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北捷沉吟,沒立即回答白老爺子。
「北捷,這天陽木對白爺爺來說十分重要,你送給白爺爺天陽木,就等於救了白爺爺一命,不管你今天提出什麼條件,白爺爺都會答應你!」白老爺子堅定的說道,壽命,無論對於古代的掌權者,還是如今的他們,都是最為重要的。
畢竟,錢權他們都有,他們要的就是足夠的壽命來享受如今所擁有的錢權!
雷北捷這次拿出天陽木相比於白洛給白老爺子查出病情還要重要,畢竟,查看病情容易,但是,天陽木卻是有市無價。
「晚輩希望白爺爺能夠取消容旭和白三小姐的婚事。」雷北捷沉聲說道。
「哦。」白老爺子濃眉一挑,他倒是沒想到雷北捷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麼個要求。
這個時候他讓雷北捷提要求,可是任何一個要求他都會答應,比如,要他白家對雷家絕對的忠誠,這些要求顯然會大於雷北捷此時提出來的這個。
「就這個要求嗎?」白老爺子鄭重的說道,畢竟這個要求即使雷北捷不提出來,他也會尊重白洛的意見,而取消這門婚事。
只是,他想不到,雷北捷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要求,莫非是雷北捷對洛兒有那方面的想法?
想到這裡,他忽然回想起洛兒說的那句:
『洛兒不知道爺爺讓洛兒嫁給容旭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如果爺爺想借助洛兒的婚事給白家謀得一個更好的利益,洛兒建議爺爺可以先暫時不要在今晚您的壽辰上宣佈洛兒和容旭訂婚的事情。』
莫不是洛兒當時想說出的意中人是雷北捷?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渾身都激動了,只是,他作為長輩,且作為洛兒的爺爺,作為女方的長輩,自然不能表現得太過上心,否則對方還要以為他家洛兒非嫁他不可了!
男人的劣根性,他自然懂。
故而,他沒開口,等著雷北捷主動開口。
「是的,就這個要求!」雷北捷定定的道,其實,這個時候他也想提出和白洛訂婚的事,只是,他的這個女人,性子和別人不一樣,或許,只有當她真的認可了他,他才能娶她為妻。
他有這個自信,會等到她心甘情願嫁給他的那一天,而不是用權勢來逼迫她嫁給他!
「北捷對白爺爺有救命之恩,這個小小的要求,白爺爺自會答應,白爺爺會處理好這件事,你放好心,洛兒和容旭不會訂婚!」白老爺子眼眸中含笑的說道。
心中對雷北捷的評價又高了一度。
他見過太多的男人憑借權勢來逼迫女方嫁給自己,可是,如今雷北捷竟然沒有在這個時候和他提讓洛兒嫁給他的事,要知道,這個時候,雷北捷只要提出來讓洛兒嫁給他,他必定是會答應的,即使他先前答應過洛兒會讓她自主選擇婚姻,但是,有了天陽木,他的病也有了治法,自然對於曾經說出口的話,不會再履行。
要讓他履行承諾,是有一條準線的。
當對方給的利益大過那條準線,他自然不會履行承諾。
如若對方給的利益沒有超過那條準線,他自然會履行承諾。
世界上,沒有永恆的不變的事。
唯有靠利益來維持的關係才是最永久的。
當然,這是白老爺子的觀念。
★◇
當白洛接到白老爺子的電話的時候,驚訝了番,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雷北捷會尋來天陽木當做賀禮送給白老爺子,而且,做這麼多,只提出一個要求,那便是讓白老爺子取消她和容旭的訂婚。
「洛兒,你告訴爺爺,你和北捷兩人是不是在談戀愛?」白老爺子不好直接問雷北捷,但是問自家孫女,他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
「沒有。」白洛直接回道。
「怎麼會?那北捷為什麼要為了你和容旭的婚事特意送給爺爺這麼珍貴的禮物?」白老爺子皺眉道,在雷北捷離開之後,他左思右想,只想到這麼個原因。
「他喜歡我。」白洛坦白道。
白老爺子驚訝得滯了聲,忙不迭的問道:「那你呢?」
「我不喜歡他。」白洛也很坦白。
她不希望她和容旭的婚事剛作罷,又給自己惹來一樁婚事。
「為什麼?」白老爺子更是覺得驚詫了,要說誰願意嫁給雷北捷為妻,站出來敢表白的女孩怕是能編成一個加強連了。
而且,薇兒對雷北捷也是各種愛慕,洛兒怎麼就不喜歡雷北捷了?
能夠得到雷北捷的喜歡,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麼洛兒就不喜歡了?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喜歡,爺爺,您不會忘記先前答應過洛兒的事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洛的語氣不再似先前那般的溫和,而是帶上了一絲冷意。
如果白老爺子敢反悔,她自有辦法整治他,只是,她如今還沒有任何的權勢,如果不是到逼不得已,她不希望來個魚死網破!
白老爺子先是一愣,而後呵呵的笑道:「怎麼會呢?爺爺可是一國元帥,元帥一言,駟馬難追!」
白老爺子雖然是這般說,但是,心裡卻是微微的提了提,白洛語氣裡的冷意,他自然是聽出來的,莫名的,他感覺到她這個孫女剛才竟然在威脅他!
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而動怒,反而捋了捋鬍須,對這個孫女的期望越大了。
更何況,雷北捷那般傲慢的天縱之才都喜歡上了他家孫女,看來,他家孫女的資本是夠雄厚,如今才十九歲,便能夠得到容旭和雷北捷兩位有為青年的喜愛,沒有一點資本,是完全不可能的!
或許,這個孫女會給他們白家帶來更加深遠的發展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白老爺子的眸光越發的深邃,而心底要為白洛找到羌霧草的決心也越發的強大,這樣的子孫,他可不能讓她英年早逝了。
白洛掛了電話之後,看著手機上的電話簿看了好一會兒,雖然她已經靠著自己的力量讓白老爺子改變了讓她嫁給容旭的心,但是,雷北捷這般做,還是讓她有了動容。
心思一定,還是給雷北捷打了通電話過去。
「洛兒,什麼事?」雷北捷的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的溫柔,聽了讓人舒服。
白洛停頓了一會,才道:「剛才爺爺打電話來告訴我你的事了。」
雷北捷沒說話,在等著白洛後面的話。
「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白洛淡漠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溫度,她閉眼,回想著從遇到雷北捷到如今發生的事。
雷北捷聽到白洛說『謝謝』二字,不知為何,心裡莫名的騰升一股怒氣,但是,他還是將這股怒氣壓了下去,「不要跟我說謝謝,洛兒忘記來的時候我在車上說的話,你既然不想嫁給容旭,我自然會滿足你這個願望。」
白洛睜開眼,回想起了他在車上說過的那句,『就憑你這三個字,我會幫你達成你所想。』。
當時她不以為然。
只是沒想到,如今,他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
而且,做完之後,他還不打電話告訴她,如果不是白老爺子打來電話,她怕是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而且,就算後來得知她和容旭的婚事作罷,她絲毫不會想到雷北捷,畢竟這件事情她自己就已經搞定,那麼,雷北捷為她所做的一切,她自然也不會曉得。
對比起來,當初劉振宇為她每做一件事都會讓她知道,以此來博得她的感動。
而她,為劉振宇做的每一件事,卻都不會刻意的去告訴他,只想給他驚喜,讓他知道上天也是厚待他的。
想想,如今的雷北捷和當時的她多像!
