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女兒還給我!」
面對米嬌突如其來的質問,沈霓塵面色一僵,逞強地笑著:
「老婆,辰辰不是在首爾麼,怎麼,想她了?」
昏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將米嬌原本就已經蒼白的面色染上了一層灰色,她眸子裡滿是憤怒,手裡緊緊捏著女兒的信,大手一揚,直接往沈霓塵的臉上砸了過去!
「沈霓塵,你簡直太可惡了!」
罵完之後,前一秒還在趾高氣昂的女人,下一秒就忽的撲進了沈霓塵的懷裡,兩隻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軍裝,嗚嗚咽咽,顫抖地哭泣。
「混蛋!嗚嗚~還想騙我,嗚嗚~混蛋!」
沈霓塵擁緊了她,見她哭了,他比什麼都心疼。
這些年來,他一直信守自己的承諾,絕對不會讓米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也努力朝這個方向努力著。
越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他就越是小心翼翼,將她視如珍寶。
沈霓塵輕柔地吻著米嬌柔軟的髮絲,嗅著她的芳香,輕拍他的後背。
「寶貝。」
他淡淡吐出兩個字,在沒有搞清楚米嬌是不是真的知道之前,不敢隨便開口說著勸慰的話語。
他歎了口氣,心尖伴隨著她的哽咽,一下下疼得厲害。
這麼多年了,也就這麼個女人,讓他見不得她掉下一滴眼淚。
大手輕輕捏著米嬌砸給他的信紙,打開,循著視線的逐漸下移,沈霓塵的眉宇越皺越厲害,末了,他眨眨眼,努力掩去自己眼底的那一抹霧氣。
「寶貝,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回來的!」
他知道,這不是在安慰她,而是一種承諾。
米嬌咬著唇,抬起頭來,看他:
「你什麼時候知道思辰不是你親生的?」
沈霓塵深深看她,伸手拂去她的淚,眼底佈滿了無奈。
曾經不去拆穿,是因為害怕米嬌的自尊心受到傷害。米嬌那個性子,太尖銳,也太高傲,令他總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全力呵護。
況且他本身也很喜歡思辰,願意收她做女兒。
「在我知道有念宸之前,在思辰剛剛被留在中國,在樂啟楓宣佈跟你有了孩子的那頓飯之後,我就採了她的dna。」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沈霓塵說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米嬌的清眸。
感受到米嬌的錯愕與驚訝,他手臂圈著她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你!你,你早就知道了,後來幹嘛還說,謝謝我為你生下了龍鳳胎的話?你?」
這些年,米嬌仗著自己給沈家生了三個孩子,一直在這個男人面前作威作福,他就像是個貼心的大蛔蟲,總是在傾盡全力配合著,給她無盡寵愛,卻從未拆穿,甚至還幫著她在她父母面前演戲。
原來,在那麼久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沈霓塵不捨她的無措,不捨她的慌亂,細細吻著她的額頭,柔聲解釋:
「寶貝,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麼,我沈霓塵想要給你全天下的寵愛,並不是因為你給我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相反,因為我就是想要寵愛你,所以才會主動說,你給我生下了龍鳳胎。」
米嬌眼裡閃動著複雜的星光,瑩瑩的渲染了一片睫毛,如雨後嬌嫩的蓓蕾,靈動極了。
「寶貝,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在龍鳳胎的問題上,其實是我在誤導你的。當初是我見了念宸之後,在你開口想要跟我解釋思辰的事情之前,主動先說出你為我生了龍鳳胎,讓你沒有了開口解釋的餘地。寶貝,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你,是我最想要珍惜的女人,別說承認一對龍鳳胎了,只要你喜歡,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
沈霓塵俯身在她嬌嫩的唇瓣上小啄了一口,瞇起眼睛壞壞笑著:
