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冷峻的臉部線條很冷冽,斜睨著兩位警官的眼神裡透著野獸般的生猛,他顧澤愷還沒死呢,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不想放的人,沒有人能夠從自己的手裡奪走!
或許是顧澤愷最後一句話說的極為不客氣,令那兩名警官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不過既然來到這裡,他們的上級就已經將利害關係跟他們分析的很明白,顧澤愷是什麼人林盛夏又是什麼人他們在來之前瞭解的一清二楚,所以不僅僅是說話很客氣,就連態度也很禮貌,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也能夠惹到顧澤愷。
不過這兩名警官有所不知的是,他們的確來的不是時候,這高級病房裡等待著到來的人也並不是他們!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帶走我的是什麼?如果是要做筆錄的話在這裡也一樣可以!」跟顧澤愷陰鷙的眼神與冰冷的口吻相比,林盛夏清冷的語調已經能夠稱的上是禮貌了。
「抱歉顧太太,我們還是希望你能跟我們一同去警局解決一些問題!」或許是因為有顧允兒在這裡的關係,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如是的開口。
「你們不給我個理由卻想要帶我走?不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嗎?更何況你們連證件都沒有出示,我如何知道你們到底是警察還是外面混進來的記者?」
林盛夏平靜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似乎警察要帶走的人並不是自己似的,顧允兒卻站在一旁乾著急,大哥這脾氣若是等下爆發了,她一個人可制不住他,到時候要再鬧出個襲警的罪名,那外面的新聞記者又有好料要爆了!
「實在抱歉,這是我們的證件。」兩名警官聽到林盛夏這麼說,頓時覺得她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在加上這件案子上面給的壓力實在太大,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打擾愷夏集團的這對夫妻。
「那個犯人應該很難應付吧?」林盛夏看了眼手裡的證件,在遞還給其中一人時淡淡的開了口。
「是的,不然我們也不會……」「咳咳……」年紀輕一點的警察話還沒說完,邊上那個資歷老一些的便重重咳嗽了兩聲,林盛夏唇角含笑,清透的眼底已然透出了瞭然。
「原來這理由不是不能說出口,而是怕說出來丟了警察的面子!我跟你們去就是了,畢竟我也想要見見他!」林盛夏口中的那個『他』,自然就是朝自己潑硫酸的那個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潑完硫酸之後甚至逃也不逃走,好像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眼中有著復仇過後的塊感,可林盛夏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一號人物,顧澤愷當然也同樣的不認識。
這就引起了林盛夏的好奇心,那名中年男子到底對他們有怎樣的深仇大恨,又或是對自己有怎樣的仇怨?
「你確定要去?」如果說顧澤愷在面對警察時是冷的,那麼在轉過頭來對著林盛夏開口說話的時候,語調是有感情的,甚至是溫熱的。
還不等林盛夏有所回答,顧澤愷已經將手背上因著劇烈動作而回血的針管給猛地扯了下來,那還是他在穿上襯衫之後又讓護士重新打的一針,動作迅速的甚至叫人來不及阻止他。
「大哥你不要命了?你背上的傷剛剛處理好,萬一發炎了怎麼辦?」顧允兒的聲音多少有些尖銳,惱怒的白了那兩名警官一眼。
林盛夏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一句話竟然會惹得顧澤愷如此大的動作,他甚至還想要陪著自己去警局?連自己現如今的身體狀況都沒有考慮,他真的是瘋了!
