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痕動用關係給林纖纖打官司,他買通了新加坡政府,讓警方徹查林纖纖的死因,試圖讓慕夜澈忌憚。但這一切以慕夜澈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告他謀殺,還是告他報復?事實上他並沒有逼迫林纖纖去自殺,他只是將遊戲起了個頭,將後續部分留給這對母女去演繹,於是這個女人苦大情深,一定要選擇用這種方式替母還債醫香全文閱讀!
雖然這種方式有些殘忍,但有趙曉婧做墊背,他倒不覺得奇怪,很適合讓林玉兒親眼目睹女兒的死狀!
「少爺,韓宇痕這次返回新加坡的目的並不是與您打官司,而是暗中調查您。現在他派去的人已經到達錦城市,可能會與慕書記見面,談一談以前的事。而在錦城市,林玉兒派去的人居然遭到了另一幫派的挑釁,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回了新加坡。」易峰最後笑道,覺得這事挺有趣,
「雙方都是討債公司的打手,看來有人效仿林玉兒,也出錢買通了討債公司,與林玉兒卯上了。不過這個人比林玉兒出手大方,一次性買了三家討債公司,直接將市政府門口的鬧事人員給逼回了新加坡,打得他們鼻青臉腫跑回來向林玉兒告狀。呵呵,少爺,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慕夜澈自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他俊臉平靜,眸色暗沉,站起身,走到窗邊道,「無論她是誰,她以後都不應該這樣做。雖然是想幫我,但最終只會讓她自己惹上麻煩。」古妤可能認為只要買通幾家討債公司嚇嚇人,就可以從林玉兒身上討回所受的氣,但林玉兒這個女人與常人不一樣,她是瘋子,古妤不應該惹她。
「少爺,電話響了,慕家打來的。」易峰將正在響動的手機遞給他,「可能是問您有沒有到新加坡。」
「嗯,你出去吧。」慕夜澈接過手機,示意易峰出去辦他自己的事,自己則將手機拿在耳邊,在室內踱步,「三姐,什麼事?」原來是慕清韻打過來的。
「夜澈,慕太太與慕女士為古妤去留的問題吵架,現在慕太太快不行了,高血壓沖腦……古妤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好,莫名其妙挨批,一邊笑一邊哭,讓人好擔憂!這次慕女士做的太過分了!」
慕夜澈黑眸輕瞇,俊臉微變色,「古妤現在在哪?」
「與東旭出去了。剛才慕女士諷刺古妤是夜澈你不要的破鞋,這句話太傷人心了。夜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這樣嫌棄古妤,古妤又怎麼會這樣被罵?你說你不喜歡這丫頭,幹嘛跟她結婚,這不是糟蹋她嗎?我對你們太無語了,你不愛她幹嘛把她留在身邊,還親親我我,她欠你的嗎?」現在輪到慕清韻想吐血!
「慕女士果真罵古妤是破鞋?」慕夜澈劍眉深蹙,幽深的眸子立即浮起一抹對慕女士的怒焰,以及對古妤的濃濃歉疚之色,啞聲道:「我與古妤離婚,並不是因為嫌棄她,而是我不想看到她太壓抑。」
「可是你已經這樣做了,身為女孩子會怎麼想?也許大家都認為你們離婚會比較好,但那是因為你不喜歡她,所以她才要求離婚解脫!現在你真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被甩的她當然會被人說閒話了。現在古家人還不知道你們離婚的事,若是知道,恐怕要被活活氣死……」
「告訴我古妤的確切地址!」慕夜澈開始厲聲道!那慕女士就一張烏鴉嘴,一輩子就這樣尖酸刻薄,但願古妤不要真鑽牛角尖!
