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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寒·238 不是第一次 文 / 納蘭雪央

    林盛夏敏感的察覺到顧允兒似乎真的被這件事情困擾的不輕,瞳孔微微收縮的模樣似乎沉浸在了當時的那個環境裡。

    盛敏允似一。「我當時眼睜睜的看著她跳下去,我透過陽台往下面一看,她已經沒有救了,好多血從身體下面湧出來,將地面打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那樣的畫面的!」

    顧允兒面色蒼白,單手撐在頭上將額前的發撩壓住,這也就是她為何回國之後連家也不肯回只是執意的泡在酒吧裡的原因。

    「所以你因為愧疚主動申請退學?連學位-證都不要了是麼?」

    林盛夏伸出手輕搭在她的手背上,或許是自己也承受著夢魘的痛苦,所以更加能夠體會顧允兒此時的害怕。

    「我很害怕!當時她臨死之前對我說一定會有人幫她報仇的,我怕回到家裡面尋仇的人會傷害我爺爺奶奶還有大哥,我只敢在酒吧裡買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忘記痛苦!我也不敢跟他們說實話,只能說我自己是被學校退學的!」顧允兒的唇角透著自嘲的笑容,林盛夏略顯冰涼的手卻帶給她一種莫名的力量。

    顧允兒甚至真的能夠感覺到林盛夏能夠理解自己的痛苦,那種就連睡夢裡都被血淋淋的畫面驚醒的夢魘,實在是太可怕了!

    「允兒,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你說的這樣,我並不認為你有什麼錯誤,你不應該太執拗的鑽牛角尖了。」

    林盛夏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嫂子,如果當初我注意一些的話,或許她還會活著,所以我是有錯的!我不想說這件事了,大哥呢?大哥最近好忙,我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顧允兒刻意的叉開話題,或許記憶太過於慘烈,她不想要在討論這個話題。

    林盛夏笑了笑,對這樣的狀態卻是瞭然於心,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個樣子呢?

    「他去醫院了,身體有些不舒服。」林盛夏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將在顧弘文那裡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醫院?大哥怎麼會去醫院的?嫂子那你幹嘛不去醫院陪他啊?」顧允兒一聽著急壞了,從小大哥就疼她護她的,只要一牽扯上顧澤愷的事情她便無條件站隊到他那一邊。

    「不是什麼大毛病,更何況我以為糖糖一個人在家裡不放心。」

    林盛夏面沉如水的開口,柔順如海藻般的長髮將她姣美的側臉擋住,表情隱隱綽綽的讓人看不清楚。

    「糖糖我幫你照顧,你去醫院陪大哥好了,嫂子——我從奶奶那聽說蘇暖回來了。」顧允兒這話說的有些遲疑,奶奶當時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裡更多的是對林盛夏的惋惜。13acv。

    五年前蘇暖乘坐的飛機失事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沒想到這陰差陽錯之下,事情竟然會弄成這樣。

    「嗯,是回來了。」短暫的沉默過後,林盛夏再度出聲。

    「嫂子,如果大哥對蘇暖特別的好,你別介意。」顧允兒擔憂的望著林盛夏的側臉,蘇暖的出現,她心裡是不可能沒有疙瘩的吧?

    「蘇暖當時不僅僅是救了我哥的命那麼簡單!說實話,有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大哥或許愛的並不是蘇暖,他愛上的應該是在那個時機出現恰好救了他的那個人!可以是蘇暖,可以是張暖,也可以是李暖——我大哥曾經告訴過我,那個人之於他,是黑暗道路之中的唯一亮光,是不同意義的存在!」

    顧允兒覺得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多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要林盛夏因為蘇暖的關係對大哥心裡產生芥蒂,畢竟——五年前也算是她強迫大哥跟她結婚的!

    「大哥的責任心特別的重,我當年得知父母的噩耗之後,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手骨斷了,再也不能夠彈鋼琴,大哥因為這件事情對我好愧疚!被他寵著,我的脾氣也越來越驕縱!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有之前宴會拿酒潑你裙子的事情,全都是我仰仗著大哥的疼寵做出來的!」顧允兒淺笑著,突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是那麼的年少無知。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看的出來,大哥現在是在乎你的,不論五年前他對蘇暖如何,至少現在在他的心裡,你和糖糖都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大嫂,我求你不到最後一刻請不要放棄我哥哥!他就像是一個缺愛的孩子,只要你給他溫暖,他會十足十的回報你的!」

