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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很炫 30,失貞or失命,選一個! 文 / 星蕊

    安琪兒剛想要叫住這些保鏢全都滾出去,更加驚悚的是,安培俊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裝,面帶微笑地緩緩走了進來。

    璀璨的水晶吊頂燈火肆意揮灑在晶瑩透亮的大理石地磚上,襯得整個別墅大廳金碧輝煌,晝亮如新。

    「爸爸!」

    安琪兒大驚失色地高喊了一句,她不知道此刻頂層的沈念宸正在面臨怎樣的危險,更不知道她的這聲尖叫,是否會被更加刺耳的報警器聲殘酷地掩埋,她的心臟在這一刻驟然碎裂,生疼生疼!

    安培俊側過臉看她,陰鬱地笑了笑:

    「乖乖在那裡坐著,爸爸一會兒再來找你談心。」

    說著,他的手往西褲口袋裡掏出,摸出一把精緻的黑色小槍,收起陰笑面色沉重,加快步子就往台階上奔了過去。

    樓梯兩邊的保鏢們原本一字排開,看著安培俊踏上台階,也都趕緊從台階兩邊一擁而上,並且,都掏出了手槍!

    安琪兒的雙腿嚇得都在發抖,她深呼吸鎮定了一秒,回想起沈念宸早上擁著她調侃的話語:

    「如果這不是安培俊的掌紋,那就是你親手送你老公我,踏上黃泉路。」

    天!

    她再也顧不得那許多,邁開步子就衝了過去,耳邊是尖銳不斷的報警器聲,還有一陣陣皮鞋細碎踏上台階的聲響,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撲了過去,剛剛踏上台階,較弱的纖影就被管家一個大力從背後緊緊抱住。

    「爸爸!等一下!爸爸!你放開我!混蛋!」

    安琪兒扯著管家的手臂,不斷呼喊,聲貝大的驚人,動作也相當粗魯。

    安培俊此時已經走到二樓,他聽見安琪兒衝上來的聲音,將腦袋從樓梯口露了出來,面色陰鬱地看著她。

    「安琪兒,你這麼不乖,爸爸該怎麼懲罰你才好?」

    話音剛落,頂層忽然傳來了一陣陣打鬥聲,保鏢們拿著手槍全都衝了上去,安培俊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不再理睬安琪兒。

    就在他要收回眸光的一瞬間,安琪兒再也憋不住了。

    她怒極了,一手繞到管家的後腦奮力抓起他的頭髮,另一隻手臂高高舉起,迅速側身一劈,狠狠砸在他的脖子上!

    管家本來是會功夫的,但是沒想到安琪兒也會,所以一時鬆懈被她搶了先機,他悶哼一聲微微蹲下身子回過神來想要一把抱住安琪兒的腰肢將她放倒,卻被安琪兒精準地一腳踹在了老二上,疼的他齜牙咧嘴抱著下身徹底蹲了下去。

    整個動手的過程一起呵成,安培俊看的嘴角一抽,臉上的陰笑更沉了幾分。

    「呵呵,沒想到我的寶貝女兒,還有這麼好的功夫,什麼時候學的?在中國麼?」

    安琪兒沒工夫跟他瞎扯,也不管危險,三兩步拚命往樓上跑。

    當她快要跑到安培俊的身邊的時候,忽然頂層傳來兩聲槍響,穿越地刺耳的報警器聲,響徹整個樓道!

    安琪兒的身子驟然踉蹌了一步,眼裡滿是驚恐與無助。

    她那副受了巨大的驚嚇的表情,深深震撼了安培俊,他將手裡的槍重新塞回西褲口袋,走到她的身邊一隻胳膊就將她提了起來。

    「乖女兒,走,既然你感興趣,爸爸就帶你去看看!」

    那兩聲槍響過後,她的身子已經徹底軟了下來,因為槍響過後,樓道裡連頂層起初的打鬥聲也戛然而止了,似乎一切又回歸了寧靜。

    她的眼淚也已經流了下來,她眉頭微微蹙在一起,這幅樣子早已經向敵人洩露了自己的心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安培俊連拖帶拽地拉上樓梯的,她的面色煞白,大腦完全不能夠思考,她甚至連哭出聲音來的力氣都沒有,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那麼沉重!那麼疼!

