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宋慈都沒有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裡一直在想著事情。
「咚咚,咚咚咚……」
終於,帶有節奏的敲門聲傳到了宋慈的耳裡,這是事先宋慈和聶楓商議好的暗號。宋慈沒睡著的原因也在於此,就是為了等這個暗號。
「嘎吱。」
夜深人靜的時候,開門聲就顯得異常吵鬧了。
「快進來。」打開廂房大門,宋慈連忙伸手拉住聶楓將聶楓迎了進來。
「怎麼樣?找到了嗎?」聶楓剛進廂房,來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讓宋慈迫切的提問給攔住了。
「嗯,找到了。」一邊回答著宋慈的話,一邊將背在身後的包袱解開遞到了宋慈手中。
接過包袱,宋慈沒有在理會聶楓,逕直走到桌前,將包袱平放在桌上,隨後有些激動的開始解開包袱。
「宋所長,你的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啊。」喝了一口茶水的聶楓,見宋慈解開包袱的雙手抖的十分厲害,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不懂,我這是興奮。」宋慈回了聶楓一句後繼續投入到解包袱上了。
「快了,快了,最後一道結了。」一邊解著包袱,宋慈一邊在心裡默念道。不知不覺之間額頭上都泛出細汗了。
「宋所長這是做什麼呢?有必要這樣嗎?」一旁的聶楓,始終不明白宋慈為什麼如此。不就是解開一個包袱嗎?裡面的東西也不值得如此對待啊。
宋慈不知道聶楓所想,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忍不住說上一句:「你丫懂個屁,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做了20多年的處男在新婚之夜解開妻子衣衫時候的感覺。那種期待,那種渴望,那種瘋狂。」
「打開了。」宋慈專注的解著的包袱,終於解開了。
三下五除二,將包袱平展開來一看。「一件稍顯華麗的絲綢衣衫出現在宋慈眼前。」
「就是你啦。」宋慈激動的拿起衣衫開始仔細的搜尋起來。
「哈哈哈~找到啦。」當看到衣衫袖口處的破損之後,宋慈全然沒有顧忌到周邊的環境,突然大聲歡笑起來。
「虛!宋所長,小聲點,大家都都在睡覺呢。」一旁的聶楓十分無語的制止這宋慈的舉動。
「額,呵呵呵。是哦。」宋慈帶著傻笑看著聶楓答道。
「聶楓,聶探長,你真是我們偵探所最棒的。」說完又朝著聶楓比了一個大拇指。示意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還用說?」聶楓有些驕傲的抬著頭顱說道。
「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傻笑,廂房裡,除了傻笑聲沒有別的聲響了!
實在是呆不下去的聶楓,這才開口說自己要回房休息了,宋慈也沒在意,敷衍的說了二句,繼續盯著衣衫了。
「線索是找到了,可是如何讓他自己承認這是屬於他的物件呢、」傻笑完,宋慈又有些範疇了,東西是找到了,要是那人不承認是自己的東西豈不是白費了,還可能讓聶楓扣上一頂偷東西的罪名。
「嗯,我要好好想想。」拿著衣衫,坐到床邊,宋慈便開始思索起來。
這一思索,直接思索到了天明十分。
「咚咚咚。」
廂房大門又一次被叩響了。
「誰?」宋慈這才從沉思中緩過神來,有些驚慌的問道。
「我是薛丹。」門外的薛丹被宋慈這神秘兮兮的疑問搞得莫名其妙。
「哦,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來叫你吃早餐。」薛丹繼續說道。
「好了,我馬上來,你先下去吧。」說完,將衣衫又小心翼翼的收進包袱裡,這才開了廂房門往樓下走去。
「這個,一會聶探長和我出去辦點事,你們幾個就在客棧等著,很快我們就回來,都知曉了吧?」包括耿達幾人在內,宋慈都一一囑咐了一遍,這才埋頭繼續吃早餐。
「聶探長,宋所長帶你出去辦什麼事啊?」坐在聶楓身旁的薛丹好奇心發作,碰了碰聶楓的手肘小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所長,整天都神秘兮兮的。」聶楓確實不知道宋慈帶他出去辦什麼事。跟薛丹這樣說也不算是欺騙他。
「額,是哦,宋所長整天神秘兮兮的。」沒有得到答案,薛丹也不計較,畢竟聶楓說的都是對的。
飯後,宋慈帶著聶楓走了,不過走之前宋慈還返回廂房將包袱帶上了。
來到大街上。
「宋所長,我們這是去哪裡?」聶楓也不禁好奇的問道。
「去抓犯人。」宋慈淡淡的說道,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輕鬆鬆的脫口而出。
「就我們二個?不通知官府的人?」聶楓有些吃驚的問道。
「就我們二個,難道聶探長自認為比不上官府的那群捕快?」宋慈有些鄙夷的說道。
「誰說的,走就是!到時候讓你知道我的威力。」捏了捏粉拳,在宋慈眼前揚了揚,這才閉上了嘴跟著宋慈的腳步往前走去。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宅院門口,宅院內還在進行緊張的裝潢工作。
「跟著我。」宋慈撇了一眼身旁的聶楓低聲說道。
「小哥,請問王仵作來了嗎?」換上一副笑臉,宋慈帶頭就走進了宅院。
跟在身後的聶楓聽見宋慈對著裝潢頭頭說的這話才知道這裡是哪裡了,原來是王仵作的新宅院,那麼說宋所長已經確定犯人是誰了!