「我不知道她的確切地址!她被東旭帶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剛才東旭對他家的慕女士發了好大一頓火,承諾非娶古妤不可,所以一家人才為這件事吵了起來!慕女士那老寡婦嫌棄古妤與你結過婚,不批准東旭與她交往,這才使得她破口大罵,與慕太太對罵了起來……不過慕太太被氣得血壓升高,古妤在外面散散心估計就會回來的,應該不會就這樣離開。」
「慕太太的身體怎麼樣?」慕夜澈靜靜聽著,臉色顯得更加沉重,「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夜澈,如果你再這樣一直錯下去,我們慕家遲早會家破人亡!你沒有看到嗎?幾個月前我們慕家一直很平和,找到了清如的女兒,二老的身體也一直健朗,雖然你與古妤是試著交往,可是一家人和和氣氣,都等著你和古妤的感情開花結果。這是一種期盼,是美好的祝願,不會強求你們,你萬萬不該與古妤假結婚欺騙慕書記,傷害古妤腹黑boss,撲倒吃掉全文閱讀。就算你不與古妤結婚,你們和平分手了,各自尋到自己的幸福,我們也是為你們高興的呀!可現在呢,你的眼裡只有你們韓家,沒有慕家,更沒有古妤,你認為古妤愛你,所以你理所當然的娶她為妻,然後羞辱林玉兒的女兒!可你有沒有想過古妤會怎麼想?她活該被你利用?」
「清韻,古妤現在怎麼樣?」慕夜澈俊臉上的憂色更甚,瞇眸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我現在只想知道她的反應。」也許他和古妤的假結婚真是一場錯誤,他當初就不應該把古妤捲進這場恩怨裡!而是在警局的那一次當面退婚之後,就應該與古妤徹底劃清界限,讓她尋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個時候只是短痛,她很快就會忘記;而現在卻是長痛,一輩子難忘記這場與她擦肩而過的婚姻,刻骨銘心;而他,到現在才明白他傷害古妤有多深!
「不如你打東旭的號碼?我覺得他倆真有可能會在一起,東旭其實比你細心多了,哎……」慕清韻在電話裡歎氣。
「我知道了。」慕夜澈靜靜掛掉電話,但他沒有給東旭打電話,而是坐進皮椅裡,仰頭疲累的閉上雙眼,眉頭微鎖。
他愛古妤嗎?他至今找不到答案。可對她的傷害,早在當場退婚的那一日便已經造成。而他卻不斷的愧疚不斷的傷害,一路錯了下去。他在遇到林家母女的這場復仇裡,其實在不斷的傷害身邊人,傷害親人和朋友,直到深陷漩渦,才發現後悔已晚。
他其實也傷害了林纖纖,間接的害死了她,所有的人都在為他的這場噩夢陪葬。
——
古妤被東旭帶出去吹風,散散心,但她受不了車內的空氣,突然讓東旭停車,慌張的跑下去蹲在路邊直喘氣。
冷東旭將頎長身子靠在跑車上,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眸中浮現擔憂,「古妤,不要把慕女士的那番話放在心上。她說話從來都是這樣,沒有人會拿她的話來氣自己。」他不希望古妤鑽牛角尖,希望她能看到關心她的慕家人,明白大家都是疼愛她的。
古妤拍拍胸口站起身,搖搖晃晃朝這邊走來,「吹吹風心情好多了。但是我的胃不舒服,聞到汽油味噁心,好像是吃壞肚子了。」心情糾結就是那麼幾分鐘的事情,她哪能每時每刻都拿這些事折磨自己!
她抽了兩張紙巾,掩在嘴鼻上,重新坐上車。看來是精神狀態不好,她暈車了。
「是不是感冒了?」東旭用大手貼貼她的額頭,發現她體溫是有一些偏高,便不敢再開著跑車帶她兜風,打算打道回府,「剛才小姑姑打來電話,說慕太太的血壓降下去了,我們回去看看。」
「嗯。」
於是兩人在外面逛了幾圈,將跑車開回去了。而這個時候的慕家大宅顯得冷冷清清,慕太太安靜躺在大床上打點滴,慕書記則坐在輪椅上,老臉晦暗看著妻子,一動不動。
「爸。」古妤與東旭敲敲門走進來,看著床上的慕太太,「媽的情況怎麼樣?」
慕書記回過頭,見古妤已經掃去陰霾,恢復了常態,自己也安心不少,「血壓……降下去了,躺幾天就好。古妤,吃……晚餐了嗎?」
「還沒有,打算現在一起吃。」東旭在身後笑道,知道外公是不想提及某些事惹古妤傷心,所以不必說什麼安慰的話,古妤回來了就好,永遠把古妤當成自己的女兒,「外公,傭嫂已經在擺餐具了,我們下樓吧。」
「嗯。」慕書記點點頭。
於是這頓晚餐沒了慕女士的針鋒相對,沒了夜澈的陰晴不定,氛圍顯得極其平和起來。小姑姑不斷給古妤夾菜,讓她多吃一點,養胖一些,也給東旭夾菜,讓東旭加把勁。
「來,都多吃一點絕世相師全文閱讀。」
現在古妤與東旭已不算長輩晚輩的關係了,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古妤,氣死這個不懂珍惜的夜澈!
