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沐寂北身上,不知她在想些什麼,總該是不會為了這姐妹倆求情吧,不過也有聰明的人卻是沒有忘記,之前這永夜郡主可是請在場的諸位給做了個見證。
「我記得剛剛大姐姐和六妹妹可是說過,若是這孩子並非我所害,兩位可是要給我磕頭認錯的。」沐寂北的語氣一點也不犀利,聽起來甚至也沒什麼力度,可惜卻沒有人會忽視這話裡的寒意。
沐海蓉的臉色一時間尷尬起來,由紅到綠,再由綠到紫,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剛剛言辭鑿鑿信誓旦旦的人可是她。
沐海蓉的心理十分不是滋味,她真的沒有想到沐寂北竟然真的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能夠早先預料到,她也不會把話說的那麼滿的,可是如今卻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沐海蓉的臉色也始終慘白著,剛剛被青國公主打的那一巴掌一直沒有消腫,姐妹倆站在眾人之中卻是孤零零的,彷彿是待宰的羔羊。
可是無論是沐海蓉還是沐海清都心有不甘,罰跪祠堂可以,可是真的要當著這麼多的面給沐寂北這個女人磕頭認錯麼?那這一輩子,她們姐妹二人怕是再也不能在沐寂北面前抬起頭來了!
眾人也不開口,不少人眼中卻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人總是如此,並非真的關心這受罰的人到底是誰,但是總是喜歡看有人被人壓的抬不起頭來。
青國公主的嘴角動了動,沒有開口,沐海蓉說的這些話她是沒有聽見,可是看著這場面上的情景卻也知道沐寂北所言非虛。
青國公主心中鈍痛,自己辛苦的栽培著幾個孩子,卻是比不得沐正德給她們的糖衣炮彈,那自小而來的寵溺卻是讓這姐妹兩人一個心高氣傲,一個大意輕敵,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沐正德瞇了瞇眼睛,神色不動,直到眾人站的都覺得有些發僵的時候,沐正德才開口道:「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個誤會,海蓉和海清也都還小,不過是姐妹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眾人心頭一陣惋惜,這沐正德是要打算包庇這沐海清姐妹兩人了。
沐寂北也轉頭看向沐正德,知道他心中所想,今日沐海清道出了只有自己是沐相親生的孩子這一謠言之後,若是沐正德再表現的過度寵愛自己,只怕是將自己推到了真正的風口浪尖之上,所以看著沐正德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包庇兩人,來減少對自己的關注了。
「對於尋常人家來說,確實是姐妹之間的小打小鬧,可是這裡是相府,姐姐是王妃,我乃郡主,事關皇家顏面,對即是對,錯即是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這裡是律法嚴明的西羅,容不得半點瑕疵。」沐寂北執拗的看著沐正德開口道。
沐正德眉頭微蹙,這個孩子,做事從來不顧忌後果,更是不留退路,看了看沐寂北眼中的執拗,沐正德歎了口氣,罷了,這個孩子向來如此,真是叫他頭痛。
沐寂北似乎瞧出了沐正德的退步,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她從來不懼怕站在風口浪尖,因為只有站在風口浪尖之上才能俯瞰天地浩大,她也向來不喜歡留有退路,只有沒有退路,才能一往無前,要麼前進,要麼死。
眾人瞧著沐寂北說的義正言辭,更是上升到了皇族和政治的角度,便明瞭沐正德若是再想包庇那姐妹兩人,則是務必要謹慎做事了,只是不知這沐相到底是會將那姐妹二人包庇到底,還是遵照這永夜郡主所言,嚴明對錯。
