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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葉素素也在他身邊,陪他吃苦 文 / 黯香

    兩年前為了方便照顧生病中的滕睿哲,葉素素自作主張的搬到了他的隔壁,與他同桌吃飯,同院生活。而且在這座新修的寬敞明亮小院裡,她種滿了自己喜愛的茉莉與君子蘭,為的是,睿哲能每天呼吸新鮮空氣,保持好心情。

    這天一大早起來,葉素素準備去給孩子們上早讀課,忽然發現滕睿哲的房門虛掩著,男人不在房裡,公事包也沒帶在身上。住在小房的古妤也不見了,行李不在,明顯是離開了這裡。

    她心裡一驚,想起昨晚古妤在這裡神神秘秘的講電話,說是什麼『知道了,馬上回錦城市』,一陣欣喜若狂,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大喜事!於是她快步追出去,剛好看到睿哲的政府公車停在大馬路上,正準備送古妤去鐵路四號站。

    「睿哲!」她急急跑過去,讓男人不要開車,「你要去哪?」

    滕睿哲劍眉飛揚,薄唇淺抿,已經把車開動了,只冷聲道:「出去辦些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順便也送送古妤。」她打開後車門就坐上來了,對副駕駛上的古妤淡淡笑道:「古小姐怎不多玩兩天?睿哲他身體沒有痊癒,我擔心他又不要命的日夜操勞,弄垮身體。」

    古妤聞言哼笑了一聲,沒搭理她。事實上,這裡沒人要她一起來,沒人歡迎她,她自己也不覺得臉皮有多厚!

    「素素,你下去,我今天有點事要辦。」滕睿哲在後視鏡裡對她下逐車令,意氣風發的俊臉逐漸陰沉了下來,一雙黑眸也變得異常的冰冷、銳利,「我不喜歡有人時時刻刻跟在我身後,嗯?!」

    他的聲線低沉森冷,面色黑沉,對葉素素的這一做法確實感到不悅!

    葉素素白皙柔美的臉蛋也頓時一黯,有些受傷,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看一眼前座的古妤,下車來了。當她重重關上後車門,滕睿哲便把車開走了,車子在她面前掃起一陣施工落下的塵土,揚長而去。

    其實幾年的相處,她很少做這種讓他反感的事,絕不跟著他,打攪他,一般他們的相處模式相敬如賓,平平靜靜,互相尊重對方。但這次不一樣,她總感覺古妤的到來不是一件什麼好事,不是來單純旅遊,而是來做說客的!

    而今天,睿哲明顯不是要出公差,而是要跟古妤去辦一件不想讓她知曉的事!所以,她有一股不好的強烈預感,讓她心神不寧、黯然神傷!

    男人你難道忘了兩年前她是怎樣對你的麼?你的那次猝死意外其實探出了她的鐵石心腸,你回調錦城市是沒有意義的!

    滕睿哲開車送古妤去附近的火車站後,買了兩張到達錦城市的火車票,與她一起坐上了火車。

    古妤挨著他坐,雖然沒有說話,但她清晰的感覺到男人身上流暢著一股欣喜若狂,氣場強大,真真變回了以前的那個霸道倨傲的滕總修神外傳全文閱讀!因為昨晚大哥打電話給她,說兩個小寶貝回國了,正讓慕家的阿姨哄著,逐漸適應時差。

    於是今兒一早,她就把滕總給叫起來了,將這個好消息第一個告訴他,拿著行李就直奔火車站了!此刻滕總很沉默,側臉線條冰冷堅毅,但幽深的眸子裡卻時常閃爍著欣喜的亮光,滿懷期待的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迫不及待想早一些到達錦城市!

    她也知趣的不打擾,知道滕總此刻誰都不想見,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想見到即將四歲的謙謙和妮妮!

    而且她也想見呢,不知道這兩個小傢伙長成什麼樣了,有沒有長的像爸爸?有沒有粉雕玉琢,讓人忍不住親一口啃一口?猶記得寶寶們兩個月大,她去照顧他們,那叫一個樂啊,兩個月大就喜歡站在大人腿上蹦了,喜歡被豎著抱,他們的媽咪還擔心寶寶們骨頭太軟,站立會傷到身子骨,卻不知她的寶貝們特調皮,兩個月大就想走路蹦跳!

    後來漸漸長大,教他們走路、吃飯、學說話,一把辛酸一捧幸福的將倆寶寶養大,寶寶們則不負眾望,肉嘟嘟的小臉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酒窩、紅紅的小嘴、白嫩嫩的胳膊腿兒,撅著小屁屁在地毯上爬,跟大人們躲貓貓,咯咯的笑,然後學會走路,長小牙齒,斷奶吃飯……現在,估計在上幼兒園了,與小朋友們一起玩滑滑梯,做遊戲。

    幾個小時後,錦城市到了,滕睿哲飛快的走出火車站,直奔錦城市委大院的慕家!然而當他風塵僕僕到達慕家大院,黛藺卻不在,兩個粉團捏白玉雕的小寶寶可能是在花園裡捉迷藏,邁著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過來,見院裡站著一個叔叔,忽然一左一右抱著他的大腿,仰著小腦袋,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問他是誰?

