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一跳,差點丟了魂兒。
想來自己也傻,好端端的怎麼就這麼聽從他的,說跳就跳了?
只是當時,她真是氣不過他。
那些骯髒的男人,骯髒的飯局,還有……骯髒的他!
都讓她幾近崩潰的噁心。
許是衝動之下,又許是恐慌之中,跳就跳了。
手指裹緊身上的被單,她蒼白的唇顫抖了一下:「秦火,那個蘇小姐,就是soso嗎?」
秦火將洩氣的氣囊折疊起來,睨了葉歡瑜一眼。
終是長歎一氣,點了點頭。
葉歡瑜頓時血色全無。
原來,soso並非傳言,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祁夜墨人生之中的。
她腦海猛然浮現昨夜,宙斯酒吧裡,白慕西的那一聲聲『嫂子』。
才恍然明白過來,那不是叫裴黛兒啊。
那是喚soso吧!
心彷彿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她步伐踉蹌起來。
難怪,白慕西會說,祁夜墨怎捨得將她推出去做人家的活靶子?
怎捨得將她推到裴黛兒面前,替soso擋了一劍!
老天……
她指節寸寸蒼涼。
原來自己,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
而他從頭至尾要保護的,不過是那個名叫soso的女人麼?
「葉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秦火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葉歡瑜咬著唇,仰頭。
空靈而幽怨的眸子,凝望一眼三樓那扇窗台——
方纔那個還在叼煙的冷漠男子,早已不見蹤影……
她淡漠地搖搖頭:「不了,謝謝你秦火。」
第一次,算是嘗到何謂撕心裂肺。
莫怪,祁夜墨那晚將她擁入懷中,那麼深沉那麼溫柔。
卻只是告訴她:歡兒,不要愛上我。
不要愛上我。
心臟疼的,一下子就擠出了血來。
愛上他了麼?
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四肢再冷。
也冷不過心尖。
而心,卻痛如刀絞。
最終,她邁開似是灌了鉛的腿,轉身離去……
秦火看著葉歡瑜纖瘦的背影,踉踉蹌蹌的。
不由歎息。
這些年來,不少女子想要近主子的身,卻終是不了了之。
唯有葉歡瑜,是能夠真正接近於主子的女人。
卻原來,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終不敵蘇小姐……
夜幕下,陳舊的小區裡,格外冷清。
許是上午那一趟轟鳴的警車,雖最終還是撲了個空。
但夜晚,小區裡已靜到寂寥。
葉歡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剛一進門,劉芬便緊張地跑了過來,「呀,歡歡你這是怎麼了?」
瞧見女兒裹著一張白色被單,髮絲顯得散亂,手腳甚至還有幾處淤青。
劉芬嚇得不清。
「該不會是……」劉芬能想像的字眼,打劫?還是其他……?亦或是什麼?
葉歡瑜隱忍下眼淚,無力地朝母親笑了一眼。
淡然地搖搖頭,「媽,我沒事。我進去洗洗。」
「陽陽吃完晚飯,就一個人關進房裡,不知道磨蹭什麼,估計睡了吧。」劉芬點點頭,有些愧疚地看了看葉歡瑜,「歡歡,你爸他……」
「陽陽嚇到了?」一提及兒子,她便沒有心思再傷春悲秋,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