「北北說的有理,倒是為父考慮不周了,竟然只當著自己是個尋常人家的父親,忘記了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是被無數雙眼睛所看著的,更是疏忽了你們皇族的身份,險些因為私心給陛下抹黑。」沐正德一臉慚愧,似乎真的是幡然醒悟一般。
青國公主手中緊緊的捏著帕子,那絹絲的帕子已經被她尖利的指甲劃破,唯獨面上卻沒有什麼大的起伏。
沐海蓉的臉色更是難看,沐海清卻似早有所料的模樣,帶著三分自嘲和釋然。
「既然之前在場的這麼多位大人都已經做了見證,你們總是要言而有信才是,否則損害的不僅僅是相府的威名,更是皇族的聲譽。」沐正德的目光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沐海清和沐海蓉,雖然語氣慈愛,可瞇起的眼中卻並未有太多的感情。
青國公主不得不承認的是,她是佩服這個男人的,這個男人可以說是世間最專情最深情的男人,卻也絕對是最無情的男人,她對他真心相待十餘年,為他生兒育女,他更是對著幾個孩子朝夕相處,可卻是沒有生出一絲感情。
想必就算是貓貓狗狗,相伴十年,也總是會有不菲的感情的,可是這個男人,卻始終如此,笑瞇瞇的,好似不溫不火,出手卻從來不念及感情。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姐妹倆身上,沐海蓉卻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僵直了,怎樣也是跪不下去的,尤其是瞧見那一身光鮮的沐寂北,靜靜的站在眾人中,才是那顆最璀璨的明星,才是真正被人保護在象牙塔中的公主。
這一幕幕讓她怎樣也屈不下自己的膝蓋,握著沐海清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沐海清則是一臉高傲,即便如今她的父親不是沐正德,但是她的母親依然是青國最尊貴的公主,她的血液裡流淌著青國皇室的高傲,她斷然是不會這般對人下跪的。
青國公主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事情怎麼會嚴重到這般地步,她最是瞭解兩個孩子的性子,這兩個孩子怕是根本不會磕頭認錯,同樣,她也瞭解沐正德的性子,她知道,這個男人有都是法子讓自己的兩個孩子跪下。
沐寂北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等待著事情的緊張,而青國公主當機立斷,對著兩個孩子開口道:「你們還在等什麼!」
沐海清和沐海蓉同時抬眸看向青國公主,眼中帶著一絲受傷,青國公主卻是狠下心開口道:「私自墮胎,陷害庶妹,指認偽證,你們之前不是信誓旦旦麼,怎麼,有膽子空口許諾,卻是不敢兌現?若是如此,可不要說你們是我青國的女兒,傳了出去,旁人只當是我青國人言而無信,你們讓我青國如何取信於天下!」
青國公主這話說的極重,沐寂北嘴角的笑意更深,這青國公主果真是大義凜然,這種情況下依舊是能屈能伸,只是到如今,雖然這沐海蓉姐妹兩個設計自己,但是青國公主卻似乎一直是在遵照禮法辦事,也不知這青國公主到底是會幫沐正德,還是會與之為敵。
沐海清和沐海蓉似乎十分聽從青國公主的教誨,即便是心有不甘,卻是乖乖的跪了下去。
姐妹兩人氣勢沖沖而來,最後卻落得個這般狼狽的下場,實在是讓人同情,不過思及這姐妹二人的心腸,卻又是讓人望而止步。
兩人對著沐寂北跪了下去,沐海蓉的眼中帶著濃重的恨意,可沐海清卻是帶著幾分不屑,這不由得讓沐寂北笑了出來。
這沐海清如今跪在自己腳下,卻還在不屑,倒是讓她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沐寂北沒有開口,姐妹兩人也沒有說話,場面再次詭異的靜了下來。
半響之後,沐寂北卻是突然笑出了聲,讓眾人不由得慨歎道,好張狂的女子!