    有一瞬間,她提醒自己要鎮定,要繼續偽裝下去,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控制,她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不再屬於她支配,她只記得她的腰間也藏了一把小槍。

    她想,如果一會兒看見了沈念宸的屍體,她就舉起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摁下去!

    終於,頂層的樓道畫面一點點地近了,近了,更近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保鏢們散開讓出的一條道上,那個半躺在地上的男人,英俊的臉龐,半瞇著眼睛,嘴角扯開一抹玩世不恭地微笑,似在給她安慰。

    「幹的不錯!還是個活口!」

    安培俊淡淡吐出一句,提著安琪兒的胳膊緩緩向著地上的那個男人靠近。

    他的手腕處也被槍打中了,另一處,在他的嘴邊胸口,似乎距離心臟還差那麼一點點,但是炫紅色的血液不斷從那個小洞傾洩而出,他的面色也逐漸蒼白起來。

    「傑米?」

    安琪兒瞪大了眼珠子,用力甩了甩腦袋,看了看他,然後發現他的一雙大手上,戴著的,貌似是副很眼熟的「人皮」手套。

    一瞬間的大腦空白!

    她愣住了,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一下子掙脫掉安培俊禁錮她的大手,撲了過去,半蹲半跪在地上。

    現在的她,什麼也顧不得了。

    安琪兒隱約懂了,從安培俊帶著她來頂層研究室的那天夜裡開始,她便已經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他的那頓早餐是故意的,他留下掌紋是故意的,就連去泰國的借口也是故意的,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證明,她這個安家的孩子,是否真的忠心!

    然而,她所有的偽裝,從她拿著透明膠帶粘下那雙假掌紋的時候,就已經被安培俊徹底地撕開了!

    「傑米,你怎麼樣?」

    她哭了。

    沈霓塵說過,早已經安插了人手貼身保護她。是她遲鈍,才沒想到居然會是傑米!

    之前傑米提醒過自己,那名明顯地暗示過自己,可是她卻那麼笨!

    「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錯!嗚嗚~」

    傑米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髮絲,他自然明白,安琪兒已經暴露了,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但是,沈念宸卻還沒有暴露,還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潛伏在這幢別墅裡了。

    傑米淺笑著:

    「我可能,不能再照顧你了,不管怎樣,你要好好活下去,為了所有愛你的人。」

    話音剛落,安琪兒就反應過來了,沈念宸呢?不是應該由沈念宸來頂層解開密碼鎖的麼?

    她眼底的疑惑傑米看的分明,看了眼安培俊,大概是疼的厲害,出血太多,他說的話音格外溫柔:

    「你玩不過這隻老狐狸的,你給我的掌紋是假的。」

    晶瑩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安琪兒咬著唇,瞬間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要給沈念宸做掩護,如此看來,沈念宸還是安全的。

    「可是,你,你,你流了好多血,你不要怕,我帶你去醫院!」

    安琪兒一邊哭著,一邊起身企圖將傑米的身子抱起來。

    這一段對白,他們是用的中國話進行的交談,除了他們兩個,只有安培俊才聽得懂。

    安培俊上前強硬地將安琪兒扯開,不許她再靠近傑米,然後抬手喚來兩個保鏢,抬著傑米虛弱至極的身體就往樓下而去。

    「等等!你們要帶他去哪裡?他需要去醫院,他需要手術,需要醫生!」

    安琪兒衝過去想要攔住他們,曼妙的倩影卻被安培俊一把打橫抱起。

    面對在場所有手下質疑的目光,安培俊用韓語淡淡解釋:

    「大小姐的貼身保鏢是個叛徒,大小姐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情緒失控。」

    安琪兒一時錯愕,不明白安培俊為什麼要對著手下們做這樣一番解釋。明明她才是叛徒,為什麼安培俊知道了,卻還要幫她隱瞞?

    「爸爸?」

    安培俊聽見她的聲音,低頭看了她一眼,將她抱得更緊。

    「爸爸知道你捨不得傑米,但是,叛徒就要有叛徒該有的下場!爸爸這就帶你去看看,叛徒該有什麼樣的下場!」

    他們一行人從別墅的後門來到了後院。

    屋外,陽光依舊絢爛,抬起眼,都還不敢與之對視。面對這樣的陽光,似乎世間沒有哪裡的陰霾是不能被一掃而逝的。可是安琪兒此時的心,卻陰暗地想要發抖。

    「爸爸,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小臉蒼白,似乎沒有太多的力氣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好不掩藏自己的心慌,卻強迫自己倔強地與強者對視。

    安培俊看著她美麗絕倫的小臉,淡淡笑著:

    「安琪兒,你跟你的祖母,長得太像了。都是這麼美麗。你的祖母就是死在家族內部的叛徒手裡。所以,爸爸最恨叛徒!」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在這炎炎夏季裡蒙上了一層冰霜,寒徹了安琪兒的心!

