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轉身,找她家裡的花瓶,卻發現,這女人的窩裡,哪有這些呈放花花草草的東西?
環視一周,最後,他將目光鎖在了窗台上的魚缸裡。
「那個不行……」她話還未說完,他頎長的身子已經走了過去。
徑直將手中的何歡花,就著那個魚缸的缸口,插了進去——
驚擾了一缸的小魚兒……
他滿意地看著魚缸裡的何歡花,「植物和動物,本來就該在一起,你看,多漂亮……」
水上面是何歡花。
水下面是胖胖魚。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要是接吻魚,就更完美了!」
她臉色鐵青。
真想撬開這廝的腦子瞧瞧,是不是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祁夜墨你找抽麼!弄死我的魚怎麼辦!」她說著就要上前扔掉插在魚缸裡的花。
他卻寶貝似的,擋住她辣手摧花的舉動,急忙說道,「你不想我接孩子們過來住麼?」
她呼吸一緊,頓住手,揚眸,等著他下一句,「……」
「我說過,我會接孩子們過來住,這樣你就可以常常看見他們……」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子精湛,「不過前提是,你得替我養好這缸何歡花。」
「我記得我答應你的是,你接孩子們過來,我就不搬家!」她涼涼地提醒他。
他神情一緊,瞳眸裡劃過凜冽,似是料定了她會捨不得孩子們:「那你搬啊,你搬了,我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他們!」
威脅誰不會?偏偏這個技術活兒他最擅長!
她為之氣結!氣餒!
他看她如驚gong之鳥的神情,知道自己的戾氣又嚇到她了。
臉色這才柔和下來,「相信你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只要你肯配合我,我自然會讓孩子們與你多親近!」
她臉色有些發白,孩子永遠是她的軟肋。
抖著唇,她強忍下怒火,反問:「那請問祁先生,怎麼才算配合?」
「比如,乖乖收下我的花,不許攪和我和soso……又比如,陪我去聽一場演奏會……」
「演奏會?」她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看怪物似的,「祁夜墨,你腦子進水,還是發羊角瘋?什麼叫陪你去聽一場演奏會?」
他高傲地挑著眉,幽怨:「你都能和楚二去看電影了,為什麼不能和我聽演奏會?」
她真的要抓狂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要鬧哪樣!
一方面和菲兒準備訂婚,另一方面又纏著她不放!
通常一個男人死纏著一個女人,不是愛她就是恨她!
那麼——
「祁夜墨,我究竟哪裡這麼招你恨啊?你非得冤魂似的纏著我,啊?」她氣得低吼。
他斂下眸光,低歎:「你覺得,有無緣無故的恨麼?」
「你不就恨我當年瞞著你偷走陽陽麼!」她杏目圓瞪。
「……」他語塞,的確,他曾經是恨她,不過他是恨她欺騙,恨她拋棄,恨她寧願帶著兒子偷偷奔赴澳洲,也不願好好呆在他身邊……
可兩年過去了,他的恨,不知何時,抽絲剝繭一般,從他身體裡漸漸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