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麼,你聽說了麼?皇上昨兒個回宮了!」嘰嘰喳喳聲在宮裡某個丫鬟房裡傳出。()
「哎呦,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就你那樣,皇上也不可能寵幸你,給你個什麼名分!」譏諷的聲音。
「哼哼,這我當然知道!我沒存那樣的心思!哪像你,有幾分姿色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某個丫鬟不客氣的反諷刺。
「好姐姐們別吵了,繼續說吧,皇上這幾個月自從御駕親征開始都在外面,昨兒個怎麼突然回宮啦?」好奇的聲音。
「這可真不得了了!皇上他帶了個女人回來!我看到那女人的容貌了!長的那叫一個妖媚!整個一個狐媚子!」
「什麼?皇上帶回來了一個女人?」詫異聲不斷。
想當然爾,皇上多麼癡情至性之人!為了離世的麟王妃,一直都沒有納妃,多少達官顯貴相送女兒上龍床,但是都被皇上推拒了,但是現在的竟然皇上親自帶女人回來,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女子的狐媚招數高超啊!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宮裡多的是怕死的人,所以這種流言是私底下傳傳,而且是很小心的傳。
這越神秘,信得人也就越多。
不止丫鬟太監們,就連先帝的妃嬪都在冷宮那邊傳。
在流言傳的最火熱的時候,當事的女主角正趴在龍床上和寶寶一起呼呼大睡,這不怪馨影,馬車雖然豪華,但是畢竟不是床啊!睡的不是很舒服,所以一回宮,奉徹讓她不合禮數的居住在龍寢時,她也沒有異議。
謠言的威力是無窮的,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第二天上朝,奉徹威嚴的坐在龍椅上。
久不在宮裡的皇上終於上朝了。
此時朝中人人喜氣洋洋,因為皇上的大勝!一陣高功頌德之後,處理完堆積下來的瑣事之後。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潘公公的聲音尖銳高亢。
「臣有事啟奏。」刑部侍郎上前說道。
「嗯。」奉徹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聽聞皇上昨日回宮帶回一女子,居住在龍寢。」刑部侍郎稍微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這又如何?」奉徹反問。
「這,這於理不合,只有皇后才能在初一十五之時有幸到龍寢啊!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定啊!」刑部侍郎此話一出,附和聲一大片。
「怎麼於理不合,這是朕允許的,朕要改規矩不可麼?更何況,朕後宮的事情,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後宮之事,何時勞駕你們這些文武官員們的插手?」奉徹不冷不熱的說道。
朝下一片噤聲,被皇上嚴厲的話給震的不敢開口。
「皇上,那女子無名無份居住在龍寢不太合適,要不,您給那女子一個身份?」有個機靈的官員看出了皇上對那新入宮女子的寵愛,想拍拍馬屁,順了皇上的心意。
但是顯然他沒想到的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奉徹的臉更黑了,他怎麼會不給影兒身份?但是連皇后這個位置,影兒都不想要。
那機靈的小官員看著皇上半晌沒說話,臉色陰沉,開始琢磨自己是哪裡說錯了?
朝堂上的氣氛很壓抑。
「那女子的身份先放在一旁,容後再議。現在朕要先立太子。」奉徹的話如一個大石頭,砸到平面無痕的湖上,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在鴉雀無聲,眾官員都瞠目結舌中,奉徹重複了一次,「現在朕要先立太子。」
眾臣默,太子在哪裡?貌似皇上沒有子嗣。
「小潘子,將朕先前的口諭重複一遍。」奉徹冷漠的說道。
「奴才遵命。」潘公公恭敬的說道。
「宣皇上口諭:遺落在外的皇長子南宮辰於近日尋回,特將皇長子的生辰八字紀錄在玉碟中,並立皇長子南宮辰為皇朝太子,欽此!」潘公公尖銳的聲音響徹在金殿上,讓所有官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到了皇上的口諭。
只是,皇上什麼時候有一個遺落在外的皇長子?當然,眾臣都不敢問,畢竟一些君主風流多情,總是會在外面有些紅粉知己,尋到遺落在外的龍子也不足為奇,但是,冷漠的彷彿禁慾,除了逝世的麟王妃,都不近女色的皇上竟然會在外有龍子?
