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雄或許沒有想到在這樣混亂的時刻,林盛夏還能這麼鎮定自若的將這種東西遞給自己!
而旁邊的傅婉儀跪坐在地上拚命的想要將口腔內的東西給吐出來,她剛剛流產過的身子還有些虛弱,乾嘔了一陣之後就連眼淚都給逼了出來。
「閉嘴!」林毅雄怒吼出聲,大廳裡突然的一片寂靜。
他顫抖的將半闔的dna檢測報告打開,那上面的結果硬生生的將他骨血內的強勢抽走,這原本是自己早應該想到的結果,可是直到現在這麼堂而皇之的必須要利用現代科技驗證的時候,他只覺得虛弱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有那麼一個瞬間,林毅雄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就連肩膀都垮了下來。
「你為了兩個外人,毀了這個家,現在該是你得到報應的時候了。」林盛夏清透的眸子環繞著大廳,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陳媽跪坐在地上的傅婉儀,已經坐在沙發上臉色死灰的林毅雄,她不顧一切的將所有的醜陋都攤開在他的面前,她就是要讓他看看他娶進門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可惜我不像是你那麼絕情,法律上來說其實剛才我們簽的斷絕關係書一點效力都沒有。」林盛夏將疊的整齊的紙張一撕為二,林毅雄略顯渾濁的眼神因著她的這個動作閃爍,就連手指都顫抖了起來,帶動的那張dna檢測報告刷刷作響。
「我會將這房子請律師過戶到你的名下,讓你不至於流離失所。但是同樣的,我希望你將你手裡所有的股份轉讓給我。」林盛夏從律師的手上接過另一份文件,輕柔的放到了林毅雄面前,她話語裡的意思很明顯,只要他將公司的股份轉讓給她,這裡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既然她能夠將這話說出來,那就代表她有能力這樣做!
「原來你想要的是我手裡的股份。」林毅雄知道,自己手裡的股份現在比這棟房子要值錢的太多太多,可另一隻手上的dna檢測報告卻更像是秤砣般的壓在了他的心頭,望著一屋子的凌亂,他這麼多年到底做了些什麼!
「對!我想要的是你手裡的股份!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將它們賣給別人來威脅我的心思,你最好簽了,你也知道我既然已經攤牌了,那麼後續的一切後路我都已經想好!」
林盛夏的聲音很清冷,這麼長時間就連她的頭髮都已經干了,僅存的耐心也很快就要消失。
沉聲的吩咐著容媽將自己房間裡早已經準備好的皮箱抬下來,今天晚上從回來的那一刻開始,林盛夏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或許這麼多年來,她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
這次的簽名,林毅雄不像是剛才那般的爽快,他斟酌著一筆一劃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像是割肉般的痛苦!
林盛夏卻不管那麼多,只是逕自的走到了傅婉儀的身旁,順手拿起桌面上的雜誌扔到了她面前,隨後緩緩的蹲下身來。
「上次驗孕棒的事我假裝不知道是你搞的鬼,讓你藉著那次的機會將我懷孕的事情告訴媒體,還得多虧偷東西的陳媽和宣揚出去的你,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與顧澤愷結婚。那次算是我默許,而這一次,你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打到我母親的身上!」
雜誌揚起地上的粉劑灰塵,傅婉儀卻面色落魄的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林盛夏。
「你以為這次搗亂的是我?」傅婉儀嘴角勾起淺淺的冷笑,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她也沒必要撒謊了,自己是技不如人輸給了這個小丫頭,可是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也不會上桿子承認!
這次卻換成林盛夏愣住了,不是傅婉儀——
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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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切都交代好,送走了律師,林盛夏手裡托著皮箱與容媽四目相對著,片刻之後她笑了起來。15530561
「容媽,能不能把顧澤愷別墅的地址給我?我想要去找他。」這樣的時候,以寧那有沈晟勳,惜之那有溫致遠,而她能去的地方——想了想竟然只有顧澤愷那裡,其實她不是沒有錢去住酒店,只是想到過幾日兩人就要舉辦儀式了,而他們的關係竟然還如此的糟糕,藉著這樣的時候趁機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應該有些效果吧!
林盛夏的心裡第一次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顧澤愷是那麼的討厭她,自己這麼貿然前去會不會被他擋在門外?
更何況剛才兩個人在車裡鬧的那麼不愉快——
容媽倒沒多想什麼,只是將顧澤愷原本給蘇暖準備的新房地址抄寫給林盛夏,這個時候少爺肯定是在那裡的!
