到那個明哥才行。」宋慈聽完,一陣見血的問道。
「明哥是我們幾個的頭,也是山府的家丁,全名叫何明,比我們年長許多,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十年都沒有見過明哥了,」孔達緩緩的說道。
「那你知道明哥的老家在什麼地方嗎?」
「據我所知,明哥是個孤兒,從小就在山府長大,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同孔達聊完,宋慈才讓小珠和聶楓將二個孩子抱了進來,交給了孔達,並告知孔達不要離開此地,有事還會來找他,如果他想躲,是躲不過的,再三強調了一遍之後,三人這才離開了孔達的家,往茂縣趕去。
等宋慈等人走後,孔達這才徹底的放鬆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踹著粗氣,一直躲在廚房裡的妻子也走了出來,哭泣著拍著孔達的肩膀,一家人都緊緊的抱在一起,這才讓孔達緩和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宋慈腦子裡一直都在想關於孔達說的那些話,從孔達的表情和眼神裡可以看出,孔達說的這些話不是假話。只是這個叫何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山紋竟然不讓孔達等人跟去,只讓何明跟去,對何明的信任可見一般。
沒有將和孔達的聊天內容告訴二女,回到客棧之後,只是簡單的說休息一晚,明日回珙縣,剩下的宋慈自己在腦子裡分析起來。
翌日,帶著聶楓和小珠啟程往珙縣趕去,宋慈下定主意,再去問問管家這個何明到底是誰。
等回到珙縣的時候,已過午時了,三人肚子都有些飢餓,小珠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宋慈心裡猜想小珠可能是因為吳嬸那段話,吳嬸讓小珠留在身邊日後一起生活,對於現在的小珠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提議,畢竟一個女孩子,長期在外漂泊是不好的,有個家,才有了依靠。
回到珙縣,三人立馬朝著客棧奔去,回到之前入住的客棧後,更是點了幾盤子酒菜,吃飽喝足之後,這才開始細想起來,宋慈的安排很簡單,就是今日暫且休息,趕路也累了,明日一早,宋慈去找那管家在問問信息,至於小珠和聶楓,暫時就先呆在客棧裡。
分別回到房裡的三人,倒在床上才感受到勞累感,不禁都閉眼養神起來。
晚飯,三人簡單的吃的些東西,見宋慈還是一副疲憊的模樣,聶楓也沒有纏著宋慈,反倒是拉著小珠出門去逛街去了,宋慈也不管,反正女人的精力本來就更旺盛一點不是嗎?
又在客棧裡過的一天,第二天一早,三人來到大堂吃了早餐,宋慈這才整了整衣衫,朝著山府行進。
「咚咚咚」
觀察了一番自身的形象,宋慈這才叩響了大門。
「嘎吱」門開,還是之前那個下人,見又是宋慈之後,開口便說道:「公子找管家?」
「是的,勞煩小哥通傳一聲」宋慈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正當下人要進門去通傳之時,宋慈又突然叫住了下人:「小哥,順便問一下,山府的老爺跟夫人回來了嗎?」
宋慈為什麼會如此一問,那是因為如果山紋爹娘在家的話,事情就要小心謹慎一點,山家老爺自是聰明人,知曉宋慈三番五次來找管家的話,肯定會叫管家前去詢問一番,要是知曉宋慈前來是問關於什麼兄長的事,自然也會聯想到十年前的那件事,那樣的話,真就糟糕了。
幸好下人給出的答案是老爺和夫人還沒有歸來,這到讓宋慈呼出一口氣。
帶著一絲不解,下人這才進門通傳去了。
沒過多久,下人便帶著宋慈進到了山府,這已經是宋慈第三次來山府了,其實不用下人領路,宋慈都知曉該如何去到管家的院落裡。
片刻之後,宋慈便出現在了管家的院落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叩響了大門。
進到房裡,管家很是好奇的看著宋慈,也沒有說話。
看了看管家的表情,宋慈這才率先開口說道:「管家大人,還恕在下冒昧,三番五次來打擾您,」
「呵呵,無妨,公子有什麼事嗎?」管家到不介意,笑呵呵的說道。
「的確是有一事,想問下管家大人。」
「哦?何事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