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墨?」菲兒抬眸望了一眼祁夜墨。
祁夜墨斜靠在床邊,盯著手機發怔。他挑了挑眉,回過神來,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心不在焉。
菲兒露出一絲受傷的神色,「夜墨,怎麼了嗎……」
「沒什麼。」祁夜墨淡漠地搖搖頭,手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還留了一些淺淺的傷口,都結痂了……
「那你願意告訴我,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那個女孩子割愛的?」菲兒淺淺笑著。
祁夜墨眉心卻擰得更深了,想起那天在商場試衣間裡,葉歡瑜那雙滿是傷害的眸子……他的心不禁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抽疼了。
「嗯……也沒什麼,給她高出幾倍的價格,她自然要讓出來……」他胡亂地編出一個理由,心口悶悶的。
事實上,他不僅沒給歡瑜一分錢,甚至還行為惡劣地從她身上扒走了衣服。
只不過,這些,他絕不可能告訴菲兒。
菲兒感動地笑了笑,雖然臉上細小的疤痕影響了她的微表情,但是那雙水靈的眸子依然清亮,深情款款地看著床頭那個她深愛了多年的男子,她忽然有些哽咽:「謝謝你,夜墨;謝謝你為我做的那些……」
直到這一刻,菲兒仍覺得夜墨終於肯和她訂婚,就像是一場夢那般令人難以置信。
卻又深陷夢中,無法自拔。
祁夜墨凝視了菲兒一眼,淺淺地扯了一下唇角。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冷靜自持的性子,優雅高貴的舉止,波平如鏡的談吐,彷彿什麼都無法摧毀他那冰川般的外殼。
菲兒早已習慣他的冷淡。
因為她知道,他冷淡的背後,是比海還深的柔情……
突然,砰——
門被一股大力給撞開來!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子,風火輪似的衝進了病房內——
小旋風一般的身子,咚咚兩下就爬到了祁夜墨的病床上,氣勢洶洶地站在他的面前!
下一秒,一把長條形的鞋拔子抵住了祁夜墨的咽喉——
「聽、說、你、要、訂、婚、了!!」
一道稚。嫩的嗓音,夾雜著怒火,一字一頓地響起。
祁夜墨挑了挑眉,掃了一眼抵住自己咽喉的鞋拔子,深邃的瞳孔驟然一瞇!
基於有過『鞋拔子』的深刻教訓,墨爺發誓此生恨死了鞋拔子!
偏偏,這兒子跟他。媽學得一模一樣!
「是!」他勾唇,聲音平靜。
陽陽站在雪白的床單上,被踩出黑黑的幾個小腳印子。
他單手叉腰,另一手擊劍似的用鞋拔子再捅了捅祁夜墨的咽喉——
小傢伙咆哮一聲:「老子不准你訂婚!」
祁夜墨維持著先前的坐姿,絲毫不在意眼前這個站起來還不夠他坐姿高的小傢伙能整出什麼ど蛾子。
似是料到兒子會有這種反應,他卻淡淡地應道:「在你老子面前,不要說你自己是老子!」
「我不管!我不准你跟這個怪女人訂婚!」
陽陽吼了一聲,隨即將鞋拔子狠狠指向了床邊愣怔的菲兒,俊俏的小。臉上滿是憤怒……
菲兒嚇得手上的水果匡噹一聲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