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沒回話,『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
而蕭揚在聽到對方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的時候,額頭上的青筋暴現,整個人一副發狂的樣子,一把就將手機砸在地上。
「md,真是個狠心的女人!我都這麼求她了,竟然還是不肯來看北捷一眼!」蕭揚徹底被氣瘋了。
而站在蕭揚身邊的女人皺了眉頭,「蕭揚,你親自去一趟白家。」
「去了她也不會來!」蕭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和她不認識,難道讓我去,你趕緊去,求也要把她給我求來!」女人的臉上也是一片陰沉。
蕭揚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自尊都要被白洛那個胖女人給踐踏完了。
緊抿唇,蕭揚點了點頭。
白家,迎來了蕭揚。
而當蕭揚見到白洛的時候,整個人如同發狂的小獸,直接衝過去,就將白洛手的碗搶過來,狠狠的砸在地上!
北捷躺在床上發高燒,都要變白癡了,這個女人卻還有心情在這裡吃著飯。
簡直就是刺激他的神經!
站在旁邊服侍白洛用餐的女僕們被這番場景被嚇住了。
白洛看了蕭揚一眼,不緊不慢的將筷子放在餐桌上,又慢條斯理的拿過餐巾,優雅的擦著嘴角,全然沒有理會蕭揚的憤怒。
蕭揚忍無可忍,狂吼道:「白洛,你tmd到底有沒有心!你還真忍心看著北捷變白癡!」
「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何干係!」白洛冷冷的道,「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你不去罵他,倒是來罵我,你可真是有閒心。」
蕭揚的拳頭緊緊握住,人已經在要脫離控制的邊緣,被白洛這句話一刺激,幾步上前,一拳頭就狠狠的砸在白洛面前的餐桌上!
女僕們倒抽聲一片,好幾個女僕已經趕緊跑了出去喊人去了。
這個狀況,誰知道待會兒會不會發生什麼流血事件。
「他不過是想見你,你去看他一眼,你難道會死啊!」蕭揚狠狠的道。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憑什麼,他想見我,我就要去看他?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要見我,我是不是都要去見全世界的人?那我豈不是累死!」白洛毫不留情的反駁。
蕭揚哪裡料到這個女人這麼的無情,他真的是替北捷覺得超級不值得,當初這個女人暈死過去兩天,北捷急得兩天兩夜都不曾合過眼,都守在她的床邊,生怕她醒來之後找不到人。
而她呢?
北捷發高燒,不斷的喊著她的名字,而他們餵給北捷藥,北捷又全部吐出來,想給北捷打針,北捷又不配合,發瘋一樣的將人全部趕出來。
他都親自上門求她去看北捷一眼,她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連禽獸不如!
「烏鴉都有反哺之情,而你,白洛,你自己摸摸你自己的良心看看,北捷對你如何,他為了你,差點死過一次,他為了你,千辛萬苦去尋來天陽木,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不想讓你嫁給你不想嫁的人!而你呢,你對他又做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如今,他只是想讓你去看他一眼,你就這麼吝嗇,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到底還是不是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烏鴉不如!」蕭揚極力的壓住自己的狂暴,冷聲一句句的數落!
白洛這個女人的心狠成這樣,他知道他怎麼求她都不會去看北捷一眼。
既然求不到她,那他也得將心中對她的恨全部罵出來。
聽著蕭揚的數落,白洛望著遠處,唇微微抿著,沒說話。
「你這麼的無情,真難想像北捷怎麼會那麼傻b的愛上你,就算是愛上一條狗都比愛上你強!你不關心他,沒關係,我們都關心他,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他變成白癡的!白洛!記住你今天的無情,以後最好是別後悔!」蕭揚大吼一聲,緊握著拳頭,轉身就離去。
蕭揚剛走到門口,就碰見了被女僕喊來的白老爺子。
女僕為何去喊白老爺子,也是因為聽到蕭揚和白洛的談話中涉及到雷北捷,而那天她們家小姐和雷北捷的事她們也都聽說了的,在心裡自然是為她們家小姐高興,已經將雷北捷認作她們的姑爺,蕭揚和小姐那般的吵架,極有可能是小姐和姑爺鬧彆扭了,所以,她們去請了白家的當家人白老爺子,真心希望三小姐能夠去看雷北捷。
「白爺爺。」蕭揚見到白老爺子,壓住心底的怒氣,恭恭敬敬的尊稱了一聲。
「怎麼回事?」白老爺子的威嚴未改。
蕭揚看了白老爺子幾眼,而後想到什麼,這才將事實擺了出來,末了,他還是求了一句,「希望白爺爺看在北捷對白洛的真心上,勸勸白洛去看看北捷。」
白老爺子心裡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也沒想到自家孫女竟然冷情如此。
「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鬧了什麼彆扭?老夫覺得洛兒並不是那麼無情的人,而且,洛兒對北捷還是有情意的,她怎麼會不肯去看北捷?」白老爺子冷靜的分析道。
被白老爺子這麼一提醒,蕭揚也想到了一件事,當初雷北捷為了白洛中了毒差點要死,但是,那個時候白洛還和他說過,如果找不到解藥就給她打電話,而後,他給她打了電話之後,她也很快的趕了過來,給北捷解了毒。
從這件事上看來白洛也不是那種絕情到底的人,可是,為什麼這次白洛卻是連去看北捷一眼都不肯吝惜呢?