    「我要爹地媽咪。」粉嫩的小女孩突然癟起小嘴哭起來,把他的長腿抱緊,眼淚汪汪望著他,「媽咪在機場,我要媽咪。」

    滕睿哲垂眸望著這個酷似黛藺的小女娃,心弦猛然一動,心湖掀起了一陣滔天巨浪,緩緩蹲下高大的身軀,把女娃娃抱在懷裡。另一個酷似自己的小男娃則皺著小眉毛好奇看著他,不肯被他抱,用小手手推他,「你是誰?」

    他摸摸孩子們的小腦袋,還是把小澤謙抱進懷裡了,用唇吻吻他們帶著奶香的小腦袋,吻吻他們柔軟的髮絲,心一緊,眼眶一熱,一時語噎。

    良久,他把兩個長大的小寶寶一左一右抱了起來,長腿邁大步走進慕家客廳。

    兩小寶寶則認為他要帶他們去找媽咪爹地,會帶他們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便用小胳膊圈著他,乖乖窩在他的肩窩。也許對於幼小的他們來說,他們感應得到與親生父親之間的那種血濃於水的關係,冥冥之中,他們信任這個叔叔。

    又或許,他們實在不習慣慕家這個陌生的地方,渴望有個叔叔帶他們出去找爹地媽咪,離開這裡。

    此刻,慕書記坐在客廳裡,早看到滕睿哲從門外走進來了,也看到兩個寶寶乖乖窩他懷裡,讓他幫著去找媽咪,便起身對滕睿哲語重心長道:「想必你是知道消息就趕來錦城市了,想見見他們母子,但昨天下飛機後,蘇黛藺便趕去你所任職的t市了,她在那邊負責的幾個項目出現了問題,必須第一時間趕去處理。」

    滕睿哲大喜過望,抱著寶寶們就打算轉身往外走。

    「睿哲你先留步。」慕書記卻喚住他,請他坐下說幾句話,道,「這幾年,你在t市的表現一直很突出,錦城市有意願將你回調。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回調之後的職位不可能再是市長級別,可能降級。而且,關於你和蘇黛藺之間的事,我現在已插不了手。因為夜澈他是認真的,兩年前不顧我的反對,堅決出了國,始終與蘇黛藺在一起。而現在的蘇黛藺,已是讓人刮目相看,很有自己的主見。昨天她下飛機後就直接去t市了,也許你沒有與她碰上面,但是在與她見面之前,我想提醒睿哲你,黛藺與夜澈可能成了真夫妻,你要慎重。」

    滕睿哲回過頭,將兩個緊緊抱著他的小寶寶交給阿姨先抱著,步回慕書記身前沉聲道:「如果兩年前沒有發生那場意外,我可能就來機場追上黛藺了攜美闖無限。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選在黛藺出國的那一天讓我發病,無法追回她。現在,黛藺與慕夜澈在一起兩年了,她讓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累了,決絕離去是對我的懲罰,也是讓我嘗嘗當年她所受的痛。當年她在獄中被割腕,在獄中被槍殺,我都不在她身邊,那種絕望,一定讓她心死如灰。因為在被我擄來的日子裡,我只能帶給她劫難,卻不能帶給她幸福。她後來能站起來,是因為信任我,愛我,但是我卻選擇隱瞞她,繼續傷害她。」

    話到此處,他沒有再說,空氣裡流動著一股凝重的氣息,讓他窒息,然後當著慕書記的面,把兩個孩子重新抱回懷裡,然後轉身大步往門外走。

    兩個寶寶則摟著他的脖子,好奇看著他,喊他叔叔。

    「乖寶寶,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他抱緊兩個寶寶,讓寶寶們的小腦袋窩在他懷裡,將那小小身子摟緊,邁著沉痛的步伐,走出慕家大院,「爸爸差一點就看不到你們了,爸爸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一直很後悔沒有陪在寶寶們身邊。當年爸爸一直以為自己會死,覺得插手其他女人的事,對不起你們的媽咪,所以讓寶寶們當爸爸死了。但是真正死亡來臨的時候,爸爸才知道這個舉動是多麼的不負責,對你們和媽咪是一種最深的傷害。」

    寶寶們摟緊他的脖子,不明白這個叔叔為什麼一直用臉摩挲他們的小臉,把他們摟得喘不過氣,而且似乎在哭鼻子,於是他們扭了扭小身子,稚聲糾正他道:「我們的爸爸在美國,不是叔叔你。叔叔你放我們下來,我們自己去找媽咪。」

