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先查這個,宋所長,我們該怎麼做?」聶楓一貫行事凌厲,定下先查這案子之後,就想要立刻開始行動。()
「等等,此時還需從長計議。想必吳府裡的人還不知道官府將案子交予我們查辦了,這倒是一個好機會。」宋慈一改之前在桃源鎮的行事作風,變得小心謹慎起來,言辭間也少了打趣嬉笑。
商議完畢,宋慈吩咐薛丹找個放置案件薄的櫃子將這些案件薄放好,又讓唐思將這個要查的案件先記錄一番,以便日後好清算。至於聶楓,宋慈沒有任何吩咐,說完,自己拿著案件薄上到二樓書房去了。顯然,宋慈是在規劃應該怎麼樣著手來查此案。
按照這案件薄上面記錄的來看,這個吳貴死於一個月之前,死後不到一周時間,髮妻也暴斃。吳府就只剩下吳貴的一個妾氏還有二個兒子。
上書狀告吳貴妾氏的那個吳應,只是二個兒子中的一個,既然能狀告吳貴的妾氏,那麼這孩子肯定不是吳貴和那妾氏所生的了。加上是告那妾氏謀害自己老爹吳貴。
看起來,這案子也不複雜,為何官府的人遲遲沒得出結果?
「刑典司送來的!」看著案件薄右上角的標記,宋慈不禁念叨了一句。
放下案件薄,宋慈已經在心裡做好的盤算,萬事開頭難。對於宋慈來說,首先要做的就是瞭解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要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必須找到那個妾氏和吳貴的兒子吳應了。
等事情瞭解一番之後,在開始思索如何進行也不遲。
出了書房,宋慈才發現,原本覺得時間沒怎麼流逝,可現實是天色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了。
本打算今日就出門去見一見那個吳應和吳貴妾氏的。現在看來,明顯不行了。
吃過晚飯,宋慈沒有去書房,而是回到了廂房裡,躺在床上,腦子裡突然想起了南叔,想起了南叔死時的模樣,瞬間有些難過起來。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吳貴的案子上去,好讓南叔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腦海裡。
漸漸的,宋慈開始打呼了。
直到宋慈進入沉睡之後,宋慈房門外的幾人才回到了自己的廂房裡。
原來,聶楓等人怕宋慈又甩開他們,自己一個人去查案,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盯著宋慈的一舉一動。當宋慈回到廂房之後,三人便守在門外。直到宋慈沉睡之後,這才放放心心的回到廂房去休息了。
「啊~」翌日天明,宋慈廂房裡傳來一聲如牛吼般的哈欠聲。
「昨晚我是怎麼睡著的?」半坐在床上,雙手揉著頭,很是疑惑的想到。
「宋所長,下來吃早飯啦。」樓下大堂,在聽到宋慈的哈欠聲之後,也是傳回了聲響。
「看來時辰不早了,他們都起來了。」穿上外套,弄了弄自己的束髮。這才慢慢走出了廂房去到了大堂。
「恩、天色尚早,你們這麼都起來了?」本以為時辰不早了的宋慈,當來到樓下的時候,卻看見門外的天色也只是剛剛亮開而已,可是聶楓和唐思已經將早飯都做好了,薛丹也已經坐在了大堂裡,只是薛丹還在打瞌睡。
「睡醒了,自然起來了啊、先吃飯。」聶楓迴避了宋慈的話,應付的說道。
吃完早飯,天色這才大亮開來。
「宋所長,怎麼樣?昨晚想出我們如何查案子了嗎?」收拾好飯桌的聶楓,剛回到桌前坐下,就開口問向宋慈。
「嗯,想好了。」咬了一口唐思削好的梨,淡淡的說道。
「宋所長,吩咐吧,我們應該做什麼?」聶楓趕緊坐直了身子說道。
「吩咐?你們幾個什麼都不用做,守在鋪子裡,我先去瞭解一番事情的大概情況之後,在做安排。」狠狠的咬了一口梨,撇了一眼積極的聶楓,宋慈這才有些潑冷水的說道。
「宋所長,每次查案你都不帶上我們,難道是認為我們會拖累你嗎?」聶楓氣憤的說道。
「聶探長,查案不是比人多,有些事情,一個人比幾個人更好辦。好了,別多說了。你們好好守著鋪子。」怕在跟聶楓對峙下去,自己要吃虧,宋慈趕緊起身,咬著梨子走出了偵探所。
來到大街,按照案件薄上記錄的住址,宋慈邁步朝著吳府的方向出發了。今日一定要見到吳貴的妾氏以及那個吳應,將事情瞭解一遍。
吳府門外。
早就將梨子吃完,還順整了衣衫束髮的宋慈,正站在門外等待著裡屋的召喚。看門的下人已經進去替宋慈傳話去了!