而此時,她的腦海裡也浮現出了一張臉,一張讓人心疼的臉。
「真是個傻瓜。」莫名的,白洛說出了這句話,像是在對雷北捷說,又不像是在對雷北捷說。
她的聲音嘶啞,心一酸,眼眶也是一濕,一滴眼淚從中湧了出來,她抬頭望著天,讓眼淚倒流。
多久沒流淚了,一年,還是兩年……
雷北捷聽到這句話附帶的感情,先前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散得無隱無蹤,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此時此刻,他好想抱住她,緊緊的。
只是,此時他要處理宴會的安全問題,不能去找她。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好幾分,幾欲要將手機當做是她,緊緊的握著。
真希望通過這無線電波將他對她的想念傳遞過去,讓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對她的情。
「甘願做你的傻瓜。」雷北捷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出這樣蜜死人的話,只是,心之所至,這樣的話也就水到渠成的說出了口。
聽到這句話,白洛的臉卻沒如雷北捷想的那般的臉紅,反而是冷下了十分,收斂好失控的情緒,淡漠的道:「其實沒有你,這件事情我也早已自己處理好,不過,你給爺爺提供了天陽木,我作為爺爺的孫女,還是極為感謝你的。」
語畢,白洛便掛了電話。
而雷北捷的心,直接從最高的雲端狠狠的被摔到了地上,痛得無法呼吸!
他怎麼也沒能想到,前一秒還對他寵溺有加的女人,下一秒就變得這般的冷漠,他以為她被他感動了,卻沒想,她對他依然是如此的絕情,他真的很想將她的心給挖出來看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
★◇
容旭找到了白洛,滿臉帶著怒氣,一把抓住白洛的手腕,眼神裡是一種複雜到極致的情緒,聲音低沉帶著咆哮:「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弄疼我了,放手!」白洛皺眉冷冷的說道。
「你還知道疼!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現在到底有多疼!是不是該挖出來給你看看,它已經疼得要爆炸了!」容旭的聲音很大,咆哮的聲音更大,吸引了站在遠處的賓客。
白洛顯然也看到了從遠處遞過來的好奇目光,拉下臉不滿的說道:「你冷靜點行不行!」
「你讓我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我tmd現在要是冷靜得下來,就不是男人!」容旭也從沒想過,他有一天會變得這麼的狂暴。
他曾經自以為傲的控制力,在這個女人面前轟然倒塌。
白洛的語氣也冷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你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本以為你的心終歸是會有軟的一天,終歸有一天會被我感動,tmd,我沒感動了你,倒是把我自己給感動了!」容旭繼續咆哮,如同一隻困獸,聲音咆哮中帶著一股沉重的嘶啞。
白洛抿著涼薄的唇,沒再說話,也不再要求容旭放開她的手。
「放開!」一記呵斥聲響起。
容旭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一股大力從白洛身邊推開。
周玉神情冷肅的站在白洛的身前,維護著她。
賓客們雖然距離這裡比較遠,聽不見這邊的談話,但是,容旭那咆哮的聲音,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們的臉上紛紛露出詫異,怎麼也沒想到在首都有『花花公子』之稱的容家三少爺容旭,有一天會真的愛上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一個胖妞。
白薇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心更加不爽,她沒想到,這才多久過去,容旭已經愛白洛愛得這般的瘋狂了,握著高腳杯的手又緊了好幾分。
而站在她身旁的阮景天,雙眼通紅,幾欲要衝過去,但是,他還是極力的控制住自己,因為,待會兒,會有好戲發生!需要他參與!
白洛的母親霍思雨瞧見這一幕,柳葉眉也深深的蹙起。
而白洛的大姐白蕊看到這一幕,雙眼漸漸開始發紅,她原本是更多的羨慕白洛能夠和容旭成婚,可是,沒想到,她這個妹妹壓根就沒將容旭放在眼裡,更別說會愛上容旭了。
容旭那咆哮的聲音,那傷痛的表情,無不如一把把鋒利的鈍刀,一下一下的插在她的胸口,讓她疼得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白菡扶著她,她怕是要痛得暈倒了。
「大姐,別傷心,按照目前這個情形,保不準容旭會退掉和白洛那個傻子的婚事,到時候,你就有機會了。」白家二小姐白菡小聲的說道。
她和白蕊的關係極好,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堂姐妹裡面就她們倆關係最親。
所以,對於白蕊的心思,她是知道的,而她的心事,白蕊也知道。
白蕊咬了咬泛白的唇,沒回話,但是,雙眼堅定的眼神卻透露出了她的想法。
其實對於白洛和容旭的婚事,當她得知的時候,哭了整整一天一夜,甚至還去找了爺爺,只是,可惜的是,爺爺根本就不聽她的,還告訴她,這是薇兒為了白洛而求的。
而她回去後,查了白洛的事情,知道白洛壓根不喜歡容旭,而是喜歡阮景天,故而,她對白洛只有羨慕沒有恨,但是,她對白薇可是恨透了。
可是,誰讓白薇比她會討爺爺的歡心。
否則,她心愛的男人又怎麼會和白洛訂婚!
但是,此刻,看到白洛傷容旭成那樣,她對白洛也恨上了。
如果白洛不喜歡容旭,大可以不要嫁給容旭,讓她嫁給容旭就好,為何要這樣的傷容旭的心!
這些事,白洛自然是不知曉的,但是,她也感覺到好幾道要刺穿她的視線盯在她後背上。
「周玉,我們走。」白洛淡淡的道。
不想留在這裡當做別人的談資。
而她,念著東海市發生的事,也給容旭留下最後的面子。
只是,她想留給容旭面子,而此時思想已經走向極端的容旭,哪裡還會在乎面子問題,他只想要一個答案,雙眼死死的盯著白洛的後背,低吼道:「白洛!你到底愛的是誰!」
如果說她心裡沒有個男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初他以為她愛的是權古馳,可是,後來的接觸,他知道,她只是懼怕權古馳,但是,若論到愛,那是談不上的!
如果說她愛的是雷北捷,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又都不像!
可是,久經情場的他,知道,她心裡一定是有一個男人,只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他不要就這樣的敗給一個他都不知道的對手!
而眾賓客聽到這句話,更是驚訝得掉了下巴。
他們沒聽錯吧,容旭喊的那個女孩喊『白洛』!
而在首都上,在首都的豪門世家中叫白洛的女孩,就只有一個,那便是白家三小姐白洛!那個胖如豬,智商低下,膽小怯懦的白家三小姐白洛!
怎麼可能會這樣!
那些在白家門口見過白洛和容旭的人,更是驚訝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們原本以為她是容旭帶進來的打算退婚的籌碼,卻不料,這個女孩竟然是白家白洛,是真正和容旭訂婚的白家三小姐!
而更讓他們驚詫不已的,便是容旭真真心心的愛上了這個白家三小姐,但是,白家三小姐卻對容旭絕情得很,一點兒的喜歡都沒有。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白家三小姐白洛嗎?
怎麼和傳聞中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忽然之間,他們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了白薇那張嬌俏可愛的臉,忽然之間,彷彿都明白了什麼,紛紛勾唇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白蕊聽到這句話,咬碎了一口銀牙,白薇聽到這句話,雙眼卻充滿了幸災樂禍,她在期待這場事越鬧越大,最好是大到最後容旭主動提出不再和白洛結婚!
而阮景天的嘴角也微微的勾起,哼,他回想起那天在東海大學的考場裡,黃芩當著他的面說容旭為了白洛,寧願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當時的他,對容旭這個勁敵,是十分嫉妒憤怒的。
但是,如今,他心裡卻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白洛愛的人是他,甚至在他求婚的時候,都激動得暈倒了,這個對容旭不屑的女人,愛的是他阮景天!
