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市江北區,就在鄒小涵和小姨父吵得不可開交的當會,鄒書記的車出現在門口了。大老遠的,他就聽到了這個妹婿的忘恩負義和不知廉恥,口口聲聲要趕小涵母子走,聲音震耳欲聾,整個院子都聽得到。
他走到門口,讓隨行保鏢把門打開,冷冷盯著這個正在對小涵摔門擺臉的妹婿,笑道:「若沒有我鄒家撐腰,你逃得過古敖對你的追查?你利用局裡職務之便,把局裡的一些公款全轉進了自己的腰包,並用警署配給你的配槍打人傷人,留下一大堆爛攤子讓我給你收拾!結果我現在給你收拾妥當,你卻翻臉不認人,給小涵母女擺臉色看!難道當初我對你的提拔,還抵不過今天小涵在你家住幾日?」
「姐夫美食攻略全文閱讀。」小姨父這個時候剛走出房門,轉身竟見鄒書記陡然到訪,還帶了一大批人來,當下一驚,這下收斂點,不敢再猖狂了,解釋道:「我沒這個意思,我的意思就是……」
「你就是日子過得太安逸,需要折騰一下。」鄒書記目露冷光,早把他的德行看得一清二楚,大手一揮示意他讓開,冷道:「雖然我上調去了北京,但在錦城市弄垮你一個小警長還是綽綽有餘!你既已不靠我鄒家陞官發財,那就把我鄒家送給你的一些東西還回來,包括我送給你的那些官位!」
「姐夫,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做的這麼難看?!」小姨父這下急了慌了,就怕鄒書記在倒台之前先把他給滅了,連忙跟在鄒書記身後跑,「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姐夫你不要當真!我哪能不靠你鄒家陞官發財呢,如果沒有姐夫你當初的提拔,我現在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警員……」
鄒書記已走到女兒房裡,沒有理會這個恬不知恥的小人,讓藍氏給女兒收拾一下:「我且不與這個不孝女賭氣,先把這件事解決好了再說其他事!馬上給她收拾好,我接她離開這裡!」
藍氏見丈夫肯來接女兒了,哪還有什麼話說,用手帕三兩下把眼淚抹乾淨了,手腳飛快的給女兒收拾行李,一邊道:「老鄒你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提拔這種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剛才他罵小涵的那些話你也聽到了!我鄒家還沒出什麼事呢,就開始有人狗咬主人、恩將仇報!」
小姨父站在門口,一邊聽她罵,一邊在琢磨該不該在現在與鄒家翻臉?醜聞的事都鬧成這樣了,鄒家還把鄒小涵往他這裡塞,不是讓他們家跟著鬧醜聞嗎!?
以後他的親戚朋友都會笑他有鄒家這種作風不正、門風敗壞的豪門親戚,順便把他也列為其中的一員,斷絕與他的來往!而且鄒家一旦垮台,就會拔出蘿蔔帶出泥,把他作奸犯科的那些事也給抖出來,讓他這個小警長也遭殃!
畢竟誰讓他跟鄒家走的近呢!
「好了,都收拾好了,小涵我們走。」藍氏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給面色憔悴的女兒披上外衫,讓保鏢護著走到小姨父面前,停下腳步,輕蔑刻薄道:「妹夫,明天就是你被警局革職的日子,好好想一想怎麼找下一份工作,怎麼把警局你被你貪污的那些窟窿給補上!在新市長上任,新市長賞識提拔你之前,你還真要靠我鄒家陞官發財的!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就一小警員,新市長憑什麼賞識你?他會像我鄒家一樣,瞎了眼的提拔你這白眼狼?」
小姨父自知得意過早,好死不死的被鄒書記撞上了,現在又被藍氏借勢發飆,張口閉口罵他白眼狼,於是也忍不下去了,冷笑道:「我人小力微,確實接近不了新市長,但比起被你們鄒家牽連,新市長就比你鄒家好千百倍!你們沒聽過新市長的傳聞麼?據說是滕家的人,也就是被你們戴綠帽子的滕家,一旦他們滕家的人當上新市長,你鄒家死得更快!我還真後悔與你鄒家做了親戚,讓你們母女進來住,到時候你們家東窗事發,我還要背負窩藏罪!」
鄒書記聽著,一雙濃眉緊緊的皺起,眸光陰冷,沒與這妹夫理論,示意妻子與女兒上車去,先離開這裡再說。
藍氏這才扶著女兒走出門了,坐上丈夫的車,心裡安穩了不少。
只是等老鄒坐上車,她這才知道丈夫是要送女兒出國,現在就直接去機場,一刻都不能停留!