白老爺子看到蕭揚在深思,這才說道:「依老夫來看,既然洛兒不肯去看北捷,那你們大可以將北捷帶過來,讓洛兒看看北捷的慘狀,女人的心,終歸還是軟的。」
被白老爺子這麼一提醒,蕭揚眼睛一亮,他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種辦法,狠狠的點頭,滿臉的喜色,「白爺爺,謝謝你,晚輩這就去將北捷帶過來。」
白老爺子微笑,也沒再走進白洛的院子,而是折身返回去了。
當白洛看到被蕭揚和另外一個女人攙扶進來的雷北捷,她的臉都拉下來了。
「洛兒……」雷北捷的聲音很微弱,但是,在這個安靜得都能聽得見落針聲的是大廳裡,白洛還是聽見了。
「你過來做什麼?」白洛身子一側,便不去看雷北捷。
雷北捷此時看起來真的很虛弱,泛白的唇,臉色也蒼白得如白紙,整個身子如若不是被蕭揚和另外一個女人攙扶著,怕是都站不起來,氣息也微弱凌亂,發燒程度絕對比在那個原始山谷裡還要嚴重。
白洛瞧了雷北捷一眼,便將他的狀況全都看盡了眼裡。
但是,她還是冷漠的。
蕭揚又想罵人,被扶著雷北捷的女人掃了一眼,只好將那些話給吞了回去。
而站在大廳裡的女僕們,雙眼都紅了,她們在心裡也有點埋怨她們的小姐,連她們看著這般的雷北捷,心裡的疼惜如潮水一般湧來,恨不得趕緊去將雷北捷給抱進懷裡,好生疼惜,而她們的三小姐,卻依舊這般的絕情。
她們雖然是女僕,但是,卻也是白家的女僕,自然是聽過雷北捷的大名的,這位在軍壇上叱詫風雲如雷神一般強大的男人,如今竟然虛弱成這樣。
哪個女人看不心疼,哪個男人看了不唏噓。
而她們家三小姐,簡直就是個奇葩,心想來也是石頭做的,硬邦邦的!到底還是不是女人了!
「小姐……」女僕們紛紛為雷北捷打抱不平。
「閉嘴!」白洛朝女僕們呵斥一聲。
「洛兒,我有話想和你說。」雷北捷知道白洛在氣什麼。
白洛轉過頭來,雙眼凌厲的盯著雷北捷,眉梢一挑,話還是如初般的冷漠,「說完就給我走!」
「好!」雷北捷提了一口氣應了這一聲,只是,剛說完這個字,他的喉嚨就火辣辣的疼,腦袋一懵,直接猛咳了起來,蕭揚趕緊將一塊白底鑲金的手帕放到雷北捷的嘴邊。
一頓咳嗽之後,蕭揚看著手帕上的血絲,雙目都紅了,再也忍不住,朝著白洛呵斥道:「你這個女人,你看北捷都吐血了,你還不趕緊過來!」
「天吶,雷少爺吐血了,快去喊醫生來。」一些女僕們也緊張得瘋了。
白洛卻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神態,貌似在說,他咳血關她什麼事!
蕭揚還想罵幾聲,但是,雷北捷卻虛弱的抬起手,示意他別再說話,蕭揚只好又將怒火生生的吞下去,但是,手裡沾有雷北捷血的手帕卻被他揉成一團,狠狠的朝白洛砸了過去!
真想就這樣將白洛給砸死算了!
「洛兒……咳……咳……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去找你的,我當時……咳……咳……我當時暈倒了。」雷北捷一邊咳嗽,一邊費力的說道。
聽到雷北捷這句話,蕭揚忽然想起白老爺子那句話,他恨白洛恨不得殺了她,但是,誰讓北捷愛慘了白洛,他還是強忍著怒氣,幫著雷北捷解釋道:「這點我可以作證,當時我找到北捷的時候,還是在一片蘆葦蕩裡找到的!」
他不知道雷北捷和白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也知道了,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是有誤會。
他雖然不待見白洛,但是,他明白雷北捷,知道他愛上了白洛,那便是注定一輩子的事。
「還不將他扶進去!」白洛掃了蕭揚一樣。
蕭揚心裡竟然猛地一番喜悅,但是,想到北捷受了這麼大的罪只是因為一個誤會,又覺得這個女人對北捷簡直是太不信任了,心中的那份喜悅之情自然也蕩然無存,但是,還是扶著雷北捷進去了。
而陪著蕭揚扶著雷北捷進來的女孩卻沒有再去攙扶雷北捷,而是看著蕭揚將雷北捷扶進去之後,走到白洛面前,微笑的望著她,「你就是白洛。」
白洛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年紀約莫在二十二歲左右,長得一張瓜子臉,柳葉眉,大大的眼睛此時正好奇得打量著她,眸光中趣味讓白洛皺了皺眉頭。
女人長得還是極為漂亮的。
只是,白洛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的感覺。
好像在哪裡見過。
女孩打量完了白洛,臉上的笑意和眼中的趣味也收了起來,態度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冷聲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北哥哥,你要知道喜歡北哥哥的女孩多得是,比你優秀,比你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你怎麼就這麼的不懂得珍惜?還總是傷北哥哥的心,你是不是仗著北哥哥喜歡你,所以,就肆無忌憚的傷害北哥哥!」
「你是誰?」白洛沒回她的話,不過,卻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我是娉婷,哼,如果你不喜歡北哥哥,那就別怪我來搶了!而且,我和北哥哥從小就認識,我比你長得也好看,比也優秀,我就不信北哥哥最後不會喜歡上我。」娉婷哼唧哼唧,下巴抬得老高,只是,眼角的餘光在仔細的觀察著白洛的表情變化。
只是,可惜的是,白洛臉上壓根就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還是如初般的冷漠。
「既然你喜歡他,那就去追他,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沒有必要來知會我一聲。」白洛重新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雙眼微瞇,望著庭院中不知何時移植過來的紅玫瑰。
她倒是忘記問女僕,到底誰將那片紅玫瑰移植過來的,她清楚的記得,在這之前,她並沒有在白家看到任何的紅玫瑰。
「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北哥哥?」娉婷跳了起來,跳到白洛身邊,抓著白洛的手,認真的盯著她。