    安培俊不再看她一眼,撇過頭去,最後看了傑米一眼。

    此時的傑米,已然處於半昏迷狀態,似乎根本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他只能微微皺著眉,胸口不斷起伏地用力呼氣。

    安琪兒看了心疼,不由自主想要上前一步,她想要握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害怕,給他力量。

    可是,她自己的肩上卻是猛地一沉。

    安培俊將她用力攬在懷裡,嚴肅道:

    「睜大你漂亮的雙眼看清楚,叛徒是什麼下場!」

    話音剛落,他衝著手下一擺手,幾個人拿著鐵鍬走了過來,不一會兒就挖好了一個很大的洞。

    安琪兒的腿立刻軟了,她雙手緊緊拽著安培俊的衣袖,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爸爸!我錯了,爸爸,求求你放過他吧,爸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安培俊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俯下身子,強硬地扳過她的腦袋,讓她親眼看著傑米被人扔進了那個新挖好的洞裡。

    「不要!嗚嗚~不要這樣!嗚嗚~不可以!」

    她哭的全身發顫,她企圖閉上眼睛,安培俊卻猜中她的心思一樣,用手強行撐開了她的眼皮,逼著她,親眼看著那些手下一下一下往坑裡填著土,

    最後,碩大的坑就這樣被填平了,光禿禿的黃色的土地上,也被傭人重新植上了草坪。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安家別墅的後院,就這樣掩埋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安琪兒無力地跪坐在草地上,她的哭泣聲漸止,只是身子還在不斷顫抖著。

    她的心靈在控訴,安培俊,你這個魔鬼!

    等所有的手下都已經各自散去,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安培俊跟安琪兒的時候,這裡,放眼望去依舊陽光璀璨,依舊鳥語花香。似乎剛才發生過的那件可怕的事情,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頭頂,是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胳膊被人攙住,一點點往上提著。

    「安琪兒,我只是想要你記住這個教訓。爸爸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被你一個小丫頭就給撂倒?若不是看在你是安家唯一的孩子,你記住,剛才被活埋的那個人,絕對就是你!」

    目睹了剛才的一幕,安培俊跟他的手下從頭到尾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安琪兒知道,他現在的這句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眸光裡沒有任何溫度,再也找不到之前她纏著他親密乖巧地叫著爸爸的時候,那種歡樂迎合的眼神。

    安培俊鳳眼一瞇,扯著嘴角:

    「跟我來。」

    他拉著她幾乎冰涼的小手,微微皺眉,然後將她攬在懷裡抱著,重新回到別墅,重新上了頂層。

    站在電子密碼錄入器前面,安培俊淡淡一笑,在上面輸入了幾行數字,然後,拿起安琪兒的小手,往液晶顯示器上一摁。

    就在她錯愕的時候,刺耳的報警器聲消失了。

    面對她蒼白倉皇的小臉,安培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語道:

    「上次帶你來著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換了密碼。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取到了我的掌紋,或是取到了我找人換掉的掌紋,都沒有用。真正的密碼,是你自己的掌紋。」

    安琪兒眨眨眼,愣愣看他:

    「什麼意思?」

    安培俊剛硬的面部線條忽然柔和起來,眼裡滿是愉快地微笑。

    「就因為我知道,你怎麼也不敢拿自己的掌紋來是試密碼,所以當晚送你下去之後,我就換了。而你的掌紋,我早在你車禍住院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

    真是個變態!

    研究室的大門被打開,安培俊牽著她走了進去,這裡面所有的毒品,都已經忽然間消失了。

    不用問,肯定又是安培俊這個變態背地裡運走了。

    他牽著她徑直往最裡面的小房間而去。

    「這裡,就是你最感興趣的地方吧?」

    安琪兒的眉毛幾不可聞地跳了一下,她定定看著安培俊,心裡怕的要死。

    這傢伙,知道她是臥底了,不殺她,留著她,還帶她來這個地方,他到底想幹嘛?