    滕睿哲無奈吻吻他們,沒有放下他們,快步走出市委大院,坐上車,心急如焚返回t市,「我們現在去找媽咪。」

    ——

    滕睿哲走後,葉素素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清晨的霧氣逐漸散去,村民們三三兩兩走在大馬路上與她打招呼,所有的廠房都熱鬧起來,她這才回過神,柔白玉指輕撩秀髮至耳後,走回暫時修建的新學校上課。

    而這裡的安置房學校大致分為幼兒園、小學兩部分,全部是這片貧困地區的失學兒童前來上課,按照年齡來給他們分班,蘇小雁負責幼兒園三個班,葉素素負責小學五個班,每天八堂課,忙得沒有時間打扮自己,或者出去相親約會。

    此刻,勤勞的蘇小雁已經在安置房裡打掃衛生了,一邊掃地,一邊看看孩子們的早讀情況,讓他們坐在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認真晨讀。

    有幾個黑黢黢的調皮小屁孩則在班裡打鬧,脖子上的紅領巾歪歪的繫著,臉和手髒兮兮的,把課桌椅全撞倒了。蘇小雁拿著掃帚一聲嬌呵,讓這幾個小霸王別搗蛋,乖乖出去晨讀。

    結果這幾個鄉野裡的孩子野慣了,蘇小雁越是呵斥,他們就越是鬧,笑哈哈的把桌子椅子全推倒了,嘴裡不斷念搗著『你過來打啊,過來啊』,撒腿就往班裡竄,耍著蘇小雁玩。

    蘇小雁也不氣,只是拿著掃帚嚇唬他們,追了幾步,指指外面一排排在建中的新洋樓,笑道:「如果你們不認真讀書,就沒有新房子住,這些小洋樓啊,是滕市長專門建給那些愛學習的孩子們住的,你們若想住,現在就必須學習!」

    結果此話一出,小屁孩們瘋得更凶了,拿著課本使勁在課桌上拍,扯著嘴角對她做鬼臉,「雁子你個窮斯爛也的,不怕羞羞。」一個挨一個的擠,全擠成一團,把黑板上的拼音字母全擠掉了。

    蘇小雁扔掉掃帚,兩手叉腰,真是無語望天。瞧瞧城裡的孩子多乖啊,既講衛生,又愛學習,怎麼他們鄉野裡的娃娃就這麼野,整日在泥地裡滾?於是她圓滾滾的眼睛一瞪,故意做出凶樣子,走過來抓他們坐回座位上,督促他們讀書,但是正當她把第一個小蘿蔔頭從人堆裡拉出來,小傢伙忽然哎喲一聲,捂著肚子就往地上倒去。

    蘇小雁乍然見到,以為是小孩子在裝,還把他拍了一下,然而孩子卻臉色悚白,全身微微抽搐起來,牙齦出血、鼻出血,眼珠子直翻白眼,嚇得旁邊的孩子們一哄而散,尖叫著『雁子打人了』,一窩蜂往門外跑重生之大地主傳奇全文閱讀。

    而此時葉素素就站在門外,三步並作一步衝過來,急急吩咐六神無主的蘇小雁:「孩子不是被你打成這樣,是中毒現象,趕緊去衛生院找醫生,讓他們開車過來!」

    「嗯!」蘇小雁早被嚇壞了,面色灰白,爬起就往外面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不是玩的好好的麼,怎麼說中毒就中毒,這到底是怎麼了?!幸虧葉小姐稍懂醫術,不然後果不可想像!

    於是當她把醫生們請過來,爭分奪秒的將中毒的孩子送往衛生院搶救,她們這才知道孩子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苯中毒,也就是通俗講的油漆中毒!這個消息,讓在場所有的人重重震驚,根本不敢讓外面的村民們知道,擔心引起恐慌!

    蘇小雁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心驚膽顫的給滕市長打電話了,「市長哥哥你快回來,我們這兒有孩子油漆中毒,醫生說是大量吸食了有毒化學物質……」

    滕睿哲此刻正在火車上,聽到消息銳眸一瞇,俊臉瞬間陰沉!

    「有幾個孩子?」他的眼神陰鬱,冷冷盯著火車窗外,「立即讓學校停課,給全部學生做一次身體檢查。」

    他帶來的兩個寶寶則安靜睡在他旁邊,身上蓋著他的衣裳,小臉蛋睡得紅撲撲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叔叔』會帶他們去哪裡,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知道,他們的媽咪在遠方等著他們,他們母子仨很快就能見面了。

    「有一個昏迷了,其他孩子則斷斷續續的咳嗽……市長哥哥,以前我一直以為是他們調皮,山上山下亂竄才感冒咳嗽,現在張小金中毒,我才知道他們是呼吸道黏了有毒物質,時常犯噁心。現在我們沒敢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只說是孩子感冒,怕引起村民的恐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要讓大家知道這件事,打電話讓建築公司的總負責人立即過來,然後等我回來!」滕睿哲掛掉電話,俊美的容顏沉重陰霾,又陰鬱了幾分,劍眉緊鎖,鬱鬱沉沉看著窗外。