白洛疏離的將手從她的手裡抽出來,雙眼盯著娉婷,稍富意味的道:「怎麼?你希望我喜歡他?」
娉婷被白洛這般盯著,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扒光,被她看穿了一般,這種感覺可不好受,她趕緊錯開視線,吞了吞口水,穩住心神,才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哪個女孩能夠抵擋得住北哥哥的魅力的,你怎麼就這般的不一樣?還是說……」
說到這裡,她轉回頭來,死死的盯著白洛,「還是說你心裡有了喜歡的男孩?」
白洛沒回話,只是,盯著娉婷的眼神越發的深沉。
而娉婷見到白洛這般,沉默便是默認,當即就跳了起來,惋惜的道:「你不會真的喜歡那個阮景天吧?阮景天那個人渣,要和白薇那個惡毒女人結婚了,你還去喜歡他做什麼!我……」
說到這裡,她趕緊改了口,「北哥哥比阮景天可是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你可得看清楚了!」
白洛將視線移開,心裡有了幾分瞭然,淡漠的道:「不是阮景天。」
「那是誰?」娉婷執著的問道。
「無可奉告!」
「你怎麼又是這句話,那晚容旭問你的時候,你也這麼說,還是說,其實你心裡還是喜歡北哥哥的?只是,因為和北哥哥之間存在誤會,所以,你才會對北哥哥表現出來那般的冷漠,要不然的話,是個人處在你這個境地,也都會去答應蕭揚,去看北哥哥一眼的!」越說,娉婷越覺得自己說得在理,一邊點頭,一邊繼續道:「你這麼個表現,只是說明,你很在意北哥哥,很生北哥哥的氣,所以不肯去看北哥哥,對不對!」
娉婷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了那個真理,雙眼放光的快速的逼問道。
「你的想像力真豐富。」白洛輕笑出聲。
不過,她不去看雷北捷,確實也是因為雷北捷將只穿了一件文胸和一條內褲的她丟在蘆葦蕩裡不來找她。
「你承認了是不是!」娉婷看著白洛的表情,快速的分析的說道。
「我承認什麼?什麼都沒有,沒想到雷小姐竟然也有這樣八卦的時候。」白洛又喝了一杯茶,淡淡的道。
而雷娉婷聽到白洛直接道出了她的身份,臉上一僵,而後訕訕的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姓雷的?」
「你和你媽長得那麼像,想不認出來都難。」白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真沒想到雷北捷的一家子都她都這麼感興趣……
還在東海市,雷北捷的媽媽傅雅還沒見到她的人,就在外面喊著她是她兒媳婦。
而如今,雷北捷的妹妹雷娉婷直接就裝成是愛慕雷北捷的女人,來討伐她,想要試探出她對雷北捷到底有沒有感情。
……
真是頭疼。
雷娉婷尷尬的笑笑,「我怎麼忘記這點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想想,雷娉婷忽然覺得臉紅了,她剛才那副樣子,自認為裝得十足的像了,可沒想到,白洛卻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那豈不是在看她演戲啊……
「白洛,你這人心也太壞了啊,怎麼不早點說出來你認出我了,害得我出糗!」雷娉婷一屁股坐在白洛的身邊,手一伸,就將白洛端著的茶杯給搶了過去,仰頭,一口將茶杯裡的茶水喝了個底朝天,雙眼中委屈滿滿的。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的二哥會載在白洛的手裡了。
我靠,這麼個腹黑的女人,想不栽倒都難!
「我看你表演得帶勁的,就不好意思打斷你。」白洛微微笑道。
「天吶……我不要認識你,你竟然這麼壞!」雷娉婷雙手捂著眼睛,不斷的搖晃著腦袋,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兒。
雖然白洛害得她出了糗,不過,她對白洛倒是真的喜歡上了。
「話說,你怎麼對我二哥這麼無情啊,我剛才雖然是在演,但是,你可要知道,要是另外一個女人來了,可就真的可能會像我剛才那般的對你,或許,對你更狠。」雷娉婷若有所思的說道。
「哦~」白洛輕輕淡淡的應了聲。
雷娉婷見白洛不急著問她,而她卻忍不住說出來了,「你還這麼小,當然不明白女人和女人之間為了一個男人會競爭到何種殘酷程度,但是,我知道,有個女人,可是從小就想嫁給我二哥,而且,她還和我媽媽的關係很不錯,你要是再不好好的對我二哥一點,那個女人可就真的會將我二哥給搶走的,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又不喜歡你二哥,他被人追走,我又什麼好後悔的。」白洛不以為然的道。
「你不會真的對我二哥一點感情都沒有吧?我可是聽說你們倆……」說到這裡,雷娉婷又止住了話,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
「沒有的事,你想錯了。」白洛怎麼沒看懂雷娉婷眼神裡的意思,怕是誤以為白老爺子壽辰的那晚,是雷北捷幫她解的媚毒。
「怎麼可能?我媽咪都說你睡了我二哥。」雷娉婷見白洛不承認,一句話激動的就說出口。
而在大廳裡還有女僕呢,女僕們聽到這句話,紛紛低著頭,紅了臉。
白洛的臉拉了下來,冷聲道:「你媽咪聽誰說的,根本就沒有這事,雷娉婷,這關乎到我名節的事,還請你守住你的嘴巴!」
雷娉婷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之後,紅了紅臉,趕緊壓低聲音,解釋道:「白洛,是真的,我聽我媽咪說的,難道我媽咪還會騙我不成,或許你那天晚上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和你那啥了,但是,那個人肯定是我二哥。」
「好了,別再說了,我想休息了。」白洛起身,不想再和雷娉婷談論那天晚上的事,那晚,她雖然記不清楚,但是,權二爺的面具以及權二爺那個色痞的話她可沒忘記,她的毒是被權二爺解了的。
而且,從原始山谷裡,雷北捷看到她身上的青紫色傷痕竟然說是印記看來,雷北捷根本就還是一隻大大的處男!