而霍思雨看到這一幕,眉頭卻擰得越來越緊了。
站在人群中的雲倩,看到這一幕,雙眼望向白洛,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白家的三小姐白洛,如今,見到白洛,她心中也越發的肯定了這個白洛並不是聖女白洛。
而她對白洛此時的表現也很滿意,看來傀儡還是很聽話的。
「無可奉告!」白洛淡漠的回了容旭嘶聲裂肺的低吼。
「白洛,我不會就此罷手,我容旭的字典裡總來就沒有『失敗』二字!無論是在哪方面,我容旭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容旭此時的神情,陰冷得恐怖,就連在遠處觀望的賓客們都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氣。
尤其是那些走在政途上的各家少爺們,都瞇起了眼,容旭在政治上的那股殺伐果斷勁兒,他們都是親眼見識過的!當初首都一些紈褲子弟,不知為何得罪了容旭,最後被容旭將他們的老底全部揭了出來,全然不顧忌這些紈褲子弟們背後的家族背景,最後將這群紈褲全部送進了監獄,為此事,不知道容旭得罪多少的家族。
但是,讓人覺得更驚奇的是,那些家族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這群紈褲維護,更別說去找容旭麻煩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容旭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但是,走在政途的他們個個卻都因此不敢再只看到容旭那張『花花公子』的臉,由此可見,容旭的手段又多麼的狠辣。
雲倩聽到這句話,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是她所想看到的,不過,沒在這裡看到雷北捷,倒是讓她有點小失望。
要不然的話,可以直接讓容旭和雷北捷當面撕破臉,那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放肆,容旭!」一記威嚴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過來。
白洛雙眼一瞇,看到一個年齡大約在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過來,根據得到的資料,她知道,這個男人,正是容旭的爺爺,容老爺子!
容老爺子的真實年齡肯定比五十歲要大,只因保養得當,再加之做了拉皮,除皺之類的整容手術,看起來年輕許多。
此刻的容老爺子的臉上是一股極度的不滿。
「爺爺。」容旭的聲音弱了好幾分,他對這個爺爺是極為敬畏的。
容老爺子此時已經走到了白洛的面前。
「還當我是你爺爺,就趕緊給我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容老爺子此時雖然是在對容旭說話,但是,卻是看著白洛說的。
「爺爺!」容旭不甘心的喊了一聲。
「回去!」白老爺子卻更加凌厲的丟給他兩個字!
容旭卻只能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但是,讓他現在就回去,他怎麼也不甘心。
容老爺子雙眼凌厲的瞇起,盯著白洛,眸子中深邃一片,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白丫頭,是我家容旭配不上你,所以,這場婚事我們就此作罷!」
這句話由他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是他剛才和白思淼談判好的,誰讓白思淼退婚,害得他們容家明面掃地,更加讓他疼愛、最引以為傲的孫兒受挫,他只要求當眾先提出退婚,已經算是最大的退讓了!
當然,他不會就此罷休!
聯姻也是白思淼先提出來的,如今鬧得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他家孫兒要娶白洛了,到最關鍵的時刻,白思淼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要退婚!
他白思淼做得出這樣毀人名譽的事,那就別怪他們容家!
從此,他們容家和白家的關係,一刀兩斷!
退婚的羞辱,堅決不能就此作罷!
白洛迎著容老爺子凌厲的視線,淡漠的應了聲『好』!
雖說,看起來都是容旭當眾和白洛退婚,但是,旁觀的人,都看得出來,真相怕遠遠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般。
白薇聽到這記話,心裡雀躍不已,終於退掉了!
而和白薇有同樣情緒的人還很多!包括阮景天、白蕊!混在人群中的雲倩!
雲倩更是高興,心情很好的微微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彷彿在喝著的正是白洛的血液!容家和白家的關係,通過這一次的退婚事件,怕是走到頭了!
正是他們拉攏白家的好機會!
這次可真的好好的謝謝白洛這個傀儡了!
一場被上流社會議論了大半個月的婚事就此作罷,容家的人,沒等到晚宴開始,就已經全部離開,這種表態,眾賓客都看在眼裡,有人笑之,有人譏諷之,更有人愁眉不展……
晚宴正式開始,白薇端著兩杯紅酒走到白洛面前。
「姐姐,恭喜你,終於可以和心愛的人終成眷屬了!」白薇臉上的笑讓人看不出半絲的異樣。
白洛微笑,沒回話。
「姐姐,這杯我敬你,敬你為了真愛竟然這麼剛烈的拒了容旭的婚。」白薇雙眼中充滿了『崇拜』。
「呵呵,可不是我拒了他的婚,是他退了我的婚,所以,現在,我可不覺得該慶祝。」白洛雖然是這般說,但是,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看著白薇端著放在她身前的高腳杯,她並沒有伸手去接。
「姐,您這話可說得就不對了,就算別人不知道容旭對你如何,我還不知道嗎?容旭那般的喜歡你,怎麼可能會主動退婚,這只不過是爺爺對容家的虧欠,特意讓他們來宣告退婚的事的,姐姐,你就不要藏著興奮了,我知道,你現在這個時候開心得不得了,阮景天向你求婚的時候,妹妹看你激動得都暈過去,如今你們倆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妹妹可是真心的替你高興,這杯提前祝福你的喜酒,你可不要再拒絕了哦。」白薇甜甜的說道,又將紅酒放到白洛眼前,笑容可掬。
「哦……」白洛『驚訝』了一番,而後別有深意的看著白薇手裡的那杯紅酒,足足看了十多秒,看著白薇拿著紅酒的手都在微微的發顫了,她才勾唇一笑,「既然妹妹這麼的懂我,如若我不喝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妹妹的這番盛情了。」
白洛忽然大聲的道:「妹妹既然非要我喝了這杯酒,那我只好喝了!」
聲音很大,也含著委屈,而且,此時她的神態更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但是,那緊咬的唇,卻又透著份倔強。
白薇還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洛已經伸手接過白薇手裡的酒杯,仰頭,在眾人的目光中,喝了下去,一喝到底!
直到白洛喝完之後,白薇才反應過來,雖然見到白洛將酒杯裡的紅酒喝了個精光,但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只是,卻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不管了,反正白洛喝了這杯酒,待會兒就有她好看的了!
當她身敗名裂之後,怕就只能嫁給阮景天了!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走著,十分不錯!
只是,感覺到眾人盯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很是不解,回頭望去,卻見到他們一個個的用嫌惡的眼神看著她,甚至連平日裡那些總是巴結討好她的庸俗女孩們也都用嫌惡的眼神看著她。
她更是不解了。
而就在她摸不著頭的時候。
白洛手裡的酒杯忽然掉在地上,她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抬手,不可思議的望著白薇,「你……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什麼?」白薇還是裝作不解,心裡卻是笑了,看來藥效發作了,可是,她卻忽視掉了白洛在喝這杯酒前說的話!
「我待你如親妹妹一般,你竟然如此對我,你竟然給我……給我下這樣卑劣的媚毒!」白洛忽然大聲而委屈的吼道,雙手死死的揪著衣領,白嫩的臉頰上已經開始出現異常的緋紅。
這句話一出來,旁觀的人紛紛驚訝得掉了下巴,望向白薇的眼神多了更多的嫌惡和鄙視。
當初白洛的壞名聲是怎麼來的?還不是白薇說出來的!
而如今,他們都見到了白洛的真面容,紛紛覺得如今的白洛和傳聞中的白洛大不相同,雖然同樣是胖,但是,白洛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有的高貴典雅。
而此時,高貴典雅的白洛卻被她的親妹妹下了媚毒,他們更是鄙視白薇,尤其是那幾個在宴會開始前和她在一起的千金公子們,他們當時見到白洛之後,可是對白洛驚訝了一番,還問白洛到底是誰,可是,白薇明明知道那是白洛,當時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而素來有『花花公子』之稱的容旭真的愛著白洛,這一點讓他們個個心裡都明白,白家三小姐絕對不是如傳聞中那般的廢材花癡草包!
