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走出幾步,宋慈就停了下來,轉身弱弱的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聶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聶探長,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你看是不是帶下路什麼的?」
聽到宋慈的話,聶楓卻帶著一絲不屑答道:「喲,還有宋所長不知道的事?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嘛,一股大將軍的風範,還在偵探所門口點將。」
這話,宋慈就不愛聽了,作為一個老闆,當然要把威嚴納出來才行,不然以後誰還聽自己的話呢。聲音一沉。眼神一變,笑臉收斂,嚴肅的看著聶楓說道:「聶探長,我現在命令你前面帶路。並像我說明發生了什麼事情。」
「額,小氣鬼!」聶楓換了一種口氣,打趣了宋慈一下,這才走上前去,和宋慈並肩而行,緩緩的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本來今天早上我和我爹打算去悅來樓吃早餐,然後再一起出工的。」
可是剛走到悅來樓門口,還未來得及進去點菜,就被衙門裡的捕快急急忙忙的制止住了。我便在一旁聽得衙門的捕快告訴我爹說,城南出了命案,死者好像是個做生意的老闆。今天早上被發現在客棧後巷裡。
我爹自然不敢耽誤正事了,急急忙忙的跟著那群衙役走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接了這個案子,所長,你想想,死者是一個有錢的生意人啊,而且從衙役簡短的敘述來看,肯定是被人殺害的。所以我才趕緊去到偵探所將所長叫醒的。
「嗯,聶探長不愧是一個具有職業操守的好員工,時時刻刻為了偵探所著想,我很欣賞你。」在聽完聶楓的敘述後,宋慈是點了點頭,頗有一種公司老總的范兒,伸手拍了拍聶楓的香肩,篤定的說道。
「所長不用這麼誇獎我的,不過我想問下所長,我之前所說的不要工錢,我們可不可以重新在商量商量啊。」
「薛丹,上前帶路,目的地城南。」宋慈放佛沒有聽到聶楓後來的那句話一般,直接轉過頭去將略顯疲憊的薛丹又使喚了起來。
「誒,宋所長,我剛才說的話,你考慮考慮啊。」眼見宋慈無視了自己,讓薛丹帶路走了,聶楓趕緊在身後揮著手大聲喊道。
「幸好,幸好我反應夠快,人夠聰明,這個聶楓,之前說好了不要工錢的,現在又突然給我提出工錢這事,萬萬不能同意,最好是不和聶楓交流了。」走在前面的宋慈,用手拍著自己的心口,帶著一絲慶幸的表情,獨自暗歎道。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出發現場,本來三人是不知道具體位置的,不過,大家都懂的,偉大的地球人都有一顆好奇心,尤其是天朝子民。剛到城南,還未來得及搜尋到悅來樓,就看到前方圍著一大圈人,不用說也知道目的地到了。
「麻煩讓下,謝謝!」
宋慈帶頭像人群擠去,一邊用手刨著緊湊的人群,一邊張口禮貌的說著。
不過,宋慈還是低估這群看熱鬧的百姓。任由宋慈擠了半天,愣是沒前進一步,反而被彈出去了幾次。
站在一旁看著宋慈拚命擠的聶楓,不禁嘴裡發出嘖嘖聲,搖了搖頭,這才將原本環抱的雙手垂下,腳下一蹬,整個人就那樣飄了起來。
「都讓下,宋氏偵探所辦案。」
向著人群中心飄浮而去的聶楓,嘴裡還不忘大聲吆喝,宣傳著偵探所來辦案了。
「我靠,輕功?難道真有輕功?」
打算在擠一次的宋慈,還未來得及衝鋒,就被聶楓這身手給吸引住了,感情這輕功是真的,天上隨便飛啊、不過這丫頭真心是個相當具有職業操守的人,飛在半空都不忘宣傳我們偵探所。
順著聶楓的口號,宋慈和薛丹也喊叫起來,「麻煩各位父老鄉親都讓讓,宋氏偵探所來查案了。」
這一次,宋慈沒有被人群擠出去了,人群中見識過了聶楓的,都自行退開了二步,宋慈在往中間這麼一走,還有一種走紅地毯的感覺了,周圍站的彷彿就是記者朋友們一樣。
沒有浪費時間去意淫那些,宋慈帶著薛丹進到了發現死者的小巷裡。()
「聶捕頭,死者是什麼情況?」宋慈見現場主事兒的正是聶捕頭,趕緊湊上去問到。
「宋所長來了啊,你自己去看看吧。」聶捕頭沒有像宋慈解釋,反而叫宋慈自己過去看看。
不過宋慈又不是怕死人的人,聶捕頭這樣說,就等同於默認自己過去驗屍了。可是死者身邊站著的除了衙役以外,還有衙門那工作了20年的資深仵作在啊。
看到宋慈走來,仵作的臉色立時變的不怎麼明朗了,也不知道是為何,好似宋慈一來,自己的驗屍結果就錯了一般。
「仵作大人好。」宋慈到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雖然知道仵作不怎麼喜歡自己,不過還是帶著笑容打著招呼。
「呵呵,原來是宋所長來了啊,既然宋所長來,那就查驗一下死者的死因吧。」仵作還是客套的說道。
「不知仵作大人查出什麼死因了嗎?」宋慈並沒有馬上蹲下去掀開白布來查驗。而是給仵作留了面子,出聲詢問仵作。
可是仵作心裡不那樣想啊,「心想,你小子問我幹嘛,難道為了跟大家證明你驗的才是對的嗎?我還就不告訴你。」呵呵,宋所長,我也才剛到,你先查驗便是,我相信宋所長的查驗結果必定是準確的。
