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芬芳在二人的唇齒之間綻放出妖冶的薔薇,眷念中帶著刺。
安琪兒難以抗拒,但是,眼底迷離的細碎,瞥見保鏢的一隻大手提住了沈念宸背後的領衿,另一隻大手握著一隻黑色小槍,就要衝著沈念宸的腦袋對上去!
在保鏢下手前,她奮力偏過腦袋不管不顧地推開沈念宸!
「夠了!」
她大喝一聲,想要用盡尖酸刻薄的話語將面前的男孩擊退,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清冷的目光只能緩緩下移。
這一瞥,流連到他的胸口,屬於她的那枚單身戒指,被他當成了吊墜掛在脖子上,正迎著刺眼的陽光,招搖地向她打著招呼。
一時間,她如鯁在喉!
兩個戰友看見那名保鏢手裡的槍,目光一凜,下意識地想要拔槍,這才想起解放軍是有紀律的,現在並不是在出任務,而是在陪著他們隊長,辦私事。
他們三兩步上前,湊到了沈念宸的身後,三個男孩子都是一身正氣,充滿明媚的陽光的味道,與安琪兒身邊的保鏢,儼然隔成了正邪兩道鮮明的風景。
保鏢眼裡透著不屑,根本沒把這幾個小娃娃放在眼裡。
安琪兒察覺到他眼底的殺意,挑了挑眉:
「傑米,把槍給我。」
白嫩的小手,塗滿了豹紋裂紋的指甲油,碩大昂貴的藍寶石戒指,更襯地那肌膚白中透著股幽蘭的魅惑。
保鏢玩味地看了眼沈念宸,隨即遞上自己的配槍,心想,大小姐八成是要自己動手了。
接過槍,安琪兒熟門熟路地解開彈膛檢查子彈,懶洋洋地倚在車窗上,笑的格外曖昧。
「我說,這位小帥哥,我可不是你隨隨便便就可以親親抱抱的人,你總是這樣糾纏著我不放,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想幹什麼?!」
一個戰友隨即互在了沈念宸的前面,虎視眈眈地瞪著安琪兒。
而沈念宸,那雙佈滿妖嬈霧氣的雙眼從未從安琪兒的小臉上移開過,他沒有恐懼之色,之前強吻她的唇瓣上,還殘留著她晶亮的唇彩,他不捨得去擦,側身拉開自己的戰友,湊到車窗邊上:
「真要用槍指著我?你捨得麼?」
安琪兒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一把揪住沈念宸的衣領,將他揪到自己的面前,另一隻小手舉起槍口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
「帶著你的人馬上走,不然我就開槍!」
沈念宸在獵鷹突擊隊呆了大半年了,這種畫面在大大小小的演習與模擬對抗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他知道自己只要狠狠心,她手裡的槍就會被他打掉,或者換個方向對準她的眉心。
只不過,這樣的後果是,她的手,可能會被折斷。
他不動,暗晦不明地看著她。
「我說了,你要是捨得,就開槍吧。」
濃烈的桔子味,她身上擦得,比他還要多。這種氣息夾雜了太多的暗語,縈繞在他們的鼻尖,繚繞著他們的心房。
「大小姐,還是讓我來吧,這樣的小角色,實在是不值得跟他們耗時間,安總還在等著我們呢。」
保鏢看著沈念宸的眼神有些吃味,他聽不懂中國話,但是今天大小姐對付這種小角色時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沓,讓他覺得很奇怪。
莫不是,自家小姐看上了這個小白臉,所以不捨得殺他?