    幾個小時後,天已經擦黑了,他抱著他的一雙兒女下了火車,然後開著他放在火車站的政府公用車,在兩個寶寶的哭鬧聲中,回到了他所任職的地方。

    此時的滄口街道已經趨於寧靜了,工廠沒有加班,建築工人沒有趕工,人們沒有過夜生活,大家忙碌一天後,便充充實實的一家人圍桌吃飯,在破舊的老房子裡享受著樸實溫馨。

    「滕市長,你終於回來了。」蘇小雁從幹部辦公室裡急匆匆衝出來,不等他把車熄火,直接撲到他的車上,幾乎是在哭,「你回來就好了,現在張小金他爹媽一直要找我算賬,說是我打了他們家的孩子……」

    正抖抖嗦嗦的說著,忽然瞥見副駕駛座上有兩個東西在動,使勁踢滕市長的衣服,於是她把車門打開了,以為是買來的小狗狗,結果打開車內燈,掀開衣裳一看,才發現是兩個可愛的小娃娃。

    小娃娃小身子上綁著安全帶,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濕漉漉的,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長睫毛一閃一閃,正仰頭好奇看著她。可仔細看過之後,竟發現不是他們的媽咪,小紅嘴一癟,嗚啊一聲,感覺上當受騙了!

    而蘇小雁身後,站著追出來的葉素素,葉素素初見兩個寶寶,有些驚訝,但定睛一瞧後,她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得很難看,蹙眉直勾勾盯著正下車的滕睿哲。

    一兩秒鐘後,她輕輕喊了一聲『睿哲』,朝這邊走過來,卻是溫柔一笑,主動為他拿東西。蘇小雁則把兩寶寶抱下車,抱妮妮在懷裡,牽謙謙在手上,哄他們說去找媽媽,讓他們不要哭。

    三年半前她見過這兩寶寶的照片的,是滕市長與蘇小姐的一雙漂亮兒女,完美的一家四口。沒想到長大以後,兩寶寶跟白玉雕琢出來似的,比小時候更可愛、更粉嫩詭歌全文閱讀。更難得的是,這對龍鳳胎中,一個長的像滕市長,一個像蘇小姐,水嫩得讓人看著就想啄一口。

    「滕市長,三個小時前我給建築工地的主要負責人打過電話了,他們說這不關他們的事,是集團負責這個項目,設計、佈置、購買材料全部一手包,不經他們建築工人的手,他們只負責修建,所以不會過來。」

    「先煮點綠豆稀飯。」滕睿哲卻是斂眉吩咐她,讓她先去給寶寶們準備晚餐,然後蹲下身用大手輕撫兩個孩子的小臉蛋,黑眸寵溺柔聲道:「現在天黑了,謙謙和妮妮先與爸爸住一晚,明天去找媽咪好不好?小雁阿姨現在煮點稀飯讓寶寶們吃,寶寶們吃飽了睡一覺,就能看到媽咪站在你們面前。」

    謙謙與妮妮互視一眼,皺了皺小眉毛,異口同聲道:「你這個謊言,我們爹地已經騙我們很多年了,每次他騙我們喝牛奶睡覺覺,就說媽咪會有時間陪我們,明天早上就能站在我們面前。而這一次,我們被騙到了慕爺爺家。」

    滕睿哲用大手拂拂寶寶們柔軟的髮絲,心底一聲輕歎,「爸爸不騙寶寶。」

    兩寶寶卻扭頭一哼,再也不相信他了,「你說帶我們離開爺爺家,去找媽咪,結果你騙我們,你是壞蛋。」兩寶寶義憤填膺的得出了這個結論,然後心有靈犀的轉身跑開,蹬動著小腿腿重新往車上爬,認為車車能帶他們回去。

    「肚肚餓不餓?」蘇小雁不得不把倔強的兩小傢伙抱下來,柔聲的哄,「如果寶寶們吃稀飯,就帶寶寶們去見媽媽。」剛才還乖乖的,現在就調皮起來了,果然是小寶寶的天性。

    兩小寶寶卻背著小手,仰著頭,大眼睛眨巴眨巴,對她掛在胸前的手機很感興趣,然後踮起腳尖,主動伸出小手拿她的手機,「我給媽咪打個電話,媽咪前面沒有接我的電話。」

    抓下手機,翻開機蓋,竟然煞有其事的撥了個號碼,放在自己耳邊,小身子攀在旁邊的柵欄上玩,「媽咪!」奶聲奶氣叫了一聲,繼續玩自己的,蹲到地上了,「你在哪兒呀?我們跟叔叔來找你了。」手機被他倒著拿,居然還能通話。

