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對飛船,星際海的人員少,彈藥也不很足;死神的人員不少,但任務後較疲憊,彈藥也沒有補足。
雙方實力相仿,星際海沒有絕對的優勢。韋全雖然和青瑤說得很肯定,但他也只能確定會贏,需要多長時間,自己也不清楚。
「我們為什麼不速戰速決?」青瑤不解,「他們既然敢攔我們,肯定也是有些把握的,就怕遲則生變。」
韋全何嘗不是這樣想,但飛船上的遠程火力他已經都壓上了,如果再靠近,又沒有十足的把握。
「死神海盜團的人都是些好戰的瘋子。為什麼說是瘋子?那是因為他們那不要命的好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他們不是偶爾干,而是每次如此!」韋全沒說話,甘棠擠了過來,主動和青瑤解釋,「我們都覺得那些瘋子做海盜不在乎搶得多少東西,而是為了享受殺人的快感!」
「這些人不是瘋子。」青瑤嚴肅地評論。
閆年他們以為她為死神海盜團辯護,都爭著舉例說明,那些例子一個比一個一殘忍,不是鮮血流遍飛船地板,就是一個個被支解……
「停!」韋全見說得越來越恐怖,不得不出聲制止,「小瑤才多大?要是晚上做惡夢怎麼辦?」
青瑤搖頭:「我沒那麼脆弱。不過我剛才那話還沒說完,我想說的是:那些人不是瘋子,而是變態!」
「啊?小瑤你逗我們玩呢?」甘祿他們都愣了一下,然後哄笑出聲。
「小瑤你真不怕剛才他們說的那些?」韋全一臉不信。
「不怕。」青瑤打開自己的光腦點來點去,「我記得死神海盜團和我們星際海的地盤相鄰對不對?」
「沒錯,我們和死神海盜團結仇的原因,就是兩家離得太近,我們開始的時候沒留意。從惑星出來時走的是他們據點的方向,被他們知道了行蹤。他們後面派人悄悄跟了出去,在雲森星系以外的地方截殺我們的人!一開始我們還沒有注意到,過了幾次才查出來。但就算拿到切實的證據也沒多大用,海盜的規則是在雲森星系裡不得相互殘殺,出了雲森星系後隨意。」
「如此,就讓死神真的變成死的吧。」青瑤繼續點著光腦。
「小瑤,你聽到這個都不生氣啊?」甘祿看青瑤一臉淡定的樣子,好奇地說,「我們進團時聽到前輩們說起。哪個不咬牙切齒!」
青瑤抬頭笑道:「那你們咬牙切齒之後呢,怎麼做?」
「星際海不濫殺無辜這條規則,在死神海盜團那裡失效!在外面遇上。只要條件允許,殺!」甘祿突然氣勢十足了吼出來。
「殺!」閆年、閆東、安強和劉威都附和,隨著這個字喊出來,還真是殺氣側露。
「你們那這樣想,很好。」青瑤笑瞇瞇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沒說出來。」
「真的嗎?」那五個人臉上都是不相信的樣子。
「真的。」青瑤見他們這樣,不由得樂了,鄭重點頭。
「切——」幾人還真是不信。不過,他們也不咬著這個問下去,又談起了別的事情。
半個小時過去。戰局沒有明顯進展。
青瑤看著圖像:「命中率太低,雖然我們這邊幾乎都躲開了對方的炮彈,飛船受到的影響比對方小。但如果一直拖下去,不知要磨到什麼時候。」
「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們的設備比他們的好一點,發射炮彈的人把握時機也比較準,所以距離這麼遠命也有這樣的命中率。」韋全說起這個來。還是挺沾沾自喜的。
「聽你們剛才說的,死神那邊的信念是不死不休啊!」青瑤突然感歎一句。
「沒錯。」韋全很嚴肅地說。「一發現他們攔在那裡我就給腹蛇他們發送了消息,他們派了人出來。所以拖久了也不用怕。拖到援軍到才好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死神那邊的援軍會比我們的先到。」青瑤說這話時,並不緊張。
「我知道。」韋全苦笑,「所以現在我們不能冒進,只能先這樣打著看看,如果能把他們的防禦罩打壞,我們才能接近進攻!」
「這個主意不壞。」青瑤站起來,「我們去作戰區看看?」
「反正坐著也是坐著,你們就去看看吧。」韋全吩咐,「甘祿和閆家兄弟陪小瑤下去,其他兩人留在這裡。」
「你們隊長也在下面吧?」青瑤一邊帶頭走出去一邊問。
「是的。」甘祿見她拿出飛行滑板,想說什麼又沒說。
「有什麼話你直說。」青瑤踏了上去,速度很慢地將就著走路的人。甘祿他們見了,直接控制鞋子變成飛鞋狀態一起飛著,速度快了很多。