紅燈,早已經過去不知道多久了,而捷豹轎車後面的車輛,也在聲聲車鳴後,被聞訊趕來的交警臨時指揮變道,向別的方向去了。
安氏的車牌號,有那麼幾個固定的,是整個首爾的交警都熟記於心的,不敢得罪的。
其中一個,就是安琪兒的這輛專屬配車。
她靜靜看著沈念宸,揪住他衣領的小手緩緩鬆開,拾起他胸口的那枚戒指,指腹細細婆娑,幽深的眸子駐留了兩秒。
短短一兩秒,她之前身上還騰起的殺意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就連那雙波瀾不驚甚至有些涼薄的眼神,也變得深情款款。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著這一兩秒的微妙,忽然,安琪兒指尖一鬆,戒指輕盈地滑落,小小地撞擊在沈念宸的心上。
她抬眸,剛才的那抹深情悉數窺探不見,讓沈念宸甚至有種她剛才不曾溫柔過的錯覺。
她舉起手,探到他的腦後,啄了一下他的唇,在沈念宸詫異地目光下,咬上了他的耳朵,這一系列的動作,在外人眼裡,都是**裸的**與勾引。
可是,沈念宸卻聽見,她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得音量,淺淺說了一句:
「或許你真的不怕死,但是你再不離開,我隨時都可能會死。你也不在意嗎?」
沈念宸頎長的身影一怔,面色瞬間蒼白。
當沈念宸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輛豪華的捷豹,已經載著安琪兒與那名叫傑米的保鏢,揚長而去了。
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安琪兒與傑米一起進了電梯,她的心情很不好,一張小臉陰陰沉沉的,有點難以接近。
「大小姐,你要是喜歡剛才那個小子,屬下可以幫你把他找來的。」
安琪兒靜靜站著,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嘴裡沒個正經地戲謔著:
「長得是挺好看的,不過,被宋總知道就不好了。總不能因為我看上他了,就害的人家缺胳膊少腿吧?那樣的帥哥一枚,受點傷,我也會心疼的。」
保鏢暗笑,以她安氏大小姐的身價,養一兩個小白臉,根本不算什麼。
電梯門被打開,安琪兒直接進了安培俊的辦公室,而傑米則是站在辦公室門口靜靜等待著。
安培俊的辦公室很簡潔,牆壁上沒有晶壁輝煌的油彩壁畫,而是畫了幾幅韓國的水墨國畫,還有大師級的書法字畫,微微帶點附庸風雅的氣息,全然沒有曾經安琪兒想像中黑幫老大那種花裡胡哨不倫不類的感覺。
每次來到這裡,看著這樣的安培俊,安琪兒都會格外感歎百樂門的力量,能夠將所有黑的,漂成白的。
「爸爸,這麼急叫我來,什麼事情?」
她調皮地走了過去,肆無忌憚地抽走了安培俊手裡的簽字筆,順手在他還沒有看完的文件上,有一下沒一下地亂畫著,時不時還會歪著小腦袋,衝他沒心沒肺地笑。
安培俊寵溺地看著她,嘴角揚起的,是一個無奈地弧度。
他瞥了一眼被她劃花的文件,心想著,要叫秘書重新做一份了。
「怎麼到現在才來,爸爸等你很久了,是不是捨不得宋心陌啊?」
安培俊盈盈地往後一靠,整個身子慵懶地陷在真皮轉椅上,悠然地從煙盒裡取出一支雪茄。
安琪兒眼疾手快,一把抓過打火機,笑嘻嘻湊上去,幫他點上。
「爸爸,我以前真的喜歡宋心陌麼?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甚至看見他會覺得反感?」
她皺著眉,滿是不解。
這樣的話,她已經不止一遍地問過安培俊了,只是安培俊每次給她的回答都是,她跟宋心陌確實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關於這件事情,也正是安培俊所頭疼的。
她車禍失憶之後,就將宋心陌這個人完全忘記了,每天花天酒地地在百樂門裡隨意勾搭男人,跟人家拋個媚眼,說些輕佻的話語,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但是她就獨獨對宋心陌敬而遠之,每次都是不鹹不淡的,這麼長時間了,似乎一點也沒想起他來。
不過,安培俊很高興的是,這個丫頭很懂得點到即止,每次她戲耍男人的時候,最深的程度,也是跟人家拉拉小手,從來不會假戲真做地把自己給搭進去。
逢場作戲可以做到進退有度,可見這丫頭也是有些小聰明的。
「你已經二十歲了,怎麼,爸爸還想說今年讓你跟宋心陌訂婚的。」
安琪兒眉頭一皺,不滿地開始玩他辦公桌上其他的東西。
「爸爸,我不喜歡他!就算他以前是我男朋友,現在我不記得了。」
安培俊不著痕跡地拿走她手裡正在蹂躪的一個紫檀筆筒,那可是名家大作,再一次拍賣會上,他高價拍回來的心愛之物。
「他對你真心的,爸爸能看出來,女孩子嫁人,關鍵就是對你好。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安琪兒心知在這個問題上跟他說不通,趕緊轉移話題:
「爸爸,你今天這麼急找我來,什麼事情?」
安培俊笑笑,拉著她的手說:
「爸爸想你進安氏,你也不小了,不能天天在百樂門吃喝玩樂啊,爸爸就你一個孩子,你要是能早點進安氏幫幫爸爸,爸爸也可以早點休息,在家享享福,你要是能跟宋心陌早點生個孩子,那更好,爸爸就在家裡給你們帶孩子,你們就全心發展你們的事業帝國。怎麼樣?」
安琪兒嘴角邊的笑容逐漸僵硬了起來,她苦澀地吐舌:
「我不要!我還沒玩夠!」
安培俊卻是難得地衝她板起臉來:
「你要是不喜歡宋心陌,這件事情後面可以商量,但是,今天的董事會,爸爸是一定要把你介紹給安氏的所有高層的。乖女兒,你是安家唯一的孩子,安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責任!」
安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責任?
