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當她只是一隻狗!
一隻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
她心口彷彿被刀劃過!
像是終於清醒過來,終於看清了某些事實那般,眸光脆弱。
「混蛋,你給我滾開!」她真的氣急了,揮起爪子拚命的掙脫。
他冷抽一氣,蠻橫地裹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彈,低聲威脅,「別動!不然立刻要了你!」
她指尖寸寸冰涼——
「祁夜墨,你混蛋!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她像頭小獅子似的進攻,拳打腳踢,招招要命,他只能見招拆招。
兩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團。
沉凝了半晌,終於,還是他將她牢牢桎梏。
眸子拂過一絲懊惱,低吼:「你心裡想什麼就是什麼!」
她氣喘吁吁,冷笑一聲,「狗?當我是狗麼!一隻狗玩具?」
他眉眼一沉,沒有吭聲。
她當他默認!
匡噹一聲。
彷彿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她淒涼一笑。
什麼一家四口?根本就是她妄想啊!
她差點沉溺在他的溫柔裡,她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被他慣著的女子,她差點……真的差點……
卻原來,都不過是一場奢望!
他始終是那個祁夜墨,那個冷酷到底的祁夜墨……
一切,彷彿又再回到了原點。
從地中海黃金海岸回來之後,兩人就像是陷入了冷戰之中。
隔天,他們就從西班牙飛回了國內。
下飛機的時候,秦火的車子一早候著了。
祁夜墨寒著臉,一聲不吭的進了車子。葉歡瑜拎著行李袋,一臉執拗的站在機場外等候出租車。
「……葉小姐,你不上車嗎?」秦火顯然意識到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葉歡瑜冷著臉,不吱聲。
等了三秒鐘之後,祁夜墨那冷得幾乎成冰的嗓音不耐吐道:「開車!」
隨即,車子揚長而去……
葉歡瑜孤零零的站在機場門口,秋風中蕭瑟。
望著祁夜墨的車子遠離自己的視線,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潮。濕。
巴塞羅那的這幾天,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演了一齣戲那般。
人生如戲——
他演了一次溫柔,她演了一次單純。
在那戲裡,她可以盡情的跟他鬥嘴,朝他撒嬌,彷彿她的人生就從來沒有這麼無憂無慮過。
若戲裡的他們,是真實的彼此,該有多好?
手指不禁拂過埋在衣襟下那條優質鋼的項鏈,那剛硬的金屬質感,是多麼的真實。
卻終究,如夢驚醒,還是回到了彼此的原點——
玩具終歸是玩具。
葉歡瑜啊葉歡瑜,你這亂七八糟的人生,有什麼資格單純呢?
呵,妄想!
咬了咬唇,葉歡瑜正要揚起手攔住一輛出租車——
一道輕柔俊朗的嗓音從身後破空而來。
「歡瑜?」
她手指反射性的顫了一下。
這如瓷玉般暖人心田的聲音……立刻僵直了她的背脊,她幾乎不敢轉身!
甚至,下意識的想要逃跑……
「等等!歡瑜!」
一隻有力的臂膀及時拉住她的手腕!
接著,一張白~皙精緻的俊朗面孔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她心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