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兒打開房門在見到齊皓的一瞬間神經有瞬間緊繃,她快速的朝著顧澤愷的緊閉房門處看了一眼,用力將齊皓拉進房間內。
他全身都是**的,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顧允兒伸手探進他襯衫領口內,賁起的肌肉皆是濕透了的,他到底去了哪裡?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鬼樣子?身上的衣服明明是換過了的,怎麼還弄的一塌糊塗?
她快步走進浴室裡取出大浴巾罩在高大男人的頭上,強迫他坐在沙發上,就這樣忍著心裡怒氣的幫他擦著,這麼大的人了,都學不會照顧自己嗎,比子悠還不如!這樣的想著,手裡的動作更大了起來,而齊皓老老實實的端坐在那裡任由她出手蹂躪的自己的頭,表情倒像是流浪狗般。
「我給你買了藥,藥店離的有些遠,走過去浪費了些時間。」齊皓的聲音悶悶的從浴巾下傳來,隨後敞開了懷將藥袋取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淡淡的藥香味瞬間瀰漫開來,顧允兒水潤靈動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下,從上及下的角度看去,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湧在心頭。
他的襯衫上不知從哪裡蹭到了泥污,顧允兒沒做聲示意他脫下來,齊皓照做將**的襯衫脫下遞給她,上半身僅著黑色工字背心,勁瘦的身形沒有絲毫贅肉,脖頸上的銀鏈尾端還掛著之前顧允兒給他的家裡鑰匙,足以可見齊皓的重視程度。
顧允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紅著眼眶轉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開始簡單的幫他清洗著襯衫,她動作很麻利,很快就已經洗好,擰乾找衣撐搭著掛上,而坐在沙發上的齊皓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拿浴巾擦著頭髮。
手機鈴聲倏然響起,齊皓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容瑾。
接起電話來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末了的時候,齊皓對容瑾開口說了想要退出幫派的意思,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最終就這樣的切斷。
顧允兒從洗手間走出來,剛剛洗好的襯衫下擺還在滴著水,她找了個盆在下面接著,滴答……滴答……的水聲在沒人說話時聲聲入耳。
「過來,我幫你塗藥。」當齊皓將這句話說出來時覺得有些稀奇,往日裡大都是她幫自己,弄得一身都是傷的也是自己。
顧允兒看了他一眼,乖順的坐在齊皓身旁,將洗過襯衫發白髮皺的手指攤開伸出,當時從伊籐櫻子手裡奪下茶壺碎片的時在掌心裡留下了道長長的劃痕,每次看到心裡都難受的很,那戴上戒指後滴滴血淚緩緩淌落的瞬間,她的心也跟著碎了。
伴隨著齊皓的動作,他胸前垂落下來的鑰匙也跟著來回的晃著,兩人誰都沒有提起剛才的電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等回去後我就收拾東西搬進那套房子裡,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之後,我親自去顧澤愷那裡接你和子悠回來。你聽到電話了的,我不是只說說而已,這些年其實我也有在慢慢的收心,將手中的權利移交給容瑾等人,可江爺那件事後讓我心有膽怯,生怕會連累到你。」齊皓慢慢的說著,將這幾年裡從未對她說出口的話藉著這個機會傾倒而出。
「阿皓,會有危險嗎?」就算顧允兒不懂幫派的事情,可電視電影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還是會令她有些不安。
「沒事,為了你和子悠,我都承受的住。」齊皓淡淡的開口,在顧允兒的面前避而不談那些危險,當初他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又哪裡有那麼輕鬆?顧允兒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剛想要說話,門口卻傳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顧澤愷低沉的語調在外面響起,一下子驚到了她!