「我倒是不知我有何德何能,讓姐姐和妹妹跪在我面前,這裡論尊卑有六皇子和王爺,論長幼有父母,怎麼輪得到跪我?」沐寂北笑道,卻察覺到那媚藥似乎又有去而復返的跡象,心中不由得暗罵,真是陰魂不散。
「你們還不開口道歉在等什麼?」青國公主再次開口。
「姐姐給五妹妹賠罪。」沐海清率先開口,不僅是道了歉,更是直接磕了頭,一次將事情給做全了。
而沐海蓉說什麼也是不肯開口,即便是沐海清撕扯著她的衣襟,她卻也是將雙眼瞪的溜圓,怒視沐寂北。
沐正德神色不悅開口道:「既然她不肯認錯,那就幫幫她!」
「是,老爺。」
兩名嬤嬤不顧沐海蓉的掙扎摁著沐海蓉就往地上摁,看的眾人一陣心驚,雖然這種事情誰家都有,但是這卻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沐正德絕對不像是表面那般每日都笑呵呵的。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沐海蓉滿眼的屈辱和淚水,看著沐寂北和沐正德的目光帶著幾分恨意。
「將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將大小姐待到祠堂去罰跪三日。」沐正德對著小廝開口。
「爹。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麼對我。爹!」沐海蓉扯著嗓子嘶吼著,卻還是被人帶了下去。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沐海蓉痛苦的尖叫聲,讓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唯獨沐正德,卻好似沒事人一樣,對著眾人再次露出了那張笑臉,開口道:「實在是丟人現眼啊,這等醜事實在是讓大家見笑了,前廳的酒宴還在繼續,還望各位同本相移步。」
眾人紛紛點頭,自然不會拂了沐正德的面子。
沐正德回頭對著青國公主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青國公主點了點頭,走在了沐正德的前面。
眾人紛紛走出,沐正德走在最後,臨走出房門的時候,卻是瞧了眼沐寂北,用手指點了點她,似乎在埋怨她的胡鬧。
沐寂北討好的一笑,沒有開口。
沐正德而後掃了眼站在沐寂北身後的殷玖夜,雙眼微瞇,沒有開口而是轉身離開。
沐寂北看了眼殷玖夜,頭上的汗珠越發的明顯,帶著幾分心虛向外走去,殷玖夜自然是緊跟著她的步子。
坐在椅子上的吉王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六皇子。我的。」
吉王的話還沒落,殷玖夜回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愣愣的看著殷玖夜離開。
剛一出了房門,殷玖夜便捏著沐寂北的手腕,一路將她給拖回了明珠院,倒是也不怕被人給瞧見。
「殷玖夜。慢點。」沐寂北被拖的一個趔趄,重重的撞在了男子的身上。
殷玖夜卻是沒有理會沐寂北放軟的聲音,沉著一張臉直接將人拖進了屋子裡。
因著要把把兩名大夫安頓一下,所以青瓷耽擱了些時間,不過轉眼的功夫,卻發覺自家小姐已經不見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回到明珠院,心中卻是忍不住嘀咕著,小姐竟然都不等自己就這麼回去了。
青瓷也想到今日瞧見了阿三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便想著回去要同沐寂北好好商議商議。
青瓷回到明珠院之後,習慣性的直接推開了門,卻是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房間中飄散著淡淡的香氣,讓人的心神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窗子緊閉著,檀香色的紗幔柔和而帶著幾分朦朧,地上的暖爐將屋子烤的極暖,一點也察覺不到冷意。
只可惜,屋子內的氣氛卻並非這般柔和,而是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氣氛,男子駭人的氣勢讓屋子裡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力,幾乎無法喘息,彷彿烏雲壓頂,醞釀著一場極強的風暴,又好似火山瀕臨,即將噴發。
青瓷的心沒由來的一緊,再往裡看去卻見,殷玖夜一手緊緊捏著沐寂北的手腕,將她抵在了牆上,沐寂北背靠著一面牆,緊貼著男人的胸膛,卻是不敢直視面前的男人。
察覺到房門前有動靜,男人染著幾分猩紅的眸子轉了過來,看向房門。
青瓷的心突的一跳,那一眼就好好似來自地獄的閻羅,讓人不敢直視。
青瓷的腿好似灌了千金重,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刻離開,可是無論她怎樣努力,雙腿卻好像灌了鉛般抬不起來,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卻根本無法呼吸。
殷玖夜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沙啞著嗓音的開口道:「滾!」
