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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謊言,一別。(5) 文 / 葵一

    訂婚宴本就短暫,人群散去,這裡就是空曠的大廳,沒有人跡愈發顯得冷清,尤其是在這多層蛋糕下還蜷著剛才在眾人面前幸福的無法言語的準新娘,刻意壓抑自己的哭泣聲,肩膀一聳一聳。

    「其實你沒有必要再刺激他,你已經搶白他,他不會再在記者面前說出什麼別的話的,你這樣說未免也太狠點了吧。」以為已經沒有人,黎天宇也被她打發去送賓客,以為一個人可以在這裡靜一會。懶

    「池珉俞,讓我自己靜一會。」她不用看也知道說話這麼討厭的人是誰,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這個討厭鬼會在別人哭的時候還在傷口上面悠閒的撒著胡椒面,然後預測著味道如何。

    池珉俞也沒有反駁她,走到她身邊也蹲了下去,雙腿毫不拘束的伸開,長腿長手還有那能夠悄無聲息接近人的一切疑點都沒有讓如畫曾經想想這個人到底什麼來歷,現在看著只覺得往日重重迷惑都被解開,怪不得他陰陽怪氣在開始的時候就說不要讓她和景庚在一起。

    想到那場宴會上面景望施的忽然慇勤,原來都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之中接觸到的那位深愛的那位男子是聲名鵲起的景瀧翼,可是報刊上面描繪的那個冷血男子真的是那個肯柔軟的為她包紮手指的她,還是那個和她在太陽下大笑的男子,還是那個會裝睡然後瞇起眼睛淺淺微笑的男孩?蟲

    管他是誰,她都不在乎,她愛的是他。

    只是,沒有想到他還是騙了她。

    這樣很好,非常好。

    不必她留戀不捨,他已經做了選擇,選擇的是他的未婚妻,那個他從不曾對她提及的人,他不能夠愛人的原因原來不是他不會,是他已經心有所屬。

    想著他的好,不要恨他,倪如畫在心裡告誡自己。

    不要恨他,千萬不要。

    他給過她千萬的美好,這一次的欺騙並不代表什麼,只是心好似被掏空,不光是不會恨了,甚至都沒有感覺了。

    雨下的越來越密,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陶笑笑等在無雨的屋簷下,望著在眼前凝結成串然後變成長線落在腳邊彙集著洶湧的水流流到某個低窪的水溝,自從演唱會之後她就沒有見到他,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可是只要是孤單一個人窩在那裡就會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的都是他的強取豪奪,她竟什麼都不曾為他做,他的討厭其實就是喜歡,她嘴上說討厭他跟著自己,可是天知道有這樣一個美男跟在自己身邊多麼有面子,她說討厭他的鬍渣,可是沒了他鬍渣的叫醒服務,她睡不著醒不來,只能像個傻瓜一樣等在這裡,自己都不自己在等待什麼。()

    等了幾個小時竟然也不知道,只覺得腿微微的發麻。

    一天兩天,今天他應該會來吧。

    像是往常一樣黏住她一整天,兩個人吃睡都一起,他不是偶像明星他不必在乎形象和她一起兩個雞窩頭在家裡你打我鬧,她從不曾以為愛情可以這樣,心事有人聽,漫漫的長夜有人陪伴在身邊,所有曾經夢想的都成真,有人可以懂她的想法,明白她的懶惰,欣賞她的缺點,陪她吃大家都嫌棄的臭豆腐,雖然他吃完就熏得頭暈了半天,可是還是笑著說下次還要陪你。

    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安心,和以前的所有人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

    她換來換去的男朋友,就是想要找到一個可以真心相對真正懂她的人,兜兜轉轉那人怎麼會是他呢?任赫,你告訴我,為什麼偏偏是你呢?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她好像看到雨中撐傘走來的那個身影正是他。

    雖然腿麻了,還是衝了上去,不顧的雨多大不顧的腳多難過,撲進他的胸膛就覺得溫暖。

    雨脆弱的落下,痛卻說不出話,任由雨滴若碎拳她也不想放開。

    「陶笑笑,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這個城市麼?」

    她不懂他此刻話音的冷漠。

    抱著他,也感覺不到他的心。

    「因為我恨你。你這個玩弄感情的女人,就該被感情傷一次,不該總是你在傷害別人,這一次,就當我替那些兄弟們報仇了。」她只覺得嘴上一痛,他竟然咬了上來,刺痛的感覺鮮血的味道還有沒有知覺就流下來的眼淚。

    「你聽清楚,這次,我把你甩了。」

    雨聲好大好大,她覺得自己的世界也被雨浸泡的好潮濕,好潮濕。

    那些她以為的真愛的點滴原來是為了報復她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可是,若是她的三心二意只是為了等他這樣的男人到來呢,是不是也算是一種罪過,這罪過可以被寬恕麼?

    她以為故意視而不見他每次問自己愛沒愛上他時候眼裡的篤定,她以為裝聾作啞不聽身邊的流言蜚語他的真假情事,她以為不在意他對著裝睡的自己好不掩飾的厭惡就可以,她以為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她以為她現在開始妥協開始改變就可以了。

    還是晚了麼?

    滿口髒話的陶笑笑在這樣的時候就像是被點了啞穴乖乖的束手就擒,她不爭辯她不解釋,她只是一個人默默的疼痛。

    一地被傷透的尷尬怎麼能夠被平復,就如同被攪亂的心湖,無法平復。

    往後所有的雨夜都會想起站在自己對面這個面容清雋的男子一字一句說的惡狠狠的詛咒。「陶笑笑,你此生注定無人愛。」

    他轉身走了,就這樣走了。

    笑笑暈倒在雨中的時候,嘴角帶著笑容,臉上卻都是淚水。

    池壬強迫自己走出她的視線,不回頭不後悔,可是自己咬破自己的嘴唇這種方法都用了,可是怎麼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好不好,這樣的話會不會太重了。和她在一起這些天從開始的想要報復她,變成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喜歡看她緊緊皺眉時候嘴角下彎的窘態,獨一無二的奇怪表情,還有她十分小惡俗的愛好,就是吃臭豆腐看韓劇,然後用一張臭烘烘的嘴來拱他,他並不想要吃,只是這似乎是防止被毒氣攻心的最好方法。

    可是在他自己世界裡他從那時或者已經開始犯規。

    以為這一次無所謂,以為只是玩耍,可是,他忘記了的是,沒有愛哪來的恨,他有多恨她,曾經就有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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