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球上迷了方向比在星空中在好一些,起碼可以根據周圍的景色來尋找線索。而且在星空中有上下前後左右六面,第一面每個角度所到達的地方都不同,失之毫釐謬之千里,最後會到達哪裡誰也不知道。但在星球上迷路的時候,對於不熟悉的星球,方向也很難辨認。
就如同太初冒險團的加上司馬明一行十個人所在的懸浮車一樣,在荒野裡朝一個方向飛了半個多小時,一點點能與方向有關的線索都沒有見到。
司馬明被董行逼著拿了主意,在懸浮車的系統出問題之後強制切斷與指揮部的控制,他們隨便找了個方向一直飛行,直到現在都沒見到一絲平民軍的影子,當然也沒有政府軍的影子。
「我們是不是換個方向?」司馬明自己選的方向,心裡忐忑不安,壓力很大,也想改正,「也許我們是沿著營地中間的無人地帶飛的吧,要不然怎麼會那麼久不見一個哨點?照理說雙方對峙隔得不遠,一個小時懸浮車應該能到達。」
「若是照你這樣說,我們是往左還是往右?」董行淡淡開口詢問。
懸浮車出問題以來,除了董行之外的其他人都表現得很鎮定,不過因為冒險團一般都是在生死線上掙扎的人,面對這種不能傷害性命的聯盟內部戰爭無動於衷並不奇怪。反倒是董行非要他來拿主意,不管他的決定是什麼都一絲不苟執行的行為,更讓司馬明覺得心裡不知是高興還是惱怒。董行一定不是出於信任才聽他的,這是很明顯的事情。可他說了,這懸浮車裡只有他是正規的平民軍方,是冒險團的僱傭方代表,聽代表的話做事,即是為平民軍做事。那麼他們就理所當然可以拿到佣金!
「向左吧。」司馬明硬著頭皮又做了個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的決定。決定一下,他不是鬆一口氣,而是心裡開始新一輪的緊張:這一次的決定會給大家帶來什麼呢?是找到線索?還是乾脆直接遭遇敵軍或自己這一方?在結果沒出來之前,最揪心的只有司馬明。而且他覺得或許這懸浮車上,緊張揪心的人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董行在他話音落下之後沒有一點猶豫地向左,然後直直地飛下去。
如果有在天空上或是在地面上看這輛懸浮車的話一定能發現它走的不是直線,而是像目的明確一樣知道方向在哪裡,一會兒大體直走,但彎還是會轉的,只是幅度很小。
懸浮車裡的人卻都一臉淡定。在司馬明做出決定之後調整了方向,董行仍一直雙手抱胸,連一點點碰觸操作版面或是手動按鍵的擦邊球機會都沒有!
但神奇的是。懸浮車仍然慢慢地來到一處哨點分佈均勻的地界邊上。
可是,懸浮車裡能有搜索功能嗎?那功能在強制脫離營地指揮部控制之後就和導航功能一樣不能用了。
懸浮車一直前進,在兩個哨點的中間飛過,直接進入哨點如同星空一樣星星點點的地界裡。
車裡靜悄悄。司馬明看著透明車窗外面的樹或山或草眼都不眨,生怕錯過了什麼。其他人除了董行微瞇看前面透明車窗外的景色之外。都閉著眼睛在休息。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半個多小時。
「奇怪,照理說不是應該到能到達邊界了嗎?」司馬明自語道,「不論哪一方的邊界,都不是那麼難找的吧?」
董行目光微閃,卻是一聲不出。在司馬明沒有開口下令的時候,董行就讓懸浮車保持著這個方向這個速度。
「要不要再換個方向?」司馬明腦子裡在掙扎。「換吧,怕是再堅持一會兒就能看到線索;不換吧,如果是錯誤的方向。豈不是要在這錯誤的大道上越奔越遠?」
糾結了半外多小時,又猶豫了十幾分鐘,司馬明期期艾艾地開口:「董行,要不要再換個方向?」
人家指了名字問,董行只得睜開眼看過來:「要不帶是算了?反正也不知道換了是不是還找不到。不如就這樣繼續走下去好了,不論花幾個小時或是幾天。總有時候能見到一點線索的吧?我們這三天走過的巡視路線不是直線的!」
司馬明一想也是,但像車裡的其他人這樣閉著眼消極抵抗,他又覺得這些人是想白拿錢不做事:「就算搜尋掃瞄系統有問題,你們也應該安排一個人專門看前面的影像吧?要是能提前看到,我們也不至於直接一頭紮到別人的窩裡去!」
董行脾氣很好地點頭:「行,這個也聽你的!」復從駕駛座上走下來,「我也看累了。甘祿,你來接我班,兩個小時後換閆東!」
「是!」甘祿應了聲上去接了位置。
司馬明點點頭,又沉默下來沒有其他話要說了。不過表面沉默,心裡卻很不平靜。雖然說了遇到什麼便是什麼,但他哪能不時時祈禱了最好是遇到自家的哨點,與自家指揮部恢復聯繫!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又過去了,他們停在一個看起來安全的地方,懸浮車外也不讓亮燈,就這樣在黑暗裡休息,第二天天亮後又繼續尋找,同樣的,方向仍不變。
直到第三天早上出發半個小時後,這次正在前座值班的白蘭低聲又驚喜地小聲叫起來:「有哨點啦!」
司馬明一下子衝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其他人直接在原伴坐著,只伸了下脖子看過去。
那哨點還離得很遠,因為他們現在的位置是一處高山山腰上,而那個哨點卻是在山谷裡,所以就算離得還遠,也能看到那邊的影像!