    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安琪兒已經不會再天真地認為,這個安培俊會念及什麼親情,對她手下留情了。

    尤其,對於這種心高氣傲的變態來說,越是被親人背叛,應該報復地越猛烈才對吧?

    莫名地,她不想進去。

    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席捲心頭,她不要進去!

    小手被安培俊再次拿了起來,他表情溫和,語氣溫和,但是在安琪兒看來,都是那麼恐怖!

    「這裡的密碼也是你的掌印,不過,是另一隻手的。」

    他將她的手放上去,不一會兒,門真的開了。

    由於這間小房間背光,在陰面,裡面也沒有開燈,門打開後,裡面烏黑一片。

    安琪兒什麼也看不清楚,站在門口死活不肯進去。

    「我不要進去!」

    安培俊偏過腦袋,好笑地看著她:

    「現在知道怕了?嗯?」

    「我不怕!但是我不要進去!」

    安琪兒捏緊了拳頭,瞪著他。她知道,在這世上,敢跟他叫板的下場只有兩種,一種是即將死去,一種是即將生不如死!

    但是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對眼前這個陰暗的小房間充滿了恐懼,剛才傑米被生生活埋的畫面清晰在目,這個男人的狠辣跟狡黠更讓她毛骨悚然,她不想進去!

    「你不是對這裡很感興趣麼,走,我帶你體驗一下!」

    不由分說,她纖柔的身體被他一下子拽了進去,隨後,一瞥小小的火苗別點燃。

    她驚恐地放眼望去,是一支打火機。

    陰暗的空間,打火機釋放出的暗黃色光暈,襯得安培俊那張冷峻的面龐更顯得猙獰可怕。

    他一點點向她靠近,最後,手臂繞過她的身體,在她身後滯留。

    很快,小小的房間亮了起來。

    安培俊熄滅了手中的打火機,遞給安琪兒一個向身後看一看的眼神。

    她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去,看見得,是自己正抵在一張餐桌上,而桌上正放著一對漂亮的燭火,一瓶人頭馬,還有兩份牛排套餐。桌子的一邊,還有一大捧的藍色妖姬。

    這是?

    燭光晚餐?

    安琪兒懵了,徹底摸不著頭腦。

    安培俊悠閒地從口袋裡取出一支注射器,含笑看她: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被我打一針,一個是,做我的女人。」

    安培俊邪笑著側過身,讓安琪兒看見了他身後的一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嚇得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你瘋了?!我是你的女兒!」

    安琪兒連著後退了兩步,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雙佈滿驚恐的眼睛,恨不能在他的臉上看出個洞來!

    他一定是在嚇唬自己的,一定是!

    安培俊卻是很欠揍地笑了笑,走到安琪兒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將她送到餐桌前,用力摁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去。

    「安琪兒,其實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親生父親了,不是麼?」

    他忽然蹲在她面前,一本正經地與她對視。這樣的畫面太過驚悚,讓她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

    「那,就算那樣,你也是我的叔叔!親叔叔!」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極力辯解:

    「你是我的親叔叔!我怎麼可能,你怎麼可以,我們不能!」

    好吧,儘管她說的有點亂,但是聰明如安培俊,他全都明白。

    他忽然拉住她的小手,眼神堅定,不想讓她逃脫,也不想讓她掙扎。

    「安琪兒,女人對我來說,只要不是生我的那個,或是我生的那個,就可以了。就算你是我哥哥的女兒,那又怎樣?我在很多年以前,就因為毒品而得了死精症,這輩子,都不可能讓我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了,你是安家唯一的希望,但是你對你養父母家的感情太深了,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讓你徹底跟他們斷乾淨。」

    說著,安培俊忽然伸出手臂拿過剛才放在餐桌旁的那枚注射器,很招搖地在安琪兒的面前晃悠著。

    「寶貝,只有折斷你的翅膀,你才能死了心,認了命,全心全力地為了安家的黑幫帝國而努力,不是麼?所以,讓你折斷翅膀的方式就是,剛才我說的這兩種,你,選一個!」

    安琪兒的眼神細細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注射器,那裡面似乎裝了一點點的冰藍色液體。

    大腦立即死機,安培俊居然想要讓她染上毒品,從而牽制她!

    她嚇得長大了嘴巴,連連擺手搖頭,大大的眼珠潛在白玉一樣的精緻臉龐上,配著她一頭烏黑亮澤的柔順長髮,此時的安琪兒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迷途的小羊羔,讓人好想捧在手心裡好好疼愛!