「公子,又是你?」那監工頭看又是昨天來過的宋慈也是意外的問道。
「是啊,我來找王仵作有事,他在嗎?」宋慈依舊笑著問道。
「呵呵,王仵作還沒來,一般都是下午才來看一眼。」監工頭笑了笑答道。
「這樣啊,小哥,不知我可不可以進去參觀一下宅院啊,畢竟沒買到這座宅院我挺遺憾的。」宋慈換掉笑容,帶著一絲落寞的表情說道。
「這恐怕……」監工頭有些為難的說道。
「沒事,就看看。」說著宋慈又向監工頭手裡塞去銀子。
「好吧,看快點,一會王仵作來了就不好了。」收了銀子,監工頭自然不在為難了,只是囑咐宋慈看快些。
聽完這話,宋慈便拉著聶楓往裡屋走去了。
很快,二人又折返出來了,告別了監工頭向外走去。
剛走出門口,宋慈便拉著聶楓往旁邊的小巷子拐去,拐進去之後,聶楓同宋慈對視了一眼,憑空消失了。沒錯是憑空消失,如同魔術一般。而宋慈卻沒走,一直呆在小巷裡。
晌午時分,飢餓感漸漸襲來,但是宋慈也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不知道宋慈是在做什麼。
午後,宋慈的瞌睡又慢慢來了,拍打著臉頰,努力保持清醒,可就是控制不住。
眼看著宋慈就要入睡了,突然雙眼如牛玲般瞪大開來。
「來了。」心裡默唸一聲,隨後出了後巷,盯著身前的人影。
「希望聶楓別讓我失望了啊。」等人影進入宅子之後,宋慈才站在門外祈禱到。
「李工頭。」
「仵作大人,您來了啊!」宋慈駐足的位置正是王仵作新購宅院的門外。剛才進屋的正是王仵作。
「呵呵,辛苦你們了,不過還是希望你們抓緊一點,過二天我就要娶妻了,你也知道。」說完,王仵作徑直往裡屋走去。
「嘎吱!」
推開已經裝潢好的廂房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剛走到桌前,準備倒杯水解解渴,眼神卻瞟到了床邊,床邊正放這一樣東西。吸引了王仵作的目光。
「咦!」走到床前,看著床邊擺放的是件衣衫,王仵作有些吃驚起來。
「這東西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原來住的宅院裡嗎?難道我拿來這裡了忘了?」一邊念叨著一邊伸手拿起衣衫來。
「奇怪。真想不起來這衣衫怎麼會在這裡了。」王仵作還是在糾結這事,但是這時門口卻傳來一道聲音。
「這件衣衫是我替王仵作拿來這裡的。」
「什麼人?」本能反應,王仵作放下衣衫,迅速挑頭看過去。
「怎麼?王仵作不記得我了?」說話之人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一步步的走進屋裡,還反手將房門關了起來。
「你……」
「宋所長?」王仵作此時也看清了來人。脫出喊道。
「正是在下。怎麼了?王仵作不願意見到在下?」宋慈此刻卻笑嘻嘻的邊靠近王仵作邊打趣道。
「呵呵,怎麼會,不知宋所長為何會出現在此地?」王仵作回過神來,將慌張的心思收起,頓了頓語氣開口問道。
「這裡我不能來?聽說這裡是王仵作新購的宅院,花了整整500兩,我就好奇了,一個在衙門做仵作的人怎麼會拿出這麼多錢來購置如此宅院,所以便來看看囉!」
「宋所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仵作有些慌了,想用極大聲音來掩飾。
「什麼意思?我沒什麼意思啊,據我所知朝廷裡給衙門仵作的俸祿好像是10兩銀子一個月吧,除去吃穿等費用,王仵作就算在怎麼節約應該也不會在3年之內湊到500兩銀子才對啊,哦,對了,忘了說一下,我之前順便在衙門瞭解了一下王仵作任職的經歷,還請不要見怪。」宋慈已經快走到王仵作身前了,嘴角帶著笑容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王仵作見宋慈越說越有些不對,心裡一緊張,跌坐在床邊,伸手指著宋慈。
「我?王仵作,我看你還是交代了吧,你應該知道我的,一般我不會這樣說話,除非……」宋慈臉色突變,一臉嚴肅的說道。
「交代什麼,我什麼都不知曉。」到了這時候,王仵作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咬著牙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