「我對你嫂子承諾過,不論有任何危險我都會擋在她面前,我絕對不允許讓她一個人!」顧澤愷的大掌落在顧允兒的頭頂,聲音裡透著對親人的寵愛,隨後走到林盛夏的身旁,身上只套著薄薄的襯衫,甚至都不是他經常穿的考究面料,可林盛夏卻突然覺得這樣的顧澤愷也一樣挺吸引人的。
恰在這時,顧允兒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沮喪的看了眼來電顯示,赫然是顧弘文的號碼,原本臉上的沮喪化為欣喜,用手挽住顧澤愷的手臂,衝著他揚了揚手裡的電話,終於找到個理由將大哥留下來。
林盛夏笑了笑,憑著顧澤愷對顧弘文的重視,用這個理由將他留在病房也不是什麼壞事,更何況他現在的身體條件現在那麼差,能夠休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
顧允兒接起了電話,不過才剛剛聽到對方說了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就頓時垮了下來,她的眼神落在顧澤愷的臉上,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就已經結束了通話。
「抱歉大哥,爺爺不能來了!他說姜橘生在鬧離婚,他要先去解決那邊的事情!」顧允兒說完就沉默了下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挺荒唐的,明明答應了人要來,卻又臨時爽約,更何況離婚跟大哥的安慰相比,竟然是離婚比較重要,既然這樣……爺爺當初為何又要打電話給她呢?憑白給了大哥希望,可是現在……
顧澤愷沉默了片刻,就像是沒有聽到,挺直倨傲的背影繃得緊緊的,絲毫看不出背上還有傷的痕跡,林盛夏卻清楚的捕捉到這個男人眼底裡劃過的自嘲。
「走吧!」許久,林盛夏聽到顧澤愷涔薄的唇瓣裡吐出這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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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南部·普羅旺斯
糖糖期待的用手托著腮,乾淨的小臉像是朵花似的翹首企盼著,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著緊張的盯著少年,心裡撲騰撲騰的跳動著。
她很快就能夠聽到媽媽的聲音了,這樣的想著,糖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甜美的宛如普羅旺斯的薰衣草。
少年沉默的聽著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響,直到連續的嘟嘟聲響起,他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實在不忍搖頭,只得再摁住屏幕重撥了幾遍,可不管幾次電話那頭都無人接聽。
糖糖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唇角原本的笑容也漸漸的湮滅下去,就連眼睛裡的光澤也暗淡了起來,直到此時少年終於衝著她搖了搖頭,塵埃落定後的結果。
少年原本以為她會哭的,可糖糖扁了扁嘴最後還是沒有苦出來,只是坐在他的對面,許久沒有說話。澤冷很斜最。
媽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會開機的,她不會不接自己電話的,所以……媽媽是真的不喜歡糖糖了嗎?
糖糖將自己的視線落在遠處,到了和大嬸約定的時間,她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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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特殊材料的玻璃,林盛夏清楚的看到審訊室內沉默不語的中年男人,不論對面的高級警官如何的詢問都始終不說話。
刺目的聚光燈就這樣的對準了中年男人的眼睛,將對方佈滿著紅血絲的白眼球照的更為恐怖,從被關進這裡開始,那個男人沒有喝一口水,話也僅僅說過一句,而這句話自然也是那兩名警察請林盛夏來到這裡的重要原因,對方指名點姓要讓林盛夏出現,他才願意供出事情的前後原委。這個條件雖然有些無理,但是對被上級不停施壓要求縮短破案時間的警局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的,所以局長考慮了些時間頓時拍板將這件事情給定了下來,拍出兩名警員將林盛夏『請』回來,務必還要禮貌一些。
高級警官砰的一聲用雙拳砸在中年男人面前的木桌上,或許他從警生涯幾十年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死鴨子嘴硬的罪犯,恐嚇警告威逼利誘皆是不管用,唯有要林盛夏出現,他才願意開口。
顧澤愷沉著一張臉,鋒利深邃的瞳孔隔著特殊材質的玻璃凝視著那個中年男人,原本就讓人感覺到不好接近此時更甚,就連週遭的空氣好似都結了霜似的,除了林盛夏之外其他人均是與之保持著一段的距離,而這樣的距離似乎也顯示出林盛夏這個女人的特殊性。
要知道警察也是普通人,警察自然也看八卦,他們其中有人也知道林盛夏與顧澤愷之間的新聞,現如今見到真人,多少有些好奇。
「等下我和你一起進去!」顧澤愷薄唇微抿著,似乎不准林盛夏有任何的拒絕,誰知道裡面的那個中年男人到底還有沒有攻擊性,他絕對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面對罪犯!
「他不會傷害我的!」緊接著眾人聽到一抹清冷的語調響起,林盛夏清眸如水,眼神落在那個中年男人臉上不知道多長的時間,終於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不會傷害你?」將林盛夏請來的年輕警察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林盛夏似笑非笑的轉過頭去看向他。
「不是還有你們這些人-民警察嗎?保護好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不受到侵害,是你們的義務。」這話說出來絕對調侃的成分居多,年輕警察撇了撇嘴,沒再開口。
當時衝著她潑硫酸已經是這個男人的極限,更何況中年男人蠟黃的臉與他一直用手頂著肝臟的位置,恐怕他的身體是有問題的,之所以叫自己來也不會是為了要做魚死網破的準備,應該會有更為重要的事情才對,所以就連林盛夏自己都對這個中年男人充滿了好奇!
高級警官衝著這邊特殊材質的玻璃處搖了搖頭,而原本一直低頭不語的中年男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也同樣將視線落在這邊,不知是不是巧合,顧澤愷與他的視線碰撞到了一起!
那名原本在審訊室內的高級警官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尤為的頹然,這絕對是他從警幾十年來最可恥的敗筆,絕對是!
