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
米嬌今晚想要見到沈霓塵的唯一出路。
循著記憶一遍遍尋思著西山軍校的每一處犄角旮旯,終於,米嬌將目標鎖定在了澡堂後跟籃球場之間的一個小拐角處,那裡的牆約有兩米高,米嬌一七零的個子,腳底下墊幾塊石頭,問題估計不大。
只不過,這一翻出去,明天可怎麼回來呢?
小爪摸上自己的肚子,米嬌的臉上滿是甜蜜。想要帶著寶寶去見爸爸,還管他什麼明天?她跟沈霓塵的未來,本就是看不清明天的,不是嗎?
她真的照做了。
朦朧而妖嬈的夜色裡,一身輕便的便衣加球鞋,從牆體的一面,翻向了另一面。
身子剛剛滑下去,一輛黑車便開了過來。
「同學,去哪兒?我給你算便宜點!」
見她不動,司機又說:
「呵呵,我老在這裡接你們這些翻牆出來的學員了,今天太晚了,想著碰碰運氣,你要是坐我的車,我給你算便宜點!」
米嬌一愣,想起翻牆前那麼輕易就發現的好幾塊磚頭,撲哧一笑,然後故意繞到車頭去看了看車牌號,再當著司機的面拿出手機唸唸有詞地把車牌號記了進去。
這是米嬌的爸爸交給米嬌的方法,只要是單獨打車,就一定要把車牌號碼記下,而且要讓司機看見她記下來。這樣,可以避免被壞人蒙騙。
司機好笑地笑了笑,載著米嬌,向j集團軍軍區進發。
這一路,不短,談好的價錢是150塊。米嬌一臉興奮,幻想著沈霓塵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跟她一樣喜悅激動的樣子。
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好不容易到了軍區的某營房的哨崗口,米嬌卻被告知不允許進入。
為了保持平和的心態,跟愉悅的心情為肚子裡的小寶寶製造一個舒適的發育環境,這一次,米嬌沒有發怒,也沒有一蹦三尺高。
她掏出手機,給沈霓塵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通了。
「喂,嬌嬌,怎麼這麼晚還不睡?都快12點了。」
米嬌聽出沈霓塵話語裡的寵溺與憐惜,心滿意足地彎起嘴角。
「我在,呃,第三營房的哨崗口這裡,呵呵,你能讓列兵放我進去嗎?」
「呵呵,別逗了,真的假的?」
潛意識裡,沈霓塵覺得不可能,且不說以前米嬌沒有被禁足的時候,一次也沒來探過他的班,就現在,他進不了西山軍校,而米嬌也被禁足不許出校,這麼看來,就更不可能了。
「真的,我讓列兵跟你說話!」
米嬌喜滋滋地將手機遞給哨崗上的列兵,雙眉一揚。
「你們新來的沈參謀長,要跟你說話!」
列兵半信半疑地接過電話,說了兩句,給她掛了。
米嬌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首長說,要你站在這裡別動,他親自過來帶你進去!」
列兵把電話還給米嬌,冷冰冰地拋出一句話,繼續站起軍姿,如百年松柏般屹立不倒。
親自來接嗎?嘿嘿,米嬌心裡更歡了。她還以為,他會叫列兵帶她過去的呢!
時光微涼,滑過掌心,總能留下許多拂過的痕跡。暗指輕落,鑲在細紋之處的陰影,刻在了心裡,蕩漾著每一滴為愛而沸騰的小小血滴。
秋風瑟瑟新月如鉤,她盼,她等,她望,她思,只為那抹翩若驚鴻的身影立即出現,牽著她,帶她走向另一段有他在的旅程。
夜色正濃,淡淡淺淺的,一抹女子的身影出現在夜幕下,愈走愈近。
米嬌翹首而盼的笑,逐漸僵硬在了唇角,漸漸消融。
「米嬌?你怎麼會來的?你不是應該在西山軍校麼?」
鍾蘭的臉上明顯流淌過詫異,頓步,不解地發問。
米嬌冷了冷聲音,眼裡更是一片冰天雪地。
「這正是我想要問你的。大半夜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本來,鍾蘭調配過來給沈霓塵做秘書,明天正式上任,可是她心裡急沖沖地要來晃悠一下,下午便早早想沈霓塵報到了。沈霓塵很是頭疼,將鍾蘭的調配令看了又看,發現是軍區的人事資源部下達的命令,於是叫鍾蘭先不要離開,他去與對方交涉。結果,那個部長根本不買沈霓塵的帳,甚至說什麼,要想干預他的人事調動工作,等他沈霓塵做了軍區的一把手再說。沈霓塵是真的不想看見鍾蘭的,於是又找了別的關係,終於把鍾蘭調離了他的參謀部。
可是鍾蘭心有不甘,一直糾纏著,於是拖到了現在在肯離去。
這些,鍾蘭又怎能真的讓米嬌知道?
「我,我現在是沈參謀長的專職秘書,他在加班,我自然要陪著。」
米嬌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
鍾蘭沒有跟她多說什麼,繞過哨崗就要趕緊離去。
米嬌用力拽住她的胳膊,不依不饒:
「把話說清楚!你不是教員嗎,怎的又來做了秘書?」
鍾蘭哀怨地瞥了一眼米嬌,嬌滴滴地開求饒起來:
「米嬌,你輕點,不要拽我啊,我懷孕了,你可別推我!」
這一下,米嬌更是激動了,兩隻手都死死拽住了鍾蘭,用力搖晃著她:
「你懷的哪門子孕?!誰的孩子?你說啊!」
「嬌嬌!」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沈霓塵小跑著衝上前來,分開了鍾蘭跟米嬌,瞧著米嬌盛怒的小臉,還有鍾蘭委屈的樣子,不由一皺眉。他拉著米嬌道:
「我們一邊說去這是大門口,影響不好。」
說完,他又衝著鍾蘭說著:
「你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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