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坐了下來,冰冷的眸子裡透露出了關切的眼神。
祁老爺子插著輸液針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向祁夜墨。
他是想抓住兒子的手,這段時間以來,不曾有人來這裡看過他,就連和他同床共枕了幾十年的宋茹玲也是如此。
每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有空落落的病房,還有偶爾來給他換藥、檢查的醫生和護士。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禁不住的流出了眼淚。
都說是:久病床前無孝子。
用在祁老爺子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從他病倒到現在,來的最多的卻是從小到大一直不讓他省心,氣得他火冒三丈的祁夜墨。
祁夜墨伸出手,緊緊的握住那只顫抖不停的手,那只虛弱無力的手,那只在他成長時期不數次打過自己的手……
「爸,前幾天我帶著孩子們去了姑姑那裡,她一切都好,和孩子們相處的都很開心。臨走的時候,還讓我給你帶來了不少她種的新鮮蔬菜和水果……」祁夜墨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要是給祁老爺透露芳姑去世的消息,他這樣的身子骨可能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雖然祁老爺子和芳姑這對兄妹年輕的時候就不合。
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親情始終高於一切,兩個人也是彼此在心裡掛念,從不說出來。
就像以前祁夜墨去芳姑那裡,回來的時候她總讓祁夜墨帶一些自己種的新鮮蔬菜和水果。
祁老爺子也會假裝不經意間,話裡話外的提醒祁夜墨去看看他這個妹妹,而且偷偷派一些人過去幫幫她的忙。
祁老爺子聽祁夜墨說起了自己的妹妹,不由得老淚縱橫,他鬆開了祁夜墨的手,顫抖的伸進自己的被子裡,拿出了一張報紙。
「芳……死……」祁老爺子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但是他已經能表達完全他的意思。
祁夜墨伸手拿過報紙,只見上面用醒目的黑體字寫著:《祁氏家族冷血,前總裁祁政天的妹妹被趕出家族數十年,昨日清晨暴斃,經營半載的農家樂一夜之間付之一炬》
「嘶……」祁夜墨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他的眉頭不由得一擰,芳姑去世的消息一直都在保密,怎麼可能有人知道,而且還見了報?
秦火就站在祁夜墨的身後,他也看到了哪一行標題,也是頗感意外。
他徵得祁夜墨同意後,拿過報紙看了一下出版日期,正是芳姑去世的第二天。
那天他們也是下午才回來的。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這份報紙,是因為那天祁夜墨就沒有在祁家老宅住,而是和葉歡瑜還有孩子們在一起。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又發生了別墅和股票的事情,所以都無暇去看報紙。沒想到卻被人鑽了空子。
如果能第一時間知道,祁夜墨完全可以將所有登載這個消息的報紙人間蒸發掉。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有人把這份報紙故意給祁老爺子看,目的就是要用芳姑的死訊刺激他,就算祁老爺子不會悲痛致死,也會讓祁氏家族亂的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