只是,沒想到,他們剛看到了白家三小姐的真正的一面,白薇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白洛餵下媚毒!
這不是想讓將白洛身敗名裂嗎!
這一招,簡直就是惡毒至極啊!
「白薇,你也太惡毒了,好歹白洛也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原來白薇平時裝出來的那副關愛姐姐都是假的!」
「原來白薇平時裝出來的那副心腸很好的樣子也是假的,原來她的心已經黑得流毒水了,真是惡毒的女人啊,小小年紀,就這麼的惡毒,當真的嫁作人婦之後,還不知道會怎樣的惡毒!」
……
一句句罵白薇的話在大廳裡響起。
而白家的人,也紛紛被這番景象給驚住了。
白洛那副樣子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真的中了媚毒,這些上流社會的人,有幾個沒見過媚毒這樣邪物的毒藥的藥性的,就算沒見過,好歹也聽過。
此時白洛臉上已經紅成一個蘋果了,臉上也是薄汗連連,雖然她緊緊的揪著衣領,但是,她身上出的汗也將她的衣服浸透,整個人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
兩個字『豐滿』!
別有一番誘惑。
讓在場的一些定力不足的男性的眼珠子都快盯出來了,恨不得貼到白洛身上去。
「來人,將洛兒帶下去。」白老爺子發話了,而且,從聲音聽來,聽得出來他極大的憤怒,而且,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也是暴怒,絲毫不加掩飾!
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忽然之間,明白了很多事!
洛兒中了慢性毒藥,十多年之久,如若不是遇見了白眉道人,就要死了!而這一切的一切,想不到,竟然是白薇做的!
那個平日裡受盡他寵愛的孫女,竟然是個加害姐姐的蛇蠍女子!
而大家沒注意到的是,隨著白洛被帶下去,阮景天也悄悄的從大廳中退了出去!
「來人,將白薇帶進祠堂,聽候發落!」白老爺子這句話說得不留任何情面,冰冷冷的如同冰錐深深的紮在白薇的心裡。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樣!
一切不都是按照她預想中的那樣發展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爺爺,你為什麼要讓人帶薇兒進祠堂!薇兒不要去祠堂,不要去!」白薇想要跑到白老爺子的面前去求情,但是,卻被白家的僕人直接攔了下來。
白家的僕人可是恨透了白薇的,白薇總是將他們當狗使喚,而白三小姐白洛對他們卻是十分的友善,將他們個個當做親人般對待。
如今,白薇竟然這般的加害白洛小姐,他們怎麼可能不氣!
雖然沒有老爺的授意,他們還是個個都站了出來,攔住了白薇的求情路!
白老爺子冷哼,沒發話,態度鮮明,這次斷然是不會饒了白薇了!
看到白老爺子的表情,白薇心裡如同墜進了冰窟,爺爺不是一直都最疼愛她的嗎?他現在怎麼這樣冰冷的對她!
「雪兒,你幫我求求情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們為什麼都這樣的看著我啊。」被喚為『雪兒』的女孩丟給她一記冷嘲,一把將白薇推開,白薇一個不小心,直接跌倒在地上。
白薇又望向另外一位女孩,「沁沁,你一定要幫我解釋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是被冤枉的!」
再怎麼後知後覺,她也知道他們在場的人一個個的都認定了給白洛下媚毒的人是她!
「白薇,以後別說我認識你!你這個蛇蠍女子!」這位『沁沁』女孩更是狠絕,直接呸了一聲,吐在白薇的面前,全然不顧及大家閨秀的禮節。
白薇的心冷到了極點,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又望向一直都仰慕於她的陸家熠,聲音可憐兮兮,「家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給姐姐下毒,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家熠緊抿著唇,雖然眼神裡沒有嫌惡和鄙夷,但是,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白薇見狀,知道他心裡還是有她的,直接爬過去,抓著他的衣角,搖晃著,「家熠,你要給我說話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的,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是有人想要害我!」
「別說了……」三個字,艱難的從陸家熠的喉嚨中發出來,可是,他卻還是沒為白薇解釋。
聽到這三個字,以及這些冷眼,白薇的身子癱軟在地上,抓著陸家熠的手也鬆開了,她忽然明白過來,他們一個個都想看著她被罰,一個個的都想看著她被趕出白家!
這些一個個都曾經卑微的在她面前,只為求得她一記笑容的人,現在一個個的都用這樣嘲諷、嫌惡、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自己曾經信任的人,一個個的都站到了她的對立面,對她落井下石!
好,很好!
她今天將他們一個個人的名字都記在心裡,風水輪流轉!她會將這些羞辱和背叛通通都還給他們!
忽然,她想到一個人,媽媽呢?
想到這裡,她趕緊將視線投向站在白天河身邊的霍思雨,「媽,你要為薇兒做主啊!」
霍思雨走到白薇面前,平日裡溫柔的女人,此時也化作了嚴母,一巴掌就狠狠的抽在白薇的臉上,直接將白薇的臉打得紅腫一片,「白薇,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這樣的加害你妹妹!」
白薇被這一巴掌打得差點得了腦震盪,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臉上,力度之大,直接將白薇抽得暈了過去,低呵道:「來人,將這個不孝女帶去祠堂!」
「是,太太。」僕人們幸災樂禍的將已經暈倒的白薇帶了下去。
★◇
話說此時的白洛,她被女傭帶出去之後,她便暗暗給自己號了一下脈,可是剛把脈,她暈滿水汽的黑眸瞬間化成了猩紅。
白薇!
此仇不報非我白洛!
她被下的媚毒竟然是和第一次去見權古馳而中的媚毒是一種。
她早就應該想到,白薇一直都是想讓她死的,而且,白薇現在對她用這媚毒,想讓她當著眾人的面毒發而發騷,讓她身敗名裂,那麼也很好解釋,白薇不僅想殺死她,還想讓男人破了她的身。
看來,今天給白薇的教訓遠遠不夠!
只是,現在她要去哪裡找個男人來解毒!
md,真討厭這種媚毒,以後,她一定要找毒門的門主好好的算這筆帳!竟然研製出這樣惡劣的毒藥!
而她,竟然還中了兩次!
這次,在白薇要給敬酒的時候,她心裡就覺得奇怪,自然心裡就起了疑,所以才會有喝酒前的那一幕,而她故意飲下酒,也是想要將戲演到極致,畢竟能夠來參加白老爺子晚宴的人各個都是人精,演戲不演足的話,反而會被反咬一口,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她也知道白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下毒,必然不會是讓她暴斃的毒,否則,所有的矛頭將直接指向她,下媚毒的話,倒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畢竟如果是不懂毒的人的話,壓根就不會知道自己是中了媚毒,還以為自己喝多了酒的緣故,才會撒酒瘋亂脫衣服,亂髮騷!
如果是以前的白洛的話,這一次肯定會中招,而且最後肯定會背上淫蕩女子的下賤名聲,而且還啞口無言!白薇下的這一招棋,可真謂是『絕妙』了!
只可惜,她並不是以前的白洛,而是重生的白洛,更是精通古老中醫的白洛!
「小洛,小洛,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不舒服?」阮景天的聲音由遠及近。
聽到這句話,白洛的心頭猛地一顫。
忽然想起在白老爺子的院落裡見到阮景天和白薇聯手想讓她嫁給阮景天的事,md,他們兩人這次竟然又聯手起來,直接想要置她於『死地』!
阮景天這個時候來,無非就是想和中了媚毒的她滾床單,然後再有人發現他們倆,而她到時候就只能和阮景天結婚!
原來下媚毒還只是其次,讓阮景天和她滾床單,才是最主要的!
更惡毒了!