「老婆,相反,我要感謝你。你流浪的那兩年裡,我沒有陪在你身邊,心裡一直遺憾著,總想要彌補,卻總覺得怎麼也彌補不夠。每當我誇讚你給我生下一對龍鳳胎的時候,你那得意的眼神,幸福的笑容,都像是蜜一樣縈繞在我的心上,甜絲絲的。我才知道,我這哪裡是在寵你,分明是在寵我自己,因為看見你幸福的眉眼,我的整個世界,都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老婆,謝謝你,讓我這麼幸福。」
沒有一個女人會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的甜言蜜語無動於衷,米嬌之前的惱羞成怒遇上沈霓塵深情款款的眼神,還有濃情蜜意的話語,一瞬間,千斤刃化成了繞指柔。
醉在他的溫柔裡好一會兒,米嬌這才反應過來,蹙著眉瞪他:
「沈霓塵!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你這個腹黑份子!別以為三兩句好聽的話就可以將一切扯乾淨!我問你,辰辰跟念宸之間的事情,你是什麼事情發現的?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辰辰的身世,你怎麼可以瞞著我?你還讓辰辰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混蛋!」
一個冗長的吻忽然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舌,幾個月的思念與渴望在體內叫囂著想要釋放。
「唔~沈霓塵,你放開我,解釋清楚!」
身子一輕,曼妙的嬌軀被沈霓塵橫抱在了懷裡,他熟稔地咬著她的唇,一邊咬,一邊說:
「寶貝,我們四個月沒有愛愛了,你好狠的心啊!你今天乖的話,任我為所欲為一下,我就從頭到尾,細細說給你聽!」
米嬌兩隻腳開始亂踢,別過頭去,連連嬌喘:
「沈霓塵!你別欺人太甚!你還沒給我解釋清楚孩子們的事情,不許你碰我!要是辰辰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跟你離婚!」
「呵呵。」
他抱緊她,將她放回主臥的大床上,身子一壓,瞇起眼壞笑:
「老婆,這些日子你不在,我都快廢掉了,你就好好伺候我一次,看你表現,我們再談別的。」
說完,他一把掀起米嬌上衣的衣擺,將自己的腦袋鑽了進去。
「嗯~混蛋!」
不消片刻,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了,米嬌騎在沈霓塵的身上,賣力且霸道:
「這樣,行麼?」
沈霓塵被她折磨的就要瘋了,仰起頭做著深呼吸,極力隱忍,他愛死了這樣的感覺,不想這麼快結束。
幾次三番下來,最後,靜謐的臥室裡滿是荷爾蒙迷亂的氣息,米嬌累的七死八活,徹底攤在床上動不了。
沈霓塵愛戀地摟過她,她懶懶地說:
「我要洗澡,沒力了,你放好水抱我。」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沈霓塵沒反應,一雙大手卻還在不老實地亂摸。
「寶貝,一會兒再洗吧,現在你沒力了,讓老公來伺候你吧,我們積累起來,最後一起洗。」
米嬌嗔怒:
「你是不是人?」
他一口咬住她的唇,嚴肅道:
「當然,是男人,而且是你的!老婆,以後只要你說錯話,我就這樣懲罰你!」
沈霓塵至始至終都記得,離婚,這兩個字,今天米嬌對他說了兩遍,一次在電話裡,一次在剛才。
看著米嬌錯愕的小臉,憋得紅彤彤的,煞是可愛,沈霓塵抿唇一笑,不懷好意:
「居然想跟我離婚?嗯?」
「啊!」
他咬上她的鎖骨,懲罰性地舔舐。
「寶貝,你忘了?咱倆是軍婚,沒我的首肯,你覺得,你這輩子,能擺脫得掉我麼?」
她憤怒,咬著唇,忍著顫抖嘴硬道:
「辰辰要是回不來,我就跟你離婚!我管你是不是軍婚!」
「呵呵。」
他莞爾一笑,圈禁了她的腰肢完全地進入,聲線迷離:
「你沒這個機會!」
瘋狂了一個白晝,夜色逐漸拉開的時候,米嬌將腦袋耷拉在枕頭上,一臉哀怨。
這個傢伙,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生龍活虎的?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沈霓塵一直在這方面上格外注重保養。他的軍長辦公室裡,有一個抽屜,塞滿了世界各國進口的補腎壯陽方面的藥。不為別的,就為自己比米嬌大了整整八歲。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沈霓塵也是有害怕的。
他愛她,願意給她全世界,又怎麼捨得在這種事情上委屈了她?