見仵作都這樣說了,宋慈自然也不在客套了,在客套下去就顯得有些虛偽了。伸手接過薛丹遞過來的工具箱,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副手套,套在手上後,這才慢慢的蹲下身去,默念了一句有怪莫怪。慢慢的掀開了遮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咦,怎麼回事他?」
白布掀過死者的臉頰,宋慈一看,便不由自主的感歎起來。
身旁的薛丹隨口問了一句:「宋所長認識死者?」
宋慈也沒多想,點了點頭說道:「不認識,不過昨晚在我見過死者。」
「?」這句話大家都聽到了。聶楓在一旁低聲碎罵了一句不要臉就把頭轉向別處去了。薛丹則在想像著什麼。
「別多想,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宋慈頭也沒回,知道他們會想些什麼,便提前叮囑了一番。
「死者,男性。看樣子也就40來歲。」
伸手摸了摸屍體的溫度,看了看屍體身上的屍斑,隨後說道:「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子時到丑時之間。」
說完,雙手握住死者的頭部,翻查了一遍:「死者頭部沒有傷口,但後勁處有明顯的傷口,目測是用鋒利的短刀造成的。」
死者雙眼和嘴都張開,嘴中並沒有殘屑。
雙手指甲都乾淨無比,可以推斷死者在死前並沒有做出任何掙扎。
上身也沒有遭遇毆打過的痕跡。
雙手垂直向下,腰部以下也沒有任何傷痕。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應該是獨自走在街上,兇手從後面迎上去,先是摀住了死者的嘴,避免死者發出任何聲響。隨後用一把鋒利的短刀刺進死者後勁處,而這一刀就是致命的一刀。
兇手應該是一個氣力在死者之上的人,要嘛會功夫,要嘛就是一個強壯男子。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死者的死因後,宋慈站起身來,轉頭看著仵作問道:「仵作大人,不知在下說的是否正確呢?」
仵作本就在專心看著宋慈驗屍,一直都將宋慈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了的。現在宋慈這麼一問,思索了一下之前的分析,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點頭說道:「宋所長說的全部正確,果然是個會驗屍的高手。」
「嘿嘿,仵作大人客氣了。」
「宋慈為什麼會去詢問仵作的意見呢?這小子肯定是有目的地!」一旁薛丹和聶楓二人在哪裡細聲的咬著耳朵。
「各位父老鄉親,我想你們也沒必要再看熱鬧下去了,死者馬上會送去義莊,你們也撒了吧!」宋慈滿臉自信的走到人群面前揚聲說道,待說完轉身的一瞬間,宋慈突然蹲到了死者腳底的位置。
「聶捕頭,誰發現的死者。」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宋慈趕緊出聲問道。
「宋所長,就是在蓬萊客棧幹活的小廝發現的,諾,就是他。」說完還示意發現死者屍體的小廝站過來。
那小廝此時早已被屍體嚇的渾身發抖了。來到聶捕頭身邊便叫喊著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早上出來倒垃圾的時候,無意中看見垃圾堆旁有什麼東西似的,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個死人,我馬上就報官了。」
宋慈還沒問,小廝就已經交代完了。瞥了一眼發抖的小廝,不由的說道:「這位兄弟,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問問你如何發現的死者而已,並不是說你是兇手。」
「啊,我是兇手?我不是,我冤枉啊。」那小廝怕的連話都聽不清楚了,還以為宋慈說他是兇手呢,嚇的是眼淚直流,哭爹喊娘的叫著冤,
宋慈沒有理會那個小廝,伸手拿起了死者身上穿的鞋子,仔細端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死者應該不是在這裡被害的,而是死後被人落到這裡來的,這樣更可以證明兇手是個強壯或者會武功的男性了。」
還沒走的百姓們都好奇的看著現在的情況,宋慈突然這麼一說,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麼。
「宋所長的意思是?」聶捕頭沉聲問道。
卸下死者叫上的鞋子,站起身來,走到聶捕頭面前,將鞋跟位置放置於聶捕頭眼前,淡淡的說道:「聶捕頭,死者是一位有錢的生意人,試問一個有錢人怎麼會穿著腳跟破損的鞋子出門呢,由此可見,死者應該是在別處被殺害後,兇手將死者拖至這裡的。鞋跟的破損就是來自於兇手拖扯死者的途中。」
「聶捕頭,前面有戶人家報官說在他家門口地板上發現了大量的血跡。」正好這時候一個衙役跑到宋慈面前喘著粗氣對著身旁的聶捕頭匯報到。
「看吧,聶捕頭,我說的沒錯吧!」宋慈聽完,眉頭輕佻,對著聶捕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