雖然她不知道阮景天為什麼突然從對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轉變到非娶她不可,甚至到了用這樣的狠招也要和她結婚,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理由,她只想,等她毒性解掉之後,不玩瘋他們倆,都對不起他們倆聯手起來對她做的這件事!
「你們都下去,我來照顧小洛。」阮景天露出滿臉的關心,臉上的關係不假,而這些帶著白洛下來的女僕們也都在之前得知白洛暗戀阮景天一年多,極為的想要嫁給阮景天,所以拒了容旭的婚事!
而且,她們也聽說了阮景天向白洛求婚的事,所以,她們都已經在心底認定阮景天是她們三小姐未來的姑爺。
所以,女僕們擔心的看了看中了媚毒,渾身都濕透了的白洛,又看了看滿臉露出擔心的阮景天,想點頭,但是,其中一個年齡略微大一點的女人開口說道:
「阮先生和三小姐還沒有成婚,您斷然不能留在房間裡,三小姐中的這種毒,我們只要將她放進冰涼的水池裡就好了,所以,為了三小姐的名譽,還是請阮先生先離開。」
白洛此時疲軟無力,白薇這次用足了媚毒,和上次在皇朝酒店中的媚毒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果不是她極力的壓制住媚毒,她早已經失去意識,做出一些放蕩的事了。
此時的她,控制意識都已經很難,更別說是說話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尤其是在聽到阮景天說要留下來的時候,她剛想說話,卻不料,那毒性從下腹處騰升上來,差點將她的理智全部衝散,故而,她只能強行咬著唇,不再發出一聲。
心裡可是想要將阮景天千刀萬剮!
她要是被阮景天給佔了身子,醒來後,她絕對會讓阮景天生不如死!
好在,女僕中終是有懂事的,要將阮景天趕出去。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冰水根本不能解掉她身上的媚毒,必須要一個男人!
待會兒該怎麼辦?越想就越不能輕易放過白薇!
今晚,她的身子怕是……
不管怎樣,也不能遂了阮景天的心!
「用冰水真的可以解掉小洛身上的毒嗎?」阮景天擔憂的問道。
「是的,所以,還是請阮先生趕緊離開吧。」女僕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冷意。
「那好,但是,我不會離開,我會在門外守著,我要守到直到小洛沒事為止。」阮景天堅定的道,看似很深情,要讓這個女僕的心動容了,遂點了點頭。
而白洛的心都涼透了,她們竟然讓阮景天在外面等著!
待會兒她的毒用冰水肯定是解不掉的!
她想大聲的喊話,可是一句都喊不出來!
而且,她的情緒越波動,那股邪火就越猖狂,幾欲要將她的理智盡數吞滅。
阮景天出去了,女僕們扶著白洛進了內置泳池。
泳池已經提前灌入冰涼沁骨的水。
「把三小姐放下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白洛所有的理智終於被邪火吞滅,開始在泳池裡盡展風情。
嚇得在岸邊伺候的女僕們大驚。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榮媽媽,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是說這種方法可以解的嗎?」
「是的啊,媚毒這樣是可以解的,我也納悶了!」被喚為榮媽媽的女僕就是剛才讓阮景天出去的女僕。
「那現在怎麼辦?三小姐看起來好難受的樣子,而且,我發現三小姐的毒性一點都沒有被解除,反而發作得更厲害了,剛才三小姐哪裡這樣啊……」
「先等等!或許熬過去就好了!藥性都有一個制高點,過去了就好了。」榮媽媽咬著唇安慰的說道,此時,她心裡也沒底了。
「好熱,好熱……」白洛在泳池裡挽著水花,不斷的扭動著身姿,想要找到一個地方紓解身體的火熱。
半個小時過去,白洛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烈了,口鼻已經開始流血了。
嚇得女僕們紛紛驚呼。
「榮媽媽,我看還是讓阮先生進來幫三小姐解毒吧,她這樣下去會被浴火燒死的啊!」
「可能有些媚毒是非得要男人才能解的!」
「是啊,榮媽媽,反正阮先生也要和三小姐結婚的,他們兩人遲早也會發生這事兒的!」
「要是三小姐死了,我們一定逃不掉懲罰!」
……
聽著這些話,再見白洛現在的慘狀,榮媽媽終於動容了,艱難的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眾女僕都退出了房間,來到房間外。
阮景天一直在門外等著,走來走去,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俊臉上儘是擔憂之色。
「榮媽媽,你看阮先生真的很關心小姐。」一個女僕小聲的說道。
榮媽媽沒點頭也沒搖頭。
而阮景天看到榮媽媽出來了,趕緊跑過去,焦急而又擔憂的問道:「怎麼樣?小洛好了嗎?」
榮媽媽認真的看著阮景天,足足看了一分鐘,她才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和無力,「你進去吧!」
阮景天慎重的點點頭,「我會對小洛負責的!我一定會娶小洛的!你們可以見證!」
語畢,阮景天再也不多說,推開門,就要進去,卻不料,此時急急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三四十個白家衛兵手持槍械走井然有序的跑了進來,氣勢駭人。
與此同時,隨之而來的是一記冷呵聲,「通通都下去!」
邢飛走了進來,見到阮景天要往裡面走,直接幾步向前,大手一抓,就將阮景天給抓了出來,另外一條腿一個反踢,就將房門『碰』的給踢得關上了!
「你們要做什麼?」榮媽媽是白家的老人,自然認得這些白家的衛兵,但是,這個將阮景天抓出來的男人又是誰,她從未見過!
「做我們該做的事,這是白老爺子的命令,大家都通通下去,白薇已經招供,這媚毒撐過去就會沒事!」邢飛冷聲說道,大手一揮,衛兵們便將女僕們都趕走,另外兩名衛兵也帶著頑抗的阮景天走。
阮景天是知道那藥性的,他根本不相信邢飛的話,大吼道:「你們不可以帶我走,我要是走了,小洛會死的!」
「帶走!」邢飛大呵一聲。
阮景天還是死倔著,「我不走,我就是不走!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邢飛見阮景天不肯走,而他想揍阮景天想得手都癢壞了,幾步走過去,一拳就狠狠的擊在阮景天的腹部,直接將阮景天打得倒吸好幾口涼氣,腹部痛得額頭都冒了冷汗,話都說不出來了。
「帶下去!」邢飛大手一揮!
而後邢飛想到什麼,又重新走到阮景天的身邊,在他耳邊用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語了幾句。
阮景天的眼睛登時瞪得睜圓,想大聲的大喊,卻再次迎來了邢飛重重的一拳,直接將他給打暈了過去,邢飛拍了拍手掌,冷冽的道:「拖下去!」
阮景天被帶下去之後,邢飛指揮著其餘三十名士兵,雙手背負在後,冷聲道:「所有人,都有,將這間大房子全部圍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連一隻蒼蠅都不准放進去!」
「是!」
★◇
當雷北捷看到已經在泳池邊上的白洛時,鷹眸已經燃燒起了一團團的暴怒火。
尤其是看到白洛的七竅都流出了血,他是又心疼白洛,又痛恨白薇和阮景天!
不再浪費時間,他脫掉自己的裝束,直接跳進了泳池,還剛游到白洛身邊,白洛已經主動的撲了過來。
熱情程度大大超出他的想像。
「洛兒,洛兒,別急……」雷北捷輕撫著她的後背,滿眼都是心疼。
只是,早已經失去理智,都要被浴火燒死的白洛哪裡還聽得進去話,準確的說,她此時都不知道她在啃咬的男人到底是誰!
「洛兒,洛兒……」雷北捷讓她主動,被迫承受著她的所有。
這般熱情的她,他從未見過。
這座大型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泳池室的聲音,在外面駐守的衛兵不能聽見一分一毫!
