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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風雨第一百三十一章 辱罵 文 / 小石居士

    曲名江和黃藥師驚道:「什麼?」

    見兩人都一副要吃人般的表情,孫不二也駭了一跳,道:「曲大俠,黃大俠,你們不知道麼,桃花島已經被賊子毀去,裡面不僅僅是房屋被毀,連黃夫人的墓室都被燒了。()」

    黃藥師聽了這話,怒氣衝上眉目,凶的嚇人,曲名江卻惡狠狠的轉頭看著黃藥師,斥道:「你當年答應過我的事情呢?你說要一輩子對阿蘅怎樣?現在又怎樣?上次你為了一部破經書,讓阿蘅去記,乃至身子受損。現在她屍骨又被人燒燬,你,這便是你好好的守她一生一世。」

    黃藥師早就怒髮衝冠,聽見曲名江呵斥,大怒道:「這是我夫妻之間的事體,阿衡便是為了我死了,也是我夫妻情深,你在一邊休要插言。」

    曲名江怒道:「這便是你黃老邪當年發下的誓言。好!好!是我眼瞎了,居然信了你的話,信了你會對阿蘅一直好。」

    黃藥師道:「我黃藥師說了什麼,做過什麼,自然不能是你能品定的。當年你糾纏阿蘅,我還沒有和你算賬。」

    兩人說著,就要動手。李莫愁知道他們是關心則亂,那個叫阿蘅的女人,必定是黃蓉的娘馮蘅。當年曲名江曾經追求過馮蘅,李莫愁略有耳聞。

    如今看來,曲名江尚未忘情,所以才會對馮蘅墓穴被毀一事顯得這麼激動。而黃藥師此刻也不好受。畢竟自己的妻子是為了滿足他地願望而死去,這種感情十分複雜。除了人世間至美的愛情外,還有感激和愧疚混在其中,若非如此,黃藥師怎能夜夜為馮蘅吹奏碧海潮生曲,十幾年未曾間斷。

    「爹爹!」李莫愁實在看不下去,小聲喚了喚曲名江。如此人間慘事,已經令人心痛了。曲名江若是再和黃藥師打起來,那更加是難以收場。畢竟這件事情並不錯在他們兩人。

    曲名江知道李莫愁要勸阻,道:「莫愁,你不要管這件事情,我和他打過一場再說。他功夫高又如何,我便是拼了這場姓名,也要給阿蘅討個公道。」

    黃藥師心中又是難過,又是蒼涼。現在聽見曲名江說要向他給馮蘅討個公道,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荒謬來,暗自歎息道:「阿蘅,阿蘅,你見到了沒有,過了這麼多年,這個人還是沒有忘記了你。現在他還在要向我替你討回公道。」

    兩人擺出架勢,曲名江一掌向黃藥師轟去。用上十成力氣。這一掌擊去,暗含風雷之聲,完顏府眾人看了,都吃了一驚,道:「原來這個老兒也是個功夫好手,幸虧他們現在打起來。怕是要兩敗俱傷。若非如此,一會兒我們動手,豈不是要吃虧。」

    黃藥師冷哼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輝。」說完避也不避,就伸指點向曲名江手心彈去。李莫愁看他這招精巧無比,若是點中了曲名江掌心,只怕曲名江這條手臂就要廢了,忍不住叫出聲來。

    正此時,忽然場中人影一花,就見曲名江摔在一邊。黃藥師面前站著的。卻是洪七公。洪七公哼哼了兩聲,對李莫愁道:「快把你爹領下去。今天又不是你爹和人打架,是全真七子打架,你爹來湊什麼熱鬧。人家請了他沒有?」

    他話雖然說的難聽,可卻是好意。曲名江被他摔在一邊,點中了穴道,從地上站起,卻是沒了再戰之力。李莫愁領情點頭,道:「謝謝七公,我這就帶我爹走。」

    黃藥師卻冷道:「若是男人,我們就再約打過,當年阿蘅的事情,總要瞭解,免得有些人幾十年不變的想入非非。」

    曲名江氣的心頭一滯,就要答應。李莫愁看自家爹爹嘴臉發青,心中抑不住怒火,搶先開口道:「黃島主,你也不要逼人太甚。你以為這世上地男女,有多少能夠情投意合的在一起。別人喜歡你夫人,那也是男未娶女未嫁地時候,後來你們成婚了,我爹爹可曾騷擾過你夫人。君子慕艾,本是人之常情,何苦逼人太甚。你桃花上桃花雖多,我卻不覺有什麼好的。我曾識得一位風流才子,也喜桃花,那才是桃花散人。他曾做得詩一首,如今送你。」