「在飛船上用飛行滑板不好控制。」閆年好奇地看著青瑤,
飛船那麼大,如果只能用兩條腿走路,那在緊急情況要跑的時候還真是個問題。而海盜們只要離開據點出到外面,隨時都會有戰鬥,所以在外面,飛鞋是必需品。
陳斯皺眉不快地看著甘祿和閆氏兩兄弟:「怎麼把小瑤帶來了?!這裡忙著呢,萬一不小心傷了她怎麼辦?胡鬧!」
甘祿他們互相看看,都沒出聲。
「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來搞破壞的。」青瑤擺了下手,一臉笑意。
在青瑤來惑星後,陳斯一直出著任務,這次回來才見到她。雖然從韋全和莫型還有蘇家兄弟等人口中聽說了青瑤的一些事,據說這小孩子實力挺強。可他並不以為然,只是覺得這種不錯只是相對於小孩子來說,和成年人完全沒得比。
作戰區的武器都是自動的,但因為關係重大,所以還是會放一些人在這裡,不管是看著武器運行是否正常,還是防備有人突然闖入更改程序或搞破壞等等,都是必須要做的。
青瑤在惑星登上飛船時只想著出來拿東西順道逛一逛,又不是和他們一起做任務,她也沒在這裡擔任什麼職責。因此除了有權限去控制室或控制室旁邊休息的人有可能在飛船上見過青瑤外,別說作戰區的人,就是其他區域的也沒見過她。
在男人佔多數,而且未成年人不允許加入的海盜團裡看見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大家都驚詫得不得了!
「陳斯,這是誰啊?誰家還帶個孩子?」
「就是啊,陳斯!雖然咱星際海當家的很寬容,但也不能把家屬帶上飛船來啊!」
「怎麼回事啊,隊長!」哎,雖然我們這次是出去主要是逛街購物,但只要出了惑星,誰都不能保證一路上很平安,就像現在遇到死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那麼不長眼帶孩子上來?!」
「嗯哼!」青瑤帶著威壓的聲音一出,就把那些或關心的或聲討的聲音壓了下去,那些人也都閉上了嘴,包括陳斯在內都愣在那裡。
「知道的說你們關心同伴、維護團規,不知道的肯定得說你們沒有克盡職守!」青瑤的聲音清脆,但威壓還在,所以大家聽著,感覺每一個字都敲在心裡,「現在正在作戰,我是青瑤,看到我跟在我身邊出現的甘祿和閆家兄弟,還有你們隊長都沒有說話,你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應該嗎?!現在是作戰時間,你們的注意力不是應該在戰場嗎?!」
「對,對不起!」反應過來,幾乎每個人都臉紅。
「原來你就是青瑤!」有人脫口而出。見青瑤目光銳利地看過去,他連忙捂嘴,然後又放開,「我不說了不說了!」
看著大家都恢復到戰鬥狀態,青瑤稅利的目光轉向陳斯:「第二分隊的紀律有待加強!就算對戰局自信,也應該全力以赴!」
「是!」陳斯的心在她一字一擊的震憾下生不出別的念頭別的情緒,很大聲地應道。
青瑤這才帶著甘祿和閆家兄弟,跟著帶路介紹的陳斯一路看過去。
因為是一對一,飛船上對著死神海盜團那面的炮口才有攻擊,但又因為轉向等原因,飛船上的炮口大多都配合著使用。
「這個炮口的口徑不錯。」青瑤站定在那裡,示意陳斯過來管理這個口的人趕到一邊,自己慢慢觀察了一下。
「您,您這是要做什麼?」不知不覺得地,陳斯對青瑤的稱呼變得很尊敬。
「這個炮口其實可以手動操作。」青瑤在那炮口的控制版面輸入一長串數據,用了七、八秒才解了鎖,然後讓人退後到看不到她操作的地方,只留陳斯在旁邊看,「我就是想放幾炮,你不用太擔心。」
「啊,這個……」陳斯在她趕人走的時候已經偷偷地聯繫了韋全,那是他的頂頭上司。青瑤雖然是個重要人物,但在海盜團裡沒有什麼實權,人家怎麼肯聽令於她?
「你的覺悟不錯。韋全叫你聽我的,對吧?」青瑤安了他的心,「現在你可以退後和他們一起遠遠看著了。」
陳斯他們退得遠了,只看見小女孩忙著用量具測量炮口,又打開幾個屏幕觀看戰勢,還和控制室那邊聯繫詢問自己這方的路線,然後她在武器上面又點了幾下,抱出幾個和她身體差不多大的炮彈。
她到底要做什麼?!炮彈武器這些東西是安全的嗎?她這樣真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