青瓷頓了一下,而後卻好似如遇大赦,狼狽的轉身逃了出去,並將房門緊緊的關上,整個人抵在房門上,一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面拚命的喘息著,小姐,你就自求多福吧。
而此刻屋子裡的沐寂北正被男人牢牢的抵在牆上,手腕被男人捏的幾乎紅腫起來,眼神迷離卻努力的保持著情形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殷玖夜危險的眸子盯著沐寂北,只可惜中了媚藥的沐寂北卻在殷玖夜面前放鬆了下來,不再刻意克制著那難耐的感覺,索性倒是對殷玖夜的怒氣無所察覺。
紅唇微微嘟起,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沐寂北帶著幾分委屈的看向殷玖夜開口道:「疼。」
殷玖夜注視了女子半刻,這才鬆開了手,可誰知這一鬆,沐寂北卻是不安分起來,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滑進了男子的衣襟,撫上了男子的胸膛。
「北北…」殷玖夜的黑眸落在了女子迷離的雙眼上。
「嗯。殷玖夜。」沐寂北朦朧的應和著,卻是已經解開了殷玖夜的衣衫。
雙手換上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就吻了上去。
「北北。」殷玖夜皺了皺眉頭,話還未落,就被女子堵住了雙唇。
略顯笨拙的小舌滑進了男子的嘴中,緊閉著雙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殷玖夜看著女子長長的睫毛,小腹生出一股燥熱,大手環上女子纖細的腰身,化被動為主動,瞬間將女子牢牢的抵在牆上,自己的吻便落了下去。
男人的吻霸道而強勢,讓沐寂北幾乎無法喘息,卻是沉醉的回應著,殷玖夜只覺得面對著女子的主動,自己也有些失控,恨不得將女子揉碎到自己身體裡。
男人低低的嘶吼一聲,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女子的脖頸,嗅著女子髮絲間的香氣,不住的下移,大手牢牢的鎖住女子的腰身,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女子的鎖骨精緻而美麗,男人在女子絲綢般白皙順滑的肌膚上種下一顆顆粉紅的印跡,隨著兩人的摩擦,沐寂北的衣衫也在糾纏中被解開,漸漸滑落。
女子宛若白蓮般純淨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因為這曖昧的氣息帶著幾分紅潤,好似天邊誘人的紅霞,又好似上等的羊脂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女子點著腳尖,修長的雙腿不安分的開始攀上男子的腰身。
殷玖夜突然一頓,睜開雙眸,看著臉頰紅潤的女子,心頭一顫,險些把持不住,沐寂北似乎有些不滿男子突然停下了動作,緩緩睜開了那雙迷離的雙眼。
這不睜還好,一睜開,卻是讓殷玖夜倒吸一口涼氣,那向來清澈的眸子此刻卻是染盡**,媚眼如絲,帶著刻入骨髓的嫵媚和火熱,深情的看著自己,那其中的柔情瞬間將殷玖夜給點燃了,整個人驀然收緊,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殷玖夜…」甜膩的嗓音帶著屬於她的淡淡的涼薄,卻該死的充滿了魅惑。
沐寂北像是八爪魚一樣執著的往男子身上掛,絲毫不顧及男子那已經滲出汗珠的臉頰。
「該死!」殷玖夜知道若是再不停下來,怕是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強行將女子纏住自己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拿下,看著女子那雙**的修長的**,殷玖夜的耳根子燥熱起來,只覺得鼻子一熱,卻是發覺好似流出了鼻血。
如此一來,殷玖夜的臉色也是被臊紅了,整個人帶著絲不自然的尷尬。
可沐寂北哪裡管這些,男子將她的手臂拿開,她便掛上去,兩人像是打起了拉鋸戰。
沐寂北迷離著雙眼,指著殷玖夜的鼻子開口道:「殷玖夜,你怎麼流鼻血了。」
殷玖夜的動作一僵,卻是再次被沐寂北給纏了上來,臉色是又紅又黑,說不出來的詭異。
沐寂北努力了半天才將殷玖夜鼻子上的血跡擦掉,而後卻是將臉貼在了男人的胸膛。
「北北。乖。」殷玖夜看著面前幾近**的小人,那染了胭脂色肌膚同他的牢牢貼和在一起,清楚的能夠感受到女子胸前的溫軟。
沐寂北似乎燥熱難耐,卻是變本加厲,雙手摟住男子的脖子不說,雙腿徹底環住了殷玖夜的腰身,殷玖夜怕她摔了下去,只好抱住女子的兩條大腿,將她帶到床上。
殷玖夜的眸子黑的彷彿要滴出水來,只覺得自己是離死不遠了,這磨人的小妖精!
本是想著好好懲罰她一番,誰曾想卻是給自己找罪受,瞧見這般模樣的沐寂北,殷玖夜是又恨又愛,但是當想到她中了媚藥竟然還敢同吉王走的時候,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他非要她長長記性不可,否則以為通知了他就敢這般為所欲為,有恃無恐,也不想想若是青瓷在路上出了岔子,或者他沒能趕來可怎麼辦。
想到此處,殷玖夜卻是下定了決心,非要讓她清醒清醒不可!
