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你個王八蛋，讓老娘安生睡個好覺都不行！」
不得已，她爬起來，穿衣。
接著進了洗漱間。
「媽媽……」
一道稚氣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葉歡瑜正在刷牙，咕噥道，「腫麼了，陽陽？」
辰辰靠在門邊，仰起頭，認真地看了葉歡瑜一眼。
剛剛的電話，他其實都聽到了。
尤其聽到媽媽說祁夜墨三個字時，他還是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
「媽媽要出去嗎？我好像聽到媽媽說什麼祁夜墨王八蛋的……」辰辰小心翼翼地問道。
「唔？」葉歡瑜一邊刷牙，一邊咕噥，「你聽到了哦？唔……那個是媽媽的老闆……唔……」
「喔。」辰辰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小心臟還是忍不住小小雞凍了一下。
「嗯……」葉歡瑜點點頭，然後咕嚕咕嚕刷完牙。
洗完臉。
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門邊不動的兒子。
疑惑了，「怎麼了，陽陽？是不是媽媽的電話吵醒你了？」
辰辰默默地搖搖頭，「媽媽要出去麼？」
「嗯。媽媽的老闆不見了，媽媽得出去找他。陽陽要在家陪姥姥好好休息哦。」
說著，她就一把抱起兒子，親暱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辰辰這幾天以來，似乎漸漸習慣了葉歡瑜的親暱。
忍不住膩進她溫暖的懷抱裡。
想起那日與爸爸仇恨滿滿的一幕，辰辰的心不由得揪疼起來。
靠在葉歡瑜的肩頭，他小聲道，「媽媽……陽陽的爸爸是誰？」
辰辰問的，是陽陽的爸爸。
葉歡瑜身子猛然一顫！
血液瞬間凝結。
她低眸看了一眼懷裡乖巧的兒子。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她的嗓音有些發飄，笑著想掩飾過去，「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不是早就說過了，陽陽的爸爸去了天國了？」
好吧，她承認，她並不想這麼咒陽陽他爸。
可是只有這樣才一了百了，免得陽陽越大就越好奇自己的父親是誰。
況且這個問題，葉歡瑜也永遠答不了兒子。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呵，很失敗，是不是？
辰辰睜著晶圓璀璨的眼睛，仰頭看著葉歡瑜。
她的表情很明顯在說謊。
但是辰辰聰明地沒有揭穿她。
只是忽然同情起這個陽陽來。看來，他從小沒有媽媽，陽陽是從小沒有爸爸。
「呵呵，陽陽你最近是怎麼了？怪怪的，老問些奇怪的問題。」葉歡瑜抱著孩子快速進了裡屋，將他重新放回被窩裡，「乖了，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嗯？」
「晚安了寶貝。」溫柔地在他小額頭親吻一下，葉歡瑜微笑著準備離開。
「媽媽……」辰辰忽然小手拉住她的大手。
「寶貝，怎麼了？」
「那個……」辰辰說得非常小心，「我聽同學說，皇后東路190號有個文具店，媽媽可以去那裡幫我買一盒蠟筆麼？明天的畫畫課要用。」
「蠟筆啊？」葉歡瑜雖然總覺得陽陽這孩子最近有點怪，卻又說不上是哪裡怪，但終歸是自己兒子，她不疑其它，微笑著點點頭，「好，媽媽去給你買回來。」
辰辰這才安了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