    安培俊瞧得癡了,他醉在她的驚慌失措裡,腦海中甚至惡劣地翻滾著如果他想要強了她,她是否也會像現在這樣倉皇中透著可愛,迷失中透著嬌媚。

    「我不要這個!沾上這個的都沒有好下場!我不要!」

    她驚得大叫,額角上甚至流下了道道冷汗!

    安培俊嘴角一彎,壞笑:

    「這麼說,你是想做叔叔的女人嘍?」

    他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指尖輕輕地婆娑,感受著她細嫩的肌膚觸感,眸色,一下子就柔了下來!

    「本來,我是想把你當女兒一直養在身邊的,但是你越長越美麗,越長越勾人,你每天對著那些男人搔首弄姿,看得我心裡,癢癢的。從你搬進安家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去找過女人了,起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後來,我發現自己對你越來越寵愛,甚至一天看不見你就會心慌失眠,安琪兒,你讓我,一下子又有了年輕時候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安琪兒要瘋了!

    「安培俊,你是個魔鬼!」

    她顫抖著轉過腦袋,避開他的手指,也往後縮了縮身子,本能地想要離那個注射器遠一點。

    安培俊一挑雙眉,收起笑容,緩緩站起身子。

    「你的早餐被中斷了,很餓吧,不如我們先吃東西。但是,我只會給你一頓飯的時間,一頓飯之後,你必須告訴我,你的選擇!」

    安琪兒努力做著深呼吸,看著安培俊若無其事地走到她的對面坐下,然後拿起刀叉,舉止優雅地切著牛排。

    這一刻,她有種想要立刻暈死過去的衝動!

    她扭頭瞥了一眼小房間的門,透著門縫還能看見外面實驗室的光亮。

    她忽然眸光一閃,這裡空了,毒品都沒了,所以安培俊帶她進來的時候,好像放心的很,根本沒有將外面的門關上!

    安培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冰冷地說著:

    「別看了,我是沒鎖門,但是,這裡是安家,不會有人有這個膽子跑進來救你的,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安琪兒矛盾了。

    沈念宸還潛伏在這裡面,不知道他現在藏在哪裡,會不會來救她?

    她真的好希望他可以出現,像天使一樣救她逃離魔掌,但是她想起之前被活埋掉的傑米,再看看餐桌上安培俊手邊的注射器,她又好希望沈念宸快點想辦法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

    靜靜矛盾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安琪兒肯定食不知味,吃得很慢。

    她並不擔心這些食物上會沾染上毒品,因為如果安培俊想跟她玩陰的,就不會堂而皇之拿出注射器說,要給她注射毒品了。

    忽然,她瞥了一眼桌上的人頭馬,記憶裡,宋心陌曾經告訴過她,這種酒是白酒的最烈的酒之一。

    蔥白的指尖緩緩伸向了酒瓶,安培俊用餐的動作一頓,愣著,看她。

    之前他吩咐女傭將家裡最好的酒拿來一瓶,卻忘記交代是紅酒了。接過剛才一來,才發現居然是人頭馬,於是他便主動放棄了將它打開的念頭。

    可是,這小丫頭是想?

    「這個酒很烈,你喝不了的。」

    他淡淡說著,怕她不知道一樣,眸色裡夾雜了幾分關心。

    安琪兒不理他,顧自打開瓶蓋,然後拿過杯子一倒就是一整杯,遞到安培俊的面前,然後搶過安培俊的被子,給自己倒上一整杯,放在自己面前。

    安培俊見她這樣,有點無奈。

    「你要是真想喝,我讓女傭送紅酒過來,好麼?」

    他伸手捉住了她放酒瓶的小手,目光裡透著認真,讓安琪兒心頭一動。

    這個變態,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所以他不捨得殺她,所以違背倫理也想擁有她!

    「叔叔,我們乾杯吧,也許醉一點,我才會有勇氣去做你給出的選擇題。」

    乾杯?

    她的意思是要將這一整杯喝完?

    安培俊的眉頭蹙了蹙,隨即道:

    「一小口好了。」

    安琪兒不依,面上滿是譏諷:

    「怎麼,剛才是誰說因為愛上我,所以事事寵著我的?還是你在害怕?你自己都說了,這是你家,沒人敢上來。況且,我鬥不過你,我也根本逃不掉!」

    安培俊歎了口氣,眼神裡既是寵溺又是無奈。

    他伸手接過安琪兒的酒杯,喝了個乾淨,然後,又拿起自己的,又是一飲而盡。

    安琪兒睜大了眼睛看他,完全不懂他的意思。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是想灌醉他?