    小妮妮則用小粉拳揉揉眼睛哭鼻子了,嚶嚶的叫媽咪。

    旁邊的人則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寶寶能記手機號碼,還真把電話撥通了!滕睿哲黑眸裡閃過震驚與急色,已用大手把蹲地上玩的兒子撈起來抱懷裡,拿過小傢伙手中的手機,果然聽到黛藺久違的聲音在焦急的說:「寶貝,哪個叔叔?媽咪現在在t市的一個小鎮上,有很多小朋友因為媽咪設計的房子生病了,媽咪必須來鄉下看看。媽咪現在坐在車上去鄉下,好累哦。」

    「黛藺。」滕睿哲一聲低呼,磁性的嗓音裡含滿驚喜。——

    對方聞著這聲『黛藺』,突然沉默了,不再說話,片刻後靜靜翻閱她放在腿上的文件,掛了電話。

    於是這裡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沉默著,站在夜風中,看著被掛斷電話的滕市長。因為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黛藺』是誰,知道面前的兩個小寶貝是滕市長與誰的孩子,又與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顯然的,滕市長妻離子散了。

    一旁,葉素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沒有走過來,僅是在夜風中望著,秀髮飄飄,美麗眼眸裡閃爍傷感之色,轉身走了。她現在去衛生院照顧油漆中毒的孩子,不想留在這裡看男人晦暗的臉。

    眾人見葉素素轉身走,便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看這複雜的三角關係,紛紛離去了,只留下蘇小雁在這裡照顧兩小寶寶,把哭著要媽媽的小瑩妮抱在懷裡哄。

    小瑩妮長的真像媽媽,小小的臉,烏黑的大眼睛,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柔軟的小身子香香的,不斷在小雁懷裡掙扎。小的時候,妮妮比謙謙就強一些,哭強了就怎麼都哄不好,清脆的哭聲能把屋頂給掀掉,但乖起來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公主,抱著布娃娃,黑葡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你。

    此刻,小瑩妮實在想媽媽了,掙扎著要從蘇小雁懷裡跳下來,清澈的淚珠子不斷往外湧,長長的睫毛上一片晶瑩,似長在兩池清水岸上的青草孤女皇后。蘇小雁連忙向旁邊的滕睿哲求救,哄哄妮妮『爸爸在這兒呢』,真怕把這水晶般的小公主給哭壞了。

    滕睿哲懷裡則抱著兒子小澤謙,用大手把小傢伙胖胖的小臉心疼撫了撫,放他到地上。小謙謙便立即跑過去找妮妮,讓妮妮不要哭,像個小大人把妮妮牽著,說去找媽咪。

    妮妮果然不哭了,跟著謙謙爬到車上,乖乖坐在後座,還自己繫上安全帶,雙雙坐好,準備去找媽咪。

    眼見兩寶寶整裝待發,一定要出去尋找他們的媽媽,蘇小雁有些擔憂道:「市長哥哥,還是明天去找蘇小姐吧,蘇小姐兩年前就出國了,說不定還沒回來,需要再等幾天。」

    滕睿哲點點頭,卻是道:「幫我把其他房間收拾出來,我一會就回來。」躬下高大的身軀,先給後座的寶寶們檢查安全帶,摸摸他們的小腦袋,誇獎他們乖,這才坐上駕駛座,將車緩緩開出這裡。

    既然黛藺在來這裡的路上,那她一定找不到滄口村的新入口,不知道這兩年的時間裡,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這裡的小橋、玉米地都沒有了,換成了新修的大馬路,種上了向日葵,建了大廠房。她不用再擔心公路旁沒有路燈,過橋會摔進河裡,因為這裡的大橋已經修建起來了,可以承載幾噸重的大卡車,路燈通亮,他開車過來後就能看到剛下車的她。

    如果在這個夜裡,她看得到這片金燦燦的向日葵,那麼她一定知道他還在這裡,渴望能再見她一眼。他想看到她滿懷心喜的過來見他,忘掉過去的一切悲傷,將笑臉盛開在明媚的陽光下。

    此刻,他將車停靠在大馬路邊,看到兩個寶寶歪著小腦袋在後座上睡著了,於是解開他們的安全帶,將他們放平在座位上睡覺,蓋上外套,自己則靠在車邊抽了根煙,凝望大公路的方向。

    然而,路過的拖貨大卡車很多,客運車卻沒有,黛藺似乎不是往這個方向而來,一直不見蹤影。末了,他踩滅煙蒂,主動撥打了寶寶剛才撥過的號碼,等待黛藺接聽。

    手機嘟了數聲才被接聽,黛藺輕盈婉轉的喉音從話筒裡淡淡傳來,「哪位?」

    滕睿哲聽著,心海微動,屏息了良久才道:「你現在在哪?」他朝大公路的方向望了望,劍眉擰緊,黑眸緊緊盯著每一輛路過的車輛,期望看到這輛載有黛藺的客巴出現。

    「謙謙妮妮現在在你身邊?你準備什麼時候把他們送回去?」黛藺沒做多想,輕輕答他,「過兩天夜澈回國,會給他們重新安排幼兒園,希望你能按時把他們送回來。以後,你若想見他們,可以先讓我和夜澈知道,再把孩子接過去,這樣不會嚇到他們。」

