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仵作帶到。」
沒過多久,捕快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回到了衙門。衝著上手方的縣老爺拱手回稟到。
「嗯,王仵作,這位是洪縣著名偵探所的宋慈,宋所長!他想要驗證一下師爺的死因,順道問問你的查驗結果,你現在就跟這位宋所長說說你的驗證結果。」縣老爺轉頭看了看一旁矗立的王仵作後緩緩開口說道。
「是!」仵作拱手領命。
「宋所長」領完命,王仵作不加思索的走近宋慈站立的方向出聲喊道。
隨著喊話聲回頭的宋慈,在見到仵作的一瞬間竟然有些傻眼了。
「仵作大人?」不知不覺中,宋慈有些吃驚的出聲問道。
「宋所長,為何如此驚訝?」那個王仵作有些疑惑的問道。
「哦,不好意思,只是宋某見到仵作大人發現和宋某的一個熟人長得太相似了,所以這才有些失禮。」宋慈有些尷尬地答道。
「哦?宋所長,你見過和王仵作長得相似之人?」堂上的縣老爺也好奇的問道。
「是的,大人,那個和王仵作長相相似的人便是我們洪縣衙門的仵作。」宋慈不緊不慢的答道!
「王仵作!」聽完宋慈的話,縣老爺又轉頭看著王仵作出聲喊道。
「大人,宋所長,洪縣衙門的仵作和我長得相似也不奇怪,因為我們是親兄弟,洪縣任職仵作的正是我家兄!」王仵作為眾人解開了疑惑。
「這樣。呵呵,失禮了,失禮了。」宋慈聽完,有些尷尬的說道。
「沒關係。」王仵作並不在乎這些。
「對了,王仵作,在下想問一下,師爺的死因是?」宋慈將話題轉到了正題上面開口問道。
「大人,宋所長,經過我的查驗,發現師爺是先遭到重物的襲擊,然後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的,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王仵作看著縣老爺緩緩說道。
「王仵作,大人,不知草民可否再去查驗一番死者的屍體呢?」聽完這簡短的答案後,宋慈便開口問道。
「可以,我到是希望宋所長能找出什麼線索來。根據師爺的驗屍結果和捕快們在死者身上發現的線索來看,似乎都能夠確定兇手就是你們哪個李村長了。宋所長既然要查,我還真有些期待了。」縣老爺同意了宋慈的請求後,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說道。
「我也希望如此。」宋慈說完,衝著縣老爺拱手行禮,然後跟著捕快去到停放屍體的地方去了。
「薛丹準備記錄!」到達停屍間,宋慈從胡大肩上接過工具箱,打開取出一副手套套在手上後,對著一旁的薛丹吩咐道。
「是」薛丹也操起紙筆準備記錄。
拉開遮掩屍體的白布,照慣例來了句有怪勿怪。這才開始查驗起來。
死者,男性,年約30左右。
按照之前仵作說的頭部曾遭到重物襲擊,宋慈直接將雙手伸直師爺頭頂開始探索起來。
「死者頭部又被重擊過的傷痕,」很快,宋慈就在後勁上5寸的地方,找到了仵作口中的傷痕,一個程亮程亮的大包。一摸便知道是重物擊打所致。
檢查完頭部,開始嚴查五官。
雙眼同嘴都睜開,顯然是遭重擊之時的反應。
頸部有道淤痕,呈暗紫色。
形狀看似兇手手指所致。
口鼻中並無異物。
雙手平伸,指甲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胸腔中沒有斷碎骨頭的跡象。
全身沒有其餘傷口。
摘下手套,走回薛丹身邊,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仵作,開口問道:「王仵作,請問師爺死時所穿的衣物在什麼地方?師爺的屍體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宋所長,師爺的衣物放在那邊,」王仵作指著一邊的櫃子說道。
「那,案發現場在什麼地方?」順著王仵作的指引,宋慈發現櫃子後,又繼續問道。
「宋所長,師爺的屍體是被八仙居的小廝發現的,在八仙居二樓的廂房裡。」
「謝謝。」宋慈本來還想多問點的,不過想著就算問了自己還是要去親自查探就沒有在問了,等薛丹記錄好以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遊走在大街之上,宋慈沉浸在案子之中,一行人,宋慈沒說話,其他人也都沒說話,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走著。
突然,宋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眾人。
眾人也是一愣,心想難道宋慈發現什麼了,尤其是聶楓,心裡更是迫切的希望宋慈發現什麼了,好給自己安排任務。
不想這時,宋慈卻突然來了那麼一句:「你們不餓嗎?」
「這……」一道道黑線浮現在眾人頭頂,千想萬想也想不出宋慈竟然如此一問。
「從你們驚訝的表情來看,應該不餓。那我先去吃飯了。」宋慈看了看眾人驚愕的表情後,淡淡的說道。
「誰說不餓的,等等我」見宋慈邁步就走,沒有半點猶豫,聶楓等人有些慌了,趕緊追了上去,嘴裡反駁道。
片刻後。
「宋所長,你是真餓了?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啊?」站在八仙居門口,聶楓笑嘻嘻的打趣著宋慈到。
在聶楓看來,宋慈完全是藉著肚子餓的借口,實則是想來八仙居找線索。
「真餓了。」宋慈點了點頭,看著聶楓說道。說完率先進去了。
「掌櫃的,有什麼好酒好菜都給我上。」豪邁啊,宋慈這丫的,實則就是個敗家子形象啊,一進八仙居,小廝剛帶著眾人入座,宋慈就扯著嗓子喊叫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吃飯一般。
掌櫃高興啊,這種客人最喜歡不過了。趕緊吩咐下人迅速將名貴的酒菜都給宋慈端過去。
吃啊吃。宋慈就這樣一直吃,席間更是一句話都沒有。這讓眾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宋慈難道是真餓了?並不是來這裡找線索的?