「為什麼一定要出國?」她嚇了一大跳,當即就從車裡站起來了,堅決不同意這個決定,「小涵才剛生完孩子,你想讓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背井離鄉嗎?國外那麼遠,她會受不了的!」
「法院那邊疏通不了,滕家堅決要打這場官司,沒有一點迴旋餘地,所以在明天開庭之前,小涵必須去國外待幾天。」鄒書記冷靜道,老臉上不急不躁,「這幾天老滕做的那些殺人滅口之事會被挖出來,到時候這些風頭就會蓋過離婚事件,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去找滕睿哲的把柄!現在滕睿哲將蘇黛藺藏在海南,金屋藏嬌,算是婚姻出軌,成為有過錯的一方;而且滕韋馳告訴我,蘇黛藺懷了滕家的孩子,就在前幾天生產,在海南省中心醫院蜀山五台教主。所以只要抓到這個蘇黛藺,我們不怕滕睿哲不乖乖投降;到時候沒有人會把我們以前做過的那些事給挖出來,小涵也不會受到制裁。」
「可蘇黛藺不是在錦城市嗎?怎麼會懷上孩子,而且孩子還快生了?!」藍氏被這接踵而至的噩耗驚得如炸毛的母貓,一雙杏眼瞪得銅鈴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豎了起來,「蘇黛藺明明還是一個平肚子,能跑能跳,還能打人,怎麼突然間就要生了!老鄒,你是不是犯糊塗了?」
那聲音簡直就是淒厲,如一根被拉斷的二胡弦,吱——呀,差一點刺破人的耳膜!
「犯糊塗的那個人是你!」老鄒不悅看過來,雙眉皺緊,心裡暗暗感慨怎麼娶了這麼一個潑辣又愚笨的老婆,道:「你是不是還沒有看明白——小涵拿滕氏股份與滕韋馳做孩子交易,卻被滕韋馳擺了一道,既失去了股份,又生了一個黑孩子!而蘇黛藺則早懷了孕,被滕韋馳藏起來了,準備拿孩子來對付滕家!那個舒敏敏則是假蘇黛藺,一個用來勾引睿哲和迷惑我們鄒滕兩家的替身,不足掛齒!」
「這個滕韋馳該死,是他害得小涵名聲盡毀,背上水性楊花的罵名,老鄒你怎麼還放過他呀!你應該讓這個人出來證明小涵的清白,告訴法官,這個孩子是他放進小涵肚子的,並不是小涵與外人有染!」藍氏聽得嘴唇一抖,說激動就激動起來,雙手抓住丈夫的胳膊就不肯放,指甲刺進老鄒的肉裡,「你抓他呀,讓他明天出庭作證,證明這個孩子不是小涵的,這樣小涵就不用去國外避風頭……」
「他現在下落不明,怎麼抓他?!」鄒書記吃痛的撥開藍氏的手,厭惡的瞪了一眼,「而且睿哲現在對我虎視眈眈,一旦我與滕韋馳對幹起來,他會把我的老底掀出來,讓我鄒家家破人亡!」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的女兒受罪,整天抱一個黑孩子以淚洗臉……」
「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當初要跑去睿哲的公寓,黑燈瞎火的就與男人發生關係,然後不跟我們商量就把事情鬧大……」
鄒小涵在一旁聽著父母的爭吵,把頭扭向窗外,靜靜看著外面的霓虹燈。
只要滕睿哲留下線索,她就有機會反撲。現在的失敗只是暫時的,只要她還活著,滕睿哲和蘇黛藺就休想過安寧日子!