    「那黛藺你現在在哪?」滕睿哲走回車邊,望著車裡酣睡的兩個小寶寶,幽暗深邃的冰眸裡,含滿沉痛:「黛藺,我想見你一面。」

    路燈下,他被風吹亂的墨黑色頭髮軟軟的搭在前額,隱藏著思念的雙眸,被垂眸的姿勢遮住了目光。他輕聲說著,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但這樣俊美無暇的他,卻讓人感到一股沉重。

    因為他歷來是冷漠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時而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冷笑,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但是遇到她後,他很少再這樣笑,而是很認真,很小心翼翼的與她通話,等著她,渴望她來見他。

    黛藺聞言微微一頓,笑道:「這次的案子有點棘手,算是我回國踢到的第一塊鐵板,栽的第一個跟頭,我本來打算過來接孩子,帶他們回家,但案子又有了新的情況,不能來了。今晚就讓謙謙妮妮在你那邊住一晚,明天送他們回錦城市,可以麼?但請不要告訴他們你的身份,他們會以為自己有兩個爸爸風流狂少全文閱讀。」

    多年以後,她可能覺得自己不該剝奪孩子看親生父親的權利,畢竟他已經把孩子抱過來了,就讓他們父子單獨見一面,住一晚,但見過之後,寶寶們會回到原先的生活,不會有這個爸爸。

    「黛藺!」他低聲輕吼,一雙劍眉向上揚起,眸光閃爍,情緒微微激動起來,但她已結束了通話,不再接聽他的電話,一直處於占線狀態。

    原來感情真的抵不過時間的流逝,時間越長,她對他也只會越來越冷漠!無論多少個兩年四年過去,她對他的感覺,永遠停留在了兩年前她決絕轉身的那一刻,再也掀不起波瀾!也許她想用這種方式去淡忘,徹底劃清他們兩人之間的界限,可是,他連見她一面的機會也沒有了麼?

    葉素素原本不想自找晦氣,去衛生院照顧中毒的孩子了,後來站在窗邊,見滕睿哲一直不回來,馬路上靜悄悄的,便又忍不住騎了電動車,往大公路上尋過來了。

    尋過來的時候,滕睿哲正站在車邊,偉岸高頎的身板,失望深邃的目光,站在那裡,說不出的俊美異常,窒息凝重。她靜靜走過去,伸手觸上他的肩,勸他回去,「也許你越是想見她,她便越是要躲著你,我們現在回去吧,該見面的時候自然就見到了。」

    滕睿哲瞥她一眼,見她騎電動車過來,沒有戴安全帽,一頭青絲全吹亂了,白皙臉蛋上撲滿塵土,卻一臉焦急的注視著他,擔憂他,便啞聲道:「世上的好男人有很多,為什麼素素你不嫁?你這樣與我為鄰,只是在蹉跎歲月,浪費你美好的青春。」

    「世上的男人是有很多,但睿哲你只有一個。」葉素素朝他走近,水晶一樣澄澈的美麗雙眸裡閃爍著堅定,「這些都是我自願的,我想再看到你意氣風發,不顧一切的樣子。睿哲,你應該讓自己振作起來。」

    睿哲英俊的側臉陰霾,烏木般的黑色瞳孔銳利幽暗,睇她一眼,重新坐上車了。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新修的小院後,葉素素看著兩個吵鬧哭泣中的小寶寶,主動把妮妮接過來了,用她溫柔的聲音哄孩子,幫男人哄兩孩子睡覺。

    兩寶寶睡著後,她倒了杯茶送到書房裡,打算端給滕睿哲,單獨與他交談相處,卻發現落戶這裡的美企的老總過來了,正與睿哲商談擴建生產的問題,根本不讓睿哲有空餘的時間。

    於是她順便給美企中國區總經理付明啟倒杯茶後,重新走回兩個寶寶睡覺的房間,坐在床邊,看著這兩個伸著小拳頭,睡得正香的小寶寶。

    片刻,用玉指捋一捋他們柔軟的額發,撥一撥他們的小腦袋,把空調溫度調小。

    不可否認,這兩個寶寶確實長的漂亮,把父母的優秀基因全部遺傳了,不僅可愛,而且懂事,懂得自己系安全帶,但是這兩個孩子,是她被關在地底下的時候,睿哲讓蘇黛藺懷上的!可以說,這兩個孩子原本是不應該存在的,不應該成為蘇黛藺與睿哲之間唯一的牽絆,更不該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所以如果沒有這對雙胞胎,蘇黛藺就是真的與睿哲撇清關係,沒有任何牽扯了,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決絕離開,再也不回頭!