怕是連愛情動作片都沒看過的!
所以,那晚上雷北捷根本就沒和她做什麼,只是,那天早上她和雷北捷一起十指相扣的出現在白家眾人面前,正如白老爺子所說,嘴巴長在那些人的臉上,傳出去的話到底如何,她是管不住的。
而傅雅那邊那的認為,想來肯定是誤信了其中的一段謠言。
「呀,我不說這事了,你也別去休息了,進去看看我二哥吧,好不好。」雷娉婷拉著白洛的手,搖啊搖的,撒嬌意味濃烈。
白洛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
雷娉婷興奮的立即跳起來,抱著白洛的手臂就進了雷北捷所在的房間。
進去後,正巧看到蕭揚正在囑咐雷北捷喝藥,可是,貌似效果不大,雷北捷壓根就是一副不合作的模樣。
「蕭揚,出來!」雷娉婷鬆開抱著白洛手臂的手,朝蕭揚招了招手。
蕭揚轉身看到白洛進來了,便也什麼都不說,和雷娉婷出去了,而雷娉婷還很體貼的將房門關上。
頓時,房間裡就只剩下白洛和雷北捷,還有放在床頭櫃上的那碗藥湯。
「洛兒,你相信我的話嗎?」雷北捷望著白洛,仍然很虛弱,不過,鷹眸中卻是一片赤誠之心。
白洛沒回話,走到床邊,拿起碗,遞到雷北捷的面前,兩個字,不冷不暖,「喝了。」
雷北捷搖晃著頭,見白洛的臉越來越冷,他才委屈的道:「苦。」
「那讓蕭揚來給你打屁股針。」白洛冷漠的道。
說著,就要轉身,雷北捷卻雙手牽住她的右手,拉著她,不讓她走,待她回過頭來之後,他才皺著個臉道:「疼。」
白洛眉梢一挑,似不信的問道:「你怕打屁股針?」
雷北捷低垂著眉眼,蒼白的俊臉微微的漫上紅暈,看得白洛傻了眼。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男人怕打屁股針的!
「那你就喝藥。」白洛的聲音嘶啞了幾分,也軟了幾分。
「苦。」雷北捷絞著白洛的手。
白洛無語了,不是藥苦,就是怕打屁股針,難怪蕭揚來求她看雷北捷,原來是這個男人壓根就是一個讓醫生頭疼的病戶!
「那你想怎麼辦?你再這麼繼續下去,就等著變成白癡吧!」白洛毫不留情的道。
「你餵我。」雷北捷抿著唇,抬起頭,鷹眸中有希冀,仰望著白洛,像是個討糖吃的孩子。
白洛被他著眼神兒瞧得錯開視線,重新坐下來,直接將碗放到他的嘴邊,一個字,利落,「喝。」
「換個方式。」雷北捷將唇移開,不肯喝。
「你這病人要求可真多!你想換哪個方式?」白洛雙眼狠狠的瞪著他,她還沒見過這樣難處的病人,誰得病不是努力的吃藥,希望趕緊好起來的,雷北捷倒是好,這不吃,那不打,喝藥的方式還要是他特定的。
「在山谷裡你餵我的那種方式。」雷北捷低垂下眉眼,雙手揪著白洛的衣角,扯了又扯。
白洛回想起來,臉一紅,「愛喝不喝。」
語畢,起身就要像上次一樣絕情的離開,雷北捷卻是嗷嗚一聲,忽然抓著頭,頭痛愈烈的模樣,在床上翻滾著。
悶哼聲還源源不斷的從他嘴裡逸出來。
白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想到這裡是在她白家,還是在她的院落裡,要是雷北捷真的在她這裡變白癡了,指不定雷家一家子都要這個罪名扣在她頭上。
於是,她轉過身,喝了一口藥,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爬上床,固定住在床上打滾的雷北捷,捧著他的蒼白的臉,就吻了上去。
門外。
「嘶……」倒抽泣聲。
「我今天算是開眼見了,天吶,我從來沒想到我二哥竟然有這麼無賴可愛的一面,誰來救救我,那裡面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我英明神武、被刀刺一刀都不會悶哼一聲的二哥!」雷娉婷驚呼道,當然,聲音很小。
她在門外偷窺著呢,哪能太放肆了。
蕭揚一把拽住雷娉婷,拖著她就走。
雷娉婷死死的抓住門把,低吼道:「蕭揚,你幹什麼!趕緊給我住手,我還要看!」
「小心你二哥發現你!」蕭揚冷哼一聲。
好吧,聽到這句話,雷娉婷只好鬆開握住門把的手,她的心癢癢的,她真的很想繼續看看,白洛用嘴餵給她二哥的藥之後,她二哥會不會獸性大發。
想想,她都興奮不已。
★◇
第一口雷北捷很乖巧的喝了下去,也沒對白洛做什麼,第二口,雷北捷依然發揚著純情男人的好,直到最後第五口的時候,而白洛也已經認為雷北捷只是喜歡這個餵藥的方式,打算離開下床的時候,卻不料,雷北捷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持了這個吻,一個翻身將白洛壓在了床上。
細細品味,慢慢探索品嚐這份讓他思念萬分的味道。
白洛掙扎,可是,在雷北捷的面前無用。
一吻罷了,雷北捷才放過她,白洛瞪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這張臉上哪裡還有絲毫蒼白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激情紅暈的正常樣。
「雷北捷!」白洛幾欲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咬出來的。
混蛋,竟然騙她!