加上米嬌本就是個妖嬈魅惑的白骨精,沈霓塵不是神仙,不吃素。他玩電腦的時候,就算沒有刻意去搜尋過性感美女,那些不知名的小廣告也總是會不經意間就自己跳出個窗口,要命地一閃一閃。
可是自從嘗了米嬌的滋味之後,沈霓塵才發現,這些畫面上的女人根本不足以跟米嬌相媲美。
米嬌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努力保持著魔鬼般的性感體型,這些年也無時無刻不在令沈霓塵感到無比滿足於自豪。
他看著自家寶貝奄奄一息地趴在一邊,驕傲地笑了笑,伸過大掌幫她理了理凌亂妖冶的髮絲。()
然後,從十六年前他們在樂啟楓家裡做客那次開始講起,細細將女兒去首爾的前因後果給她說了一遍。
他知道自己瞞著她是不對。
但是他是她的男人,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有些事情,他不要她來幫著擔一份心。
心愛的女人,是用來好好呵護的,而不是用來讓她擔驚受怕的。
這似乎是個很漫長的故事,米嬌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她保持那個慵懶的姿勢,很安靜地聽著,末了,眼角垂下幾滴淚。
沈霓塵歎氣,將被單往上拉了拉,側過身去吻了她的額頭,淺聲道: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當浴室的水花生淅瀝瀝的傳來,米嬌這才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枕頭下,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而去,當沈霓塵自己沖完了,浴室也放好了水,回過身來抱她的時候,她沒有吭聲,枕頭下邊,已經濕了一片。
多年的夫妻了。
此刻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卻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沈霓塵沒有安慰,她也需要安靜。
「泡好了叫我,我來抱你出去。」
柔聲吩咐完,沈霓塵輕輕關上浴室的門,邁步走了出來。他從衣櫃裡取出一件棗紅色的真絲睡袍,雍容地往身上一批,然後掏出原來外套裡的打火機。
他沒有抽煙,而是緩緩走向之前的那個小沙發,從上面取走米思辰的那封信。
跟米嬌一樣,他似乎也沒有勇氣去看第二眼。指尖一劃,一抹妖冶的火蓮花,輕輕舔舐著粉紅色信紙的末端,很快,便燃燒殆盡。
他閉著眼,身子往沙發上一靠,就這樣睡了過去。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一陣香濃的食物的味道給饞醒的。
而他的目光流連到一旁的米嬌的時候,他趕緊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道歉:
「對不起,剛才說要抱你出來的,沒曾想就這樣睡著了。」
米嬌笑笑,她早就在長長的木几上擺好了外叫的食物,四個菜,一個湯,出了大米飯是她自己煮的,其餘,全是叫的外賣。
她將一隻碗跟一雙筷子塞進了沈霓塵的手裡。
「老公,吃飯了。」
沈霓塵含笑接過,剛嘗了一口白米飯,米嬌便給他夾了一塊咖喱牛肉。
「老公,我跟藍菲菲原來想著,把星藝交給辰辰的,現在想想,還是交給寶兒吧。如果他們姐弟倆一起回來了,他倆這輩子軍人的身份,是改不了吧。我想,辰辰應該會更希望可以繼續穿著軍裝,陪在念宸的身邊。」
沈霓塵沒有說話,他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計劃。
自己當上軍長那會兒,是28歲,前後立過一次一等功,四次二等功,還有兩個三等功。
他之所以在這段時間裡瘋狂地讓沈念宸參加各種軍事演習,無疑,也就是在想盡一切方式磨練他,讓他的鋒芒逐漸在眾人的視線裡畢露。
他沈霓塵的兒子,從來不是別人可以小看的。
這就是他要全軍區的人,睜大眼睛看清楚的一個事實。
「老婆,念宸還有兩年就到達法定婚齡了,到時候,我辭了軍長的位置,讓給念宸,你暫時把擔子交給藍菲菲,我們一起環遊世界吧。」
米嬌面色一怔,淺笑:
「怎麼,不是說,你五十歲之後陪我環遊世界的麼?怎麼提前幾年了?」
「呵呵。」
是因為太過害怕現在了麼,所以才會拉著她一起暢想著美好的未來,給自己鎮定的力量?
他也不知道。
「等辰辰他們結婚了,我們早點去先玩著,搞不好哪天,我們就有孫子孫女了,那個時候,我們想玩都沒時間了。」
這句話把米嬌逗樂了。
孫子孫女,是說她要當奶奶了麼?