    「我知道你想灌醉我。我就醉一次好了,你滿意了?安琪兒,這種酒很傷身體,你別喝了。」

    說著,他拿過人頭馬的瓶子,直接擱在地板上。

    安琪兒鳳眼一瞇,裡面的酒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酒傷身體,你不讓我喝,為什麼要給我注射毒品?你不知道這個東西比酒還要傷身體麼?」

    她冷眼看他,自己也沒把握,把他灌醉後逃走的幾率有多大,只不過,能拖一時是一時。

    染毒,失貞,哪一個都不是她要的結果。

    安培俊的臉色很快就紅了起來,他似乎有點頭暈,揚唇笑了笑:

    「因為,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啊,我根本沒想過,要你染上這種東西。安琪兒,我捨不得你染上這種東西,你就做叔叔的女人,好不好?叔叔的一切,都是你的。」

    安琪兒不說話,靜坐著吃牛排,她吃得很慢,搖曳的燭火在陰暗的房裡暈染成一片滲人的風景。

    如坐針氈,如鯁在喉,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內心的恐懼。

    安培俊一個人坐在對面說了很多話,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說著說著,頭漸漸低了下去。

    忽然感到背後有人拉了拉她的衣服。

    安琪兒嚇得差點沒叫出聲來,她扭頭一看,發現來人是自己的女傭,專門負責她的衣食住行的女傭。

    那個女傭衝她招招手,低聲在她耳邊說:

    「這裡交給我,你回房去。」

    安琪兒瞪大了眼珠子,看了看她,身高體型跟自己差不多,尤其這個女孩子跟自己一樣,留著一頭烏黑亮澤的長髮,在這昏暗的屋子裡,乍一看,安琪兒還以為自己是在照鏡子。

    她眉頭一皺,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由什麼目的,但是想著此地不宜久留,她還是輕悄悄起身,從小屋的門口溜了出去。

    來到研究室大廳的安琪兒心裡一陣慌亂。

    剛才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她想過趁著安培俊醉酒,然後拿出腰間的槍一槍給他崩了!

    畢竟那槍上配的是最先進的消聲器,開十槍也不會有聲音的。

    但是,她還是猶豫了。

    不論安培俊怎樣作惡多端,那都是她的叔叔,親叔叔。她能做的,是配合正義的力量將他繩之以法,而不是這樣肆意地瞭解一個人的生命。不然,她跟安培俊又有什麼區別?

    她想要就此離開,趕緊找到沈念宸的蹤影。

    但是強烈的好奇心卻催使她在小屋的門口多留了一會兒。

    她瞥見小屋裡的燭火漸漸變的暗淡起來,畢竟這麼長時間了,蠟燭是該燒完了。

    但是,裡面的聲音,卻逐漸產生了驚世駭俗的變化,驚得安琪兒一身冷汗!

    「叔叔,叔叔,你醉了,要不要我扶著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嗯,安琪兒,我頭暈,你別走。」

    「我不走,叔叔,來,慢點。」

    「安琪兒,你選好了麼?做我的女人,好嗎?」

    「叔叔,你不要這樣,叔叔,你放開我,不可以這樣!」

    「安琪兒,我是真的愛你的,做我的女人好嗎,我不會放開你!」

    「嗯~啊~叔叔,別,嗯~」

    安琪兒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她不明白那個女孩子是什麼意思,主動換自己,然後去陪安培俊上床?

    直到一陣驚呼,裡面的女孩子傳來痛苦的驚叫,安琪兒才緩過神來,面色蒼白地走到小房間門口。

    她想要去救那個女孩子,她有種預感,那個女孩子搞不好就是沈霓塵派來保護她的!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的畫面讓她大為咋舌,安培俊趁著酒醉,毫不憐香惜玉地在那個女孩子身上狂野地馳騁著,而那個女孩子滿嘴嗚嗚咽咽地喊叫。

    安琪兒只能看見安培俊的背影,看不清那個女孩子的表情,但是,那個女孩子似乎看見她了,忽然騰出一隻手舉在半空中用力對她做著讓她快點離開的手勢。

    安琪兒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

    而安培俊卻還在時不時地低頭啃咬著那個女孩子的身體!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咬著牙,轉過身體奮力跑了出去!

