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喘,俯視著她,昏暗中,眸光泛著光澤。
「歡兒,別抗拒我……」
或許男人沒有女人感性,愛一個女人的方式,用更直接的來證明。
天知道,他已經等得夠久了。
每一個的細胞都在叫囂。
想她想得身體都疼了……
她瞳孔微微一縮。
咬著唇,手指卻推開他,「……別這樣……我,我不習慣……」
不習慣他的溫柔。
不習慣他說愛她。
又或者說,她其實害怕自己習慣這些虛幻的溫柔、不真實的愛意,而一個月後,這些虛幻便會像泡沫一樣隨之消逝,屆時,讓她如何自處,情何以堪?
他歎息一聲,溫熱的手拂過她的臉頰,「別怕,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我不會碰你……我只想親。親你……」
說著,輕柔地吻過她的額頭、面頰……
她猛地將頭一撇。
閃躲開了。
「不……祁夜墨……請你不要這樣……不要因為這個月,來編造一個讓自己都沉醉的謊言!」她顫著嗓音,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指尖拂過他的臉龐。
他知道他很殘忍麼?
為何要在這樣的時刻說著『我愛你』這樣的字眼?
明知道一個月後他們要分離啊!
如若『我愛你』不是天長地久的諾言,那她寧願不要這樣的愛情……
「謊言?」
他一怔,瞪著她,拳頭有些發硬。「你覺得我在編造謊言?」
「不是麼?」她揪得心都痛了,「替婚一個月,不就是你編造的一個夢麼?那麼,在這個夢裡,你所說的一切,不都是謊言麼?」
她恨自己怎會因為他一句『我愛你』而動搖,恨自己在『愛』字面前,仍是毫無抵抗力……
「……」他的眸子陡然黯淡下來。
粗糙的呼吸著。
謊言……
此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放縱了自己的情感,卻換來一句謊言。
這叫他情何以堪?
然而,她又該死的說得對,這一個月的夢,是他編造的。
他又憑什麼要她相信夢裡的話,全都是真實的呢?
沉默了稍許。
「……」他無從辯駁……
俯身,憐惜地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
然後低歎一息,輕柔地抱著她放進被窩裡。
緊接著,自己的身子跟著躺了過來,將她摟入懷中,低語道:「睡吧。」
「……」她閉上眸,不再吭聲。
感受著他壯實臂彎帶來的熱度。
夜,深了。
屋,靜了。
她的心,卻亂了……
半夜。
迷迷糊糊中,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見浴。室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過了一會兒,她又睡過去了。
深夜。
祁夜墨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陽台上。
腰間僅圍一條毛巾。手握電話——
「……我知道,過完年等我回來處理……」頓了一會兒,他眸光一黯,「是麼?他出獄了?什麼時候的事……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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