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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寒·255 可你,何曾心疼過我 文 / 納蘭雪央

    林盛夏安靜的躺在足以容納三個人的大床之上,濃密的睫毛緊闔著,蒼白虛弱的身體在深色的薄被下,顯得單薄削瘦。

    顧澤愷修長的手指中夾著一張薄薄的b超化驗單,那上面黑白的影像複印件明確的告訴他,林盛夏的腹中真的有了他的骨血,那種從未有過的狂喜與後知後覺的害怕,全面的侵襲著顧澤愷的四肢百骸。

    算了算時間,竟然是在他去邊境之前就有了,那個時候他夜裡糾纏著顧太太,甚至故意將自己的體液射入到她的身體裡面,他執拗的想要讓這個女人再度幫自己孕育一個孩子,想到瘋狂!13acv。

    「不是的,我來邊境找你,我想要告訴你件事情,可是卻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場景!」

    倏然的,這句話彷彿是利刃般的劃破了顧澤愷平靜的心胸,難道那個時候的顧太太是想要告訴他,她的肚子裡有了?

    顧澤愷偉岸的身影佇立在大床旁邊,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的確定這個念頭,此時此刻的他也終究明白為何之前他詢問顧太太最近好像喜歡穿平底鞋時她的態度為何會如此的微妙!

    那個時候他就感覺顧太太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不對勁是源自哪裡!

    他到底讓她失望了多少次?

    辛辛苦苦的帶著孩子不遠千里去邊境找自己,卻不曾想到率先從自己的口中聽到的話語竟然是先將蘇暖救出去的話,那個時候她一定對她失望至極!

    「我憑什麼要將蘇暖帶走?她是我的誰?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會選擇你,難道這樣有錯麼?」

    顧澤愷只覺得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的羞愧,對旁人從來都只是冷漠平靜的神情被深深的自責與懊惱所打破,他一點都不責怪顧太太向他隱瞞懷孕的事情,他做的事情又有哪一點能夠讓她信任的?

    他鷹隼般的瞳孔落在林盛夏剔透的肌膚上,蒼白到接近透明的顏色足以證明她的身體到底有多麼的不好。

    顧太太跟了自己五年了,他除了滿身的傷疤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

    湛藍色的亞麻襯衫將顧澤愷臉部鋒銳的線條映襯的更為明顯,精壯的上身肌肉繃得緊緊的,領帶早就被扯掉扔到了一旁,伸出有力的,顫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覆蓋在林盛夏的臉上,撥開她臉頰兩側的發,將那張小臉全然的包裹住。

    冰涼冰涼的,沒一點溫度,好似怎麼也捂不暖似的,就像是她那顆傷痕纍纍的心。

    脫掉鞋子,顧澤愷掀開薄被的一角讓自己矯健的身軀躺在了林盛夏的身旁,側著身子動作小心的將她摟入到自己的懷中,修長粗糲的手指溫柔而又輕緩的隔著薄薄的襯衫輕撫著她的小腹。

    那裡現如今還很平坦!

    顧澤愷像是怎麼都摸不夠似的,嘴角勾著欣喜的淺笑,任是誰看到他此時的模樣都會瞠目結舌,平日裡冷靜自持高傲強勢的男人,竟然會露出如此的傻笑。

    理應嗜血危險的男人此時小心翼翼的移動著林盛夏的身體,將她當成是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似的,呵護般的摟入到自己的懷中,將高蜓的鼻尖全然埋入到那散發著淡淡清香味的髮梢間。

    「顧太太,快醒過來,你想要什麼解釋我都給你聽!」顧澤愷真的覺得怕了,那是一種極度的恐懼感。

    他怕顧太太醒過來之後又恢復到冷冰冰的模樣,不跟他吵不跟他鬧,甚至也不像是尋常女子那般的掉著眼淚,她只是沉默的將他當成是空氣,不理會他,冰凍著他。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顧太太——」

    顧澤愷太過於激動了,甚至連眼眶都覺得濕潤了起來,他覺得因著有了顧太太,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可是他覺得,他快要將屬於他的顧太太弄丟了!

    虔誠的自己涔薄的唇落在林盛夏淡色的柔軟唇瓣之上,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生疼生疼的,那是被撕裂的疼痛。

    ——————我是今日最後五千字的分割線,關黑名單心情好差勁,滾來滾去——————

    林盛夏清醒過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纖長的睫毛顫抖著,她似乎聽到了糖糖放學回來的腳步聲,可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醫院的,怎麼會回到家裡來呢?

    伴隨著眼皮的顫抖,林盛夏終於睜開了眼睛,頭暈目眩的感覺惹來一陣的無力。

    而奢華主臥的房門,恰在這時從外面被推開,見到躺在床上的睡美人醒了,顧澤愷冷然的瞳孔內瞬間溢出欣喜的情緒。

    「顧太太,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顧澤愷將手中接糖糖放學時買的書放在床頭櫃上,見林盛夏迷濛著想要起身,極為體貼的在她的身後墊了個枕頭,好讓她更舒服一些。

    林盛夏沉默的看著顧澤愷的臉,澄清的眼神裡還帶著些氤氳,似乎還未曾從之前的昏迷中清醒過來。

    顧澤愷的大掌探了過來,仔仔細細的將她頰邊的發撩到耳後,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碰觸,令林盛夏的記憶陡然間回籠,她終於記起自己今日陪伴著姜橘生去到醫院,還和小黃豆見了面,可轉眼之間所有的美夢都在見到顧澤愷陪伴著蘇暖從b超室裡走出來的瞬間被狠狠的打碎!

