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門口許許多多人都待著,等著看看那相府千金的容顏。
下轎,傾城之姿半隱半現。
容貌端莊秀美,的確是上上之姿,圍觀的人看了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
不過這個『聶婉兒』和傳聞中的端莊賢淑有點不一樣。
她沉默著臉,走進相府,對於府裡其他人的示好都不屑一顧,看起來就像是驕傲的公主。
「來了?回房間休息吧。」一旁的相爺看著和嬌妻一模一樣的臉龐,別過了臉,吩咐了一句就離開了。
而『聶婉兒』自始至終都沒有理相爺,她隨著下人們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早早被佈置好了,舒適簡約。
「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准進來。」『聶婉兒』吩咐道。
「是。」簇擁而來的丫鬟們退離了房間。
恢復了安靜的房間裡,『聶婉兒』倒在床上,不由的皺著眉,聽說還有一個月才是大婚,那麼現在根本就不能見到南宮奉徹,怎麼刺殺呢?『聶婉兒』也就是凌舞非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父王母后,夜渲,你們等著本公主殺了南宮奉徹吧!殺了他,你們就不會經常歎氣,說我為什麼不是個男子了!我不必男子差!」凌舞非嘴角勾起。
「誰?」門外虛浮的腳步,說明那人根本不會武功。
「婉兒姐姐,我是繾娉。」柔弱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你來找我有事麼?」凌舞非問道。
「只是想和姐姐敘敘舊。」南繾娉的聲音依舊柔柔弱弱的。
凌舞非皺眉,據說這聶婉兒依舊十年沒回皇都,離開時才六歲的人哪裡還有什麼舊可以敘呢?
「我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改日再說吧。」凌舞非淡淡的說道。
南繾娉捏緊了手,踱步了幾下,說道:「是。」
帶著不悅之心的南繾娉對『聶婉兒』的恨意加深了,她想如若不是她回皇都,那麼自己就是聶府唯一的小姐,雖然只是表小姐!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麟王在一起,都是她,都是她的出現,讓自己不能和麟王長相廝守!
第一次,她主動聯繫了那個被她救過一命的男人。
「你來了,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我救過你一命,你能幫我做一件事麼?」
「有話就吩咐,我一定照辦。」
「給我毒藥,要能毒死人的,而且是不被人發現是中毒而死的。」
「這……」
「不可以麼?」
「當然可以!這種毒藥是迷毒熏香,可以讓人在聞到五個時辰之後,昏昏欲睡,死於夢中。這是解藥,先服了這解藥,可以抵抗藥力。」
「多謝。」
「誒,你就走了麼?阿大,阿二,跟蹤她,以後你們就在她身邊保護她!」
「是,教主。」阿大大二對視一眼,沒想到教主還是個癡情種。
第二日
南繾娉來到聶婉兒的房門前。
故意閒聊,故意送上熏香。
凌舞非聰明一世,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小女孩會用這種方式謀殺自己。
「這是什麼味道?太過與香,讓人過於厭煩。」凌舞非皺眉捂鼻。
「這熏香可以提氣凝神,很好用的。」南繾娉微笑著說道。
凌舞非挑眉,「你今日來這裡,就是為了和我說這熏香的好處?若沒什麼重要的事,你先走吧。」
南繾娉聽到隱含的逐客令,微笑道:「那我先走了,姐姐好好休息,等著嫁為王妃。」
「把你的熏香也帶走。」凌舞非道,她真的很不喜歡這種味道。
「是。」端著熏香離開的南繾娉嘴角揚起笑意,熏香已經燃燒了一刻,怎麼說聶婉兒也該是中毒了。
「聶婉兒,我就不信毒不死你。」繞過拐角的時候,南繾娉脫口而出一句話。
說出後,南繾娉摀住嘴巴,左看右看,有些心虛回小院。
而這話,及這一幕已經被來找茬的甄元媛看到了,甄元媛帶著厭惡的眼神看著南繾娉,雖然討厭搶了自己心上人的聶婉兒,但是也沒想著要殺了她,沒想到這久居深閨的南繾娉竟然能狠下心殺自己表姐。
不過這也無妨,畢竟對自己沒有壞處。
原本找茬的甄元媛打道回府。
之後南繾娉等著聶婉兒的死訊傳出。
只是沒有一絲動靜,心裡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發展,所以再次去了聶婉兒的房間。
今日那房間無比熱鬧,所有侍衛丫鬟都圍在那,連聶勤都在!
南繾娉嘴角牽起,肯定是聶婉兒死了。
但是隨即聽到裡面熙熙攘攘的聲音裡,赫然就有聶婉兒的聲音「老爸,我已經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了,快給我出來!」
南繾娉聽到這個聲音,害怕的逃回自己的院子。
「為什麼她會沒死?」南繾娉喃喃道。
重新拿起熏香,放到房中點起。
五個時辰,南繾娉一直盯著房間裡的八哥。
五個時辰一到,八哥死了。
南繾娉倒在床上,為什麼?這真的是毒藥,可為什麼毒不死聶婉兒?難道這就是命麼?
南繾娉將臉悶在被子中,淚水順著臉頰流到被子上。
之後足不出戶,南繾娉日日以淚洗面。
也許是有了親妹妹吧,耀世就再也沒有來找自己了。
南繾娉彷彿是被全部的人遺忘了,大家的目光都注視在聶婉兒的身上,注視著她和麟王的婚事上!
麟王來府裡了!南繾娉總算是打起了精神,想要以最好的狀態和他再次見面。
可惜,不可能!成雙成對,奉徹和聶婉兒並肩而立,耀世在一旁笑意盈盈的說著話,輕搖著扇。
他們幾個果然龍中龍鳳,哈哈,站在一起都是那麼配!哪像自己!
閃躲著跑回了自己的小院,再不願出來。
被忽略的日子寂寞,每日每夜的畫著心上人。
偶爾也繡著鴛鴦帕,期待有一天能和奉徹共結連理。
那一天,鑼鼓聲響,即使在最偏遠的小院,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表小姐,大家都在送婉兒小姐出嫁,相爺吩咐讓您也過去。」
「不去。」
「這……」
「我身子不適,不能觸了婚禮的眉頭。」
「是。」
所有人都離去,都去看排場大的嚇人的娶親。
南繾娉一人靠著牆,想像著他們的甜蜜幸福,不甘願,只能哀傷自憐。
從小時候第一眼就陷下去了……
但是愛卻沒有換得幸福……
只怪當年年少,芳心錯許……
淚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