等吃完以後,宋慈這才滿意的摸了摸肚子,起身準備去結賬走人。
「宋所長。你真的不是來這裡找線索的?」聶楓見宋慈起身,自己也連忙站起來,湊到宋慈身邊,再一次確認到
「我都說我是真餓了。你偏不信,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結賬。」說完宋慈就朝著櫃檯走去了。
「掌櫃的,你這八仙居的酒菜果然味道不錯啊。」來到櫃檯前,宋慈一邊掏出銀子,一邊同掌櫃熱情的熟絡到。
「這位公子,這不是我吹的,整個海縣就屬我們八仙居的酒菜是最好的。公子來這裡沒有白來。」掌櫃的伸手接過銀子,也不謙虛,順著宋慈的話說道。
「哦,是嗎?那我要多抽點時間來這裡慢慢品嚐了,不知這八仙居什麼時辰打樣啊?」
「公子,我們八仙居一般來說都是在酉時打烊,不過如果有貴客的話,就要等貴客吃完在打烊了,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啊。」掌櫃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苦澀,竟然就同宋慈感歎起來了。
「掌櫃的,別歎氣,像您這樣累了還能掙錢就不錯了,很多人累的半死,到頭來還掙不到錢。跟您一比,不是更沒法活了嗎?」接過掌櫃找補的銀子後,宋慈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走。
「公子慢走啊。歡迎下次再來。」見宋慈要走,掌櫃的趕緊笑著迎送到。
「呵呵,掌櫃的,下次肯定會再來,而且還用不了多久哦。」無視了聶楓等人疑惑的眼神,宋慈一邊說著,一邊踏出了八仙居。
開玩笑,宋慈來八仙居吃飯不找線索?那還是宋慈嗎?不過這麼多人一起在這裡吃飯,還找什麼線索,什麼都找不出來的,只有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宋慈也不知道怎麼的,漸漸的愛上了在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出去找尋線索。
「忙了一天了,你們也辛苦了,都去歇息去吧。」
吃過午飯,下午宋慈又帶著眾人四處走了幾圈,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那種,等到大家都有些疲累之後,宋慈這才帶著大家回到了客棧,對著眾人說道。
「宋所長您也好好休息!」這時候沒人會去想宋慈後面會做什麼,都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廂房走去。當然宋慈也是如此。
剛回到廂房,宋慈便躲在門後聆聽起來,他要聽到眾人關門的聲音。
片刻,宋慈又重新出了房間,下來樓直奔八仙居的方向而去了。
等歇息了一會,準備出來吃晚飯的聶楓等人敲了宋慈半天房門沒反應,又不好衝進屋去,好在客棧小廝告訴他們宋慈出門去了,這才安下心來,下樓吃飯去了。
除了胡大,聶楓和薛丹心裡都清楚,宋慈沒有叫上他們就出門了,肯定是出去查案了,要不然就是找姑娘去了,但是前者的可能性比後者大很多。
薛丹到沒有什麼,畢竟他只是負責記錄的而已,可聶楓心裡卻多多少少有些記恨宋慈,自己之前是捕快,後來是宋氏偵探所的探長,說白了就是查案的好手,可是宋慈每次都交給自己一些小事情去辦,真正查案的時候卻都不帶上自己。
聶楓此刻在心裡是做好了決定了,等這個案子完了,一定要找宋慈好好談談,不然以後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連怎麼查案自己恐怕都會忘記了。
另一面,不知道聶楓心裡想法的宋慈,此刻正吹著口哨,興高采烈的本著八仙居去呢。
「掌櫃的。」
走到八仙居門口,宋慈便大聲吆喝起來。
「喲,這不是中午哪位公子嗎?」掌櫃的一眼就認出了宋慈,畢竟時間隔的不久,而且宋慈既豪爽又肯談。自然有印象了。
「沒錯,掌櫃的,我又來了。哈哈哈!」大笑著跨步進門。在小廝的帶領下坐到了中間的大桌上。
「這位小哥,中午我吃過的就別上了,來點我沒吃過的,順道再來2斤好酒、」宋慈對著身旁候著的小廝說道,說完還從衣兜裡拿出一輛銀子遞到小廝手裡。
「好勒,這位爺請稍等、」收到打賞的小廝,立刻興奮的對著宋慈說道,說完便轉身跑去安排酒菜去了。宋慈則一個人重新打量起四周來,包括中午沒有打量過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