聽到這裡,安琪兒的眉宇幾不可聞地跳了一下,玩世不恭的面色也逐漸沉重了起來。
這麼龐大的商業帝國,是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一代代用鮮血跟生命才傳承下來的。與此同時,也是摧毀了多少個原本美滿的家庭,踩踏著多少生命與自尊,才累積起來的。
眼前這個衣著光鮮看似一本正經地商人,他的手上染滿了多少鮮血,他說他要把載滿財富的安氏交給她,不就是等於是在說,要把載滿罪惡的深淵交給她?
想到安氏長久以來幾代人都在用毒品聚集財富,安琪兒就會覺得連自己身上流淌著的血液都是有罪的。
毒品,那是多麼害人的東西啊!
「爸爸,你真的愛我嗎?」
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寵愛她,卻還要讓她跟他一樣變成罪惡的魔鬼的男人。
她明白,就算自己完成任務,中韓聯手去除了安氏,那些已經被拆殘的家庭,被泯滅的人性,被殘害的生命,也不可能再變回原來的樣子。她能做的,就是盡快停止這一切,讓那些因安氏的毒品而受迫害的悲劇不再上演。
安培俊看著她複雜的神色,淡淡一笑:
「乖女兒,老爸當然愛你,你不要覺得有壓力,老爸會一點點地教你,我們安家的生意,可是遍佈全世界的。」
她想說,安培俊,你真是個魔鬼!
卻忽然地,彎嘴一笑:
「好吧,只不過,爸爸,我今天這一身,似乎不能見那些高層吧?」
安氏名義上是做時尚服飾進出口生意的,其實,是做毒品的。他們不能利用自己的服裝生意來洗黑錢,這樣太明顯,所以,幾年前,安培俊才會找到宋家。
宋家在韓國投資的話,屬於外企,再與安氏合作,就成了中韓合資。
加之宋家在中國的政治地位,這一黑一白的合資產物,便是安氏拿來洗黑的最好工具。
安培俊抿唇一笑:
「我們自己就是做服裝生意的,你還怕,一會兒董事會的時候,沒有你的衣服穿?」
——《不良軍婚》——
入夜,安培俊帶著安琪兒一起進入了別墅頂層所謂的安氏私人辦公區。
這是安琪兒住進來兩年的時間裡,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說是辦公區,可是當一道道的重金屬電子封閉門被安培俊用自己錄製的指紋密碼鎖打開的時候,安琪兒差點沒站穩。
放眼望去,安家別墅整個地平面的面積那麼大的一個空間,一片雪白!