回來的路上大哥一直沒說話,那種壓迫感卻一直存在著,顧不得其他允兒扯著齊皓的手將他推搡進了洗手間,迅速的將身上的線衫脫掉,緊接著將浴袍套上將發散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甚至到最後還不忘弄了點水潑灑在頭髮上,這才對著齊皓示意噤聲的走出洗手間開了門。
「怎麼這麼長時間?」顧澤愷懷裡抱著熟睡的子悠,剛才外甥女玩了一會兒就嚷嚷著累了,沒多時就睡著了,他索性抱著小子悠來到允兒房間,敲了門後卻半天不見有人來開門。
「我……我本來要洗澡的,子悠睡了嗎?幫我把她放到床上去好了。」顧允兒用手托著長髮,上面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表情雖然很平靜,但心裡卻像是打了鼓似的,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將顧子悠放倒在床上,還不忘用薄被蓋好,這些以前照顧糖糖時他早就已經做的習慣。
「明天上午八點半的飛機,下了飛機我會派人跟著直接去你家簡單的收拾下東西搬回來住,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顧澤愷眼眸銳利的掃過沙發,那上面隱隱綽綽的還有濕潤的痕跡,像是被人坐過。
顧允兒注意到這眼神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慢慢綰著發踱步擋住顧澤愷的視線。
「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出去,我要洗澡大哥你在這裡不方面!」顧允兒單手推搡著他,有種對待親人時的軟音撒嬌在裡面,顧澤愷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你手上有傷口,注意些別洗太長時間。另外回去後我會看情況給你安排相親的。」末了,顧澤愷低沉嗓音傳來。
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顧允兒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剛才她真的領略到做賊的滋味是如何,將挽著頭髮的手放下,任由烏髮披散下來,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子悠,她動作輕柔的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卻不曾想一股大力將她猛地扯進懷中,她只來得及睜大眼睛,就連浴袍的領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力度給掙鬆。
剛才她急忙脫下的線衫還勾在齊皓的掌中,甚至還沾染著她的體溫,顧允兒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不管不顧的做了什麼,臉頰漲得通紅。
「我明天把牧陽送走就回t市,機票是下午的,估計晚上才能回到t市。」齊皓邊說著邊摩挲著她單薄背脊,那突出來的脊柱藏在薄薄的皮膚下面,輕撫過後泛起陣陣的酥麻,他表情裡都帶著深邃的誘惑,像是吃定她不會推開自己,大手甚至沿著浴袍的前沿探了進去,恣意的撫弄著,那沉甸甸的飽滿在他的揉搓下也漸漸變得發脹起來。
「嗯,我知道了……」顧允兒只聽到啪的一聲細微聲響,自己內衣的後扣便被他直接挑開。
「你要等我回去,不准顧澤愷安排的相親對像見面,不管是裝病還是撒謊,都不准!」齊皓低頭銜著她的胸口紅果,臉埋在裡面聲音悶悶的,剛才他聽到差點要衝出去,要不是顧及允兒……
「阿皓,不要,我沒有心情。」顧允兒單手插入他發間,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心裡一直都沉甸甸的,實在沒有做這種事的心情。
齊皓沒說話,卻緊接著在她柔白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了點點紅痕,像是顯示主權般,可最終他還是放開了她,儘管熾熱的浴火已經令他潮濕的西裝褲頂起,卻依舊按照顧允兒的意思沒再進一步下去。
「我知道,讓我抱抱你。」齊皓深深的歎了口氣,襯衫依舊滴滴答答的在向下淌著水,落在盆裡,滴進兩人的心底。
他這輩子真的什麼都承受過了,喪父喪母被親戚領養,被虐待大雪天住狗籠這些都不再提起了,為了讓璇兒換個環境進入黑街打黑拳,期間的辛酸苦楚也不再提起了,原本以為將妹妹送出國一切都會好,可緊接著她的死訊像是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自暴自棄的深陷黑道泥潭中不能自拔,如果那時……如果沒有那場大火該有多好,如果沒有那場大火他同允兒的相遇或許會有不同的發展。
「一定要等我,不准去相親。」在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有那麼多,家世好的有那麼多,如果允兒真的離開他了,他……該怎麼辦?
「阿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等你,不是還說要和我一起去看演唱會嗎?到時候你把票給我幼兒園的同事許燕,容瑾知道她是誰,我會借口偷溜出來和你見面的。」她伸手輕撫著齊皓潮濕的髮梢,大哥說讓自己去相親難道她真的去嗎?這個男人未免對她對自己都太沒自信了吧,不過沒關係……
他們,還有一輩子呢!