    顧允兒認真的開口,這次回來她真的能夠感受到大哥不一樣了,原本的陰鬱彷彿漸漸的消散,他的眼神也會不由自主的落在林盛夏的身上,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允兒,如果我說,當年救你大哥的人不是蘇暖,是我,你會信我麼?」

    林盛夏突然開了口,淡漠姣美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淺淺的將這句話說出口。

    顧允兒先是一怔,隨後輕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嫂子,雖然我之前說大哥或許愛的不是蘇暖而是那個時候救他的人,你也不用開這種玩笑吧!怎麼可能會是你啊!」顧允兒只當林盛夏是在開玩笑,卻沒有注意到林盛夏只是無聲無息的將身子倚靠在沙發椅背上。

    她就知道說出來是這樣的結果,允兒與顧澤愷不愧是兄妹,連反應都是如出一轍的。

    當年的那四個綁匪,後來屍體被發現在山裡,人證物證都不復存在,除了當時她滿身的傷痕之外,她還留下了什麼能夠證明自己?

    就算執拗的揭開真相,又有多少人會相信自己?

    甚至還會誤會她藉著這件事情來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驕傲如林盛夏,怎能夠承受世人懷疑的眼神?

    更何況,就算是顧澤愷相信了,若是他因為這件事情而表現出愛上自己的模樣,她會開心麼?

    恐怕會更難過吧!

    急促的短信鈴聲劃破空間,林盛夏瞥了一眼,眉心一蹙,顧澤愷又要做什麼?

    「顧太太,我在等你來。」

    「嫂子,你就去看看大哥吧,糖糖你不需要擔心,我幫你照顧她!大哥一個人在醫院裡,真的很需要你!」

    顧允兒眼角的餘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忍不住的為顧澤愷開口哀求林盛夏。

    林盛夏沉默的看著顧允兒,最終還是站起了身來——

    如果今晚是她一個人在家,她是絕對不會出去的——

    ————我是今日第二更的分割線,繼續慢慢爬啊爬啊爬啊爬————

    安靜的醫院走廊,林盛夏慢慢踱步而來。

    早已經等在門口的影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如同幽靈似的出現。

    「我認為,您對顧先生太過分了。」病房的門口,影終於將憋在心口處的話說了出來。

    皎潔的月光透過走廊內玻璃窗傾灑在林盛夏的身上,背影被拉的很長很長,落寞而又孤單。

    影看的清楚,她在推開門的瞬間,笑了笑,笑容很淡,帶著無所謂的淡漠。

    門板敞開又當著影的面闔上,將林盛夏的背影慢慢的遮擋住。

    傷口經過重新處理之後的顧澤愷面容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涔薄的唇瓣抿的很緊,見到林盛夏進來,不著痕跡的在唇邊勾起了淺笑。

    他的眼神幽暗深沉,竭力的隱藏著自己心底的喜悅,可唇角的笑意卻輕易的出賣了他。

    「顧太太,傷口很疼。」顧澤愷不是個輕易示弱的男人,當他撩起襯衫讓林盛夏看他被重新綁好的傷口時,卻出人意料之外的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林盛夏的睫毛聞言微微顫抖了下,半響沒有說話。

    「我去讓影將蘇暖接來,你見到她就不疼了。」林盛夏靜靜的說著,淡漠的話語瞬間讓顧澤愷的淺笑凝結。

    「你還在怪我當時在邊境時選擇讓蘇暖先走的事情麼?我的顧太太醋勁怎麼這麼大,我不是都已經——」顧澤愷訕笑著想要再度開口,卻在對上林盛夏平靜的眼神時,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是平靜,林盛夏的眸光當中還帶著淡淡的哀傷,卻隱藏的極深。

    「又或許是因為我和蘇暖的那兩次,我——那都是婚前的事情,我婚後絕對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過牽扯!」

    顧澤愷從來都是不善解釋的,就連這話說的都是磕磕巴巴。

    「更何況,我也沒有追究你婚前和別的男人發生過的事情不是麼?」顧澤愷此言一出,立馬就感覺到了房間內的氣氛冷凝了起來。

    他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對,我不應該介意你和蘇暖的事情,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盛夏冷笑著,眼底所有的情緒收斂冰封。

    「別走,是我說錯話了!」顧澤愷不顧自己手上還插著消炎退燒用的輸液管,動作迅速的拉住她的衣角。

    林盛夏卻不著痕跡的隔開顧澤愷的手,望著那張俊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容,冷冷的笑了。

    「你有什麼錯?在你們男人看來,不論和女人發生多少次關係自己都是乾淨的,而女人只要少了那層膜,就是不楨潔的!」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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