「顧太太,我們將會保證您的人身安全,只要你按照我們給您準備好的說辭將罪犯的口撬開,剩下的就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就好!」
那名高級警官走到林盛夏的面前,在對上那雙清冷的眸時,不禁對這個常年佔據著t市頭條版面的女人有了興趣,原本他以為光憑一個女人不可能有什麼興風作浪的本事,可現如今見到本人,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瞧她了,俗話說相由心生,表面上無波無浪的人其實才是心思最詭秘的。
「我的妻子,不需要你們保護!換言之我並不相信你們的辦事能力!」林盛夏還沒回答,顧澤愷卻已經先一步的開口,話語裡帶著銳利的刺,說的對方臉上表情一陣青一陣白的。
其實平日裡的顧澤愷不是這麼不懂收斂的,只是背後的傷外加顧弘文的爽約令他整個處於爆炸的邊緣,儘管如此不熟悉的人單單憑著他的表情是絕對窺視不出分毫的。
林盛夏眉心蹙了下,略顯冰涼的手搭在顧澤愷的手背處,宛如馴獸師般奇異的將處在暴躁邊緣的男人拉了回來。
「我要自己進去,如果有你在他不會說的!」林盛夏看人很準,這也是她多年生活經歷練就的本事,在不摻雜私人感情的情況下,一般不會有所失誤。
顧澤愷還想要說些什麼,林盛夏卻只是站在原地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似乎他再說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的決心。
終於,顧澤愷妥協了,唯一的條件就是如果感覺不對要立馬向站在外面的他打手勢,他會馬上衝進去的!
林盛夏點了點頭,伸出手扭動著門鎖,生平第一次踏入到審訊室內,就連上次砸了溫致遠母親的別墅時也不曾踏入到關押犯人的這裡。
中年男人茫然的抬起頭來,在見到林盛夏時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那眼神裡閃過愧疚憤怒恨意痛苦,種種情緒交錯在他那雙佈滿著紅血絲的眼瞳中,林盛夏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只是率先打開了房間內的白熾燈,隨後走到剛才高級警官坐在位置上坐下,順手將那盞高瓦數專門摧毀人意志力的燈熄滅,房間內的談話環境頓時好了太多。
「我是誰不用介紹了吧,畢竟今天早晨你才剛剛喊著我的名字讓我去死!」
林盛夏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害怕,她的坐姿也很穩重,好似對面坐著的不過是誰家的親戚,而不是一個犯下纍纍惡行的罪犯。
中年男人看著她的臉突然之間笑了起來,是種毫無意義的笑,笑過之後他卻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要吃飯!我要豪庭酒店的特級廚師幫我做,相信憑著林總的能力不會辦不到吧?」中年男人的話一說出口門口便傳來了踹門的聲音,林盛夏卻是看也不看門口,只是安靜的凝視著他。
「想吃飯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也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雖然你口口聲聲喊著讓我去死,可是你眼裡的目標應該並不是我,對還是不對?」
林盛夏這話問的很直接,她從一進門注意到這個男人的目光開始,心裡就隱隱的有著這樣的問題在浮現,他心裡是有恨的,而這個恨成為了支撐他犯案的理由之一!
「半對半錯!我回答你了,可以讓我吃飯了嗎?」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沙啞,說話的瞬間有很濃重的煙草味,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的刷過牙了。
「當然可以!」儘管聞到了那樣的味道,林盛夏依舊禮貌的沒有避開,視線落在特殊材質的大玻璃處,相信外面的顧澤愷會吩咐下去的。
半個小時之後,熱騰騰的飯菜被擺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拿起筷子安靜的吃了起來,林盛夏注意到他的吃相很斯文,並不像是外表這樣的人能夠做到的。13acv。
「你以前……是老師嗎?」突然,林盛夏開了口,而這問題也讓站在看的一清二楚聽的也一清二楚的警察吃了一驚。
「嫌犯原先的確是一名中學的化學老師,顧太太是怎麼知道的?」
「抱歉如果我說錯了不要介意,我以前曾經在邊境當過支教老師,因為長時間捏著粉筆的關係,手指關節上留下了繭,剛才我看你吃飯,手指相同的部位跟我一樣有繭!所以才猜測了一下!」林盛夏淡淡的解釋道,中年男人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吃著東西,不過才兩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你與八卦雜誌中的形容很不一樣,本人很漂亮很聰明。」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蠟黃的臉沒有特殊表情,就連好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也變了味道。
「我應該謝謝你的誇獎,雖然早晨你才剛想要過我的命!」林盛夏笑了笑,身體倚靠在椅背上,很放鬆的狀態。
「看在你對我這麼大方的份上我可以偷偷的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更想要的是顧澤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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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最後一更奉上,實在頂不住了!!!我們明天見吧!!!!群麼個我最親愛的讀者們!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