「我走了,你好好的休息。」齊皓緩緩的鬆開顧允兒,回到t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而他們兩人不急於一時。
「好,那我們……回去再見。」她艱澀的說出這句話,手指微斂著胸口的鬆垮浴袍,踮起腳尖來湊到他唇邊印上密密實實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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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皓離開房間推開門,卻敏銳的察覺到眸光銳利的暗影貼合著牆壁站著,而站在離門邊有一段距離的顧允兒絲毫不知,只是朝著他揮揮手。
他涔薄的唇微微勾起撫慰的弧度,門板緩緩闔上,直至蔓延成縫隙,最終卡噠一聲,她如花的笑顏也同樣消失在門後,直到此時齊皓才收斂起所有的情緒,側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顧澤愷,兩個眸光同樣深諳的男人此時正在互相對視著,表情皆是嚴肅的。
「十五分鐘。」顧澤愷看了眼腕間的手錶,從剛才他的視線落在沙發上時便覺得有問題,更何況後來允兒的閃爍其詞,她難道真的以為那拙劣的演技能夠騙到他嗎?
「顧澤愷,你想要說什麼?」齊皓沒有絲毫的膽怯,此時他身上僅穿著工字背心,賁起的肌肉繃緊著。
顧澤愷有段時間沒說話,只是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深深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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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後,t市。
深秋轉為冬日,樹幹已經變得光禿禿的。
顧家別墅書房內,顧允兒捧著本繪圖正在給趴在她大腿上的女兒輕聲講著故事,別墅內常年保持恆溫狀態,就算只穿著單衣也不會感覺寒冷。從東京回到t市已經有兩個禮拜了,顧允兒後來從新聞上得知,日本兩大幫派堂本組與伊籐組在經歷過喪子喪女的劇痛後,終於決定要化干戈為玉帛,只可惜……對於堂本崇道與伊籐櫻子來說,為時已晚。
自從回來大哥甚至強制的幫她辦了停薪留職,顧允兒每日就是在家裡陪著幾個小孩子,顧澤愷同林盛夏白天上班不在,相對而言她現在的生活就是睡醒了等吃飯,吃完飯等睡覺,閒的不能再閒。
顧允兒不知道的是,其實t市的黑道世界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齊皓就像是他承諾的那般為著兩人的未來做著努力。
「媽咪,阿皓爸爸什麼時候才能來接我們回家啊?」顧子悠小聲的嘟囔著,顧允兒輕撫著女兒的頭頂很長時間沒回答,她也是在回到t市後才知道,原來子悠早就從盛夏姐的口中知道了齊皓的身份,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在跟自己演戲,小小年紀就這樣古靈精怪,她真是哭笑不得。
「怎麼?不想從舅舅這裡了?昨天是誰吵著鬧著要和糖糖姐姐睡覺來著?」顧允兒側頭看著女兒,外面的天應該是很冷了,天氣預報說最快這兩天今年的初雪就要來了,雖然她已經過了年少無知的時候,心裡多少卻還殘存著浪漫的渴望。
粉色鬆垮露肩毛線衫穿在她身上更顯青春靚麗,完全看不出顧允兒竟已經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沒有,我只是想阿皓爸爸了。」子悠雙手捧著下巴,表情訕訕的說著,顧允兒一下下的摸著女兒的小腦袋,別說她想齊皓了,就連自己也在想。兩人只有在晚上才能夠偷偷的打電話聯繫下,他似乎很累的樣子,每次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剛想要回答女兒,書房門卻從外面被敲響,隨後傭人開門進來說樓下有她幼兒園的同事來找她了。
幾乎是瞬間,顧允兒直覺認為那是齊皓讓許燕來給自己送演唱會門票的,壓抑著心底裡的喜悅,她快速的起身向著樓下走去。
而此時,林盛夏剛剛從外面接了兩個孩子下課回來,顧澤愷還在車庫停車,許燕也是第一次來別墅區,臉上的表情很緊張,在見到t市赫赫有名的愷夏集團總裁林盛夏時更是緊張,臉頰漲紅就連打招呼都結結巴巴了起來。
以前還沒覺得,來到這里許燕才真切的感覺到,大戶人家真的不同凡響。
「盛夏姐,晚上我和我同事去看演唱會可以嗎?」顧允兒表情欣喜的朝林盛夏甩了下手裡的兩張門票,果然是齊皓……果然是齊皓送來的,今晚七點半在體育館的演唱會門票,vip貴賓席位。
「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倆過去。」林盛夏沒有戳穿,經歷過戀愛期的女人都能夠從剛才顧允兒的表情裡找尋到蛛絲馬跡,邊說著邊將大衣掛在玄關處。今天外面好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下雪的緣故……
「不用了,我和我同事打車過去就好了,盛夏姐幫我照顧下子悠,我晚上就回來了。」顧允兒快速的將大衣套上,還圍了條駝色的圍巾,白色絨毛耳護戴上後,整個人有種青春的色彩,就連林盛夏都忍不住稱歎。
「好,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林盛夏的話音剛落,顧允兒已經扯著許燕的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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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顧允兒千恩萬謝許燕的鼎力支持,程澤特別開車送她去到體育館,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著實羨煞了她。
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差不多要到七點半了,不知道齊皓現在到哪裡了?
