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來說說,都是怎麼想的,用哪裡想我的?」
白瓷般的手,接過白浪遞過來的酒杯,搖搖曳曳著殷紅的津液,勾著唇角的笑,眸光挑釁下流且香艷,語氣又是那樣不含糊的純真和無辜。
梁城城渾身打著顫,她怕極了這樣的顧寵寵,怕極了這樣的語氣,也怕極了他那樣赤果的肆無忌憚的目光,她死死的閉著唇,身體又是冷,又是熱。
她不止一次被這樣又無辜又放肆的他欺負過,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顧寵寵的恐懼,那是發生在她高考結束之後。
從高三走過來的人都有一種感受,在高考最後一門鈴聲敲響的一刻,心裡在徹底的放鬆之餘還有一種淡淡的揮之不去的哀傷和惆悵。
班長馮偉組織了一次露營,要求全班同學盡量都去,自然梁城城也去,那時杜澤楷和梁城城一個班級,關係也很要好,也一同去。
她回去告訴了梁媽媽,也就是顧寵寵的母親,梁城城,作為顧家的養女,她很乖巧,梁媽媽當時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目光柔順,「去吧,孩子,你心裡埋藏了太多的包袱,如果你爸爸媽媽還活著,一定會怪我呢,好好的玩。」
梁城城的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雙雙離去,作為城城父母好朋友的梁飛飛和顧亦城兩口子,自然接收了好友唯一的女兒,梁城城。(關係詳見《老公疼我》)
「姐,你要去露營嗎?」放學剛回家的顧寵寵進門問道,那時的他是一個面臨著中考的孩子。
「嗯。」
梁城城很自然的回答。
「噢。」當時還是十幾歲孩子的他已然是氣質高貴的小王子,眸子如黑寶石一樣的晶亮,黑白分明,肌膚瓷白,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那,杜澤楷也去嗎?」
「當然啦!」還沉浸高三解放以及露營的歡喜裡的梁城城哪裡回去想,她一直疼愛遷就的弟弟當時已經是一個隱匿高手,城府深的可怕的少年,她少有的語氣活躍的回答。
可在當時顧寵寵的心裡,那樣的歡愉和快樂是那樣的刺眼。
「哦,那可以不去嗎?」他睜著那樣純真晶亮的眸子,那樣乾淨的眸子就像一片蔚藍的天空,梁城城有時也會嫉妒這個弟弟,高貴的彷彿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可,後來,她才知道,天使和惡魔也不過是一線間。
「我中考還是三天,結束後馬上陪你去,好不好?」
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淺淺的笑,眸中的期待和討好讓梁城城真的不忍心去說出那個不字來。
「我就是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那少年雀躍著,那時的梁城城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少年早已是一個善於抓住身邊每一個人弱點的高手,一個可怕的孩子了,她也不知道,這個歡呼雀躍只是裝給她看的,而他一早就認定了,她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
「顧寵寵!不准這樣為難姐姐!」
梁飛飛低吼。
「姐姐——」
顧寵寵那樣慵懶又撒嬌的聲音,眼睛只是看著梁城城,她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又疼了,「媽,我答應弟弟了。」
她口是心非的笑著,雖然她也很想去。
其實,她並不知道,顧寵寵當時真的計劃中考結束帶著她去玩,更不知道,那個玩,並不是純粹的玩,而是計劃著,將她徹底的…。
說話間,電話接了進來,是杜澤楷,囑咐她要帶一些吃的喝的用的東西,當她告訴杜澤澤楷她不去的時候,電話那邊是一陣沉默,許久才有淡淡的聲音,「又是因為你那個任性的弟弟嗎?城城,你什麼時候才能為你自己活一次?再說,全班同學都去,這一次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可能再也不會有機會全部都在一起了,梁城城,你不去,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這樣寶貴的人生會議,只能有一次,你考慮清楚吧!」
梁城城被杜澤楷一席話打動,是的,少年時代的這樣的聚會,只有這樣一次了,「好的,澤楷,我去!一定去!謝謝你的提醒,不然,我真的會後悔的。」
她掛了電話,笑容還沒有退去,再回頭看顧寵寵時,並沒有發現孩子的臉上有什麼不妥的表情,她不好意思的道,「顧寵寵小朋友,等你中考結束,咱們再去一次,好不?」
「你確定你要去?不會後悔?」
艷若桃李的少年,灼灼一笑,勾畫著迷人的唇角,慵懶而迷離。
她伸出扶住他的肩膀,他已經比她高出半頭了,「寵寵乖啊,以後姐姐會補償你的。」
他盯著她笑,她有些不自在,接著,他不著痕跡的拿掉她的手,「姐姐,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
她一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青蔥少年,轉身上樓,背影優雅矜貴,絕代的風華展露無疑,當時的梁城城哪裡知道,他們的談話從始至終,顧寵寵都沒有一絲一毫露出自己情緒,她哪裡知道,這個可怕的少年正不動聲色的計劃著一步步的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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