「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吧?」司馬明伸長脖子看了老半天也不得要領,只因距離實在有點遠,就算戴上個人光腦所配的眼鏡,也不能看得清楚那是誰家的哨點!
「早在我們不知自己在哪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開的是潛行模式。」董行的聲音裡仍然沒有激動。其他人,除了那個最小的孩子之外倒是都醒了過來,略坐直了身體,睜開了眼睛。
「那我們小心地靠過去?」司馬明的聲音低了兩個八度了,好像說大聲一點會被那邊聽到一樣。
「嗯。」董行點頭,「白蘭,速度慢點,注意隱蔽,不要留下痕跡。」
白蘭飛了個媚眼過來:「是,我英俊瀟灑的董行團長大人!」
其他人無不打了個冷戰,然後默默的默默的在心裡吐槽一下那個仍然不忘勾引人的女人。
不過,白蘭雖然在追董行這一件事上讓人有些受不了,但她開懸浮車的技術還是挺不錯的。當然了,一個能裝備機甲的武者,怎麼可能連輛懸浮車都開不好?!
接近再接過,白蘭突然又開口,聲音卻收了嗲味:「是政府軍。」
「我們來處沒見到有,那就從其他方向開始打吧,我相信摸清了這一片的哨點分佈之後,我們能夠推測出我們如果要返回應該走哪一個方向。」司馬明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略想一想就知道了。
可是,五個小時過去,他們再次轉回到有新發現時的那個出發點的半山腰時,他們都愣住了。
「怎麼會四周都是政策軍的哨點呢?」司馬明仍然不敢相信,「我就這是闖到了敵軍內部?!可是,來的路上也有那麼多哨點,怎麼就能一直順順當當地到達裡面?!」
「現在重要的是做什麼,怎麼做!」董行還沒開口,白蘭最先不耐煩了,「司馬先生,我們把這些哨點都查一遍,然後繪製一張詳細的地圖給平民軍,這場戰爭是不是就能很快結束了?平民軍是不是很快就能勝利了?」
「只是查看?」閆東嗤笑一聲,「要我說,反正有監軍大人在這裡做見證,我們索性一邊偷襲製造混亂一邊尋找他們指揮部,等到指揮部被破壞了,或者到指揮部那裡恢復了個人光腦的信號,或者是是用得到信號,反正只人聯繫回平發軍,我們就做為內應幫他們,這不是很好一件事嗎?」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提議。
「這個,也不一定要偷襲吧?這樣打草驚蛇,他們發現了我們有人進來,這裡肯定會管得更嚴。」司馬明天生膽小,本事也不大,但他同樣有建功立業的心思,「我知道你們不怕被捉,但別忘記了一旦被捉,後面再做什麼就都收不到佣金了!」
冒險者的命根子不就是信用點麼?司馬明覺得自己掐住了對方的弱點,心裡不禁得意起來。
「不亂起來,我們找控制部要找到什麼時候?」閆年幫自家弟弟說話,「政府軍的營地比平民軍的還要大,你們知道他是在中間還是在後邊,又或者是在其他什麼地方?」
「我們來到這裡已經用了三天時間,我們自己的補給雖然足夠,但懸浮車的能量可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劉威也造成在敵營裡刷存在感。
開啟了潛行功能的懸浮車速度沒有被拉下來,這群人單兵作戰能力又強,又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所以政府軍方面很快流傳出一個幽靈小隊的敵人來。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專收集東西和打出平民軍的專用子彈。科技產品電子眼中沒有留下他們的身影,被入倒的兵士們在沒有和平民軍接洽拿解藥之前都不能再開口說話,所以竟然沒有人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