而此時的齊皓剛剛來到寵愛酒吧的門口,因著常年封閉的關係裡面已經佈滿了灰塵,這裡曾經是他同牧陽的大本營,卻因著當年的事荒廢了許久,現在齊皓終於下定決心要將它徹底賣掉,就連買主都已經聯繫好,只等待著見面。
他的口袋裡還放著另外那張門票,深駝色大衣令齊皓高蜓的身形更顯挺拔迷人,與他路過的混混紛紛低頭彎腰的喊著皓哥。
容瑾的出現令齊皓感覺到意外,她臉上的表情很深沉,在見到齊皓時輕聲的笑了笑,抬頭看了眼關閉了多年的寵愛酒吧,表情裡意味明顯。
「阿皓,不用等了,我就是買主,一百二十萬我給支票。」容瑾的聲音很輕,帶著女性特有的柔美,齊皓表情深邃,雙手插在口袋裡,許久沒有接過那張支票。幫派內部的事情他已經做好了規劃,容瑾同阿誠是最為有能力接替自己位置的人。
「容瑾,你不需要這樣。」或許他沒有想到,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會令容瑾潸然淚下,她突然不發一語的撲了過來,伸手將齊皓的腰給摟住,無聲的落著淚。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的,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後悔過當初幫你,我也不會做你和顧允兒之間的障礙,這些你都明白!」
容瑾將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如此之深,她也是個女人,她從來都不否認自己也有嫉妒心,嫉妒那個得到萬千寵愛的顧允兒。
她也不否認當初自己帶著琪琪去幼兒園是故意的,可是……她做不來卑鄙的事,就算有機會……她也做不來,容瑾心裡再明白不過耍手段只能夠讓自己同齊皓的距離約拉越遠。
齊皓保持著沉默,他的確知道容瑾的心意,可他對她只有感激,感激在他生命裡黑暗的那段歲月中,她的出手相助。所以儘管憐惜她,但從不允許琪琪管自己叫做爸爸,他不希望帶給容瑾錯覺。
「阿皓,你是一個深情的男人,卻也是個絕情的男人,因著對顧允兒深情,你可以無條件的寵溺著她,因為對我無情,所以時時刻刻保持著安全距離……」容瑾輕聲的開口,他知道他的撤出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嗎?曾經的敵對幫派甚至放言只要他離開那個位置,就將置他於死地!
兩個人正在說著,誰都沒有發現,有一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正在緩慢靠近中。
「齊皓……」冰冷冷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齊皓下意識的回頭,只聽到一聲悶響,淡淡的血腥味從呼嘯而過的冷風中傳遞出來。
對方快速的離開現場,容瑾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血腥的紅色從齊皓的胸口處蔓延開來,而這一幕被酒吧一條街的許多人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皆看到了鼎鼎有名的皓哥被人當場開槍射殺的場面。
「阿皓……阿皓……」容瑾抱著他的身體,看著鮮血蔓延出來,驚恐的大吼著!
不知何時,天空中揚揚灑灑的飄落下白雪,今天t市的第一場雪竟以著這樣的方式到來,中槍倒地的齊皓睜大著眼睛看著從天而降的初雪,腦海中驀然的浮現出還在體育館等待著自己的允兒身形,他……好像要失約了……
「阿皓……」容瑾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徹酒吧一條街……
同一時間的體育館門口,顧允兒有些著急的看著腕間的手錶,演唱會已經開始了,齊皓怎麼還沒來?正這樣的想著,路燈下飄飄灑灑的雪卻帶給了她意外的驚喜。初雪的時候等待著心愛的那個男人,是多麼浪漫的事情……
不自覺的伸出手來接著,允兒的鼻頭凍得通紅通紅的,嘴角卻還泛著幸福的淺笑,頭頂的led顯示屏大亮,體育館內人聲鼎沸就算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知性而又溫柔的歌聲隱隱綽綽的傳來。
——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為注定那麼少……
十字路口處急速響起的救護車鳴笛聲打破這樣的美好,顧允兒的眸光不自覺的看了過去……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