——
小車很快到達機場,鄒書記早把飛機票和國外的住處給女兒安排好了,現在將女兒送到飛機場門口後,自己沒有下車來,讓她一個人去安檢。
只是鄒小涵的狀況很不好,當她開門下車,剛往前走一步,卻雙腿一軟,產後大虛的身子陡然往地上撲了下去!
「小涵!」藍氏心疼女兒,大叫著將鄒小涵抱起來後,死活不讓保鏢把鄒小涵送進候機廳裡,臉上老淚縱橫,「老鄒,咱們的女兒患有神經性肌肉無力,她不能一個人在國外,會出人命的!」
「那也得去!這樣做是在保護她!」鄒宗生老臉嚴肅冷厲出聲,示意保鏢把鄒小涵送進候機廳,馬上飛國外,「雖然她明天不出庭,法院依然會判決離婚成功,但這樣做可以讓案子找不到被告,讓她不用立即承擔法律責任,不必在錦城市遭人指點笑話!等過一段時間,老滕失勢下台,我把這裡的事解決得差不多,再把她接回來。你也陪她去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現在已經無法再用私權包庇你,因為沒有時間了,有很多證據對我們不利,我動用再大的勢力也壓不下來。」
「那你怎麼辦?」藍氏擔憂看著他,眼淚一直在流,「我們走了,你怎麼辦?老鄒,你跟我們一起去國外吧,不必等著法院來給我們定罪。只要我們入了別國的國籍,成了別國的公民,我們就是沒罪的。等到幾年後風頭過去,我們再來看看這裡,給爸掃墓上香……」
「我給你們母女,還有媽,都申請了澳洲的新國籍,如果這次案子壓不下來,你們就在那定居,不要再回來網游之邪體魔念。」鄒書記走下車,來到她們母女面前,滄桑的眸子裡含滿擔憂與不捨,老臉上第一次露出這樣憂傷的表情,「如果我跟你們一起走,國際刑警一樣會找到我,從而牽連你們。我只希望你們好好的,以後不要再做一些沒有結果的事,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現在媽已經被我送去了國外,正等著你們過去。如果這邊一切順利,我會過去接你們,你要把小涵和媽照顧好。」
「老鄒……」藍氏捨不得走,感覺這是一次生離死別,一旦走了,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丈夫,「老鄒,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不要讓我們就這麼分開,我留下來幫你……」
「去吧,不要說這些。」鄒宗生目光沉痛哀傷,堅持讓她走,轉身坐回自己車上,命令司機立即開車。
追過來的藍氏則被保鏢拉住了,淚眼模糊看著丈夫的車離去,卻追不上去,只能喊了幾聲『老鄒、宗生』,然後被半拉半扶的進了候機廳,抓緊時間登機。
反觀他們的女兒鄒小涵,神色則比較平靜,彷彿這不是一次與父親的生離死別,而是自己的一次重生,父親幫她躲過一劫,讓她有機會再回來反撲!
她的心裡是喜悅的,期待著父親幫她把錦城市的一切擺平,她則在國外養病、避風頭,然後等一切風言風語過去,她再重新殺回來,絕不放過任何一絲與滕睿哲有關的風吹草動!比如孩子!
——
被拖了很久的離婚訴訟終於被提上日程了,由於這關乎鄒滕兩家的聲望,所以很受外界的關注,法院門外被記者裡三層外三層包圍著,絕不是一場平凡的離婚案。
滕睿哲見鄒小涵沒有出席,笑了笑,讓法官直接打給鄒書記,如果再請不來,就判為自動離婚了。
他的離婚條件是,鄒小涵分不到一分財產,並且要幫滕家追回那些被她轉出去的股份,以及一份離婚自白書。自白書的內容包括,當初到底是與哪個男人發生了關係,再嫁禍給他?又是怎樣用棒球棒毒打尋過去的黛藺,怎樣自導自演了一場『激情戲』?對蘇黛藺暗地裡又做過什麼,最好鉅細無遺的交代!
