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經紀公司的後門進去,如畫戴上墨鏡還有帽子緊隨經紀人後面,這裡一般是不允許別的公司的人進出,但是對於門下愛徒景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畫的進入於是格外的順利,經紀人讓如畫先上去自己轉到郵箱去取粉絲們每天寄給sky的信件,她站在排練室外,光線充足的排練室,陽光把屋子分割成一個又一個的格子,而那十個男人也已經是汗流浹背,跟隨音樂有力的舞動,光是這樣看著就感覺熱血沸騰。景庚永遠是最受關注的那一個,眾星拱月一般。懶
一個跳躍,如畫明顯看到了景庚臉上一緊的咬牙動作,然後一滴汗水就順著側臉滴下來。
鐫刻般的容顏瞬間潰堤,他也不過是人,也是有血有肉,也會痛。
心也不由自主的隨著他一緊,一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拳。
如果不是經紀人把她叫來,她又怎麼看得到這樣的景庚,幾乎要不要命訓練的他,身上的傷全然不顧,每一個動作都精益求精,往日在電視上看到他們跳舞如畫從不曾覺得有什麼了不起,還輕蔑的和莫萱說,不過是賣賣肉而已,這樣看來,他們不光是在用身體舞蹈更是在用生命在舞蹈,隨時都有可能受傷倒地,舞台背後的心酸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吧。
一曲完畢。
編舞是黑人教練,對著翻譯耳語些什麼,於是翻譯十分為難的走到景庚旁邊,「jackie也發現你的不對勁了,他建議你最好是休息一下,不然出了什麼問題他也沒有辦法和公司高層交代,你知道的,你可是sky的靈魂人物,這次的演唱會你一定要在場。這樣下去,擔心你無法上場。」蟲
景庚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什麼話都沒說,對著音樂說,「再一次。」
其餘九個人都察覺得到景庚這幾日的反常,於是排練室無人敢說話,靜的落針的聲音都聽得到,忽然排練室的門一開,如畫站在門口,紅色的蛋糕裙被風吹起,層層疊疊,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籐甲第一時間衝到了如畫懷中,「嫂子,好久沒見你,想死你了。」小孩子一樣的把頭在如畫肩頭上面蹭蹭,討好的模樣讓如畫忍俊不禁,其餘那八個也立刻圍上來把如畫團團包圍,都是嗅到了如畫進來之後帶進來的異常香氣,都是來自於她提著的兩袋子便當盒。
她擺手,「景庚,過來,一起吃東西。」
他臉上的陰鬱還是沒有退散,卻還是聽言過來,她讓那九個乖乖的排排坐,然後在排練室的長几上面依次排開所有的吃食,五光十色煞是誘人,因為訓練已經嚴重耗費體力的九子立刻餓狼一樣的撲向食物,藝人見得多如畫自然知道演唱會開始之前偶像們都是不可以吃碳水化合物,要嚴格控制身形,所以倪媽媽做的都是各種肉食,還有偶像男明星必須要吃的,水煮雞胸肉配西蘭花,為的是鞏固肌肉線條,但是今天各種各樣的美食在前,哪有人去動那食而無味的雞胸肉。
景庚坐在如畫身邊,只夾起一塊雞胸肉然後就放下了筷子。
她握著他的手,「怎麼了,不好吃麼?那喝點湯吧。補補身子。」她忙把燉了好久的甲魚湯端給他,他沒有推拒一飲而盡,放下碗就拉起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排練室,在轉彎的拐角,他忽然伸出雙臂把她抱住,頭俯下靠在她的肩頭,剛才看著他訓練時候的努力樣子她已經心酸難忍,而現在他疲憊不堪的靠在她肩頭,她的眼淚都在眼睛裡面打轉,為了不讓他擔心也只能裝作堅強,拍拍他的後背,「很累麼?很累就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很好了,不要對自己要求那麼高,那樣很累的,粉絲們只要看到你在舞台上面就很高興,他們不會願意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景庚的,我親親愛愛的庚庚,你是最棒的。」
她學著那些忠誠粉絲的模樣嗲聲嗲氣的揮舞雙手扭來扭去。
他仍然死死的抱著她,「你不會懂的,我不能失敗,這次一定要是最好的。演唱會之前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因為沒有時間了,距離自由和囚牢只有一步之遙,不容許他有半點的失誤。
半晌,他才放開她,臉上換上笑容,俊朗的好像是陽光,「走吧,吃東西,不然都讓那群小崽子吃乾淨了。」如畫討厭他現在的笑容,為了不讓她擔心而笑,可是那笑容那麼不快樂,難道這個演唱會就這麼重要麼?要拿自己的身體去拼,就算是受傷也在所不惜。
又回到排練室陪他們吃完,看著小崽子們開心吃的樣子,就覺得很開心,只是再看身邊的景庚,他雖然若無其事,可是,如畫知道他現在多辛苦。
要走的時候,景庚吩咐經紀人,「下次不能再讓她來了,每次來準備這麼多人吃的東西,她明天還要上班,我不想讓她這麼操勞。」就算是這樣的時候他還是擔心她,可是他不知道只要他可以快樂吃得開心,再累再忙她也無所謂,可是當你的男人這麼說的時候,你卻滿心滿肺都是溫暖根本不會想要拒絕這溫馨的關懷。
她還是二十多歲,並沒有厭倦男人的甜言蜜語,相反,太久沒有聽到過,反倒十分喜歡。
這些年追隨著景庚在演藝圈中闖蕩,自然分辨的出什麼是開心什麼是不開心,更能分辨得出倪如畫來之後景庚那放鬆的心情並不是假裝,這些天的笑容都留給了她一個人,毫不吝嗇。
只是手裡緊緊攥著一個黃色的信封,怎麼也笑不出來,點點頭,「倪小姐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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