先前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卻將她壓在床上,死勁的折磨她的唇。
「洛兒,你真是我的解藥,你來了,我的病都快好了。」雷北捷卻直接忽略掉白洛眼睛的怒火,捧著她的臉,在她微腫的紅唇上啄了一口又一口,激動興奮。
白洛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就給他號脈,要是他真的敢騙她,看她不!哼。
「好了,你剛喝完藥,躺在床上睡會。」白洛說道。
「我想抱著你睡。」雷北捷身子一動,便將兩人的姿勢換成相擁的姿勢。
「可是我不困……」
「不管,你欠我的。」
「我怎麼欠你了……」
「反正就是你欠我的,你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蘆葦蕩裡,要不是蕭揚找到我,指不定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了。」雷北捷委屈的數落。
「……」白洛無語,「明明是你將我丟在蘆葦蕩裡,還反過來說我!」
「你明明知道我發高燒,內傷也沒好,還讓我帶你出谷,我暈倒也是正常的,你肯定知道的。」雷北捷為自己辨明。
「……」白洛更無語了,「不是你自己說要出谷的麼!我又沒有逼著你!」
「誰讓你那麼無情的,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下,跟我服個軟。」想到這裡,雷北捷低頭懲罰性的在白洛微腫的唇上咬了一口,帶著幾分哀怨的味道。
「……」白洛徹底無語了。
見白洛不說話了,雷北捷極有道理的總結道:「所以,是你欠我的,我不管,反正你得陪我睡覺。」
「無賴……」白洛倒是沒再反駁,只是貧了一句,讓他抱著睡就抱著睡,就當是她報答他帶她從山谷裡出來,如此想著,她便閉上了眼,腦海裡思索著的則是唐飛揚的那件事。
她原本是要去聯繫權二爺的,只是,打了權二爺的電話,對方卻不接,這讓她心裡更是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她仔細的回想了下她和權二爺從見面到現在的回憶,發現,她對權二爺而言,確確實實也沒有過利用價值,上床那事兒,根本就不算,她不缺男人,而同樣的,他權二爺也不會缺女人,而權二爺會不會如白老爺子那般的只考慮他自己的利益,當對方給出的利益超過她的價值,他會不會將劉強交出去。
一想到這裡,白洛就猛地睜開眼,只是,入眼的畫面卻讓她的心又安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雷北捷長如蝶翼的睫毛遮住了他那雙漂亮又深沉如大海般浩瀚的鷹眸,他的俊臉上還微微有些蒼白,或許是因為喝過藥的緣故,蒼白的俊臉上透著絲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而由於兩人的距離十分的近,她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毛孔一張一縮,有如嬰兒般睡得安穩的他,觸動了她心底那最柔軟的一角。
讓她忍不住抬起手,在他的這張俊臉上慢慢的勾勒著,只是,一邊勾勒,卻勾出了另外一張和這張相似的臉,她的神識一陣恍惚,等她清醒過來後,正好對上雷北捷略帶深意的眼眸,而她的手,此時正掐在雷北捷的脖子上。
她趕緊縮回了手,掃了一眼雷北捷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圈圈的紅痕,由此可見,她剛才掐住他脖子的力度可不小。
她一句話都不說,也不開口解釋。
而雷北捷深深的看了白洛幾眼,而後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又閉眼睡了過去,只是,抱著白洛的雙臂更加的緊,原本散開的劍眉也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不似先前那般睡得安穩。
白洛見雷北捷沒責問她掐他的事,在心裡呼了一口氣。
「洛兒,我以前傷害過你嗎?」在白洛鬆了一口氣之後,雷北捷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響了起來。
白洛沒想到他還是打算談這件事,「沒有……」
說了這兩個字之後,她在等著他的責問,可是,等來的卻是他一句很輕很柔的話,「那就好。」
★◇
晚上,雷北捷出了一身汗,高燒全部褪去了,而白洛因為被雷北捷一直抱著,所以,身上的衣服也汗水浸透。
「我去洗個澡。」白洛起身離開了房間。
雷北捷望著她的背影,鷹眸卻是沉了又沉,但是,他相信她,相信她不會騙他。
洗了澡,白老爺子派人來通知兩人一起共進晚餐。
而蕭揚和雷娉婷不知何時早已經離開了白家。
白洛換了套衣服和雷北捷去了白老爺子的院落。
白老爺子看著兩人一齊走來,神識一晃,明明是一對璧人,卻不知為何洛兒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不好好的抓住這段感情,反而不斷的拒絕雷北捷。
「來了,今晚陪爺爺好好的吃頓晚飯。」白老爺子笑瞇著眼,對兩人一齊說道。
這一句話的隱含意思也很明顯,至少代表著他對雷北捷的肯定。
「嗯。」白洛點點頭。
她不知道,白老爺子一般極少晚輩吃飯,這次,他對白洛這般的特殊,還是因為唐飛揚的事,他心裡迫切的希望看到雷北捷和白洛成婚。
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自然是捨不得捨棄白洛這個孫女的。