    她說完吟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她先前一句句道來,眾人聽了,只道是首田園之作,雖然清新無比,頗有陶淵明之風,卻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何選了這首詩來。到得最後兩句,黃藥師臉色驟變,知道李莫愁是在諷刺他,若按李莫愁的意思,他那心愛的桃花島,以及他黃藥師的名聲,最後都只會化作荒蕪田地,現下的黃藥師,不過亦是個跳樑小丑。那句我笑他人看不穿,更是對黃藥師**裸的罵。

    李莫愁背完詩作,看黃藥師臉色難看,冷笑道:「黃島主,你當初讓你妻子為了你一己之欲丟了性命,現在可曾後悔?你也不要說什麼是她願意地,明明你能阻止,卻不去阻止,是也不是?你說你喜歡她,也不過是像是喜歡桃花一樣,把她當做是一樣能點綴你生活的東西,而非愛人,是也不是?如今見了別人心疼她。便揭了你心上瘡疤,是也不是?反正人活著也就幾十年,你活八十年,你妻子活二十年,也不過錯六十年而已,後來你也會去地府找她,是不是?你心裡一直這麼想。是不是?所以容不得別人說半句,是不是……」

    李莫愁越問越凌厲。黃藥師被她撩撥的幾欲殺人,咬著牙一口打斷她話道:「我黃藥師做事,全憑本心,別人愛說什麼,就說去。」

    李莫愁冷哼道「是呀,你做事,全憑你自己地一顆本心。所以才不把別人放在心上。世上除了你自己,別人都是糞土。縱然別人對你再好,也是沒用的。只是把一顆真心讓你好好的利用。」

    見李莫愁將一項項罪名往黃藥師身上扣,全真七子都驚出一身冷汗來,生怕暴怒的黃藥師奮起將李莫愁殺之而後快。他們雖知道李莫愁伶牙俐齒,卻沒想到若是招惹了她,居然是這番後果。孫不二對著程瑤迦使個顏色,程瑤迦會意。走到李莫愁身邊,糯糯道:「李師叔,我們下去吧。」說完不由分說,將李莫愁拉著就走。

    曲名江看李莫愁居然會如此大反應,早就怕黃藥師對李莫愁發作,忙在另一邊也拉了她手。李莫愁說的意猶未盡。卻被兩邊地人夾著,下了樓去。

    到了煙雨樓外面,曲名江臉色好了許多,對李莫愁道:「莫愁,以後可不許如此。你功夫沒有恢復,若是黃老邪真的和你打起來,到時候你定然吃虧。爹這一世,只願你過地好好的,喜樂平安,別地什麼都無求。」

    李莫愁道:「爹。他也不敢。七公在那兒。讓他動一動我試試。」

    曲名江歎道:「算啦,以前之事。我都不提了,你也休要再去招惹那黃老邪。咱們回白駝山莊,好好的過日子吧。」

    三人回去客棧,程瑤迦進了李莫愁屋子,將門一掩,笑微微道:「李姐……李師叔,你地功夫,可曾恢復了一點兒?」

    李莫愁笑道:「你還是叫我李姐姐吧,叫我師叔,我怪不習慣的。那九陰真經,可謝謝你啦,我功夫的確能恢復,不過想要和以前一樣,卻是難了。」

    她說完這話,心中暗道:「自然要和以前一樣十分的難,我功夫只會突飛猛進。程大小姐,不是我有心騙你,實在是往後對女人要打起十萬個心眼。誰敢保證你不是第二個穆念慈。」

    程瑤迦聽了,顰起秀眉,道:「那也無法,不過能恢復一點就是一點。」說完又笑逐顏開道:「李姐姐,我把這功夫也說給我師父聽,好不好?」

    李莫愁忙道:「那日你沒聽老頑童說麼,你們全真派的門人,是不能修習這門功夫地。你要給給了你師父,你師父不但不會練習,怕是要照門規處置你呢。」

    程瑤迦驚道:「可是周師叔公自己也會呀!」李莫愁道:「你師叔公是無意間學會的,你也是無意間學會的,可是若是你告訴你師父,那就不一樣了。這條教訓,是你們的師祖王重陽傳下來的,雖然我也不以為意,卻是你們地門規。」

    程瑤迦聽了,不發一言,似是在沉思,過了半天,才猛然抬頭,道:「李姐姐,你功夫是怎麼沒地,我也要如此。我現下已經練了九陰真經許多天啦。」

    李莫愁看她天真爛漫,忍不住聲笑出來,安慰道:「你看老頑童毀了一身功夫沒?你們師祖只是說不能故意學這功夫,可是你無意間練成了,也不礙的。而且只要你不使出來,跟沒練一樣,豈不是也沒關係。」

