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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十七歲的記憶(四)』 文 / 落小罌

    第8瞬間——(尹墨菱:這個故事是我編織的,比起喜劇我更喜歡悲劇!簡熙:不!這個故事不是悲劇,因為還沒有結局!沒有挫折的愛情,人們往往不願意去珍惜。()只有經歷了生死離別,才知道愛情的可貴,那個她/他在自己心中是多麼的重要!)

    玫瑰園

    那是一座極其美麗的花園,開在c市南邊的一座山腳下。各色各樣的玫瑰花綻放著,被雨打濕後顯然是十分的漂亮……

    颱風已經停了,但是玫瑰被人打理的很好,呵護的很好,損失並不大。反而是這場雨使得這些花更加漂亮,更加嬌滴滴!

    尹墨菱黑色的卷髮隨風飄舞著,微風輕輕吹起她白色的長裙,初生陽光的照耀下。她就像天使般純潔動人、潔白無瑕……

    坐了一個晚上的車,總算是到了這玫瑰園。真沒想到簡熙會約她來這裡,不過她很喜歡,曾經自己來過一次……

    她喜歡紫色的玫瑰,因為玫瑰帶刺。所以必須很小心的拿、呵護……若是沒有,就會被那刺給刺傷。

    一片紫色的玫瑰花田,層層疊疊的,很是美麗。特別是在雨後……

    尹墨菱左右環顧著,卻沒見到簡熙的身影!約別人出來,自己卻遲到了。不過她也是錯過了時間,簡熙應該離開了吧!

    「真美!」尹墨菱蹲下了身子觀察著那玫瑰花,她的手輕輕去觸碰那長著刺的莖,一不小心就被刺破了。

    她皺起眉睫,真的很痛。傷了手指就等於傷了身心,五指連心……

    「真是不小心!」簡熙磁性的聲音淡淡的浮起,他的眉頭微微蹙著,眉宇間泛著淡淡的心疼。

    尹墨菱仰望著簡熙,他穿著黑色襯衫和黑色褲子。襯衫有三顆扣子沒有扣上,那完美的肋骨都顯露了出來。耳釘更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修長的身軀看起來十分的堅實,很有安全感……

    整個人華美得令人憧憬,簡熙輕輕笑了笑,微微俯下身子,白皙而修長的手指伸向那朵玫瑰,輕輕捏住,然後『啪』的一聲折斷了。

    玫瑰那尖銳的刺刺進了他的手指尖上,手指滲出了滴滴的血液。

    尹墨菱怔怔的看著簡熙,看著他站起來,看著轉身欲要離開,那利落的短髮被風微微吹起……他手上拿著一支紫色的玫瑰花,手指還有那斑斑的傷痕和血跡……

    「為什麼?」

    尹墨菱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子,她的心跳的很快,特別是見到簡熙的那一刻。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開心……

    簡熙轉過身來,那杏眼完完全全的睜開,他看了一眼玫瑰花,再看一眼尹墨菱。然他慢慢的向她走來,蹲下身子拿起了尹墨菱被玫瑰刺傷的手指,淡淡道:「痛嗎?」

    尹墨菱微微發愣了一瞬間,在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尖,上邊還有點點的小血珠,沒想到只是被一根小刺傷了,但卻能疼到心裡面去了。

    「……」她淡淡的看著他不語。

    簡熙蹲在她的面前,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眼角彎彎的笑著。「不想說話嗎?」

    「我……」尹墨菱有些尷尬,兩腮有些紅,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這樣的距離使得她的心跳躍的很快……

    簡熙好笑的看著她,微微抿著唇。「我什麼!?」

    「沒什麼!」尹墨菱的小手倏地從簡熙溫暖的大手裡抽了出來,眼神泛著淡淡的黯淡。

    簡熙淺藍色的眼眸微微發著光,唇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他淡淡的問道:「你想要我嗎?」

    尹墨菱腦袋一個撞擊,他在說什麼話啊!?

    微風輕輕吹過,一陣陣玫瑰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徘徊在他們的周圍,甚至是一點點地滲入鼻息中……

    「誰想要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啊!」尹墨菱很是尷尬的別過了頭。

    簡熙微微一笑,過了良久才說道:「我要離開了,今天就要離開了!」

    聽到了這裡,尹墨菱心一抽,只覺得胸口陣陣的刺痛。她不想他離開,她想要他留下來。這段時間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尹墨菱的存在了……

    「哦……」她的尾音拉的很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問道:「離開了,你要去哪裡?」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的,簡熙是精靈,他是遲早有一天要離開的。可是她不想,她不想要他離開。

    「恩……去哪裡呢?」簡熙做出思考的模樣,這才說道:「天上,地府,血族,妖界……哪裡願意收留我,我便去哪裡!」

    「真的決定了嗎?」尹墨菱的目光黯然下來,低頭不語。

    「你難道想挽留我嗎?我可是很願意留下的!」簡熙怔怔的看著她,然後將手中的玫瑰花遞給她:「你就像是這朵紫色的玫瑰花,雖然身上長滿了刺,但仍舊深得喜歡。即便摘下她會遍體鱗傷,但我願意!」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但我卻做不多討厭你!」尹墨菱說著便笑了笑,再看了看簡熙手中的玫瑰花,輕緩的說道:「你知道玫瑰為什麼會有刺嗎?」