「洛兒,洛兒……」雷北捷柔情的不斷的喚著她的名字,每喚一次,他都多擁有她一分。
他的心都在為她疼,為她在顫……
他捧起她的臉,手指描摹著她的臉頰,鷹眸中是一池的疼惜和化不開的濃情,聲音溫柔又帶著絲懇求,「喚我。」
此時的白洛依然處於『狂』狀態,一口就將雷北捷的手指咬住,纏綿。
雷北捷見狀,抱緊了她,狠狠的抱著……
愛著……
心裡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酸味,他多希望她能夠在此時喚他一聲『雷北捷』,哪怕只有一次……
泳池上方是柔和的燈光,雷北捷能夠清楚的觀看到此刻瘋狂的她的所有美好。
一幕一幕他都深深的記在心裡,鐫刻成一張張的照片,放在心底最溫柔的地方,珍藏。
「洛兒,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雷北捷還是不甘心的問了。
可是白洛壓根就沒回話,只埋頭做著她愛做的事。
整個泳池上空都是兩人此起彼伏的聲音,如一首纏綿動聽、激進高昂的曲調……
★◇
雖然中途出了白薇和白洛的事,但是,晚宴還是繼續進行,有雲倩在,晚宴上自然也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而此時,白家祠堂。
白薇被傭人扔了進去,就關上房門,並反鎖上,離開了。
「惡人終於有惡報了!」離開前,幾名傭人還不忘吐了一口吐沫,『呸』了一聲。
幾名傭人離開後,沒過多久,一道黑色身影便出現在了白家祠堂門口,而黑色身影的肩膀上扛著個東西,仔細一瞧,竟然是個人,而且,還是阮景天。
黑色身影很輕易的就將反鎖了的房門打開,扛著阮景天就走了進去。
將阮景天扔在白薇的身邊,蹲下身,燈光打在黑色身影的臉上,赫然是玄武。
玄武重重的扇了阮景天好個耳光,在阮景天快要醒來的時候,他身子移動,便閃身出了房間,在窗戶口處觀望著室內。
阮景天緩緩轉醒,醒來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邢飛在他耳邊說的那幾句話,剛想起來去找白洛,卻不料,體內升起一股邪火,衝擊著他的大腦。
而與此同時,一陣清香飄來,他尋著清香而去,看到的竟然是香肩微露的白薇。
一時之間,他口乾舌燥,而體內的那股火還在高速飆升。
儘管有美女在前,但是,他腦海中殘存著一絲理智,他知道自己不能和白薇做那事,他是要娶白洛的!
如此想著,他猛地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希望把自己扇醒來,只是,效果微乎其微。
他知道,他中了媚毒!
雷北捷!
阮景天狠狠的咬牙,除了是雷北捷讓人給他下了媚毒,誰有這個膽子這麼幹!
只是,他怎麼就不知道雷北捷和白洛的關係那麼好了!
竟然為了白洛,對他下毒,而且,雷北捷竟然還要去給白洛解毒!
想到此時白洛正和雷北捷共赴巫山**,他就生了想要殺了雷北捷的衝動,即使他不喜歡白洛,但是,白洛是必須得嫁給他的,他自然見不得白洛跟別的男人春風一度。
他強撐著理智,想要出去,但是,卻發現房門被反鎖了,他根本出不去。
他又艱難的掃了一周整個祠堂,發現了一扇窗戶,踉蹌著步子走過去,想打開窗戶,卻不料,剛打開窗戶,一記拳頭就襲上了他的臉,他直接被打得後退幾步,最後因為身體難受而顛倒在地。
顛倒在地的位置還極為特殊,恰好是坐在了白薇的肚子上。
白薇肚子一痛,漸漸的從昏迷中轉醒。
室內悄悄的瀰散著一種清香。
白薇和阮景天都不知不覺吸了這種清香。
白薇臉疼、肚子疼的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她肚子上的阮景天,怒吼道:「你做什麼!」
阮景天急忙從白薇的肚子上滾下去。
「你怎麼在這裡?」白薇掃了一眼四周,而後將視線落在阮景天的身上,這裡是白家祠堂,就算她在這裡,阮景天此時不是應該在白洛的房間裡嗎!
阮景天因為再度吸入不少的清香,他僅僅殘存的幾絲理智完全喪失,完全聽不進去白薇的話,轉過身,雙眼如同餓狼盯著食物一般,盯著白薇。
而白薇的身體也因為吸入清香,開始漸漸的變化,「你!」
阮景天幾步上前,就一把攔腰抱起白薇,幾步走到供奉著白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直接就將白薇扔在擺放祭品的大桌上,大手一掃,將大桌上的祭品全部掃倒在地。
「啊……」白薇驚呼一聲,雙眼瞪得老大,因為她看到的都是一張張白家列祖列宗的遺像,嚇得她渾身一哆嗦,神智也清醒了好幾分。
「阮景天,你在做什麼!給本小姐停下來!」白薇的大聲的呵斥道。
可是已經瘋狂了的阮景天哪裡聽得進去這句話,整個身子如狼般,直接撲了上去,一頓撕扯。
「啊……阮景天,本小姐要殺了你!」
「罪惡……」
……
喪失理智的兩人在白家的列祖列宗前面上演一場活色生香的十八禁。
玄武滿意的點頭,關了窗戶,這才離開,當然,離開之前,他還按照君上的吩咐放了一把火。
放完火,玄武輕輕的拍了拍手,冷哼一聲,「敢讓夫人中慢性毒,又讓夫人中媚毒,你們白家除了夫人,沒一個好人,就燒你們家祠堂了!」
玄武放火之後,飄然離去。
沒過多久,就有白家的傭人大聲的驚呼,「著火了,著火了。」
「啊,不好,是祠堂,祠堂著火了,快點,快點打電話喊消防隊來!」
「等不及了,你們趕緊去拿水管。」
……
傭人們都忙成了一團。
忽然有個傭人驚呼道:「天吶,四小姐還在祠堂裡,快,快去救四小姐!」
不管怎麼說,即使白薇做了那麼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她畢竟是白家的四小姐,而且,白老爺子也還沒有下令到底如何處罰白薇。
所以,傭人們也不想鬧出人命,更何況,現在著火的是白家祠堂!
白家祠堂!那是存了幾十年的地方,是白家最為莊嚴的地方,擺放著白家列祖列宗的遺像,平日裡打掃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今,卻著火了!那還得了!
白家的傭人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打電話給119的人趕緊打,跑去通知白老爺子的人趕緊跑,跑去救火救人的趕緊去救,忙得天昏地暗。
即使最淡定的管家在聽到白家祠堂被燒了,也失了平時的淡定,亂了章法,急忙跑向祠堂。
白老爺子在聽到消息之後,比管家的狀態不會好少多少,晚宴這邊劉振宇等亂黨事情處理完,將前來的賓客剛送走,自家祠堂那邊竟然被火燒了,白老爺子被氣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爸,您沒事吧。」白天河幾步上去,忙扶住白思淼。
「沒事,還不趕緊去撲火!」白老爺子揮著手,指揮著白家的子子孫孫,發了大火。
今晚真是個多事之夜,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忽然有個稚嫩的聲音驚呼道:「二姐姐還在祠堂裡!」
喊這話的人是白天河和霍思雨的兒子白凱澤,也是白洛和白薇的弟弟,今年五歲。
小孩子對於媚毒什麼的東西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平時對他很好的二姐姐被帶進了祠堂,而現在祠堂著火了!
白天河聽到這句話也著急了,只是,雖然他面上著急,卻也不敢說一句,只能趕緊第一個跑了出去。
其他的白家子孫也都跑了出去。
白家的正主一個個都來到了祠堂。
白老爺子看著祠堂上方沖天的大火,沒忍住,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白家的列祖列宗,思淼罪過,竟然讓你們死了都不得安寧,思淼一定會抓出那個罪魁禍首,親自擒到列祖列宗面前懲罰!」白老爺子咬牙發誓!