「嘎吱。」
沒過多久,吳府的大門重新打開,之前的下人走了出來,看著宋慈說道:「夫人讓你進去。」
「多謝小哥。」宋慈正兒八經的拱手拜謝到,謝完,在下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吳府。
富麗堂皇是必然的,這根藍濤府上還有那個張老爺府上其實相差無幾。只是京城府上家中的財產還是要比地方富豪多的。
走過小橋,繞過假山。穿過一座小涼亭。這才來到了吳府的大堂門口。
真是山路十八彎啊,宋慈心裡不禁感歎道。
「公子裡面請。」下人見宋慈在一旁感歎,這才低聲提醒道。
「多謝」回過神來,宋慈又一次拜謝,等下人退去後,宋慈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了大堂。
「我很好奇,京城的衙門裡,為什麼之前我沒見過公子這樣的呢?」
剛進到大堂,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環境,開口說話,宋慈耳力就傳來一聲疑問。
「在下宋慈,見過吳夫人!」聽到疑問,宋慈這才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年紀在二十幾歲,衣著華麗的年輕女子,正坐在大堂高處,盯著自己打量。宋慈這才趕緊行禮道。
「宋慈?是沒聽過。」那女子打量完宋慈,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還請夫人勿怪,其實在下並不是衙門中人,在下是宋氏偵探所的所長,也就是掌櫃的,今日前來拜見,是因為刑典司將吳應狀告夫人的案子委託給我們宋氏偵探所來查辦了。有些事情想問問夫人,這才冒昧來訪的。」
「哦?宋氏偵探所?這又是什麼?」女子沒有理會宋慈話中的含義,對自己好奇的事情關心的問道。
「宋氏偵探所只是鋪子的名號而已,實則就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的地方罷了。只是辦的事往往都是一些冤案,錯案,等等。」
「哦~」女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句之後,看著宋慈不在說話了。
「夫人,其實今日在下前來拜訪實則是想聽下夫人對此事有何看法。」宋慈見氣氛僵了下來,趕緊說起正事來。
「看法?該有什麼看法?關於老爺的死,我只知道是病死的。其餘的我一概不清楚。」女子有些冷艷的說道。
「夫人,那吳應吳公子在家嗎?在下有些事要問問他」宋慈換了話題重新說道。
「吳應?吳應已經離家出走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我幫不了你。」女子挑起眼角,看了宋慈一眼說道。
「離家出走?請問夫人,吳應是什麼時候離家出走的?」宋慈沒有放棄,繼續問道。
「我想想,好像是他娘親病死之後吧,到今日差不多半月有餘了。」
「那夫人知曉吳應去哪裡了嗎?」
「我為何知曉?」不想,那妾氏竟如此說道。
可能是間宋慈有些吃驚,又或許是明白自己的言辭不是很合理,妾氏又重新說道:「這個實在不知,應兒平日就貪玩,愛四處遊玩,很少在家。這次他爹和娘親又相繼離世,想必是一時接受不了,故才離家出走的。至於去哪裡了。我的確不知,前段日子,我也忙裡的緊。」
「夫人,那……」宋慈聽完,還想問點什麼,卻突然被人打斷了。
「公子,夫人都說不清楚了,你也別再多問了,近日夫人操勞過度,公子還是先行離去吧。」
「嗯?」宋慈聽完聲音,疑惑的看向夫人。
「哦,這是我表哥,也是吳府的管家。公子還恕我失禮了,近日確實操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今日恐怕就要失陪了。」說著,那夫人的表哥連忙伸手去扶住夫人,往裡屋走去了。
「來人,送客。」不得宋慈自行離去,那管家便大聲對著下人喊道。
見此,宋慈只好暫時離去了。
走到吳府門口,那送宋慈的下人卻突然一把拉住宋慈低聲說道:「公子,老奴知道少爺在什麼地方!」
「哦?大叔你知道。」看著眼前的老人家,宋慈激動的問道。
「嗯,其實少爺不是離家出走的,是被那婆娘跟他表哥趕走的,少爺現在就在城北外5里的王爺廟裡。」老人家說著眼角就開始泛起淚光。
「多謝大叔相告。」宋慈一心想著找吳應,並沒有注意到老人家的表情變化,也沒有對那妾氏和表哥趕走吳應的事情多問,心想吳應應該更清楚才對,這才匆忙的告辭,朝著城北外的王爺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