看了一眼林盛夏,今晚這個情形看,這個丫頭在林家吃的苦實在是不少,如果不是因為那場大火——
想到這裡,容媽的眸光黯淡了下。
「我幫您叫了計程車,車錢已經付過了,容媽,我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瞞不過顧爺爺,若是他問起來,您如實的回答就好。」林盛夏淺笑著,有別於在林家別墅中的凌厲,此時竟多了些溫婉。
容媽點了點頭,只是臨別之前拉住了林盛夏的手,在她的手心裡開始寫起了字。
林盛夏一愣,手心裡癢癢的。
目送著容媽離開,林盛夏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少爺是個好人。
那是容媽在她手心裡寫的內容。
她知道顧澤愷是一個好人,他只是不愛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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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愷打開門,身著黑色絲綢睡衣的他在見到林盛夏的一瞬間,俊美的臉上有些冷。
「容媽告訴我的地址。」林盛夏的手還搭在皮箱拉桿上面,身上換了套休閒裝,烏黑的發自然披散在腦後,有別於以往代表著林氏時的強勢,此時的她骨子裡竟也透出了些許的放鬆的嬌態。
「你來做什麼。」很冷的問題,甚至不帶疑問只是平鋪直敘的開口。
「按理說我們領了證應該就不算是同居,那就勉強的算是新婚生活好了。」林盛夏的眼睛並沒有直視著她,休閒裝的下面還留有這個男人略顯粗魯的印記,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這麼魯莽的來到這裡,畢竟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揣摩出下一刻顧澤愷會做出什麼事情!
「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黝黑的瞳孔落在她的身上,語氣很差。
「很可惜,滾不回去了,我和我父親決裂了,房子留給了他,我贏得了公司。」林盛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似乎只是在說著今日的天氣這麼簡單。
顧澤愷不說話,只是用那雙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
林盛夏也說不出,此時的這個男人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
「難道你非得讓我打電話給顧爺爺嗎?」許久,林盛夏等不來他的開口,只能如是的說著。
她這個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想要做到的事情不擇手段也會做到,可是在面對著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心思好似不太夠用似的,畢竟——顧澤愷更像是個無底的深淵,稍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所幸她也不想那些小心思,只是用著最簡單的手段來威脅他。
其實顧澤愷也在用著那雙眼睛打量著林盛夏,此時她身上穿的衣服恰好將他留下的痕跡全然的遮住,而她的態度也像是之前兩人在車中的對峙不存在似的。
他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麼,明知道自己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她竟然偏偏還要往自己身邊湊!
「進來。」側過身,顧澤愷終究還是讓林盛夏進了門。
拉著皮箱林盛夏嘴角浮現抹淺笑,看了一眼面色沉冷的顧澤愷,逕直的與他擦身而過。
房間裡比她想像的乾淨許多,簡單的裝修設計一看便是顧澤愷的風格,只是有些不太對稱的廉價裝飾破壞了整體的風格,她有些疑惑的回過頭去看著他,這次眸光裡的疑問被顧澤愷輕易的讀懂。
「這裡原本是我和蘇暖的婚房,那些東西都是蘇暖買回來的。」
顧澤愷徑直的走向沙發,看也不看林盛夏有什麼反應,只是拿起筆記本置於膝頭。
林盛夏臉上的表情微滯,原來這裡是顧澤愷為他和蘇暖準備的婚房。
「其實回去之後我想了想,你說的對,既然我嫁給了你,那就有責任履行夫妻義務,如果你有需要我當然會配合你!」林盛夏鬆開抓著拉桿的手,坐在了顧澤愷的面前。
顧澤愷停下手中敲擊鍵盤的動作,冷睿的視線落在林盛夏的臉上。
「你對這場婚姻不滿,卻又不想忤逆顧爺爺,既然如此那麼乾脆將這場婚姻當成是一筆生意如何?你我算是合夥人的關係!」
毅或這混身。林盛夏的聲音淡淡的,一如她往日的風格。
顧澤愷與之視線相對,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她的提議。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在注視著彼此。13acv。
「更何況,你在處理外面『某些事』的時候,也需要有一個人在t市幫你坐鎮不是麼?」林盛夏輕輕淺淺道,她本來就是個會做生意的商人,而顧澤愷眼底一閃而過的精芒清楚的告訴她。
這筆生意,談成了!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