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山口介夫聊過了之後,郭興旺的興致不錯,就帶著小花跟黃建出來找燒烤吃,用郭興旺自己的話說,在中國怕是再也沒機會吃街邊的燒烤了,沒準在日本還能碰到個一枝半葉的艷遇。
幾個人剛坐下,不遠處就開過來了一輛麵包車。
「老大,這東西有啥吃的。」黃建嘟囔著:「要吃也要吃生猛海鮮啥的啊元娘。」
這時,麵包車門又被拉開,下來一位新面孔,向郭興旺所在的這家飯店走過來。那人走到離郭興旺等人不遠的一章桌子旁邊,大聲吆喝道:「老闆,給我來四瓶啤酒。」
聽那人說話的聲音,黃建心中一動,轉頭看了過去。那人正好四下亂看,和黃建的目光對到了一起。二人同時一楞,臉色大變。但誰都沒有說話,不約而同的雙雙伸手入懷中。
郭興旺察覺到黃建的異狀,但機敏的他沒有馬上動,腦袋微偏,看清身旁一手伸入懷中的那個人。那人目露殺機,同時還夾雜著一絲意外,直覺告訴郭興旺這是敵人。向小花使個眼色示警,猛然間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砸向那陌生人。
那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黃建身上,見眼前黑影一閃,反射的把身子側了過去。郭興旺這掄著的一瓶子沒有砸在對方腦袋上,卻砸到了他伸手入懷中那支手臂的肩膀。
「啪!」啤酒瓶撞個粉碎,那人身子巨震一下,本來握住槍把的手無力的鬆開。一把漆黑的手槍落在地上。黃建趁對方有些發暈,上前一腳狠踢他的小腹,同時從懷中拔出手槍頂在那人的腦袋上,目光冷俊道:「川口本仁,好久不見了!」
「我去你媽的!」那人一咬牙,隨手把一旁的桌子掀向黃建和郭興旺,趁二人躲避之機身子向路邊的麵包車竄去。
川口本仁主意打得不錯,避開了郭興旺和黃建,但他忘了離自己不遠處溜躂的小花。見他要跑,小花雖不知道他是誰,但能引黃建在這樣繁華的地方拔槍,那這人一定不簡單。小花反應極快,見川口本仁竄過自己身旁時,迅速站起身,抓住身後的椅子向川口本仁面部揮去。川口本仁做夢也想不到這看似柔弱的男子竟然會由此凶狠,怪叫一聲,低身滾到一旁。
小花的偷襲爭取到寶貴的時間。沒等川口本仁爬起身,黃建以閃過他掀過來的桌子,上前連開兩槍。
「砰砰!」兩聲槍響,川口本仁腦袋上瞬間多出兩個血窟窿。哼也沒哼一聲栽倒在地。一切發生得太快,連郭興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犀利糊塗的幫老雷把人殺了。槍聲引起周圍群眾的注意,紛紛觀望,見有個人一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大叫一聲,紛紛四散奔逃。
看著川口本仁的屍體,郭興旺有些發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被黃建一把按倒在桌子底下。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連珠槍響。道邊的麵包車門不知何時被拉開,裡面伸出數把樣式各異的槍支向郭興旺這裡齊射。黃建反應快,拉倒了郭興旺。而小花速度也不慢,閃身到了一旁的花壇後,迅速拔出手槍準備回擊。
躲在桌子下的郭興旺被打得不敢露頭,急問道:「黃建,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他們?」
黃建目露寒光道:「他們是酒井組的,到這裡來可能沒好事。我殺的人叫川口本仁,酒井組的炮手,以前見過。」
郭興旺打斷了他的話,明白道:「我知道了!既然是酒井組的,到這裡來定是為了殺我!」說著,郭興旺拔出腰間的銀槍,怒道:「今天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樣躲在桌子下不是辦法!郭興旺向黃建比畫個手勢,後者瞭解的點點頭。二人同時大喝一聲,把頭頂的桌子推了出去。飛起的桌子遮擋住麵包車裡數人的視線,緊接著郭興旺二人在桌子還沒落地時,向麵包車的方向齊開了數槍。等桌子將要落地時,二人飛身竄到小花壇後和小花擠在一起。
二人剛閃到花壇後,槍聲又再次響起,子彈在三人頭頂不停飛過,有的打在花壇周圍的水泥上,崩起的泥土濺了三人一頭。郭興旺苦笑道:「我想沒有什麼時候是比現在這種情況更糟糕的了!」