沒多久,一聲驚叫聲,隨後又是一聲尖叫聲,隨後更是好多聲尖叫聲響徹了整片黑色天空。
白老爺子的臉色倏地一冷,責問管家:「到底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劉管家趕緊奔過去。
而等他回來之後,卻是帶著兩個擔架過來,擔架上面躺著兩個人,兩人的身上遮著白布。
白凱澤一見之,忽的就哇哇的大聲哭了出來,小腿兒一提,就跑了過去,哭喊道:「二姐姐,二姐姐,你怎麼樣了,怎麼被燒成這樣了。」
一邊哭喊者,白凱澤小手一把將遮住白薇頭部以下的白布掀開,而管家見狀,剛想尖叫喊停,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白布已經被白凱澤給掀開了。
白布一被掀開,頓時,尖叫聲此起彼伏,倒抽氣更多。
白凱澤掀著白布的手一頓,而後哭得更大聲了,「二姐姐,二姐姐,你怎麼被燒成這樣了,天吶,渾身都被燒成了青紫色!」
「還不快將少爺給帶下去!」白天河大呵一聲,幾步上前,趕緊抓過白凱澤手裡的白布,重新給早已經被煙熏得暈過去的白薇蓋上。
「為什麼,為什麼,爸爸,凱澤不要下去,凱澤好傷心啊,二姐姐怎麼被燒成這樣了,爸爸,爺爺,你們要趕緊抓出防火的人,給二姐姐報仇!」白凱澤掙扎著,小小的臉上鼓鼓的,生氣得不行。
雖然還是個小人兒,但是,卻也有了少爺的氣勢。
抓著他的女僕被他直接推倒在地,他又撲向了白薇,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小手一伸,又將白天河蓋上的白布給扯了下來。
頓時,又是一記記的驚呼聲和倒抽氣聲。
霍思雨被氣得臉都綠了,親自上前,將自己的兒子抱進懷裡,雙手摀住他的雙眼,白天河見狀,趕緊將白布給自家女兒蓋上。
白凱澤被抱住自己媽媽抱住,又被摀住雙眼,心裡更加的憤怒了,以為大人們都瞧不見二姐姐身上的青紫色的傷痕,所以,他又大聲的喊道:「媽媽,爸爸,爺爺,你們難道都沒有看到二姐姐身上的青紫色燒痕嗎?難道就只有凱澤一個人看得見!」
五歲小孩雖然對**有些認識,但是,認識不多,他和爸爸媽媽都在一起洗過澡,所以,並沒有覺得**著的白薇有什麼異樣,更加不懂白薇身上那些青紫色的痕跡,不是被燒的,而是被男人弄的。
「張嫂,快把小少爺抱回去。」霍思雨的臉更綠了,一把將懷裡的白凱澤遞給身材魁梧的張嫂,張嫂抱著白凱澤就離開了。
白凱澤離開之後,全場一片安靜!
只是,各種神情都有,憤怒的、幸災樂禍的、旁觀看戲的等等。
「咦,那個男的不是阮家的阮景天嗎?」白家老大白博友的老婆祝伊玲驚訝的捂著嘴說道。
這記驚呼聲打破了異樣的安靜氣氛。
而站在中間的白菡已經將唇給咬破了,當劉管家將兩人抬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躺在其中擔架上的男人是阮景天。
而隨著白凱澤將蓋在白薇身上的白布掀開,她的心都碎了,她的唇也被她咬破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白薇竟然和阮景天攪合在一起,他們兩人竟然滾了床單!而且還是在白家祠堂!
白薇,你奪走了我最愛的男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白菡咬著流出血的唇,雙眼紅了一片,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心中,帶出一陣陣錐心的疼痛!
而霍思雨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綠了的臉又綠上一層,一句話說不上來,直接被氣得差點暈了過去,但是,她還是咬破了唇,現在這個時候,不允許她暈過去!
白天河也沒比霍思雨好好多,扶著霍思雨,雙眼如果可以殺人的話,相信他已經殺了躺在擔架上的阮景天!
「三房生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在人前裝得純潔得像朵白蓮花一樣,誰知道,背地裡竟然做出這樣的勾當!」白家老二白飛翔的老婆安步藍諷刺道,而她的雙眼中也隱隱的藏著恨意。
她女兒白菡的小女兒家情絲她怎麼會不知道,她家白菡心心念的是阮景天,卻沒想到,白薇竟然將阮景天給睡了!這筆賬她怎麼可能不算!
「而且,還是在白家祠堂裡,真不知道,他們做那事的時候,有沒有污穢了白家列祖列宗的眼!」安步藍又輕輕的將最後一根稻草壓上去。
被氣得一直都在發抖的白老爺子終於爆發了,厲聲呵斥道:「將這兩個人給老子抬下去,醒來後,直接帶到這裡來!」
「老爺,火勢太大,祠堂裡立足列宗的遺像就只搶救到這些。」劉管家低著頭,手一揮,保鏢們將一個個白家列祖列宗的遺像搬了過來。
一共十八位列祖列宗的遺像最後竟然只剩下了一半不到,只有七位列祖列宗的遺像還在,而這七面遺像,沒有一面是完好的,不是被燒了頭,就是被燒了臉,還有的甚至都只剩下一個遺像框了!
當即,全場異樣的肅靜,白家子孫們都屏住了呼吸,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白老爺子被憤怒燃燒了火的視線朝著所剩下的遺像掃過去,當他看完所有搶救到的遺像,竟然沒看到他父親的遺像,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白薇!阮景天!」狂吼得有如來自地獄羅剎的陰戾聲音從白老爺子的牙齒縫隙間鑽出來,帶出一股股凌厲的陰風,撕破蒼穹!
★◇
第二天清早,陽光撒進來。
白洛渾身酸痛,意識漸漸的回攏,她猛地回想起昨晚的事,她心裡猛地一驚,她現在沒死,說明肯定是和哪個男人春風一度了!
她趕緊睜開雙眼,她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阮景天在門外守著,而她在泳池裡失去意識。
她難道還是被阮景天……
如此想著,她心底騰升起的怒火,幾欲要將整張床給燒了!
她吃力從床上起來,看向四周,四周都沒人,房間是她先前進的房間,而床上也只有她一人。
她一把掀開被子,又猛地將被子裹在身上。
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她渾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處處青紫色的痕跡無不在說明這昨夜的瘋狂!
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又極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沒事!
都死過一次了,這次只不過失了一次的身,和死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如此想著,她下了床,只是,隨意一掃,卻在桌上掃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面具,還是金黃色的饕餮面具,權二爺獨有的面具!
面具上面放著一張紙條。
她斂住所有心思,一把抓過紙條,當看到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寫著的專屬於權二爺的字時,她……
「昨晚,不用感謝爺!」
她一把就將紙條握住,揉成了紙團。
只是,心裡的怒氣倒是少了幾分,如果非要做出一個選擇的話,她寧願被權二爺給吃干抹淨,也不想被阮景天那個渣男給玷污了!
只是,她還是生氣,憑什麼,她每次都是被權二爺給吃干抹淨,而權二爺還總是耍她!
不知為何,她還是拿過手機,將權二爺的手機號碼移除黑名單,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女人,醒了?」權二爺的聲音低沉又好聽,帶著愉悅。
「心情這麼好?」白洛一句話就譏諷過去。
她這個時候心裡亂成麻,權二爺做了壞事就溜走卻心情高興的吹起口哨。
「昨晚吃得很飽,所以心情好是必須的。」權二爺一點兒都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甚至聲音中還有幾分懷念的味道,「昨晚的你,可真是讓爺驚艷,你要是每晚都這樣,爺心甘情願死在你床上!爺算是領悟了那句風騷的詩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混蛋!流氓!色痞!無恥!」凡是白洛能夠想到罵男人的話都通通用了上去,臉蛋被氣得通紅,昨晚的事,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從她身上的那些青紫色痕跡來看,她也能夠想像到昨晚到底有多瘋狂!