    她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撲上大床就止不住地大哭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扳倒一個國際大毒梟,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傑米的一條生命,加上那個女孩子的清白!

    她痛哭,因為她的本意就是不願讓更多的人受到毒品的殘害,卻在這條道路上無奈地看著戰友們一個個身陷囹圄。

    忽然,耳畔傳來幾聲悶響,她止住哭泣,循著聲音開始尋找。

    打開自己的衣櫃,沈念宸被人用繩子綁住了雙手雙腳,連嘴巴上也被人貼上了膠布。

    她趕緊幫他鬆綁,撕開他膠布的時候,紅著眼眶,問他:

    「是傑米綁了你,是不是?」

    沈念宸點點頭。

    「原來他是前任的獵鷹突擊隊隊長,我小時候,他還去紐約幫老爸救過我。他說,他有把握,可是我聽見報警器響了,怎麼回事?」

    安琪兒咬著唇,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

    等到她的心情稍稍平復,今天上午發生的一系列驚悚的事情,她也跟沈念宸解釋的差不多了。

    沈念宸後怕地抱住她,吻著她的發:

    「跟我走吧,你現在的處境,比以前危險多了!」

    安琪兒抿著唇,閉著眼,搖了搖頭。

    一個上午而已,她的心卻好像經歷了好幾年的人世滄桑一樣,這麼疲憊不堪。

    「那個女孩子說,讓我回我自己的房間裡。宸,你不知道當我看見安培俊是那樣殘忍地對她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他們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可以付出自己的貞操,他們看起來是為了跟邪惡的力量作鬥爭,可事實上卻是老爸派來保護我的。宸,如果我現在跟你逃離這裡,我有什麼臉再去面對那個女孩子?」

    沈念宸聽著安琪兒說著,安培俊對那個女孩子做的事情之後,陰鬱的面色越發冰冷了幾分。

    如果今天不是那個女孩子,那麼,他心愛的女孩子又要如何脫身?!

    一想到那個人面獸心的安培俊,居然連自己的親生侄女也想要染指,他就恨不能立刻一槍崩了他!

    「可是,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而且,我有配合韓國警方處理百樂門的任務,獵鷹們還在等我,我是隊長,不能離開太久。老婆,我求你了,跟我一起走,好麼?」

    安琪兒從他話裡鑽了出來,嬉皮笑臉地看著他,許久不說話。

    她的安靜,讓他的心底隱約染上一層不安。

    「老婆,你這樣,要我怎麼辦?求你跟我一起走,好嗎?」

    「宸,我會想辦法把你送出去的,你出去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現在的處境一五一十地告訴老爸,老爸一定會有辦法的。至於我,請你再相信我一次,那個女孩子已經替我跟安培俊睡過了,我想我暫時是安全的。」

    她捧著沈念宸的臉頰,一遍遍地親吻他的眉眼,似乎想著,這樣就可以給他催眠,讓他放心的離去,去做自己該完成的任務。

    沈念宸一口咬住她的唇瓣,狠狠地允吸,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留在狼窩裡,這叫他如何捨得!

    偏偏這丫頭脾氣倔,還不肯聽他的話!

    「老公!」

    她偏過頭去,甜甜的叫了他老公,然後笑顏如花地看著他:

    「你去完成你的任務,我在這裡做最後的努力,況且你也看見了,我是安全的,身邊這麼多潛伏的戰友都在保護我。可是老公,如果你再不快點把我現在的情況轉告給老爸的話,事態就真的嚴重了!」

    安培俊會愛上自己,這個,怕是這次行動中最大的意外!

    最後,沈念宸終於妥協了,因為安琪兒說得對,他必須先回去讓老爸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安琪兒打電話叫樓下的女傭送來很多食物,她跟沈念宸在臥室裡填飽肚子後,又纏綿了一個下午。

    天色快黑的時候,安琪兒的房門響了。

    沈念宸躲進衣櫃裡,安琪兒穿著睡衣去開門。

    門剛被打開,一股大力瞬間將她納入了懷裡,不留一點縫隙。

    「安琪兒,你怎麼不等我睡醒就走了?我醒來看見床單上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痛?我是太愛你,才會控制不住我自己。安琪兒,別離開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要我的命都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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