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想要她!」
那個冷艷的男子,決絕的對母親說著。
那磁性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生生的像一把利刀刮著梁城城的內心,一下下,一片片,在這之後的一年多後,當她一個人在孤獨的手術台上,一個人面臨生產之痛的時候,當她得知她也許保不住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的時候,當她自己痛苦欲生,卻還要堅持生下那個孩子的時候,她眼前出現的就是那個男子,那個決絕的眼神,沙啞的聲音,「我就是想要她!」
也是在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一個孩子,之於一個母親到底是什麼,也明白了,當初的梁媽媽為什麼會那樣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本就是一體的,卻生生的割捨了,那一塊肉肉疼,她會更疼。
可是下一秒,梁城城聽到顧寵寵那個一直堅強霸道的男子,為了她終於露出了那種為難和脆弱時,她真的像把那一顆心給摘掉了,不要了,她真的不能要了,太疼,太疼了。
男子說,「媽媽,我就是想要她。」幽深的眸子裡晶瑩的液體橫流,她從未見過脆弱的他,「我就是想要她,怎麼辦?」
那三個字,怎——麼——辦?
深深的紮在梁城城的身上,她恨極了自己,梁城城你到底給了那個男子怎麼樣的希望,如果當初她沒有不出聲的默許,沒有的點頭應允,那個男子,怎麼會一步步的愛她至深?
梁城城啊,梁城城,她咬碎了一口的貝齒,唇被咬破,她嘗到了陣陣腥甜,你到底給了一個男子怎麼樣的希望和絕望?
她知道顧寵寵為什麼會如一個嬰兒般哭泣,她知道,他自己不怕死,可是他怕自己真的死了,那真的如母親所說,她真的崩潰,他早已閉上了雙眼,誰來安慰她?
她就是知道,他愛她至深,所以,她才會如此的心疼那男子!
而那個跪在那裡哭泣的男子,就是因為愛她太深,才會有了今生的最怕,他怕自己閉上眼,就再也無法去照顧他最愛的女人。
可是在很多很多年後,那個絕色傾城,冷艷無雙的男子,一如當年狡黠浪蕩,奢靡香艷,卻還是沒能完成他畢生的心願,還是早一步離她而去。
也許,這一生所有糾葛早早的就已經注定,上帝才是最優秀的操控手,我們只是一枚枚棋子。
她從未見過狡黠香艷的男子那樣哭泣,從未見過冷漠霸道的他,那樣的脆弱無力,她忽然明白,原來,她真的,真的什麼都給不起。
她擦乾了眼淚,她深深的知道,此生,她得到了太多太多,有了這麼多的愛,她走到哪裡,都不是孤獨的,她是一個富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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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有時候想想,為什麼之前她會因為顧寵寵當眾讓她出醜而哭泣,傷心,難受,也知道了為什麼顧寵寵對她口氣好不好,她會有所反應,一切都是因為,愛的幼苗,早已生長的在心底,她還沒有知曉。
而顧寵寵那個看似冷漠,霸道,自私,浪蕩的男孩,之所以對她那樣,也正是因為,他想獨獨佔有她的嫉妒心在作祟,她笑著流淚,原來,早早的,她的寵寵,就在吃醋了。
可惜,這樣的情話,她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無奈的笑著,妖冶的唇邊盛開一朵最絢麗的花,卻在下一秒凋謝,正如她和他的愛情。
她注定也承受不住,和他結婚,要剋死他的風險,一點點都不,而她也不會讓那個愛她的男孩,在心底糾結到脆弱,儘管可以將自己生死度外,卻還要糾結能不能放任她一個人孤獨終老?
既然,愛早已那麼深,早已擁有,那她,還有什麼遺憾呢?
所以,當杜澤楷二百零一次向她表白的時候,她想嘗試第一次卑鄙的去接受他,可是,她那是卻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動機不純的。
「這是二百零一次的表白,梁城城,不管你的生命裡曾經遭遇過什麼樣的不幸,不管你的過去有多苦,我都相信,我可以做你幸福的彼岸…。」
依舊是白百合一束,他儒雅的俊顏上勾畫著迷人的微笑,他單膝跪在大學女生宿舍的樓下,一曲吉他聲畢了,他高聲的朗讀著。
全體的女生都滲出了脖頸,她們有嫉妒的,艷慕的,她們此刻都拍著手,高喊著,「接受他,接受他…。」
杜澤楷是全校女生愛慕的白馬王子,儒雅矜貴,品學兼優,而梁城城是高貴典雅的校花,像一朵高潔的白百合,高貴的讓人不敢輕易的卻褻瀆。
在她他們的心中,才子佳人應是一對。
也有嫉妒的,開玩笑搞氣氛的喊著,「杜帥哥,你要我吧,要我吧,肯定不讓你跪這麼久滴…。」
「梁城城快接受啊,再不接受,杜帥哥心都要碎了…。」
梁城城坐在宿舍的椅子上,內心不安分的焦慮著,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顧寵寵就會得到消息,雖然他在南校區,可是,他卻在她的身邊放置了很多的眼線,這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邊馬上行動。
此刻的她,想著那個男子,又要流淚了,果然,沒過多久,邊聽到有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啊——
啊啊啊啊——
是顧寵寵——
啊,是他來了!
像是狂熱的粉絲隊伍,所有的女生,伸長了脖子,擦脂抹粉,換衣服的集體往樓下衝,沒有人注意到梁城城眼角的淚水早已無聲的低落。
一滴滴的晶瑩透亮。
其實,每次杜澤楷這樣搞一出,顧寵寵都會生氣,很大的氣,板著冷漠的臉,好幾天孩子氣的不同她講話,照著他的性子,早就將杜澤楷打得滿地找牙,可是,他縱使再狠,再壞的流水,可是,他終究是顧忌了她。
她說過,寵寵,你別傷了澤楷。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她點頭同意和那個男孩交往做他新娘後,杜澤楷第一次來這裡,她怕那個執拗的男孩,在眾人面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拋開她和顧寵寵的讖語不說,單單是顧爸爸現在是公眾人物,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身份,若是她和顧寵寵做出了什麼事情,那麼舉國上下都會知道,那麼顧爸爸成了什麼?
現在想想,她一時衝動答應了顧寵寵,真的是…。
果然,顧寵寵意氣風發的從遠處過來,黑色的襯衫,咖色的長褲,皮帶低跨的捆著,高貴慵懶的氣質霎時征服全場,他雙手插兜走來,悠然自得,慢慢的過來,妖冶的臉上,忽然勾出一朵如罌粟般誘惑人心的迷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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