「皇上,敢問太子的生母在何處?」聶勤不愧是一朝之相,恢復了冷靜,問道。
「就在朕的龍寢。」奉徹嘴角咧開,一向冷漠俊美的表情上多了分溫和,任誰都可以感受到皇上對那女子的寵愛。
這句話有激起了朝下眾臣的激烈反應,探討。
「怪不得皇上讓那女子住在龍寢,原來她是皇長子的生母,就憑那個身份,那女子的身份就是高貴的!」眾臣嘰裡呱啦。
皇上後宮無一人,應當廣納後宮,現在那女子既然是皇長子的生母,那麼應該給她一個名分,但是皇上剛剛也發話了皇長子生母的身份容後再議,哎,皇上聖威難測,還是順從皇上的心意吧,
「於三日後,朕在御花園舉行迎接太子的宴會,望你們務必到來。」奉徹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眾臣默,看來皇上真的很寵太子。
「退朝後,聶相、甄愛卿。璃王,你們三人到御書房。」奉徹吩咐。
「是。」三個聲音異口同聲。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此時,潘公公尖銳高亢的聲音再次響徹金殿。
「退朝!」
御書房。
「朕不在皇宮,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奉徹坐在龍椅上,問道。
聶勤事無鉅細向皇上稟報了這幾個月來朝中發生的事,最後聶勤開口道:「皇上聲威顯赫,大戰勝利,官民同樂,處處都在為皇上高功頌德。」溜鬚拍馬聶勤不會,他說的都是實話。
「那麼說,應該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奉徹瞇起眼。
「皇兄,是否有什麼疑慮?」璃王南宮顏浩雖然年齡小,但是觀察細緻入微,發覺了奉徹的表情不對。
「去往戈城御駕親征之時,朕遭到了好幾批刺客下殺手。」奉徹淡淡的說,彷彿那些刺客的目標不是自己一樣。
皇上御駕親征遭刺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三人一直在探討那些刺客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
嚴肅的問題一直從下朝之時探討到月掛枝頭。
「眾卿,今天就先探討到這裡,明天再繼續吧。」奉徹看著下面三人都有些疲累的模樣說道。「是,微臣告退。」
聶勤,甄江,顏浩都離去後,奉徹還不能休息,他繼續批閱今天呈上的奏折,一直到天色整個暗下,他仍舊在繁忙。
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折,他微微歎了氣,似是又想起什麼,嘴角微微勾起。
寢殿,燈火通明。
奉徹推門而入。
「影兒。」奉徹做到龍床的旁邊,看著睡夢中的馨影低聲喊道。
「叫我幹嘛?」馨影從龍床上坐起來,說道。
奉徹被影兒突然的『醒來』弄的驚訝。
「影兒,吵醒你了麼?」奉徹問道。
「沒。」馨影搖搖頭,「我一直沒睡,剛剛只是躺下來閉目養神而已。」
「為什麼不睡,天色已經很晚了。」奉徹問道。
「我今天睡到午時才醒來,現在還睡,那都變成豬了!我睡不著。」馨影說道,她的眼神微微閃躲,不想讓奉徹知道她其實是在等他。
「你早上上朝那麼早就醒來,現在又忙到這麼晚,你快睡覺吧。」馨影說道。
「嗯。」奉徹為自己寬衣,躺倒馨影的旁邊。
「影兒,這一日悶在寢殿,可是乏味了?」奉徹記得馨影是個悶不住的人,一直喜歡在外面鬧騰,但是寢殿的其他宮女太監說她一整天都乖乖待在寢殿。
「還好,和寶寶鬧了一下午,剛剛寶寶睡著了,漣漪把他帶下去睡覺了。」馨影說道。
「那為什麼不出去逛逛?」奉徹問道。
「沒什麼好逛的。」馨影興致缺缺的模樣。
「奉徹,朝裡的老古董知道我睡在龍寢裡,咳咳,沒反對?」馨影這時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放心,沒人反對。」亦無人敢反對。
「影兒,孩子的名字我已經命人可在玉牒上了,南宮辰,一起我們一起取的名字。」奉徹說道。
「南宮辰,嗯,那以後就叫寶寶辰辰吧。」馨影問道:「辰辰和我的進宮,朝裡的人沒啥意見?」
「沒意見。」奉徹說道。當然,即使有意見,他也會讓有意見的人沒意見的。
「咦,真的呀,那我就放心的睡了,我發現真的離開不了這張床,真的睡的好舒服。」馨影懶散的翻了個身。
「影兒是困了?那睡吧。」奉徹對近在咫尺的馨影說道。
奉徹身上的清香傳來,唔,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是剛沐浴麼?當然馨影可沒問,她只是小心翼翼的避開奉徹的呼吸,避開那熟悉的會讓她臉紅心跳的俊顏。
知道馨影的閃躲後退,奉徹不由的有些皺眉,還是沒有讓她放下心防麼?
看著馨影已然入睡的模樣,奉徹輕不可聞的歎了氣,亦閉上了眼,心思百轉間,想道影兒一人在宮裡無聊,還是找個人來陪陪她吧,讓她不再乏悶。
因為距離近,馨影當然聽到了奉徹的歎氣,有些想靠近奉徹,卻又有些惡劣的心思,還是讓他多多受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