「晚飯還在準備,北捷,來陪爺爺下一盤棋,聽你爸爸說你的棋技極為不錯,今晚就讓爺爺好好的見識番。」白老爺子已經不再自稱『白爺爺』了,而是自稱『爺爺』,從白洛和雷北捷出現在院落時開始,他就一直是以『爺爺』自稱了。
剛開始白洛沒什麼感覺,因為當時白老爺子是對著兩人一起說話,但是,此時白老爺子是單獨對雷北捷說話,這般明顯的自稱的改變,讓白洛皺起了眉頭。
但是,此時她的處境極為不好,雖然早晨在白老爺子的密室裡化解了白老爺子對她的懷疑,但是,剛才,在進來的時候,白老爺子望著她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裡一緊,知道白老爺子這般的人精還是不會因為她的一番話就全然相信了她,畢竟,唐飛揚的事件關乎到了整個白家的興衰榮辱。
所以,她不能在逆了白老爺子的心。
而此時的雷北捷對她來說,就是一層保護傘,她便抿著唇,裝作不知。
「是,爺爺。」雷北捷也很上道,對白老爺子這般的稱呼他,他很高興,也不再稱呼白老爺子為白爺爺抑或是白元帥,而是親暱的稱呼其為『爺爺』。
白洛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乖巧的坐在白老爺子的身邊,看他們兩人下棋。
下的是圍棋,白洛對此略有研究。
在他們兩人廝殺得激烈,白老爺子被雷北捷逼得步步後退的時候,白洛抬手一指,落在其中的一個位置,「爺爺,這裡。」
白老爺子捋了捋鬍須,笑道:「既然洛兒說這裡,那就這裡。」
寵溺的味道盡顯,只是,白洛卻在心裡冷笑三分,她對白老爺子是不會再信任的,至於他所表現出來的寵溺或者疼愛,她都會欣然接受,只是不會落入心底。
「洛兒,你不公平,幫著爺爺,不幫我。」雷北捷假裝吃醋的堵氣,將黑子隨意扔了個位置。
「……」白洛無語,他這哪裡是隨意的扔個位置,丫的就是繼續進攻,還將她剛要搬回來的局勢給全部搶了回去。
最後的最後,由白老爺子和雷北捷下棋,變成了白洛和雷北捷在棋盤上廝殺,兩人都殺紅了眼。
而已經退居到旁邊的白老爺子則是捋著鬍鬚,越看越滿意,心裡對白洛的評價又是高了好幾分。
能夠在棋盤上和雷北捷對峙這麼久,心計不是一般的深沉,否則,早就會敗退了。
圍棋講究算計,再不濟也需走一步看三步,而白洛這棋技,可不僅僅只是下一步看三步,而且,還得會算對方的下一步,總之,白老爺子在心裡再定下一枚釘子:白洛不會是看上去那般的智商未成熟。
對於白薇和阮景天在他家祠堂裡翻雲覆雨的事,他怎麼會沒有去仔細的思量過,儘管知道他們兩人被人算計了,但是,他還是做出了那般的決定。
而至於那個算計白薇和阮景天的人到底是誰,他心裡倒是有個懷疑,只是,如今已經沒有了再追究的必要。
一番下來,最後雷北捷落敗。
白洛卻沒因此高興,而是白了雷北捷一眼,「誰讓你讓的。」
雷北捷沒回話,倒是坐在旁邊的白老爺子打著哈哈笑道:「洛兒,你是女孩,北捷是男孩,男孩讓這女孩是應該的,就爺爺來看,要是北捷不讓你的話,你們怕是還要大殺好幾個小時,到時候爺爺這頓晚飯可還要不要吃哦。」
說到最後,白老爺子眼眸裡的笑意已經甚濃。
白洛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白老爺子笑著先進了屋,給白洛和雷北捷這一對小情侶留著單獨相處的時間。
「洛兒,你別不高興,要不我們回去後再來一盤。」雷北捷伸手去牽白洛的手,他也沒想到他的女人不僅在醫術上高超,甚至連圍棋也下得這般的好。
只是,他也有點擔心,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隱藏得這般的深。
雖然他沒有再提白天她掐他脖子掐得他快斷氣的事,但是,他卻隱隱的覺得,她經歷過一些他想像不到的悲慘事。
那件事非但沒有讓他對她動怒,反而讓他越發的想珍愛她,想心疼她,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她上半輩子裡沒有他的加入,她的日子過得不好,如今,他加入了她的生活中,定然不會再讓她再多受到一點點的傷。
「不下了。」白洛淡淡的道,剛才惱怒只是因為剛從棋盤上下來,她的腦海中還是一片殺戮場面,沒控制好情緒,才會那般,現在,她已經穩住了心神,自然不會再和雷北捷計較在棋盤上他讓她的事。
不過,她對他的評價倒是又高了幾分,想到一事,她勾唇譏諷的笑了笑。
每次和劉振宇下棋,可都是她暗暗中讓步於劉振宇,最後讓他贏。
她一心為劉振宇著想,而他呢?卻不見得會記住她的好,會念住她的情,反而對她肆掠的傷害。
「洛兒……」雷北捷牽著她的手一緊,心裡卻是反覆被凌遲了好幾番。
又是這般。
她透過他在看著別人。
一凡!
想到這兩個字,雷北捷幾欲要將這兩個字給生生的撕裂了。
他極為不喜歡她這般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他只不過是個替身,讓他覺得,她時不時對他的順從,到底是真的順從了他,還是將他當作了一凡,而順從他!
一股子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站在他身邊的白洛自然也感覺到了,回過神來,錯開視線,不再看雷北捷,「進去吧。」
雷北捷滿腔的怒火又忍著,強行的壓了下去,或許,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他應該給她。
一頓晚飯吃得三人都很開心,當然這是表面上,不過,白老爺子和雷北捷兩人是真的吃得很開心,只是,白洛在心裡吃得不是很開心。
今早關於唐飛揚的事一直如泰山壓頂般壓在她的頭頂,她想開心也開心不起來。
心裡生了個想法,她得去見一次唐飛揚!