「東旭,小姑姑支持你噢。」慕清韻握著筷子,朝外甥豎起大拇指,讚賞的眨了眨眼睛,「以後小姑姑不會再為你安排相親了,現在現成的美女,別讓其他男人搶了去~」
東旭莞爾一笑,勾唇沒出聲。
古妤也沒出聲,正在與慕書記交談,沒有注意到這邊。
「古妤,在家休假……一段時間吧,爸讓市政府給你批假。」慕書記朗聲道,建議讓古妤先在家調整狀態,「現在……市政府應該沒什麼事,你與東旭去北京玩玩。恰好,你媽和我,也要去北京複診。」
古妤正在吃海帶,對這個提議很贊同,「爸,我也正想去北京。」
「我也去。」小姑姑笑嘻嘻的舉起她的勺子。
東旭則在一旁用手背貼了貼古妤的額頭,又確定她沒發燒沒感冒,勾唇輕笑:「古妤你好像暈車,還是與我一起在家吧。在家呆著最舒服,旅遊最累了對吧?」做導遊的人估計沒人喜歡旅遊,在家陪慕書記打麻將豈不是更好?
「這孩子……」慕書記朗聲的笑了。
「手機響了。」東旭則起身去拿他放在外衣口袋的手機,示意傭嫂替他拿過來,看了看來顯,直接走到門廳處接聽,冷笑著,「原來是夜澈,什麼事?要回來一起吃晚餐嗎?呵,古妤現在在家吃飯,人很好,不用擔心,我們可能去北京。」
「去北京?」慕夜澈在電話裡沉聲反問,有些詫異,「去北京做什麼?這幾天我恰好也去一趟北京。」
「我們去旅遊,你是去祭拜麼?呵,到時候一起見吧,現在得吃飯了。」東旭爽快的掛斷了電話,明顯對夜澈也是不諒解的,走回來,瀟灑落座,對大家玩笑笑道:「推銷電話,問我要不要殺蟑螂,每天會接到十幾通這樣的推銷電話,呵。」
現在慕家的氛圍這樣好,好不容易大家的心情都很平和,安靜了下來,若是提起夜澈這個名字,估計又要烏雲壓頂,讓人壓抑。雖然夜澈想得知古妤的行蹤,親自打電話過來問古妤怎麼樣,但不必他轉述,夜澈自己也該明白古妤會怎麼樣!
她難受又如何,難道慕夜澈你會因此而承認愛上了她,承諾對她負責?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問候,給予不了她任何溫暖,根本沒有必要打電話過來!
古妤聞言瞥了一眼,移開目光,繼續與慕書記交談,夾了幾筷子菜,笑盈盈的吃飯。
飯後,古妤吃了幾片水果上樓了,坐在慕太太的房間,看著慕太太那張憔悴的臉。
她將慕太太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身子靠在床邊,想著自己的心思。其實回到古家大宅也是冷冷清清的,古俊離家已經很多年,大哥也與嫂子住在了一起,她經常是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
現在慕太太生病,她也不能這樣離去,等到慕家二老身體好轉,她再告辭不遲。
只不過,為什麼現在的日子沒有以前快樂了呢?她沒有心情再去逗樂任何人,慕家人也不希望從她這裡尋求歡樂,而是心疼她同情她,這種心疼讓人感覺沉重。
所以沒有慕夜澈的慕家,果然還是殘缺的,她只希望慕夜澈有朝一日能結束恩怨,變回以前儒雅溫文的他,把慕家當做他真正的家。
而她,從此應該不會再與他扯上任何關係,她害怕再付出這種倒追的代價,而他也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