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陽癱坐在地上,手腳發麻,他自然是知道這藥效的作用的,在十二個小時只內均會讓人渾身無力,身體燥熱。
元老卻只是用腳狠狠的碾壓過他的手指,望著他因為疼痛而面色泛白的俊臉,嘴角滑過殘忍的笑容,年輕時留下的那些折磨人的經驗自然讓元老懂得如何的動作會讓一個人疼,卻又不會受嚴重的傷!
「五年前在豪庭酒店,我可是看著你小心翼翼的坐在林家丫頭的身邊,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灑在人家的茶水裡,卻不知道還有我在看著你。」
元老一邊說著一邊用遍佈著皺紋的手指將元牧陽身上的黑色襯衫紐扣挑開,望著那傷痕纍纍遍佈著疤痕的胸膛,他像是很滿意自己創造的傑作一般,笑了。
「你沒想到吧,人家林家丫頭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一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找了個借口溜了,可憐你還坐在那裡等著她。真是癡情——」
元牧陽劇烈的呼吸著,他知道元老對他的折磨又要開始了,闔上眼睛只要他像是小時候那樣不哭不鬧任他虐-待,很快就會過去的!
領帶緊緊的將他的手反綁在身後,一切都與兒時記憶裡的痛苦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老東西並沒有用注射針劑控制自己,卻更加的讓他難受痛苦。
咕嚕嚕——
什麼東西從元牧陽的襯衫裡滾了出來,木質的盒子滾落在柔軟的黑白兩色地毯之上,原本緊闔上雙眸的元牧陽瞬間瞪大了眼睛,眼神死死的落在那個滾到角落裡的木盒上。
元老順著元牧陽的眼神望去,那個木質的盒子小巧精緻,便於隨身攜帶著。
他遍佈著皺紋的臉龐上露著略顯猙獰的笑容,走到角落將盒子撿起來,瞬間便感覺到元牧陽的瞳孔睜大了!
「你覺得我要不要在告訴你個秘密?」元老蹲在元牧陽的面前,像是沒有看到他緊張的表情,逕直的將盒子打開,十個指甲完整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元老臉上的表情露出嫌惡,他還以為是什麼寶貝。13acv。
「不要!」元牧陽低喘著大喊出聲,俊逸的臉龐上從未透出過這麼害怕緊張的表情,他匍匐著向前移動,卻還是抵不過元老扔掉的動作快。
十個指甲散落了一地,連同著木盒凌亂的落在地板之上。
元牧陽將額頭抵在黑色柔軟的地毯之上,太陽穴位置的青筋暴起,就連被領帶綁在身後的手都攥的緊緊的。
那是他這輩子最寶貝的東西!老東西怎麼可以——
元老卻是愜意的從旁邊的大花瓶內抽出雞毛撣子,那是之前打掃的保潔員留下的,沒想到卻被他派上了用場。
元牧陽的眼神卻只是死死的盯著那些指甲,眼底的脆弱像是孩子般的無助,高大的身形因著恐懼蜷縮成一團,這也是兒時留下的習慣,每當預感到從元老那裡透出的危險時,便會自我保護似的用這樣的姿勢圍住自己。
「當初林家丫頭其實並沒有走錯房間,我不過是叫服務生把兩個門牌調換了一下,等到第二天在換回來。我也沒有想到過那麼湊巧,顧澤愷就在那裡!你下藥成全了別人,自己卻只能躲在角落裡,簡直太好笑了!」
元老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用著雞毛撣子抽打著元牧陽赤-裸著的上半身。
疼痛與知道真相的煎熬讓元牧陽躺在地毯上將臉埋入到裡面,雞毛撣子的桿子是很有韌性的,怎麼打都不會斷,抽在皮膚上就算是沒有全力也疼的狠了。
元老畢竟上了年紀,抽了一會兒便沒有了力氣。
倒在地上的元牧陽上半身傷痕纍纍,皮開肉綻的傷勢透著血,可元老卻還覺得不夠,緩步的走到廚房將袋裝的鹽拿了出來,均勻而又緩慢的傾灑在那些已經青紫遍佈著滲透出血痕來的傷口上。
鹽一經與血水接觸立馬融化,劇烈的刺痛襲來,讓死死不發出聲音的元牧陽緊咬著的牙關也溢出了悶哼聲。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過就是求而不得,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為別人生孩子,自己連輸血都要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賊似的!牧陽,你要知道這可不是我害你成這樣的——」
元老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他苦心培養元牧陽這麼多年,用了最好的財力物力人力,可不能讓他因為一點兒女私情便前功盡棄!