米嬌執筷子的手掌一頓,目光逐漸悠遠起來。
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啊,尤其在女人生完孩子之後,更能夠體會,歲月催人老。
固執的以為經歷過人生匆匆聚散,品嚐過塵世種種煙火,歲月應當承擔該有的滄桑。可山石草木分明毫髮無損,韶華流年分明安然無恙。只是曾經許下地老天荒的城,在濛濛細雨中越發的慌亂無措。
「老公,有句話,我一直想要跟你說。」
沈霓塵放下碗筷,給米嬌盛了一碗湯,輕放在她的左手邊。
「什麼?」
「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對辰辰跟寶兒之間有著明顯的差距,也暗地裡為寶兒叫不平。但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我們對辰辰,似乎還不夠好。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想我一定會更加寵愛她。」
說著說著,米嬌的鼻子又酸了。
沈霓塵歎了口氣,無奈地將自己的愛妻攬進懷裡,語調也是別樣的溫柔:
「傻瓜,辰辰一定會回來的,我向你保證,我們這個家裡的孩子們,一個都不會少!」
說到寶兒,沈霓塵暗笑,自己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疼?
可是,越是因為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又是女孩子,所以他才會對她嚴格要求,就好像他也在嚴格要求念宸,是一個道理。
但是思辰不一樣,從她兩歲半的時候起,沈霓塵就知道,未來的某一天,她可能要經歷著一場怎樣的戰鬥,每每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會莫名疼痛。
他的腦海中永遠記得第一次看見思辰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固執地肯定這個小寶貝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不理會也不接受樂啟楓的任何說辭,看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叫他舅公公,她依偎在沈沫的懷裡,他餵她什麼,她就吃什麼。
「辰辰是好樣的,她參與這次任務之前,就已經獲得了一等功的軍功章,原本計劃畢業時候的中尉軍銜,直接往上升了一星,成了上尉,等她這次回來,我會親手為她換上肩章,宣佈她的身份,讓她站在念宸的身邊,給她她一直想要的,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
這個夢寐以求的位置,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
這樣的位置,足夠向任何有可能質疑她的人,向她投來尊敬的目光,也足夠匹配一個未來的集團軍軍長接班人。
「嗯!」
米嬌應了一聲。
望著桌角燃盡後的塵埃,想著女兒為她寫下的文字,心,猶如那風中的弱柳,在慢慢綻出新綠。
「老公,我愛你!」
望去那窗口爬上來的野薔薇,聽著沈霓塵一再保證的話語,不知是被夏風喚醒了記憶,還是被這經年的情感陶醉,暖暖的燈光下,彷彿也在抽離著枝芽,搖曳出滿枝芬芳,柔軟了此時的心扉。
韓國,首爾。
安琪兒鬱悶地坐在辦公室裡,桌上是傑米剛剛替她買回來的各種牌子的遮瑕膏跟粉底液,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那塊硬幣大小的青紫,就跟殭屍符咒一樣,絲絲貼在她的腦門上。
唇瓣一抿,她冷冰冰地看著桌上的一大片瓶瓶罐罐,氣嘟嘟地說著:
「都拿走!」
心下把沈念宸罵上了一千遍,垂頭喪氣地將化妝鏡塞回抽屜裡,她最終不再掙扎了,隨它去吧!
「大小姐,其實,你可以選擇別的方式來遮掩的。」
安琪兒雙眉一挑,斜睨了傑米一眼:
「比如?」
傑米揚唇一笑:
「帽子。」
安琪兒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然後摁下了總裁秘書的內線電話,吩咐安培俊的秘書跟自己的秘書一起,去網絡香奈兒跟古奇這兩個牌子今年最新款的帽子。
安培俊的秘書一愣,隨即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安琪兒放下電話,看著傑米:
「你不用一整天都跟在我身邊,今天放你假,你出去玩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手指拉開自己的錢包,取出不少現金,遞給傑米:
「拿去,給自己找點樂子吧,每天跟在我身邊吃素,你就不怕自己哪一天忽然廢掉了?」
傑米沒有伸手去接那些錢,他只淡淡看了一眼,隨即眼眸裡蕩漾起意味不明地神采。
他伸出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輕描淡寫道:
「總裁辦公室的門,好像不是一般的萬能鑰匙可以打開的。」
安琪兒送錢的手臂瞬間僵硬在半空中,他說這句話,是因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的包包裡就有一把萬能鑰匙,而且是費了很多周折,才到手的,目前最新研製出來的。
「怎麼忽然跟我說這個?」
她將錢收了回來,放在錢包裡,反問的語氣盡量做到跟他一樣波瀾不驚。
傑米笑了,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咳咳,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他忽然轉過身去,朝著門口而去,安琪兒以為他要離開,鬆了口氣,可是,懶洋洋的聲調卻忽然在這片天地間響起,驚得她一身冷汗!