抱著沐寂北直接走到了側間的浴室,看著那只偌大的浴桶,裡面儘是拔涼的水,殷玖夜微微遲疑,卻還是果決的要將懷中的人給扔下去,畢竟現在沐寂北也是身中媚藥,泡泡冷水想必可是化解這藥性,只是他卻肯定是心疼的,不過為了讓沐寂北長長記性,殷玖夜卻是不打算心軟的!
沐寂北則是無所察覺一般,依舊攀爬在男人身上,不安分的扭動著。
殷玖夜打算將人扔裡,無奈沐寂北卻是緊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殷玖夜的鼻尖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鬆開了拖著女子大腿的雙手,沐寂北的腳自然垂下,一下子就觸及了那拔涼的井水,蹬的一腳,卻是踢的盡水花,更是迸濺的兩人滿身都是。
殷玖夜的臉色黑了幾分,沐寂北卻是發出『咯咯』般的笑聲。
「下去!」男人氣結的開口。
「我不!」
「下去!」
「我不!」
「你下不下去!」殷玖夜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黑。
沐寂北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小嘴一扁,雙眼中布上一層水霧,好不委屈:「殷玖夜。你不愛我了。」
殷玖夜看著沐寂北那彷彿要滴下來的眼淚,心一慌,立馬將沐寂北抱離了那浴桶,十分慌亂的拍著沐寂北的後背開口道:「我愛你,我愛你北北。」
沐寂北趴在殷玖夜的肩頭,委屈道:「那你還要把我丟下去。」
殷玖夜見著沐寂北沒有再鬧,這才鬆了一口氣:「不下去了。」殷玖夜覺得自己已經是去了半條命,簡直是在找罪受。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可誰知沐寂北卻是不安分的,不住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似乎神智已經模糊不清:「殷玖夜。我。要。」
殷玖夜的身子再次一僵,卻是強行將沐寂北從自己身上給弄到了床上去,盤膝而坐,對著沐寂北的背開始運氣,自己的額頭上卻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沐寂北的臉上越來越多的汗,這次持續的時間比較長,大概半個時辰,殷玖夜才停下來,沐寂北的臉色也不再如之前般潮紅,似乎藥性已經解了。
看著睡的安穩的小人兒,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邪火,殷玖夜認命的自己跑到滿是涼水的浴桶中去,足足呆了一個時辰才捨得出來。
回去之後,殷玖夜已經一身清爽,幫著沐寂北擦了擦身上的汗,眼中閃過一種無奈和溫柔,這才翻身躺了上去,一手將女子攬在懷中,一面枕著自己的胳膊,靜靜的盯著房頂。
肌膚上傳來細微的疼痛,輕的幾乎察覺不到,殷玖夜微微低頭看去,只見沐寂北的手緊緊的扒在她的身上,偶爾不安的用力攥緊,時間一久,殷玖夜白皙的皮膚上倒是出現了幾點細小的紅痕,這幾道許是下去了,旁邊便又會冒出幾道來。
男子沒有理會那丁點的疼痛,只是將女子摟的更緊了,想到剛才的情景,不由得覺得十分丟臉,同時卻在渴望著,沐寂北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真正屬於他,想著想著,一向淺眠的男人竟然也睡了過去。
沐寂北醒來的時候,看著身旁精壯的男子,心中一緊,她不會…。
沐寂北一動,殷玖夜便也就醒來了,看著她小鹿般的眼睛,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卻是始終板著臉。
沐寂北一見男人這副模樣,哪裡還敢開口問,只是討好的笑笑:「殷玖夜,那個。我餓了。」
「嗯。」
「那個。咱們一會出去走走。」沐寂北看了看天色,剛剛黃昏,正是醉人。
「嗯。」
見著男人始終陰沉著臉,沐寂北微微嘟起小嘴,湊到男人面前:「殷玖夜,你別生氣了。」
殷玖夜挑了挑眉頭看向沐寂北沒有開口。
殷玖夜看著男人那殷紅的薄唇,嚥了口口水道:「你看我也沒吃虧,而且…最後還不是。」
沐寂北看了殷玖夜一眼,沒有開口。
「嗯?」殷玖夜示意沐寂北往下說。
「最後還不是便宜了你。」沐寂北嘟嘟囔囔的開口道。
殷玖夜見著她依然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眸色一沉,一把將女子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你就敢中了媚藥還跟吉王那蠢貨一同回去?」
沐寂北開口辯解:「我已經讓青瓷來向你求救了麼,還讓青瓷去調查那大夫的事情,你看我可是有準備的。」
殷玖夜雙眸一瞇,沉聲道:「若是我沒有趕到怎麼辦,若是青瓷在路上受阻了怎麼辦,若是你沒有支撐住怎麼辦!」
男人的聲音到後來有些不受控制,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天知道當青瓷傳來消息說是沐寂北向他求救的時候,他是什麼感受,這個磨死人不償命的小東西,真是要惱死他了!