    程瑤迦聽了,歡喜無比,道:「謝謝李姐姐指點,我剛才心中愁了半天。」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程瑤迦和她依依不捨地告別。

    曲名江看程瑤迦走掉,進屋道:「快點收拾一番,我們去找你二伯。他在城外居住,想來已經等不及了要看那九陰真經。」

    兩人走了片刻,出得城去,到了一處湖水邊,遠遠看見幾個高大的帳篷支在湖邊,外面幾十個人影晃動,另有十幾輛馬車。拉車的馬兒都被解了繩索,在旁邊散漫地吃草。湖邊支起幾堆篝火,上面架著鍋子,不知道在燒些什麼,遠遠的聞見香氣撲鼻。一輪快要滿的圓月掛在灰藍色地暮空,一片安謐祥和。

    到了最大的一頂帳篷前,父女二人xian簾進去。只見裡面的地上鋪了厚厚的織花羊毛毯子,華麗無比。歐陽峰正坐在一張小桌後喝茶。旁邊站立了一個侍女,卻是中土打扮,和今日跟著歐陽鋒地那些高鼻深目的西域女子不同。

    李莫愁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兩眼,越看越覺得眼熟,還沒開口詢問,歐陽鋒就解釋道:「這是阿克地侍妾裡面的一個,曾經到過北京找他。你見過的。她已經答應不再提起曾是阿克的侍妾,所以我也沒殺她。」

    李莫愁吃了一驚,恍惚間看到那個女子聽了歐陽鋒地話,手腕抖了一下。歐陽鋒將那個女子喝退,向李莫愁道:「阿克為了娶那黃蓉,廢了好大地心思,將屋裡的姬妾幾乎都殺光了。這個女子在北京和阿克共處過一段時間,我看他不忍殺之。這女子又老實,就把她要過來服侍我,不過卻讓她立下了不說出自己曾是阿克侍妾地誓言。」

    李莫愁感覺有些在做夢一般,問道:「二叔,阿克就忍心?」

    歐陽鋒喝口茶,輕描淡寫道:「他娶那些女子。本來就當做玩偶一般。沒什麼可惜,為了那黃老邪的女兒,也是值得的。」

    以前李莫愁不喜這些女子,現在忽然聽見她們一朝之間都死了,心頭忽然生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世間的女子,何其不幸。那些死掉的侍妾如此,黃蓉也如此。將來若是她嫁人,會不會自己的老公也給自己來這麼一手?她忽然有些迷茫了。

    歐陽鋒又喝口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道:「莫愁。你不要擔心,你哥哥這樣的。放眼整個武林,也找不出二個來,將來你嫁人,自然是要嫁品行端良的,若是對你有一點兒不好,別說他敢不敢,就是我們白駝一脈都不會願意。」

    李莫愁諾諾兩聲,掏出九陰真經,遞給歐陽鋒,道:「二伯,這就是九陰真經,我已經開始練上面地易筋鍛骨篇,倒是頗有成效,現下我只練了一晚上,內力已經和我七八歲時相若了。」

    歐陽鋒驚道:「哪有那麼迅速,讓我看看。」說完翻開書本,細細看起來。李莫愁被他一說,心下也忐忑起來,過了半天,歐陽鋒從書裡抬起頭,道:「你進境這般迅速,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功夫一途,在紮實一道,你需一個穴道慢慢打通貫會了,才能去貫會下個,你現下定是將每個穴道都貫會一點兒,雖然快,可是越到後來,卻越不容易恢復,如此下去,別說比以前的功夫高明,就算想恢復的和原來一樣,都有些困難。」

    李莫愁被他一說,忙道:「虧得我只練了一晚上。二伯,我這功夫已經記下了,這本書你收著吧。」歐陽鋒道:「如此,武學一道,殊途同歸,你看了這本九陰真經,和你本來的功夫有所印證,也是好的。」李莫愁忍不住苦笑一聲:「二伯,你不知,這門功夫和我原來的功夫之間相錯地甚多,要是一起練,到時候走火入魔都是小事。」

    歐陽鋒聽了,不以為然道:「世間功夫,哪裡有什麼所謂的相剋,不過是你不知道怎麼讓它們融會貫通的道理。剛能可柔,柔亦能克剛,剛柔亦能並存並濟,只是常人不知道怎麼利用罷了。」

    李莫愁道:「雖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境界不到,也沒法子,只好魚與熊掌不兼得也。」

    歐陽鋒也喃喃道:「這道理,便是我原來連知道也不知道,還是上次華山論劍,王重陽告訴我等得知。如今斯人已逝,這二次華山論劍之期也快到了,不知道這次還能論出什麼來!難道誰能打得過天下人,便是天下第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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