而且,這個想法一生出來,就越來越強烈。
離開了白老爺子的院落,已經是晚上十點。
白洛見雷北捷還跟著她往她的院落走去,停下了腳步,冷冷的道:「現在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我的病還沒好,你得照顧我。」雷北捷卻不肯走。
「你的燒已經退了。」
「可是內傷還沒好。」
「更應該回去好生養著。」
「沒有你在,好得慢。」
「……」
「那我讓女僕帶你去白家的客房。」白家是有專門用來款待客人的客房,和他們這些主子們所住的院落不在一起。
「不要嘛,我要和你一起睡。」雷北捷抓著白洛的手,輕輕的捏著她的手掌心,撒著嬌。
白洛還真沒想到這樣的話他都說得出口,想抽出手,但是,他卻拉得緊,壓住不滿的怒火,冷靜的道:「我們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睡在一起,你難道想讓我被別人說閒話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洛的聲音生生的冷下十分!
在這麼個關鍵時刻,她不想給自己牽扯出再多的麻煩,而且,她已經決定,要偷偷的去一趟軍部的監獄,見唐飛揚一面。
她要知道唐飛揚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到底聽從雲倩,還是聽從她!
「那我……」雷北捷見她是真的生氣,他其實很想說,他願意負責任,就算是現在兩人結婚,他也會立即去親自操辦婚禮。
「好了,都這麼大人了,還耍小孩子的脾性,今晚這麼晚了,你就住在白家。」白洛打斷了他的話,直接為他做了主。
雷北捷最終還是去了白家的客房住,白洛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躺在床上,卻難以入眠。
半夜,忽的,她感覺窗戶處有動靜,她小心的抓過床頭上的檯燈,小心的起身,下了床。
一步一步的朝著窗戶那邊走去。
看到窗簾上倒影著的一個人影,她拿著檯燈的手一揚,就朝著那人的腦袋用力的砸去。
「夫人,用力太狠了吧!想砸死你老公啊!」這句話的聲音剛落下,一道身影已經從穿過窗簾,出現在了白洛的面前。
聽到這記聲音,白洛的臉更黑了,他大半夜的爬進她的房間想做什麼!
一把扔掉檯燈,轉身就進了房間。
打開房間的燈,白洛冷冷的看著權二爺。
皺了皺眉頭,聲音依然很冷,「大半夜的,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女人,你難道不想爺?爺看是看到某個女人給爺打了不少電話。」權二爺沒理會白洛的冷色,直接走到大床邊坐下,抬手擦了擦額頭,攤開手,看到觸目的是一片血。
而白洛聽到這句話,臉色倒是沒那麼冷了,只是,沒說『電話』的事還好,一說起『電話』的事,白洛心底就莫名的來了火,譏諷道:「二爺看來忙得很,連電話都沒時間接。」
他不接她的電話,讓她腦海裡又重新將唐飛揚的事情做了新的評價,做下決定明晚要去監獄。
只是,此時他來了,又打亂她的計劃。
讓她對他又起了一點期盼之心。
md,真的是太憋屈了。
「確實是太忙了,冷落了夫人,夫人可不要吃醋,好了,夫人,你是不是該為你剛才做的錯事對爺做點什麼補償?」權二爺將手攤開朝白洛揚了揚。
白洛冷哼一聲,去哪醫藥箱,但是,語氣卻還是不好的,「那是你自己自作孽,爬女人的窗戶爬得這麼熟練,不知道爬過多少次了。」
待白洛來帶權二爺的身前,權二爺勾起薄唇,笑著就去聞白洛,末了還不忘評價一句,「好濃的醋酸味。」
而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笑,低沉如大提琴般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著。
「誰都會吃醋,就唯獨我不會!少看得起你自己。」白洛給他處理好傷口之後,在最後貼創口貼的時候,故意的一用力,在權二爺額頭破了的口子上生生的壓了一下,疼得權二爺倒抽了口涼氣,一把抓住她的手。
「弄疼爺就想走,是不是太便宜了?」語畢,權二爺身子一個翻身,便將白洛壓在床上。
白洛忽而勾起涼薄的唇,「我們做筆交易!」
雖然上次關於白的那筆交易,這個男人放了她鴿子,但是,她仔細想了想,她確實沒有給過他什麼,他在她回白家的時候消失她也可以理解。
這次,她得準準確確的談好,誰讓權二爺的權勢太大,對如今如履薄冰的她來說誘惑力太大。
「說說看。」權二爺趁機偷了個香,而後滿意的看著她的臉由白轉紅,最後由紅轉黑。
「不過,在談這筆交易之前,我想知道權二爺為什麼對我這麼感興趣?」白洛可不傻,更何況她還很聰明,權二爺雖然沒為她做什麼具體的事,但是,時不時來找她滾床單,她也知道,他對她是感興趣的。
而她,目前能夠利用的便只能是這股興趣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爺該好好想想答案。」權二爺作勢認真的思考著,但是,手卻沒有半分規矩,開始偷吃。
白洛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眸光堅定的望向他,「想好再談其他!」
權二爺的鷹眸微微斂起,「如果爺說喜歡你,信不信?」
白洛嗤笑一聲,「自然不信。」
「那你還問!」權二爺的手從她的手掌心裡掙脫出來,繼續。
「我要進軍部監獄見個人。」白洛這次倒是沒有再阻止他,而是說了她的目的。
「然後呢?」權二爺的手完全沒停。
「你幫我。」
「報酬?」
「我。」白洛這次卻沒半分羞澀之意,牽過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莞爾一笑,「二爺覺得這筆交易可還行?」
權二爺看著眼前女人笑顏如花的模樣,手掌觸及的柔滑感,讓他的心加快了好幾分。
順勢勾起她的下顎,湊近她的唇,咬了一口,聲音低沉嘶啞,「如你所願!」
這一夜,權二爺很舒服,只是,心,卻是越發的難受了。
半夜,他摟著她,房間一片漆黑,「女人,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也會對別人這樣?」
白洛沒回話。