打不得罵不得,一抿嘴他就投降,一討好他就沒骨氣,殷玖夜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沐寂北看著殷玖夜一直沉著的臉,半響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看著男人的臉色,舉起小手道:「殷玖夜,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自己涉險了。」
殷玖夜白了她一眼,沒有開口,沐寂北晃了晃男人的胳膊道:「殷玖夜,我發誓。我以後…」
殷玖夜卻是直接噙住了她的小嘴,他怎麼會不懂得,她已經在努力的去考慮他了,她一直孤身一人,以命相搏,不留退路已經成為她的習慣,就如同最初相見時她的決絕和狠辣一般。
現如今,她能夠考慮自己,依賴自己,信任自己,向自己求救,都已經證明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是麼?
殷玖夜鬆開女子,吻了吻女子的眼眸,歎息一聲。
沐寂北卻是繼續狗腿的討好道:「殷玖夜,我敢冒險,說明我相信你,所以你該高興才對。」
殷玖夜將那露出來的小腦袋摁在自己的胸膛,沉聲道:「嗯,高興。」
沐寂北則是繼續嘟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所以我才不怕的。」
「嗯,不怕。」殷玖夜的眸中帶著寵溺無奈的開口。
見著男人已經不氣了,沐寂北直接從男人懷中滑了出去,作勢就要下床,卻被殷玖夜拽住了胳膊:「去哪?」
「不是說去外面逛逛麼。」沐寂北一臉坦然的開口道。
殷玖夜翻身起來,將沐寂北摁在那:「坐著。」
沐寂北點點頭,趁著男人走開的時候,掀起被子,開始尋找著什麼,她到底有沒有同殷玖夜…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找東西?」殷玖夜**著精壯的上身手中拿著一套衣服走了回來,瞧見沐寂北的樣子挑了挑眉頭。
「沒有…」沐寂北紅著臉笑道。
殷玖夜也只是裝作不知,開始給沐寂北套起衣服,沐寂北因著在想事情,倒是忘記了不好意思,被殷玖夜吃了不少豆腐。
直到殷玖夜將她的衣服穿好,開始給她穿鞋子的時候,沐寂北才察覺自己的腳已經落入了男子的懷裡,有些尷尬的開口道:「殷玖夜,我自己來吧。」
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可惜還未動作,卻只聽見男人吐出不容拒絕的兩個字:「坐下。」
沐寂北心中一時間擰成一團,是不是因為自己同他那個了,所以他才不讓自己亂動呢。
看著沐寂北皺成苦瓜的一張笑臉,殷玖夜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眼中帶著一抹笑意,卻沒有開口。
男子穿了一身海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翻出來的是十分珍貴的白狐毛皮,白玉腰帶顯得尊貴不凡。
沐寂北則是同色系的一身長裙,領口袖口同樣是白狐的毛皮,胸前則是一副落雪紛飛圖,用白色的水晶塊縫製而成,配以細珠,十分大氣華貴。
將沐寂北的手拉在自己手中,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沐寂北忍不住開口道:「你就不怕我爹碰見?」
殷玖夜也不在乎:「你以為他不知道?」
沐寂北挑挑眉頭,沒有開口,自己還真沒注意過這點,不過仔細想想沐正德必然是知道的。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手牽著手手走在了南門大街上,街道上商販在熱情的吆喝著,酒樓飯莊的門前都站著兩名甩著抹布的店小二,吐出話語之後會帶出一陣哈氣來。
沿街的商販熱鬧不已,賣什麼的都有,有賣花燈的,賣首飾的,賣糕點的,還有賣面人的,賣鬼臉的,而在道路的中間還有雜耍的,賣藝的,背著糖葫蘆的串子到處跑的。
沐寂北的心情沒有來的好,覺得拉著自己的大手格外安穩,兩人一路走一路瞧。
「殷玖夜,你知道這是什麼麼?」沐寂北指著一個捏面人的開口道。
殷玖夜面色沉寂的看著,眼中閃過一抹新奇。
「二位客觀,捏個面人嗎?保準捏的和你們一樣一樣的,不像不收錢!」那中年男子開口道。
沐寂北點點頭:「照著我們一人捏一個吧。」
「好勒,您稍等!」那男子的手快速的開始揉搓起彩色的麵團來,粗糙的手指並不好看,卻十分靈活,沐寂北笑的開心,殷玖夜的目光則是一會落在那麵團上,一會又回到沐寂北身上。
