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有什麼資格跟安琪比?安琪捨不得讓我受一點苦,你呢?你就只會害我!」
葉歡瑜驀然笑起,眼裡劃過一絲愴然。
深吸一口涼氣。
態度冷淡下來,「是麼?那看來今天這一趟,我終究是來錯了。」
「你的確來錯了!我根本就不想見你!叫你。媽來,馬上去叫你。媽來!我要問問她,究竟教出個什麼女兒來,非得害死我才甘心!」
葉勝添看她一副冷淡的樣子,若不是獄警警告他,他真恨不得一巴子刮過去!
「你別去騷擾媽媽!」
提到母親,葉歡瑜神情緊繃起來,「媽媽的身子才恢復不久,受不了刺激!」
葉勝添冷笑,「你知道就好。我就快出獄了,我可不想因為你,死在獄中都沒人知道!葉歡瑜,如果你真孝順你。媽,就別連累我!」
這些冷酷的話語,即便她從小就聽過無數次。
但至今,仍然會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刮過她的心底。
葉歡瑜認真看了一眼葉勝添,握緊的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你別騷擾媽媽!這件事情我會搞定!」然後,站起身來,「你好好養傷,改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她昂起背脊。
越過獄警,不再看葉勝添一眼。
疾步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監獄的大門,身後黑暗厚重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上。
她方才筆直的腰桿,倏然鬆垮下來。
蒼白的臉,無力地靠在圍牆上。
多少年了?
這樣被父親辱罵的日子,究竟熬了多少個年頭了?
若非母親對父親一生執著。
若非自己身體裡流著葉家的血。
她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眼淚一滴一滴順著眼角滑落……
她的心底,就像身後這監獄一樣。
四周也築起了一道高高的城牆。
那是心的牢獄。
而她,就住在這裡面,無期徒刑……
夕陽西下。
祁家大宅。
一輛限量版的銀白色跑車,緩緩駛進祁家大門。
傭人們一看車子,紛紛跑上前列隊迎接。
「二少爺回來了!」
祁夜墨偉岸的身軀從車裡邁出來。
一副黑超墨鏡架在高立的鼻樑上。
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是一如往昔的冰冷。
一襲簡單又不失優雅的外套,隨意敞開。
隱隱露出人魚線。
讓無數小女傭看得眼冒紅心。
他將車鑰匙交給傭人。
剛邁開步伐——
迎面便撲過來一隻又肥又壯的**。
無比親暱地扒在他的腿上,使勁兒搖著尾巴。
「咕嚕咕嚕」的從鼻子裡發出聲音來。
敞開大大的嘴巴,露出淡紫色的大舌頭,吧嗒吧嗒興奮地喘著。
祁夜墨的視線往下一看。
眉心拂過一絲擰痕。
嚴重的潔癖使得他每次一看這個皺皺巴巴的蠢東西,都有一種想一腳踹死它的衝動!
「誰放這個蠢東西出來的,還不給我弄走它!」
一旁的傭人這才回過神來。
幾個男丁趕忙湊上去,想要把這麼個肉糰子從二少爺的腳上拔下來。
無奈,這肉糰子似是狗皮膏藥般,「嗚嗚」扒著祁夜墨修長的腿死也不放。
亂作一團之際,傳來一道童稚的聲音——
「不許欺負我的貝拉!」
傭人們停下手,回頭,微顫,「辰辰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