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還不趕緊的認個錯,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葉歡瑜說著走到陽陽面前,蹲下身子,衝他擠了擠眼睛。
陽陽頓時明白了:「死鳥老爸,我知錯了……」然後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個勁地向祁夜墨忽閃。
知子莫若父,祁夜墨也看得出陽陽這是演給他看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也沒心情和這小子多計較。
「行了,行了。以後好好讀書,多跟辰辰學學做個乖孩子。」祁夜墨說完一p股坐到沙發上,仰頭靠在靠背上,雙手按揉著太陽穴。
葉歡瑜微笑著刮了一下陽陽的鼻子:「去吧,和辰辰上樓去玩吧。」然後又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這兩天你給我消停點,你爸正心煩呢。要是你把他惹毛了,我能救得了你一次,可保不住下次還能救你。」
陽陽縮了縮頭,伸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辰辰看得出大人們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們這些小孩子什麼也幫不了,什麼也管不了,那還是躲遠點好。
他拉著陽陽帶著貝拉上樓去了。
「你們都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葉歡瑜藉故躲進了廚房。
*****
一個下午,祁夜墨、秦火和菲兒都一言不發,房間裡異常的安靜,安靜的有些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
當葉歡瑜給小哥倆講完最後一個故事,抬頭一看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孩子們也已經睡熟了,她輕輕的將被子給他們整理了一下。
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
她怕吵到孩子,出門後輕輕的把房門又關緊了。
可是一抬頭,卻看見秦火站在了菲兒的門外。
「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姐,怕菲兒小姐有什麼意外發生,主子特意讓我在這裡看著她。」
「哦……祁夜墨呢?」
「主子他……」秦火欲言又止,只是扭頭看了看樓梯口。
這時候,從樓下傳來了幾聲玻璃清脆碰撞的聲音。
葉歡瑜眉毛微微一皺,順著樓梯下來。
尋聲來到客廳,昏暗的燈光下,只看到祁夜墨一人正獨坐在沙發裡。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著幾瓶已經打開的紅酒,地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已經空了的酒瓶。
抬眸看著祁夜墨,他的臉紅如烈焰一般。
曾經他那對透射冰冷的眸子,此刻已變得有些渙散。
那身筆挺考究的西服,被他拉的猶如一團破布。
曾經被寒氣包裹的身體,以被酒氣瀰漫。
此刻,他的手裡端著剛剛倒滿紅酒的高腳杯。
一仰頭,赤色的液體短瞬間流乾。
「砰……」酒杯重重的墩在茶几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他沒有看到葉歡瑜站在身旁。
此時的他已經融入進了自己的世界。
曾經,他的世界裡還有父母、姑姑……
可如今他們一個個的都消失了……
留下來的,只有他自己……
他只有靠酒精來麻醉、撫平自己這個孤獨的心。
伸出已經開始顫抖的手,抓起一個離他最近的酒瓶。
「咕咚咕咚……」暗紅色的液體如血液般溢出酒杯……
葉歡瑜的眼裡浸滿淚水,她的心也被狠狠的擰了一把。
她知道,芳姑是他最親的人,她的意外去世無疑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他心裡的苦,她知道:縱使他能呼風喚雨,但是卻對親人的意外離去而無能為力。
當祁夜墨準備再次一飲而盡的時候,一隻纖弱柔嫩的手將他的手腕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