    簡熙怔怔的看著尹墨菱,這才搖了搖頭……

    尹墨菱笑了笑,輕輕的說道:「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玫瑰花,山林裡住著一戶人家。有一位憨厚老實的樵夫和她美麗的妻子,雖然日子過得很艱辛。但他們仍舊很快樂,因為他們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兒。女兒總會為他們唱歌和跳舞,女兒的名字叫做玫瑰。玫瑰的家裡很窮,窮的有時候連麵包都吃不起。於是小小的年紀她就出來工作為家裡分擔,她在貴族的家裡當園丁,為貴族家的花園打理花草……」

    「日子就那樣過去了,可是有一天玫瑰遇見了貴族的兒子。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少年,她是一見傾心,少年對玫瑰亦是一見鍾情。從那天起他花園的時間變得很頻繁,有時是喝咖啡,有時是在花園裡看書。有一天,少年給了玫瑰一些花的種子,他說:『這些花盛開的那一天,就是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

    「然後呢!?」簡熙聽的很認真,不由的問道。

    「玫瑰很高興,但同時她也聽到了一個消息,少年要離開家裡好幾年。玫瑰終於知道少年話裡面的意思,他是在叫她等他,花開的那一天就是他回來的那一天。於是她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的悉心照料著那些種子。她期待著,期待著種子會開出什麼樣的花,期待著少年回來的那一天!」

    說道這兒,尹墨菱停頓了一下,嚥了嚥口水!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不管她怎麼悉心照料那些種子,那些種子都不開花。轉眼間三年了,少年都沒有出現過。貴族因為要搬家,所以玫瑰失業了。她無法在他們家的花園裡種花,於是她回家了。她在自家的門前開墾了一片土地,她將剩下的種子種了下去。雖然離開了貴族的家,但她依舊堅守著這個約定,一直堅守著她和少年的那個約定。她傻傻的堅信著,堅信著花開的那一天就是少年離開的那天。」

    說道這裡,尹墨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然而又過去了三年,花還沒有開,少年更是沒有出現過!但玫瑰仍舊沒有灰心,她堅守著那個約定,傻傻的堅守著。她也到了結婚的年齡,爸爸媽媽叫她找一戶人家。她不願意,一直執著著和少年的那個約定。直到有一天,她倒下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裡玫瑰見到了愛神,愛神輕輕安撫著她的頭,她告訴玫瑰。這種子是被炒熟的,不可能會有盛開的那一天。愛神叫她不要再執著了,少年不可能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玫瑰落淚了,她求愛神讓她見少年最後一面。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愛神不忍心拒絕玫瑰的請求,於是愛神將她變成了一顆種子。作為代價,玫瑰再也不能變成人類了。那些花終於開了,愛神為其取了名字,叫做——玫瑰花。」

    「那些種子轉眼之間也都開花了,玫瑰任憑風吹雨打天天的等待著少年的到來。她不停的綻放著,凋零又綻放著。然而二十年過去了,少年都沒有出現過。而她的父母也相繼去世,山腳下的小房子被拆了,沒有人會再來打理這些玫瑰花……」

    「過了不久,房子被拆了。玫瑰花變成了野花綻放在山腳下,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隨手摘一朵。直到有一天,玫瑰花已經所剩無幾,直到最後只剩下她自己。她還沒有見到少年,她不能就這麼被那些人采去。於是她凋零了,她重新鑽入了土裡。突然有一天她重新綻放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受盡人們喜歡……然而就在人們要摘她的那瞬間,她身上的刺將對方的手刺的鮮血淋淋。她為了見到少年她改變了自己,她長了刺,她不願意被人采走,她還要等著見到那個和他有約定的少年!」

    「她用她的刺嚇走那些要摘她的人類,她要見到少年……但是一百年過去了,一千年過去了,她都未曾見到那個和他有過約定的少年。於是,她身上一直長著刺……」

    尹墨菱說道了這裡,便笑了……

    「這個故事是傳說嗎?」簡熙看著尹墨菱。

    尹墨菱搖了搖頭,淡淡道:「這個故事是我編織的,比起喜劇我更喜歡悲劇!」

    「不、這個故事不是悲劇,因為還沒有結局!」

    尹墨菱淡然無神的看著簡熙,淡淡問道:「這個故事是我想的,我並不想要喜劇收場!玫瑰等不到少年,她身上長滿了刺,證明了她到如今都沒有見到少年,而少年沒有履行他的承諾。」

    「你錯了,這個故事你竟然分享給我了,那就讓我給個喜劇的結尾!」簡熙一步步的走近尹墨菱,修長優美的手指輕輕捧住了尹墨菱那晶瑩剔透的臉龐。讓她的臉微微仰起來正視著他的眼睛……

