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著聶楓的分析,宋慈是一邊在心裡權衡著利弊,當聶楓說完這話看向自己之後,宋慈這才開口說道:「其實聶楓說的辦法,我也想過,這也是唯一一個相對好的辦法了,只是這困難重重想必是不能形容在京城混跡的環境。這點我需要好好權衡一下。」
「可是,宋所長,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們就的回桃源鎮在從長計議了!」薛丹在一旁補充到。
「這我知道,不過眼下我們不能急,之前南叔還在的時候就教導過我,我還記得南叔曾說的那些話,現在在京城,我們人生地不熟,加上沒有一個認識的朋友可以為我們引路。所以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須要考慮清楚,要不然我們會舉步維艱的。」
「宋所長。」唐思想開導宋慈不要那麼悲觀,可是開口叫了一聲,見宋慈此刻也沒有急躁,反而冷靜的思索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最後,唐思和聶楓回房間去了,薛丹也被宋慈安排去休息了。
剩下宋慈一個人還坐在桌前思索。突然之間,宋慈卻站起身來,跨步走了出去。薛丹一直沒有睡著,等宋慈關上房門之後,連忙起身跑去隔壁找聶楓和唐思去了。告訴二人宋慈出門之後,擔心宋慈的眾人決定讓功夫最好的聶楓跟上去,暗中看好宋慈。
宋慈是出門了,不過宋慈是想去證實一下在京城混跡的想法是否可行,當然想到什麼就要用行動去證明,這是宋慈的一貫作風,至於去何處證明,在宋慈心裡自然有答案。
一路上,宋慈都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這什麼,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自己。
「公子,進來高興高興吧,我們這裡的姑娘可漂亮了。」走出安靜的胡同,往左拐出幾步,就來到了京城著名的妓院一條街,當然宋慈現在還不知道這條街那麼出名。
「誒,公子,來我們這邊,我們這邊最近可來了幾個雛,公子要是不來,就錯失機會了哦!」
見到這繁華的夜市,宋慈也懵了,之前在桃源鎮,一家獨大,可現在一條街都是妓院,競爭力可想而知。
矗立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家叫做滿月樓的妓院門前,宋慈是猶豫不決,不知道進還是不進。
「哼,男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宋慈身後,遠遠躲著的人影,見宋慈在來了妓院一條街,站在一間妓院門口猶豫不決,想進不進的模樣,不由的鄙夷道。
「這間滿月樓,好似人流不多,進去之後能不能打聽到什麼?」宋慈心裡可不是身後跟著他的那人所想的那樣,之所以來妓院,自然是為了打聽消息來的,妓院人蛇混雜,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街頭小販,都喜歡來這裡廝混,所有的八卦消息,這裡也是最有可能打探到的,只是宋慈沒想到這裡妓院那麼多,所以才猶豫不決,如果只有一兩間的話,宋慈應該就不會產生猶豫了。
像是結束了糾結,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宋慈突然邁步向著滿月樓走了進去。
早已守候在門口的小廝,見宋慈終於跨步走進來了,趕緊帶著笑容躬身喊道:「歡迎光臨,這位爺,裡面請!」
跟著小廝的腳步,終於是來到了滿月樓的大堂。
「京城就是京城」來到大堂給宋慈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先前還在擔心妓院多了,選擇多了,人流會減少,不過此時大堂滿座,已經將宋慈的疑慮消除無疑。
來到大堂偏左的一角入座,看著守在身邊沒說話的小廝,宋慈這才回過神來:「去給我拿二斤好酒,二斤好肉過來。」說完遞給小廝一些賞錢。
接過賞錢,小廝立刻扯著嗓子喊起菜餚來。還對著宋慈一躬身說了句,「有事大聲叫」這才退步離開了。
片刻之後,酒菜上桌。宋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才開始打望四周。
「誒,今年的會試就考砸了,這都已經第四回了,真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對爹娘,面對江東父老!」坐在宋慈右側的一桌人,看樣子就知道是來京城參加會試的學子,這時正有一個估計自己會落榜的學子正在跟其餘人抱怨著。
「文兄,你尚且料定自己要落榜,那我們幾人又如何?我自是認為文采不如文兄是也!」桌上剩餘之人,也是搖著頭感歎著。