「爸爸,你怎麼可以把這些藏在家裡?萬一警方搜到了,我們全完蛋了!」
安琪兒雖然不知道這些白花花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有的是粉末狀,有的是結晶狀,但她很清楚,這就是所謂的,安家的根本。
兩個研究人員模樣的傢伙,穿著白大褂,拿出兩幅口罩遞給他們,他們接過,分別戴上。
這時,安培俊才開始拉著安琪兒的手,帶著她一點點的介紹這裡所有的毒品的品種,形狀,化學反應,以及人體吸食或注射後的症狀。
這些,早在近兩年前,沈霓塵就已經打印出來,附上照片,讓她認識過了。
這些日子安琪兒將它們熟記於心,可是親眼看見的時候,內心的震撼還是不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安家每年向首爾政府繳納那麼多的稅,他們不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言外之意,首爾的政府高官裡,有與安家狼狽為奸的人。
一一認識過這些,安琪兒還好奇地問了幾個關於毒品的問題,安培俊很高興,不愧是安家的孩子,面無懼色的同時,還很快就投入了狀態,便耐著性子一一向她解釋。
末了,他指了指最裡面的一個小房間道:
「這裡面,科技人員正在研製最新型的毒種,每天研製出來的樣本,都會送出去,找人實驗,大致就在這兩天,就可以確定最後的配方了,到時候,安家的商業帝國,便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安琪兒蹙眉,到時候,安家的罪孽,就更深厚了。
離開頂層的時候,安琪兒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安培俊用指紋鎖住封閉鐵門的各種動作,她在想,如果真的可以搞到配方,或是將它們在生產前直接摧毀,是不是就可以挽救更多即將被這些新毒所毒害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減輕一些安家的罪孽?
皓月當空,安琪兒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沒有答案。
她睡不著,當初跟老爸說好的兩年為限,但是她發現現在的時間根本不夠用。
安培俊城府太深,到現在都快兩年了,他才帶她去見識了釀毒的基地,而這傢伙根本就是個變態,居然把研究室設立在自己的家裡!
以前,她總想著時間過得快一點,讓她可以快一點回到沈家,跟自己熟悉的親人在一起,跟沈念宸在一起。
可是,前些天她在安培俊辦公室聽他講電話的時候,才知道還有7種新型正在研究的毒品。今天,安培俊也在董事會上確定了她是未來安氏接班人的地位,更拉著她去了那個研究新毒品的研究室,儘管沒有進去,但是,她的心裡卻掀起了狂風巨浪。
這一夜,她徹底失眠。
如果說進入頂層的封閉電子鐵門需要安培俊的掌紋做密碼,她可以想盡一切方式去獲取,但是那道笑笑的研究室的門,到底是用什麼打開的呢?
算算日子,離開的日子就要到了。
她忽然,不想走。不為別的,只為她是真正的安家的後人,她想要切實地去做點什麼,即使不能贖罪,也不能再讓罪惡繼續下去。
然,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第二天一早早餐的時候,安培俊忽然望向女兒,淡淡一笑:
「爸爸要去泰國一個禮拜,這段時間,你好好工作。」
安琪兒暗想,那這一個禮拜,她是不是可以窺探到別墅頂層的秘密?可是,還差安培俊的掌紋呢!
她感到一束打量的目光盯著自己,抬頭,是安培俊別有深意地笑。
他拿著濕紙巾擦了擦嘴巴跟手掌,然後將其丟進垃圾桶,雙手攤開,撐著餐桌的桌面就站了起來。
安琪兒的眉宇一跳,掌紋!而且兩隻手的都有!
好像老天爺都在幫助她一樣,她想要什麼,安培俊就配合地做了什麼!
「爸爸,你要去一個禮拜,可得給我帶禮物!」
她仰起腦袋,直接放下手裡的銀勺走了過去,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心裡害怕他不經意間將已經印在餐桌上的掌印給擦花了。
安培俊咧嘴一笑,看了她好一會兒,捏了捏她的臉頰,一貫寵溺的口吻道:
「乖女兒,只要你這段時間乖乖的,好好工作,好好生活,爸爸一定會給你帶禮物回來的!」
安琪兒見他要走,忙攙著他依依不捨地走到門口:
「爸爸,我會的,我一定乖乖等你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室外,安琪兒的笑顏美如夏花,絢爛至極。
安培俊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軟的髮絲暈染著一片明媚的嬌美。
「爸爸這麼大了,自然之道要照顧自己。倒是你,身為安家的孩子,要知道什麼是你該做的,什麼是你不該做的。爸爸每天奔波勞累很辛苦,你要是真的懂事,就不要再搞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心一意地好好工作。」
安琪兒抿著嘴,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點點頭。
「知道了,一會兒我去換衣服,然後去安氏上班。」
「嗯。爸爸走了。」
安琪兒站在院子裡,乘著夏風,一直目送著安培俊的專屬車緩緩駛出了自己的視線,這才匆忙地往回跑。
女傭們這時候剛好趕過來,要收拾餐桌上的早餐。
安琪兒趕緊出聲制止:
「等等!我還沒吃完!等我吃完了,你們一起收拾!」
「是,大小姐。」
安琪兒瞥了一眼餐桌,想了想,道:
「我上去換件衣服,再下來吃,你們先不要收拾!」
管家彬彬有禮地上前道:
「大小姐,早餐已經涼了,要不讓她們把桌上的撤了,再給您上一份新的吧。」
安琪兒皺眉:
「不用那麼麻煩,我只是換件衣服,不許你們動這桌子!」
說完,她踩著拖鞋就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果然,桌子沒有被人動過。
她穿戴完畢,手裡提著一隻小包包,然後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你們不用在這裡伺候了,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看見任何人!」
「是,大小姐。」
儘管今天大小姐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管家與女傭們還是盡數退下。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
安琪兒吃的很慢,美味的燕窩粥已經涼了,時不時透著一股子淡淡的腥味,但是她卻沒有察覺,見到沒人了,她才開始從包包裡取出寬大的透明膠帶,很仔細地將安培俊的左右兩隻掌紋全都粘了下來。
一邊小心翼翼地黏貼,一邊心裡想著,等到打開了頂層加密的封閉門,見到裡面的幾個白大褂,是直接把他們撂倒,還是說些做些別的什麼?