「剛才看你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用的是一般的鑰匙,但是,有次我看見總裁開辦公室的門,卻是摁的自己的掌紋。而且一般這種電子指紋密碼鎖的大門,一旦被鑰匙插入,或是輸錯了掌紋印子,就會接連發出很尖銳的報警器聲,直到真正的主人重新輸入掌紋後,報警器聲才會終止。」
安琪兒玩著自己的手指,心裡卻一陣後怕。
不過還好,她拿到了安培俊的掌紋。只是還沒來得做成類似人皮的掌紋塑膠手套而已。
這個活兒,她去年回中國的那七天裡,專門去學過的。
「哦。」
她淡淡應了一聲,表示對這件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
可是,傑米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我剛才說,如果掌紋錄入錯誤的話,一樣會引發報警器的。」
安琪兒眉宇一皺,募得抬頭,看他: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一直以來,傑米都是個沉穩話不多的保鏢,跟在她身邊有大半年了,因為他不像之前的那些保鏢一樣,總是用色狼一樣覬覦的眼神看著自己,而且,閒下來的時候,也不會像之前的保鏢一樣想方設法勾引她的視線,所以她才會將他留在自己身邊這麼久。
但是,他今天的話,確實有點多。
傑米無害地聳了聳肩,淡淡答道:
「沒什麼,只是很好心地提醒一下。」
說完,他便開門出去了。
安琪兒坐在辦公桌前,玩著電腦,一邊玩,一邊想著剛才傑米的話,好像怎麼聽都覺得有問題。
她想了半天,整個面部表情忽然全部僵硬住了,而且連額頭上都在出著淋漓的細汗。
因為,最後傑米說的那句,他只是好心地提醒一下,是用的中文!
他不是不會說漢語麼?
記得她決定試用他的時候,他一本正經地答著,自己從小就在首爾長大,而且學歷不高,只會韓語。
安琪兒眨了眨眼睛,她從來就沒有真的失憶過,怎麼可能記錯?
那他剛才那句,字正腔圓的中國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她坐在那裡,雖是盛夏,但是辦公室裡開著足夠的冷氣,她只覺得全世界都忽然安靜了下來,連時間都就此停了下來,等著她去想起些什麼。
目光游移到自己的包包,她抬眸瞥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剛才被傑米出去的時候,順手鎖上了。
她拿過皮包,掏出那卷粘過安培俊掌紋的透明膠帶,忽然覺得這玩意兒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
用,還是不用?
她瞇起眼睛,將所有的細節都想了一遍,安培俊是當著她的面摁下的掌紋,這的確是他的掌紋。一頓早餐,那個桌子她吩咐過女傭不許觸碰,那麼她後來取的,也一定就是安培俊的掌紋沒錯。
想到這裡,安琪兒的心稍稍踏實了一些。
她取出自己準備的工具,只花了十幾分鐘,便做好了帶著安培俊掌紋的「人皮」手套。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安培俊的手掌很大,而她的很小,戴上之後,還差很多,那要怎麼在密碼錄入的那一秒之內將所有掌紋按上去?
歎了口氣,她將自己做好的手套收在包裡。拄著下巴,開始冥思苦想。
過了會兒,安琪兒要的兩個專賣店今年新款的帽子就被送來了。
她淡淡瞥了一眼,說著:
「真快啊。」
還好她沒有拿著那把萬能鑰匙跑去開安培俊的辦公室門,不然,這兩個秘書辦事效率這麼高,肯定來不及脫身了。
誰知,她的美女秘書卻笑著說了一句:
「大小姐,是傑米先生想到的,他說只要給專賣店的店員打電話,讓她們打包好送過來公司就可以了,沒必要專門為了這個再跑一趟。」
安琪兒的眉毛幾不可聞地跳了一下,這個傑米,什麼意思?
------題外話------
思辰的手太小了戴不上手套,那麼她會找誰幫忙呢?是念宸嗎?星星自己問自己~
謝謝親親送的兩顆鑽鑽~三朵鮮花~
謝謝親親的一朵鮮花~
咳咳~囉嗦一句,新文求收!《獵灩特種兵小姐》:http:。xxx/info/4703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