    「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那家粥鋪的粥,趁著熱喝一些,我和糖糖已經在外面吃過了。」顧澤愷將噴香濃稠的粥端在手裡,他實在沒有什麼做菜的天賦,所以索性在接糖糖回來的路上帶她去吃飽了飯,隨後又繞路到粥鋪幫顧太太買了粥。

    白色繚繞的煙霧足以證明那粥到底有多麼的熱,醇香的味道也的確是林盛夏最喜歡那家店的口味,可是此時顧澤愷手裡捧著那粥,小心翼翼的用湯匙舀起吹涼,然後慢慢的送到她唇邊的動作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諷刺!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到底有沒有心?

    「滾!」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個字,林盛夏的眼眶卻紅了,纖細的手指猛地一推那碗粥,滾燙的米粒就這樣全然的潑在顧澤愷的身上手上,不過瞬間就紅了一大片!

    她看著顧澤愷的眼神裡全都是冰,或許是因著懷孕了情緒激動,抄起床頭櫃上的東西便向著顧澤愷重重的砸去!

    只聽到沉悶的聲響過後,厚厚一打的書籍散落一地,而顧澤愷只是閉著眼睛沉默的接受著林盛夏的憤怒。

    手背上被熱粥燙傷的紅痕顯眼的存在著,心疼的看著處處防備自己的顧太太,顧澤愷知道,他疼的不過是皮肉,而顧太太疼的卻是心!

    皮肉的疼痛總會有痊癒的一天,可是心裡的疼痛卻會一天比一天的氾濫,直至潰爛壞死。

    「手有沒有砸痛?幸虧我買了兩碗回來,不然今晚就沒得吃了。」顧澤愷故意用著一種輕鬆的口吻開口,他的聲音低醇好聽,透著林盛夏看不懂的妥協與內疚。

    「我讓你滾!聽到了沒有?」林盛夏虛弱的開口,不過才說了兩句話頭就暈眩的厲害,她本來不應該生氣的,可只要一看到顧澤愷這張臉,她心裡就厭惡的厲害!

    「顧太太,蘇暖的孩子不是我的!」

    顧澤愷內心的恐懼成真,他甚至顧不得處理手背上被燙紅的傷口,只是執拗的想要將真相一股腦的告訴她。

    「當初在邊境時,我跟你說她受傷很重讓你帶她先走,當時因為我的關係,蘇暖被強-暴了,這個孩子就是當時留下來的。因為我的關係讓她遭到了這樣的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補償她!所以今天她打電話給我說她懷孕了,我才出面陪她去做的檢查!事情就是這樣的!」

    顧澤愷小心翼翼的開口,他的聲音裡透著忐忑與不安,他這輩子也從未曾像是現在這樣的恐懼!

    林盛夏卻笑了,極為諷刺的笑,她的眼眶裡還含著淚,盈盈的宛如夜空裡皎潔的月光般清冷,她沉默的看著他,看著顧澤愷的臉。

    「為什麼?」突然,她還是開了口,伴隨這三個字,清澈的淚水滑過臉頰,為什麼她想要幸福就這麼難?

    每次當她對顧澤愷有了一點點的期望,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來讓自己退回到她的安全距離內,她也會受傷她也會害怕啊!

    「對不起!如果我回來之後首先告訴你,就不會讓你面對今天的難堪!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顧澤愷將林盛夏摟入到懷中,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無聲的落著淚。

    那般驕傲的男人在林盛夏的面前還是低了頭,英俊的臉頰因著她的淚水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慌張。

    「如果,我和蘇暖同樣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會陪在誰身邊?」林盛夏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討論今日的天氣似的,可內容卻是這麼的沉重。

    顧澤愷的呼吸猛然間一窒,他從未想到過這樣的可能,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你肯定會留在蘇暖身邊的,因為我很堅強對不對?你覺得蘇暖可能會崩潰,所以優先的選擇站在她那一邊!」

    所以他會一次次假裝看不到自己需要他,所以他才會在蘇暖有事的時候率先站在她那邊!

    一次兩次——

    三次四次——

    可是,她的堅強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為何這竟然成為了旁人傷害她的工具?

    她越是堅強,這些人就越是覺得傷害她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會,我不會!我會站在顧太太身邊,我會保護她,這次換我來保護你,保護你和肚子裡的孩子!」

    顧澤愷著急著想要解釋,他只覺得因著過往的劣跡斑斑,現在不管他說些什麼,顧太太都不相信了!

    他就像是那個高崗上放羊的孩子,喊狼來了的次數太多太多,以至於再也沒有人願意來解救他的恐懼——

    「你嘴上說的真好聽,會站在我這邊,會保護我,保護小黃豆!你之前說過要和我好好過日子的,蘇暖回來之後你把你說過的話立馬忘記了!」

    他的承諾,自己是記得的,她相信了,可是換來的是什麼?