門外,一個女傭小心翼翼看著安琪兒在裡面的動作,皺著眉說:
「總管先生,剛才大小姐上樓之後,你把餐桌那邊擦了個遍,又在上面印上自己的手掌印,是什麼意思啊?」
為什麼大小姐那麼緊張那張餐桌,現在又跑下來拿著膠帶在那裡粘著,是在做什麼呢?
這個女傭有些看不懂。
管家回眸,看了一眼這個滿臉天真無邪卻又愚蠢話多的丫頭,淡淡道:
「老爺吩咐的事情,做下屬的儘管照做就可以了,你哪裡來的那麼多話?」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餐廳瞥了一眼,一揮手,上來兩個保鏢制服的男人。
管家指著剛才多話的女傭道:
「把她處理了,不要有痕跡。」
下一秒,那個女傭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巴已經被人死死摀住,拖了下去。
不久,安琪兒提著自己的包包,一身優雅地從別墅裡走了出來,看見侯在外面的管家,淡淡吩咐了一句:
「備車,去安氏。」
「是的,大小姐。」
昨天,安培俊已經給她配備好了辦公室了,連秘書都有,安培俊說了,要是剛開始上班不習慣,可以半天半天的去,後面慢慢來。但是,不管怎樣,她也要每天去走上一圈,讓那些高層知道,她也是在公司裡呆著的。
安琪兒好笑地搖搖頭,說實話,她對安氏的工作根本不感興趣,她只想著,快點入夜吧,晚上回來,她好試試這樣獲取掌紋的方式,能不能打開別墅頂層的電子門。
踩著青草,聞著花香,沒等一會兒,車子就來了。
管家親自幫安琪兒拉開車門,看著她步履優雅地跨了上去。
前面的司機,忽然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大小姐,去安氏之前,要不要先去一趟百樂門?」
安琪兒蹙眉,每天都還在百樂門裡瞎逛游,今天,要不要去呢?
「大小姐,要不您先去百樂門跟宋總打個招呼,再去安氏吧。反正去安氏的話,也要經過百樂門。」
安琪兒現在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晚上的行動,隨波逐流地應了一句:
「好吧,先去百樂門。」
寂寞總是伴著孤獨出現,將思緒捲進回憶。沈念宸走在去百樂門的大路,用步伐寫下一個人的落寞。耳機裡循環播放著略帶傷感的音樂,輕輕和著,誰來聽懂他的離歌。聽著,想著,直到斜陽鋪面,重複著心事,重複著步調,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百樂門的大門口,她吩咐保鏢先去幫她按電梯,一個人緩緩走上台階。
身後,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正想反擊這個突襲分子,一陣淡淡的桔子味迎面而來。
她認命般閉眼,只希望這小子下手輕一點。
沈念宸忽然衝了上來,在她背後縱身一躍,一個胳膊肘毫不客氣地把她砸倒在地上。
「啊!」
安琪兒很狼狽地倒地,沈念宸一時呆滯:
「你不是會功夫麼,怎麼不躲?」
抬步想要上前扶起她,宋心陌忽然衝了出來搶他前面將她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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