這也是五年前他從中作梗的原因!
「是顧家的那些人——別忘記了——」牧癱發他色。
————我是今日第二更的分割線,可憐的牧陽啊,你怎麼就跟了我呢了,嘖嘖————
愷夏職員餐廳內
林盛夏望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餐盤,蹙起了好看的黛眉,葷素搭配的極為合理的餐點在自己看來並沒有什麼太想吃的**。
或許是因為懷了小黃豆的關係,這一次的反應甚至要比懷糖糖時更為強烈,令原本就食慾不振的自己更是沒有胃口。
顧澤愷卻像是沒有看到林盛夏難看的臉色,修長手指拿著筷子將營養均衡的菜一點點的擺放到她的餐盤內。
自從蘇暖回來了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一同出現過這裡。
「不用給我夾了。」林盛夏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如果不是顧澤愷還坐在自己對面,她甚至都有想要乾嘔的衝動。
「你太瘦了,多吃一點。」
顧澤愷卻像是沒有聽到,只是將自己認為好吃的東西放到林盛夏的餐盤內,過於深邃的眉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職員頻頻向這邊探過來的視線。
陽光就這樣傾灑在顧澤愷的身上,堅-挺的鼻翼在臉上落下陰影,林盛夏微怔著看向他。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顧澤愷長得是極為好看的,俊美之中卻又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剛毅與氣勢,可此時這個曾經被寄予過自己太多期盼與希望的男人,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幫她夾著菜。
這張餐桌的附近均是被空了出來,顧澤愷高大的身材光是看背影就給人以莫大的壓力,更不要說是靠近一些了。
我不會在讓你一個人,我是可以讓你依賴著的,相信我好不好?
之前顧澤愷對自己說出來的話語還縈繞在林盛夏的耳邊,那雙盈盈的翦水眸子不著痕跡的落在顧澤愷的臉上。
她,還有勇氣去依賴一個人麼?
林盛夏正想著,唇邊淡淡芹菜的味道傳來,有什麼落在她的唇上,定睛一看竟是顧澤愷將筷子伸到了她的唇邊。
「我不喜歡吃芹菜。」她別開臉,其實她並不挑食只是不喜他突如其來的靠近。
顧澤愷不以為意,只是將夾著的涼拌芹菜送入了自己的口中,慢慢的咀嚼著,絲毫不介意這是剛才碰到過她唇齒的。
「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廚房明天準備!」此時的顧澤愷哪裡還有今天早晨面對著記者時的戾氣,溫文爾雅的模樣甚至令林盛夏產生了錯覺。
「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吃不下!」林盛夏極為冷淡的開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便成為了這樣。
她極為冷淡,他佯裝不知。
林盛夏原本以為顧澤愷在聽到自己這麼不客氣的話語之後會動怒的,卻不曾想到他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只是勾著涔薄的唇角笑了笑。
「我跟喬胤商量過了,為了你和糖糖我不想要在做危險的生意,所以邊境的事情我全部轉交給了喬胤去做,以後我就專心的留在你和糖糖的身邊,不會讓任何危險威脅到你們!」
其實顧澤愷只對林盛夏說了一部分,而另外的一部分,卻並沒有透漏。
林盛夏見清炒萵筍很是可口的樣子,忍不住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就著米飯送入口中,卻不曾想顧澤愷竟然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令她的動作微微凝滯了下。
「那這麼多年來你在邊境的心血——」林盛夏不明白這個男人從頭在來的勇氣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更何況軍火生意真的就能夠這麼簡單的抽身麼?
顧澤愷的眼神略微的暗淡了下,修長手指還攥緊了下筷子。
「如果讓你和糖糖置身在危險之中,那我寧可當一個平凡人。」顧澤愷低低的嗓音帶著就連他也不曾察覺的寵溺,看著林盛夏,心裡就有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滿足感。
林盛夏的心念一動,半響沒有說話,只是別開了自己的眼睛。
雖然有些失望於林盛夏的回應,但是顧澤愷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低頭將餐盤內所有的芹菜一掃而空,將她剛才吃過的清炒萵筍推到她面前。
林盛夏低著頭無意的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指甲上,脆薄的指甲形狀很是難看,唯獨只有塗上指甲油的時候才能夠稍稍的彌補些。
林盛夏,你有夢魘麼——
突然,元牧陽的聲音劃過林盛夏的耳膜,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她的手指一抖。
就連筷子也掉在餐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怎麼會突然想起元牧陽的話來,而那天——
元牧陽又為何突然之間對自己說出了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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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有一更,大央繼續滾去碼字~~~嗚嗚嗚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