    「我現在甚至不敢確定你願意對我低頭,到底是因著你心裡對我是有愧疚的,還是——只是因為我肚子裡的孩子!」

    顧澤愷聞言只覺得心頭涼涼的,顧太太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他是真的願意保護她的,就算是沒有這個孩子,他也是願意的!

    「不是那樣,不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

    顧澤愷慌張的想要解釋,俊美的臉龐上帶著孩子般的無措,可除了這句話之外,他卻又嘴笨的說不出別的!

    「顧澤愷,我只問你幾個問題,若是你能回答出來我便相信你!」林盛夏幽然的開口,像是真的抱了最後的希望——

    顧澤愷修長俊美的身形形成一道暗影,落在她的身上。

    「結婚五年,你可曾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飲品?喜歡穿什麼牌子的衣服?最喜歡的城市?我朋友的電話你是否都有?我夜不歸宿的時候你是否知道去哪裡找我?」

    她的聲音淺淺淡淡的,對於這些問題的答案,林盛夏並不抱著顧澤愷會知道的想法。

    而顧澤愷很顯然也沒有讓林盛夏失望,在聽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時,死寂一般的沉默!

    顧澤愷嘗試著張合了幾次的唇瓣,可問題的答案卻還是遲遲沒有說出口,結婚五年,他卻真的未曾注意過顧太太的喜好,甚至可笑的如果有一天她丟了,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去找她!

    他的眼神,癡痛了起來!

    在自己大言不慚的說對顧太太很瞭解的時候,不過區區幾個問題,卻將他輕易的打回了原形!

    「這不公平,這些問題的答案隨時都會更改的!」顧澤愷想要努力的為自己挽回一點顏面,男人和女人在細心程度上本就有所不同,他這樣的在心裡說著。

    盛安容三面。林盛夏聞言卻微張著唇瓣,將顧澤愷過去五年來的喜好說的清清楚楚,甚至分毫不差!

    顧澤愷的表情越發的僵硬了起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林盛夏竟然就這樣的說了出來,並且——

    一點錯誤都沒有!

    相比之下,他卻在為自己的不用心找借口,竟然如此的可恥!

    「你曾經問過我——我後悔嫁給你了麼?」林盛夏淡淡的眉眼之間滲透出痛苦的情緒,她還記得顧澤愷問出這個問題的那日,是她闖入火場找他兩人雙雙住進醫院的時候。

    顧澤愷自然也記得,他最勇敢的顧太太竟然衝入到火場內找他,兩個人住進醫院裡,她蜷縮在他的身旁,兩個人蓋著一床被子。

    他問她後悔嫁給他了麼?她回答說不知道還惹怒了自己——

    「那個時候我說,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心疼你,還有誰會心疼?」當時的甜言蜜語,此時說起來卻無盡的諷刺。

    「可你,何曾心疼過我?」

    顧澤愷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修長手指顫抖著向她伸出,手背上還泛著大片大片的紅,那是剛才滾燙的粥燙的!

    「小黃豆,我是不會留下的,我不會讓我自己重蹈覆轍,兩次!」

    她只要糖糖就夠了!

    「不!我不允許你打掉這個孩子!」顧澤愷突然緊握住了林盛夏的手,他就著這樣的姿勢將她的手落在還很平坦的小腹上。

    「你叫他小黃豆,你已經幫他想好了名字,你怎麼捨得不要他?不論我之前做的千錯萬錯,那都是我的責任,跟孩子沒有關係——」

    顧澤愷著急著開口,溫熱的大掌罩在林盛夏的手背上,貼合著她的小腹,像是要感受著孩子的胎動似的,儘管在這個月份根本還感受不到什麼。

    林盛夏卻只是涼涼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掌內抽了出來,沉默的凝視著他——

    「顧太太,相信我最後一次!我會瞭解你的!我會學習著去付出!我也會心疼你!」

    顧澤愷的聲音像是歷盡千年的滄桑,透著祈求,為著小黃豆,也為著自己!

    他的內斂沉穩早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裡,此時只希望林盛夏不要鬆開自己的手!

    對待感情,他不過就是個初學者,起點又晚了那麼多,她不能不等等他啊!

    如果連顧太太都不要他了,他該怎麼辦?

    沉默的將頭靠抵在林盛夏的小腹處,顧澤愷如同渴求著認同的負傷野獸,等待著情-人的輕柔撫摸。

    「好!我給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但是你答應我,若是你食言,請跟我去民政局將離婚證領出來!」林盛夏的聲音很冷淡,彷彿早已經篤定了他會賭輸似的。

    顧澤愷緊緊的攥著她的手,那雙冰涼的纖細手指似乎已經沒有了溫度,就連聲音都透著冷——

    「好!若是我食言,這次沒有二話,我會將你想要的,都給你!」

    顧澤愷只覺得自己每說一個字,顧太太的手指便在他發間收縮一份,發端很疼,卻不如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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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相信,每一句承諾在說出口的瞬間,都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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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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