權二爺生氣了,狠狠的擰了白洛一把,擰得她直接喊出聲,他低頭攫住她的唇,抵死折磨,末了,才放過她,聲音冷得如冰錐子,扣著白洛下顎的手的力道加重,「女人,你要是敢背叛爺,用身體伺候別的男人,你就等著爺的怒火!」
「你弄疼我了。」白洛指了指下巴。
權二爺卻沒鬆手,執意的要得到答案。
白洛冷著一張臉,卻沒再回話。
權二爺被她的態度刺激的大怒,只是,無論他怎麼逼迫,怎們使壞,白洛抿著唇,不再發出一聲。
★◇
第二天,白洛渾身酸痛如同被車子碾過一般,掀開被子,看著身上的青紫色痕跡,她頭大了。
昨晚上又被權二爺那個混蛋給折磨了一夜。
而且,因為她沒回答他的話,他還變本加厲,變著法子來和她滾床單。
花樣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導致最後,她腦海裡生出了一個疑問:權二爺這幾天之所以很忙,忙得連接她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是不是去泡妞去了。
而回想起昨晚他玩的新花樣,她越發的肯定這一點。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她的心竟然莫名的一酸,微微的疼了一把。
她冷不丁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將自己打醒,「白洛!」
第二天,她沒見到雷北捷,而從女僕們隱隱透出來的話來看,雷北捷應該是已經離開白家了。
正好,省了她的心。
是夜,她來到和權二爺昨晚上商定的街道。
來見她的人不是權二爺,而是權二爺身邊的青龍,這讓白洛微微的蹙了下眉,腦海中竟然浮現出權二爺在和別的女人滾床單的畫面。
她搖了搖頭,將那畫面給揮斥掉。
「夫人,君上有事在忙,抽不開身,特意讓青龍前來助夫人一把。」青龍恭敬的說道。
「嗯,安排好了嗎?」白洛已經穩住心神,淡漠的問道。
「安排好了,夫人可以先做番打扮。」青龍拿出一個袋子,遞給白洛。
白洛接過袋子,翻看了一下,心想權二爺心思比她還縝密,點了點頭,便去附近的一家公共衛生間換了裝扮,等她從公共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全然換了個人似的。
像是一個五十歲的清潔工大媽,戴著口罩。
在青龍的安排下,白洛進了軍部的監獄,也如願見到唐飛揚。
只是,做這一切的時候,白洛的心也是緊張得跳得極快,只是,在見到唐飛揚之後,她也漸漸的冷靜下來。
勺了一瓢水,潑在已經暈過去的唐飛揚的臉上,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沉沉的暈過去的唐飛揚終於疲憊的睜開了眼,而當他看到白洛的瞬間,他的眸子發光,晶亮,「聖……」
想到白洛不想讓他喚她為聖女,他又馬上改口道:「白小姐,你怎麼來了?」
此時的白洛早已經將口罩取了下來,所以唐飛揚才認得她。
「你不是說要見我嗎?」白洛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唐飛揚,聲音不冷不淡。
「我只是想告訴你,雲倩對你起懷疑了,在晚宴上,本來我是可以逃走的,但是,她卻將我留了下來,導致我被擒住,你要小心。」唐飛揚的唇泛白,說出來的每個字都用盡了他的力氣,顯然,這些日子裡,軍部的獄警對他可沒少招呼。
白洛輕哦一聲,雙眼微瞇,「那你知不知道你在這個情況下要求見我,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唐飛揚不解的問道。
「是該說你單純呢?還是該說深沉?」白洛的語氣倏地轉冷。
唐飛揚見白洛生氣了,掙扎著,急忙想解釋:「白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見你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而且,我說要見你也不是公開說的,我是和白元帥小聲的說的,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告訴你雲倩對你的懷疑。」
白洛卻是不信,黑得純粹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唐飛揚,黑眸在燈光下漸漸的開始閃著異樣的光芒,唐飛揚見狀,心裡一酸,但是,還是不抵抗,承受了,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說,到底為何見我?」白洛的聲音帶著難言的蠱惑,如同女巫一般。
「想告訴你雲倩對你已經起了懷疑,她讓我來試探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白洛。」唐飛揚的雙眼呆滯,回答出來的話也是一擺一眼的。
而白洛聽到這句話,雙眸一闔上,唐飛揚暈了過去,而她的身子也不好,後退幾步才撐住身子,看到這具身體的虛弱,她咬了咬唇,是得加緊鍛煉了。
她剛才對唐飛揚使了催眠術,他此時說出來的話必然不假,看來,他是真的不清楚白老爺子對她的戒備。
雲倩懷疑她了?
既然如此,那就殺了唐飛揚!
穩住身子,正要朝唐飛揚動手,卻不料,牢門被『砰』的一下打開,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記大呵聲,「抓住奸細!」
隨著這聲剛落音,十多名武裝精良的武警扛著槍就衝了進來,而黑漆漆的槍口齊齊對準的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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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這兩天喉嚨有點癢,貌似感冒的前兆,嘻嘻,一個星期兩萬更的諾言萱萱兌換了哦,現在一萬五,如果親們的票子給力的話,兩萬繼續哦哦,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