    ——

    滕睿哲看著面前的平凡男子付明啟,看到這個身家過百萬的男子不斷往外面張望葉素素的身影,傾慕之意溢於言表,他便緩緩站起身,吩咐門外的男秘書,請葉素素過來。

    幾分鐘後,葉素素滿懷欣喜的過來了,眼眸裡泛起柔柔的漣漪,一直帶著笑,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映著他。他自己卻走出去了,讓她單獨跟付總相處,自己則準備連夜去鎮上找蘇黛藺。

    但是當他將車開出了大半的距離,即將到達鎮上,打通了黛藺的電話,葉素素卻在他前腳走後,扇了謙謙有禮的付明啟一巴掌,不肯單獨與付相處,騎著電動車就追出來了,一直追在他後面,與他一起來到了鎮上!

    面對這樣子的她,他不得不猛地剎車,皺眉盯著這個將電動車橫在他面前的女人豬八戒重生記!——

    葉素素急匆匆跳下了車,摘掉安全帽,長髮飛揚朝這邊跑來,攔在滕睿哲面前,失望的盯著他:「我不需要你給我介紹男人!我喜歡目前的這種生活,不想去改變!」

    滕睿哲聽得銳眸一冷,長指按掉手中的電話,「你不想改變,那黛藺怎麼辦?」

    「她不會來的!」葉素素嬌柔的聲線拔高,始終擋在他面前,不允他就這樣離去,「睿哲,你腦子清醒一些!如果蘇黛藺想與你復合,兩年前你病危的時候,她就該來了!可她沒有來,這說明她心裡根本沒有你!你何不放自己一條生路,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下去?」

    滕睿哲面色陰鬱,薄唇淺抿盯著她,對她最近再三的糾纏起了反感之意。他終是將大手從方向盤上放下來,降下車窗,寒聲冷道:「素素你不要忘了三年半年我對你說過的話,我只想喝你的一杯朋友茶,絕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層的關係!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互相尊重,你堅持落戶在滄口街道,我絕不阻攔你,但關於黛藺的事,你不該插手!」

    「你想到了蘇黛藺,那我呢?」葉素素受傷的看著他,白皙的臉蛋黯然神傷,獨自啜泣,「原本我們才是相愛的,是蘇黛藺追著你跑,一定要得到她的睿哲哥哥,強迫你注意她,接受她。現在我們被迫分手了,一切按照她的意願來走,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你的愛,那麼對於你來說,難道對我沒有一句話可以說麼?」

    滕睿哲定定看著晚風中的她,眉頭越皺越緊,半晌回復她道:「我只想對你說,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因與果,不該由黛藺一個人來承擔,而是我們全部的人。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包括你姐姐林雅靜和你葉素素。如果素素你依舊不肯放開,那麼我們只有繼續痛苦,永遠活在不堪的往事裡!」

    「當年我與你一見傾心,心心相惜,已是談婚論嫁,如果不是滕伯父以商量婚約為由,騙我單獨見面,我不會被我爸關在地底下。」葉素素面色晦暗,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一頭黑亮長髮在風中飄揚扑打,讓她看起來有種滄桑清雅之感,「睿哲,當時我被葉玄那畜生弄得神志不清,不肯隨他回去,卻被他強制拖回去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們是患難見真情的,可是每次,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都不在我身邊,你不是忙你的公司,就是在追逐蘇黛藺,從來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雖然我知道你很忙很忙,忙得沒有時間好好吃飯睡覺,我身為你的女人會一直體諒你,心疼你,做你的好妻子,可你幾個小時都聯繫不到我了,都沒想過我的安危麼?!你可記得,當我被關在地底下的時候,你在追逐當年你厭惡至極的蘇黛藺!」

    滕睿哲冷冷盯著她的深邃眼眸,閃過一絲愧疚,目光幽暗,抿緊唇沒出聲。

    「所以其實你可以仔細想想,你是不愛蘇黛藺的,沒有人會愛上一個討厭之極的人……」

    「那素素你覺得,除了愧疚,我還會愛你麼?」滕睿哲出聲打斷她,為她後面的這句話蹙起了劍眉,「兩年前在手術台醒來的第一眼,我看到的人確實是你葉素素,一時以為我們還是最初的時候,沒有蘇黛藺,沒有林雅靜,正在為我們的美好未來奮鬥。可是麻醉清醒過後,我發現自己是那麼想念蘇黛藺,我看著你在我身邊忙前忙後,就更加的想念遠在國外的黛藺,好希望這個跟在我身邊的人是當年的黛藺。素素,這幾年我允許你住在我隔壁,是因為我對你有愧。我不忍再傷害一個為我傷痕纍纍的女人,不會罵她,呵斥她,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這個人不是我,明白麼?」

    「你不應該這樣對我!」葉素素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放不下,她只想用朋友的身份,與他這樣一直過下去,就算不確定關係,不肯與她再邁近一步也無妨,她只要平淡幸福的生活,與他在這裡不問一切世事紛爭!