「多謝夫人讚美。」權二爺痞痞的笑道。
非但不以這次詞為恥,還以這次詞為榮,真的是快要將白洛給氣爆了!
「昨晚我可沒讓你救我,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麼救不救的事,還有,你將你的那個面具留在我這裡做什麼?我可沒有像某人一樣的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癖好!」
權二爺『哦』了一聲,而後很真誠的道:「早就知道你不會認賬,所以,爺將昨晚上的事都錄了下來,爺不介意讓邀請你一起共同欣賞昨夜的瘋狂狀況。」
「你!」白洛決定自己要瘋了,她是真沒想到權二爺這個山大王,竟然將昨晚的事都錄了下來!要是這些錄像流傳出去了,她還怎麼見人!
就算她再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是見不得自己做那事的錄像被別人瞧去了的。
而且,昨晚的她到底有多瘋狂,雖然想不起來,但是,渾身青紫色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
「夫人,可別生氣了,剛起床就被氣得吐血,爺會心疼。」權二爺的聲音溫柔了幾分。
白洛咬了咬牙,「把錄像全部給我燒了!」
「那怎麼行,那是美好的記憶,爺向來都喜歡收藏美好的東西。」權二爺又恢復了痞裡痞氣的樣兒。
白洛又咬了咬牙,都快要將一口銀牙咬碎了,深呼吸幾口氣,而後收斂情緒,聲音淡漠了幾分,「二爺,昨天我們就說好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至於昨晚的那場荒唐事,我們就此別再提可好?那些錄像你要怎麼樣才肯還給我!當然,包括底片,所有的!」
「哦,爺有說那樣絕情傷人的話嗎?爺好像記得說這些絕情傷人話的可是夫人你,爺昨天還心傷了好幾秒鐘呢,如果不是你昨晚的表現良好,指不定你今天早上就甭想再醒來!」權二爺似笑非笑的說道。
「……」白洛一時被說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好了,夫人昨晚太賣力,今天剛醒來,肯定餓了,快去吃早餐吧,想爺的話,就抱著爺賜給你的枕頭。」
「還有那張面具,好好的留著,爺指不定哪天偷襲,如果沒見你將面具放好,哼!」最後一個字,帶著濃濃的警告,而且白洛還在電話這端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東西破裂的聲音,心下猛地一涼。
md,囂張!
太囂張了!
簡直爬到她頭上去了!
可是,她如今有把柄在他的手裡,而且,就他這個意思,還不打算將錄像給她了!
還沒等白洛說話,對方已經率先掛了電話,氣得白洛將手機扔到了床上。
而後看到床上安靜的躺著的那個權二爺御賜的『枕頭』,她幾步走過去,對著枕頭上的權二爺的臉就是一頓狠狠的揉擰!
發洩一通之後,她才去找衣服穿。
好不容易找到一套可以將她全身都的青紫痕跡都遮住的衣服,只是,穿起來後,卻有點熱。
現在是十月份的天,並不太冷,這一套是秋裝,穿起來,還是有幾分熱的。
但是,現在不管了,總比讓人瞧見她身上的青紫痕跡來得好。
剛穿完衣服,敲門聲就響起。
「誰?」
「是我。」雷北捷的聲音。
白洛再仔細的打量一番鏡中的自己,發現沒有一處青紫痕跡暴露在外之後,這才去打開房門。
「聽說你昏迷了一夜,還沒吃東西,我給你端來了你喜歡吃的。」雷北捷推著推車走了進來,聲音很溫柔。
溫柔得讓白洛皺了眉,她醒來之後除了跟權二爺通過電話,就沒有和誰說過,雷北捷是怎麼知道她醒來的?
而雷北捷看到她皺眉,猜到她心裡的小九九,指了指牆壁上的掛鐘,「都十一點了,我來過幾次,你都沒醒。」
聽到這句解釋,白洛這才撤去懷疑的目光,走到餐桌邊坐下,「你怎麼沒有回去?」
「你一直沒醒來,我擔心你。」雷北捷一邊將推車上的飯菜擺放在餐桌上,一邊說道,柔聲道:「好了,快乘熱吃了吧,都重新做了好幾遍了。」
聲音中沒有半分不滿,更多的是疼惜。
白洛昨晚就一直沒進食,又因為昨晚做了過度的『體力勞動』,所以,此時她也很餓,不再說話,專心吃飯。
雷北捷在旁邊看著她吃,雙眸中含著滿滿的情意,見她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開口,「洛兒,待會帶你去看好戲。」
「什麼好戲?」白洛吃下最後一口飯,將筷子和碗放在桌上,拿過餐巾,擦了擦嘴角,而後放下餐巾,望向雷北捷。
雷北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抬手伸向白洛的嘴角,白洛微微一躲,「做什麼?」
「還有粒米。」雷北捷柔聲說道,而後,不顧白洛的閃躲,將她嘴角的米粒拿下來。
白洛輕哦一聲,而後追問道:「到底什麼好戲?」
不知為何,她對雷北捷口中所說的好戲挺感興趣的,或許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吧,不想總是想著權二爺和昨晚的事。
雷北捷將剛從白洛嘴裡拿下來的米粒放進自己嘴裡,吃了,而後剛想開口,白洛卻臉色一拉,冷聲嘲諷道:「你就餓得要吃我的剩飯了!」
竟然將她嘴角的米粒給吃了,怎麼想,心裡怎麼不舒服!
「節約糧食。」雷北捷沒有因為白洛的嘲諷而生氣,反而柔柔的笑了。
這粒米,香,倍兒的香,是他吃過最香的米!
「……」白洛一陣無語,也不再和他糾結這事兒,又問了他一句,「現在飯吃完了,帶我去看好戲吧。」
「嗯。」雷北捷起身,俊臉上洋著一抹笑,在白洛起身後,他執著的牽起她的手。
「鬆開!」這裡是在白家,她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和雷北捷牽手。
「不!」雷北捷執拗的拒絕,而且牽著白洛的手就走出了房間。
白洛努力的想掙扎,可是怎麼也掙脫不出來,抬起另外一隻手就要朝著雷北捷打去,雷北捷身子一側,直接將白洛抱了個滿懷。
白洛抬腿就要踢,卻又被雷北捷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雷北捷,你瘋了!」白洛驚呼一聲,飛快的掃向四周,生怕被傭人給瞧見了,可是,更讓她奇怪的是,路上竟然沒有一個傭人。
傭人呢?
「放心,沒人。」雷北捷呵呵的笑了。
「人到哪裡去了?你說要帶我去看好戲,到底是看什麼?」白洛忽然感覺白家發生了大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雷北捷故作神秘,不說。
「你先放我下來,這樣抱著成何體統!」白洛冷靜下來說道。
雷北捷當沒聽見這句話,繼續抱著她往前走。
「同意牽手,快放我下來!」白洛的身手本來就敵不過雷北捷,他現在這般霸道的抱著她,她只能採取懷柔之策。
「好。」雷北捷欣然同意。
於是,雷北捷牽著白洛的手穩穩的往白家祠堂的方向走去。
而越是走近白家祠堂,白洛心底的驚訝越多,小聲的說道:「白家祠堂昨晚被燒了?」
雷北捷點點頭。
而當白洛走到白家祠堂外圍時,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路上見不到一個傭人,原來,所有的傭人都在這裡。
而她,也看到了瞬間蒼老了三十歲的白老爺子,還有白家一大家子,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白薇和阮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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