    尹墨菱的背有些僵直,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簡熙靜靜地凝視著尹墨菱,聲音輕柔得如同三月的櫻花。「玫瑰身上帶刺沒有錯,但是少年履行了承諾,他完成了和玫瑰的約定!」

    尹墨菱能感受到簡熙手指的溫暖,那種感覺正一點點的麻痺她全身的神經。她閉上了眼睛,身體有一陣微弱的顫抖,心跳的頻率更是飛快。

    「少年既然履行了承諾,那為什麼沒去見玫瑰,為什麼玫瑰還帶著刺?」尹墨菱淡淡的問道。

    簡熙笑了笑,在她耳邊低柔的講訴起來。

    「少年離開的第三年他死了,但是他仍舊沒有忘記和玫瑰的約定。他乞求愛神讓他變成玫瑰身邊的空氣,乞求愛神把那些種子全部炒熟。這樣玫瑰就不會失去希望,她會一直為那個約定而活著。而他就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即便玫瑰不知道也無所謂,就讓他一直默默的當她最重要的空氣。他一直守護在玫瑰身邊,看著她為他傷心落淚。他的心痛的就要撕裂,於是他親眼見到玫瑰變成了花……他仍舊不日不夜的守護著。」

    「即便他們不能相見,但他們的心是相通的,是相愛的。美好的結局不一定就是再一次,不管過去了幾百年,幾千年,他們的心都是相愛的,這怎麼可能是悲劇!?他們一直都在一起,一起都相愛相守著,這怎麼可能會是悲劇呢?」

    尹墨菱看著簡熙,眼眸中泛著一絲異樣的色彩。簡熙溫柔的聲音彷彿像蠱異樣,正慢慢的滲入她的神經……

    「沒有挫折的愛情,人們往往不願意去珍惜。只有經歷了生死離別,才知道愛情的可貴,那個她/他在自己心中是多麼的重要!」

    ……

    ……

    第9瞬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好像很喜歡你!)

    尹墨菱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眸漸漸的濕潤起來。她的眼眸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無力的垂下下來,努力在掩飾著她心中的混亂和她眼皮遮蓋住的眼淚。

    「不要再玩的捉迷藏的遊戲了,傻子,我不想再見到你一個人獨自傷心落淚了!」簡熙輕輕摟住了尹墨菱。

    「你再說什麼?」

    這一刻,尹墨菱的心彷彿被鐵錘擊中了那般。她的心瞬間茫然無措起來,思維一點點的渾濁起來,她似乎知道簡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似乎又不知道……

    簡熙的手無意識地用力捧著她的臉,邪魅的眼眸中帶著絲絲的痛楚,聲音低啞:「就算不記得了,但是你的心應該是有感觸的。不管多少個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就算你忘記我,我也不會忘記你,我都會讓你再一次愛上我!」

    他鬆開了手,一把將尹墨菱抱了個滿懷……

    「你是精靈還是惡魔?我們是什麼關係!?一直都以為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每天都在等死,都活在自己畫裡的世界。可你是從我畫裡走出來的人,其實我一直做不到討厭你。冥冥之中,整顆心都向著你。那種感覺很奇怪,見到你我很開心。見不到你,我的心會很慌張……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尹墨菱緊緊地閉著眼睛,眼皮再也遮不住這晶瑩滾燙的淚珠。她睜開了眼角,淚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簡熙怔怔的看著尹墨菱,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吻去那些眼淚。每一個吻他都很艱難,眉宇間一直皺著的。即便兩人坦誠了,但也不能就這麼走在一起……但是他會像空氣一樣守護著他,他相信今後一定會走在一起!

    「簡熙……」尹墨菱輕輕喚住了他的名字,固執的看著簡熙,那淚水就像瀑布般不停的滑落。「留下來可以嗎?不要走……」

    「你不是說只要我挽留你,你就會留下來嗎?不管你是精靈,是天使還是惡魔,你都不要走好嗎?不然我會死的,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受折磨。如果沒有認識你,我很可能已經死了……」

    尹墨菱絕望而滾燙的淚水滑落著,她整張臉貼在簡熙的肩膀上,淚水一點點的浸濕了他肩膀上的襯衫。

    簡熙微微瞇起了眼睛,他流淚了,一種心酸的淚水勾勒著他那種清涼的悲傷。他沒有說出聲音,只是嘴唇動了動,用那種口型。「在等我一些日子,我不會讓你一直這麼孤單的。」

    他輕輕撫摸著尹墨菱的後背,痛苦地笑著,臉上的淚痕已經干了……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尹墨菱哽咽的問道。

    尹墨菱的話如同利刃般插進他的心,痛徹心肺……他多麼想要留下來,但他知道不行。

    「我是空氣,當然不會離開!」簡熙的眼底裡是一片冰涼的邪魅,那笑意十分的諷刺。

    尹墨菱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道:「人沒了空氣就會死,所以我相信你!」

    簡熙微笑著,那笑容美的令人窒息,他緊緊的抱著尹墨菱。

    空氣中瀰漫著一片玫瑰花甘醇的響起,微風輕悄悄的。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願意打擾這屬於他們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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