    「睿哲,我求你不要去找她,她會傷害你的,兩年前她不問你生死,決絕離去,兩年後她依然會這樣做!」

    滕睿哲冷眸一沉,對她實在忍無可忍,幽黑銳眸草草掃窗外的她一眼,將車重新開動了,讓葉素素追著車子跑了幾步,總算錯開她橫在大馬路上的電動車,駛入車流中新闖王全文閱讀。

    幾分鐘後,葉素素終於停下了追趕的腳步,站在夜風中輕輕啜泣,嚥下自己的眼淚。這麼多年來,蘇黛藺受委屈了,她葉素素就沒有麼?如果沒有當年蘇黛藺對他們的死纏爛打,睿哲會轉而去追蘇黛藺嗎?原來,感情真的是強求而來的,無論當年她與睿哲有多麼幸福,蘇黛藺還是成功的讓睿哲上心了,取代了她當年的位置!那麼同樣她也可以強求的,因為蘇黛藺讓她明白了這個道理——感情不可退讓,必須強求,睿哲才會回頭!

    滄口鎮不大,開車轉幾圈就差不多把整個商業區走一圈,熟知幾個稍有名氣的酒店。滕睿哲將車停在酒店門口,讓酒店經理查詢蘇黛藺的名字。

    然而一番查詢下來,沒有黛藺的名字登記,讓他一頓失望。他重新撥打黛藺的新號碼,想給她解釋剛才掛電話的理由,但黛藺又是占線忙,提醒他稍後再撥。

    終於在十分鐘後,他撥通了,黛藺在那邊性感的伸了個懶腰,歪著頭,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在浴室放洗澡水,不冷不熱道:「剛才我將寶寶打過的電話回撥過去了,原來是蘇小雁。蘇小雁告訴我她在照顧寶寶們,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寶寶,所以我很放心。現在我在放洗澡水,準備洗澡睡覺,你身體不好,也早點休息吧。」

    「我現在在酒店外面。」滕睿哲不准她掛電話,高大身軀走到酒店門口,望著燈火通明的各個房間窗口,「你說你負責的項目出現了問題,是什麼問題?」

    「同事說沒出什麼大問題,但我想親自過來看看。」黛藺脫掉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躺在浴缸裡,用蔥白玉指揉揉太陽穴,一直在頭疼,「如果真出現了大問題,我會全權負責。但現在我可以放心的告訴你,我們的工人按照條約,用的是國內最好的油漆、塗料品牌,檢驗合格,是不存在偷工減料現象的。我們公司當初在競標這個大項目的時候,就承諾過誠信辦事,絕不砸自己招牌,所以滕市長你應該相信我們的口碑。」

    滕睿哲站在夜色裡,聽著她嬌柔婉轉的聲音,心裡的一角在逐漸柔軟,可以想像出她秀髮披散泡在浴缸裡的樣子,一定嫵媚而妖美,成熟性感,也知道今晚她是一定不會出來見他的了,便沉聲道:「在這個問題沒有被記者挖掘出來之前,我希望我們能面對面好好談一談。而且如果你是這個項目的最主要負責人,那麼我們更需要在事情沒有被鬧大之前,找出劣質油漆的真正根源。」

    黛藺聞言,輕輕一笑,「這是必然的。但是我希望你現在回去,呆在謙謙妮妮身邊。不管怎麼說,孩子們現在是去你那裡暫住,你必須保障他們的人身安全。」

    「小雁一直守著寶寶,他們不會有事的。」滕睿哲在酒店門口走了幾步,旋身坐回自己車上,沉靜坐著,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和電話那端的黛藺,「這兩年,在國外過的開心麼?」

    「嗯,很開心。」黛藺淺淡微笑,以陌生朋友的身份答他,「我和夜澈、寶寶的房子帶著花園和草地,窗子朝南,我最喜歡在陽光的午後,坐在草地的圓桌旁,一邊看書一邊喝下午茶。我感覺這兩年,我終於過回了我期盼已久的寧靜生活,有一個四口之家,有工作,有歡笑,讓我很滿足。呵呵。那麼你呢?」

    滕睿哲聽著她客套生疏的笑聲,看到車外下雨了,豆大的雨點滴打在車窗上,彷彿兩年前那夜驟然暈倒,屋外嘩嘩不停的大雨,不斷敲打他的心間。然而一切似乎都變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鬧,他只看到他昔日的所作所為,所釀成的與黛藺的萬水千山、形同陌路,啞聲道:「如果兩年前沒有暈倒,我一定追得上你去機場的腳步,不讓你走。黛藺,死過一次後我明白,我的命不是輕易的交給林雅靜,不是兩地分離去冷靜,匆匆的結束在辦公桌上,更不是等待著做政績四年後回調,而是應該與我所愛的人過完每一天,讓她快樂,與她一起記載寶寶每一階段的成長,一起分享喜怒哀樂。可惜我錯過了很多,一年又一年,直到人生的幾個兩年過去,我才敢在這裡等著你回來。黛藺,如果你解開了心結,兩年之後感到了輕鬆,就試著再回頭看我一眼,好麼?」

    黛藺沉默著,似乎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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