黃建面帶難色道:「旺哥,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太衝動。」
郭興旺拔出梭子查看裡面的子彈,搖頭道:「不用道歉,要是我也會這樣做的。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如何脫身,不讓對方得手天下無「爺」!」郭興旺轉頭對小花道:「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對我們有利。」
小花聽後微楞,黑社會的報警??暗中搖搖頭,還是快速拿起電話撥了報警電話。
麵包車上的人沒打算輕易放過郭興旺等人,見打不到對方,車裡跳出四名大漢,向郭興旺三人所在的花壇走來。郭興旺聽見有腳步聲向自己這邊靠近,但被壓制得無法抬頭,看不清過來幾個人,小聲道:「對方過來人了,這樣下去要糟。我去吸引對方注意力,黃建對付車裡的,小花對付下車的人!」說完,不等他二人說話,長吸了一口氣,暗中雙腿猛的用力i,身子斜著彈了出去,在空中他看清對方有四個人。
郭興旺突然的動作讓酒井組的數人一驚,幾乎同時向剛落地的郭興旺開槍射擊。郭興旺藉著衝力向前翻滾,身後地面都是彈坑。藉著這難得的空隙,黃建和小花站起身,前者手持雙槍,槍口火花連閃,瞬間有十數發子彈射進麵包車內,裡面頓時發出幾聲喊叫,槍聲也跟著停止下來。
小花單槍對付下車的四名大漢,那四人反應都極快,見黃建和小花起身就知不妙,紛紛閃避一旁。留下兩人和小花對射,另兩個人竄向郭興旺,同時也沒有停下扣動扳機。
郭興旺剛停下身,猛然覺得左腹如同被人砸了一錘子,強大的撞擊力讓他的身子向後彈開,接著腹部傳來無法忍受的巨痛。郭興旺悶哼一聲,知道自己中彈,抬起手中槍向過來的那二人回擊。銀槍內剩餘的八發子彈有七發打在衝到最前面那人身上,另一人慢了一步才沒有被郭興旺瘋狂的亂射秧及,閃到一旁躲避。
郭興旺摀住小腹站起身,把手中的銀槍砸向正要對自己開槍的大漢。銀槍份量極重,加上郭興旺又用上了全力,帶著一道銀光正拍到那人腦門。大漢哎呀一聲,身子被迫向後一仰,打出的子彈擦著郭興旺的頭皮飛過,連帶磨掉幾縷頭髮。郭興旺暗呼好險,沒時間管小腹的彈傷,一個箭步衝到大漢面前,抓住他握槍的手腕,揮手就是數拳。
大漢被打得連連後退,腦袋上滿是血跡,那是被銀槍砸的。郭興旺不給對方回神的機會,抓住大漢的手腕不放的同時,另只手不停的望對方腦袋上招呼。
黃建把麵包車裡的幾人打得不敢露頭,小花和另兩個大漢對射還在繼續。遠處傳來警車的鳴叫聲。這裡畢竟不是南洪門的地盤,雖心有不甘,也只好打算撤退。和小花對峙的兩人無心戀戰,猛得連開幾槍,向麵包車衝去。郭興旺眼觀九路,見他們想跑,哪肯放棄。鬆開被他打得神志模糊的大漢,大喊道:「別讓他們跑!」
黃建邁開兩條大長腿,幾步追上向麵包車跑去的大漢,伸手將他後脖領子抓住,手臂用力往回一拉,同時喝聲:「想跑,你給我回來吧!」
那大漢體格已是相當壯,但和兩米高的黃建比起差遠來,被甩出三米開外重重落到地上。小花乘機上前踩住大漢的前胸,手槍對準他的腦袋,喝道:「別動!」
黃建甩飛那大漢之後見麵包車已經開動而沒有停留,抬手一槍打暴了一隻輪胎,麵包車歪歪斜斜撞在一旁的道牙上。這時警車已經到了附近,警察的喊叫聲也能清晰而聞。麵包車內面跳出三人頭也沒回四下散開,分別鑽進兩條胡同裡。郭興旺回頭看看飛馳而來的警車,雖不在乎警察,但遇到還是麻煩,急道:「黃建,把那人帶回我們住的地方,我和小花去追其它人!」然後向小花指指其中一人跑進的胡同道:「那是你的!」說完,不管企圖要勸說的黃建,他自己快步跑向另一條胡同內。郭興旺這樣焦急也是有原因的,這次不狠狠打擊一下酒井組的氣焰難保他們下回不再來,自己無法時刻提防他們,如果一不小心真被酒井組得手,自己怕是要有去無回了。
胡同內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看見前方有人影閃東,郭興旺揉揉小腹,疼痛感還是無比強烈,暗中咬了咬牙,手腕一震,一把刀子落入掌中,悶不做聲追了上去。要是不殺了這些人,郭興旺感覺自己都不像是一個爺們,該死的酒井組是該被自己教訓一下的時候了,晚了,怕是會讓他們更囂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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