天空開始下起了清雪,不算很大,卻紛紛灑灑的,一片片晶瑩從空中漂亮。
沐寂北伸出素白的小手,輕輕接住幾點細小的雪花,艱難的能看出來它是六邊形的形狀,抬眸看向身側的男子,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瞇成了月牙形狀,似乎很開心。
華燈初上,月落柳梢頭,鷓鴣輕啼,雪落紛紛。
晶瑩的雪花在暖橘色的燈火中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帶著幾分清涼的冷意,像是頑皮的孩子,跑到每一個人的沒稍,或者倒掛在那長長的睫毛上,讓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殷玖夜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恍然間有種不真實的錯覺,精細的雪花落在了女子的髮梢,更是給女子的眉毛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霜,白狐的皮毛上也因為細小的冰晶變得微微潮濕,卻在明暗的燭火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雪花漸漸在地上鋪就了薄薄的一層,有人踩過的地方一下子就沒了蹤跡,漫天飛舞的銀白色晶瑩,將這一對璧人籠罩其中,氤氳的燈火映襯在兩人身上,傳來陣陣暖意。
那緊緊牽著的雙手彷彿是世間最牢不可破的堅強,男子的眸子幽深的如同穿越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這份愛情彷彿歷經遠古,踏遍千山,帶著亙古不變的執拗和倔強,那緊緊交握的兩人將會一同走過一個又一個春夏。
雪花漸漸大了起來,從最初的細小漸漸變得斗大,最終演化成鵝毛大雪,路上的行人一瞬間都好像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萬物也被這雪白裝點成銀裝素裹。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那年,華燈初上,風雪漫京城,沒有許他和她一個地老天荒,卻許了她和他一個永恆!
「好勒!兩位拿好,這是你的,這是你的。」那店家的身上也都落滿了雪花,隨意的抖了抖,絲毫未影響他愉悅的心情,似乎因為有了生意而顯得格外開懷。
沐寂北先是接過那一身藍裙的女子,殷玖夜則是定定的看著那人遞過來的男子,眼中閃過驚奇,那男子雖然不能說是同自己完全一樣,不過卻是有著幾分神似,一眼倒是就能瞧出那人是誰。
殷玖夜抬眸看向沐寂北手中的那個女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終於接過了那店家手中的男子。
「一共二十個銅板。」那人對著兩人開口道。
殷玖夜這番沒有忘記帶錢,卻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直接給了那老闆十兩銀子,樂的那老闆一直送著兩人走遠。
看了看兩人手中的小人,殷玖夜將其換了一下,神色間十分開懷。
「殷玖夜,背我。」沐寂北開口道。
殷玖夜二話不說,直接蹲下身,沉聲道:「上來。」
沐寂北攀上男子的背,一手拿著小小的殷玖夜,一面摟緊男子的脖子,還時不時的用那雙小手捂捂殷玖夜凍紅的耳朵。
厚實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排堅實的腳印,順著腳印望去,男子高大的身軀上背一名纖細的女子,女子被捂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張小臉,男子拖住女子的雙手卻是凍的有些發紅。
可是,儘管如此,男子的每一步都走的踏實而堅定,似乎即便是風刀霜劍,也阻止不了他前行的步伐,這是他的執拗,也是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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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審核沒通過,改了幾次文,所以發晚了~我想建個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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