那被眾人稱之為文兄之人,在其他人說完之後,更是感歎萬千,站起身來,拿起酒杯便開始向眾人敬酒,一圈之後,已經有些微醉。
「王兄,不知你是否跟我一樣,打算回鄉明年再來?」乾了一杯酒,文兄指著一邊落座喝著寡酒的青年問道。
「不然,不然。」那人聽見文兄問自己,罷了罷手否定到。
「哦?那王兄有何打算?」不止是那個文兄好奇,其餘人也都好奇了起來。
「今次出門,爹爹給了我一筆錢銀,怕是料定我會落榜,安撫我說要是沒能中第,就在京城待上一年,明年在考就是了,所以,我會在京城多待一年,並不是回家!」
「真是羨煞旁人啊,王兄家境較好自然可以如此,只是王兄,難不成你就拿著這筆錢在京城虛度一年光陰?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那個文兄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不如怎樣?」王兄也好奇起來。
「罷了,罷了,這乃王兄私事,我說來也無用。」
「誒,文兄怎可如此,既有好建議,何不說於眾人聽聽?」幾人慌了,被文兄勾起了興趣,就澆了一盆水,全都更加好奇文兄要說個什麼。
「其實,我是有一個想法,」文兄見眾人都好奇的緊,這才接口說道。
「文兄但說無妨!」
看了看緊盯自己的眾人,文兄也不賣關子了,開口說道:「其實今次上京赴考,我住在城南角的一間客棧裡,當時聽聞那客棧掌櫃的打算轉手不做了,現如今王兄手上有一筆錢銀,何不將那客棧頂下來,一則可以邊做生意,邊等待來年會試,二則,說句難聽的,要是來年也落榜了,也不至於落得個空手回鄉!」
說實在的,以王兄還有幾位兄弟的文采以及學識,如果能夠運用到管理客棧上面的話,也不失為一條好出路,閒暇時間,還可以在客棧開設各種以文會友的聚會,那樣說不定還能遇到些有學識的大人物,保不齊就。
「好,妙哉妙哉。文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眾人聽完文兄的話語之後,立刻拍手同意到。
「文兄,不知那客棧現在頂出去沒有?」手裡有錢的王兄也是興趣盎然,在家鄉,自己老爹就是做生意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給自己。自打剛剛聽完文兄的話之後,王兄是越聽越覺得相當不錯。這才積極的問道。
「尚且沒有頂出去,我行禮還放在客棧廂房裡呢,要是頂出去了,掌櫃的自然會告知我們這些住店的人。」文兄撫了撫鬍鬚,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
「好,既如此,一會便同文兄一起去找那客棧掌櫃的,將此事頂下來。」
「文兄,要不是你提醒,差點就誤了機會啊,來小弟敬你一杯。」王兄決定下來之後,拿起酒杯像文兄致謝到。
「王兄,既如此,想必你客棧也需要人手,王兄也不必感謝我,倒不如讓我留在客棧裡幫個手,也好有時間準備來年的會試,不用慌張不是嗎?」那文兄笑瞇瞇的看著王兄說道。
「就依文兄之意。」王兄也不計較,說完仰頭乾掉那杯酒。
幾人是對視一眼,就哈哈大笑起來,喝的更歡樂了。
反觀一直在一旁聽眾人聊天的宋慈,在聽到文兄說的那番話之後,也是腦筋一轉,立馬決定了什麼,生怕錯過,沒在滿月樓繼續耽擱,起身結賬走了。
「嗯?這麼快就出來了?」一直躲在滿月樓外面咒罵宋慈的人影,突然發現宋慈出來了,很是奇怪的念叨了一句,去玩耍不是要很多時間嗎?怎麼宋慈進去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看樣子還有些焦急似的,似乎要趕去那個地方。
沒有多想,人影跟上了疾步奔走的宋慈,想看宋慈到底要做個什麼事情。
妓院一條街地處京城東面,而宋慈卻朝著南面一路疾奔。
終於,花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宋慈抵達了南大街,這地方大了就是麻煩,挨著的二條大街都需要那麼長時間,要是走個對角,還不得花上一個時辰。
揣著粗氣,彎腰扶住膝蓋,抬眼看著南大街的招牌,宋慈這才輕輕的笑了笑。用力站直了身子,跨步走進了南大街。
南大街不比東大街,很多鋪子都關門歇業了,只有少數的酒樓和客棧還燈火通明。
「請問一下,這附近是不是有客棧打算不做了要頂出去啊?」走在南大街的路上,見到前方有個開著門的酒樓,宋慈便跨步走了進去,跟掌櫃的打聽起來。
掌櫃的見宋慈突然尋來問這事,有些驚奇,不過也沒多問原因,繞出櫃檯,走到酒樓門口,伸手指著前方,跟宋慈細說起來。
聽完掌櫃的指引,宋慈是連番感謝,出了酒樓,站在酒樓門口,看著前方,心裡默念「直走到底,往左拐出一段路就看到了,客棧的名字叫做客來居。」
客來居,我來了。
鎖定好方向,宋慈又一次疾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