當然,他知道鄒小涵肯定不會寫自白書,那就讓證據說話,讓她離得心服口服。
現在婦聯主任證明:他與鄒小涵沒有性生活,沒有夫妻感情,結婚就分居;
醫院證明:孩子與他沒有一絲關係,就是一個混血,是鄒小涵與一個黑人所生。
公司證明:鄒小涵在公司所持股份確實在他上任那一天,自動劃到滕韋馳名下,並且鄒小涵親口承認,自己是與滕韋馳做交易,心甘情願將股份轉過去,也就是背叛滕家。
學校證明:鄒家派人去學校查蘇黛藺的名字,並且長達數日的派人在校園門口盯梢,動機不純。
而滕母竟也站了出來,做證人:那日給兒子放的是安眠藥,並不是春藥,所以鄒小涵被兒子強迫的說法不成立。雖然為此她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她必須要告訴大家,在這件事裡,兒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把與兒子的對話錄了下來,然後剪輯給鄒小涵,讓鄒小涵自導自演了一場戲。
她把那份被她修復好的錄音帶呈交給法官,然後滿臉歉疚對聽眾席上的聽眾又哽咽道:「睿哲他並不是自願娶鄒小涵,是被我逼婚,被我下了安眠藥,昏沉沉躺在床上,與清醒的鄒小涵睡在一起;因為我想要一個賢淑端莊的兒媳婦,就認定了鄒小涵,與她聯起手來對付自己的兒子,後來我才知道,兒子越痛苦我的心就越痛,直到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我才明白我們所有人都在對付睿哲,他們並不愛睿哲,鄒小涵也不愛,除了黛藺,沒有一個人愛他。所以我希望睿哲與黛藺以後能幸福,雖然爸媽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並為此要付出代價,無法再補償保護你們,但我們出獄後,希望你們能接受我們,給機會我們去補償黛藺,好嗎?」
她眼中有淚光閃動,卻又看著兒子笑了,「睿哲,媽真的是很後悔,但是不絕望蛇出沒最新章節。你和黛藺一定要記得去獄中看看我們。」
睿哲看她一眼,把目光淡淡移開了,俊臉上沒什麼表情,不做任何答覆。
他在等鄒家的到來,等著離婚簽字,然後結束這一切。
在他身邊的所有女人中,他只敢相信黛藺的眼淚,只要看著黛藺那雙柔絲般的烏潤水眸,他就知道她要說什麼,她是喜,是悲,還是思念親人?而母親和鄒小涵的眼淚,信一次,就不能信第二次。一旦信了,就是他和黛藺又一次災難!
「看來鄒書記是不肯來了,默認法庭判決自動離婚。」他輕輕一笑,站起身,「那我們讓當事人鄒小涵過來簽字,呵呵。」
——
庭審廳的大門被匡噹一聲打了開,這個時候原本應該在國外的鄒小涵被帶了進來,眼角還掛著淚,顯得非常委屈,扭扭捏捏的不肯走進來,不准旁邊的人碰她。最後還是被兩法警給強制帶進來了,才肯在被告席上乖乖坐著,不斷流淚。
「被告,你為什麼在接到傳單後故意缺席?」法官法不容情,一法錘錘下來,表示對被告的這一所作所為非常生氣,「據查,被告你昨晚準備飛往澳洲,拒不出庭,已經觸犯了逃逸罪,本法庭有權定你藐視法庭罪和逃逸罪!」
鄒小涵坐在席位上嚶嚶的哭泣,一邊用面紙擦眼淚,一邊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天她和母親正準備安檢,突然有幾個航空公司的地面空警過來攔住她們,說要檢查她們的行李和證件,保鏢眼見不對勁,連忙護著她們往候機廳外跑,無奈對方早有準備,把整個候機廳包圍得嚴嚴實實,不准輕舉妄動。
她這才知道滕睿哲早派人在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是絕不允許她逃逸,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的!他們這婚是離定了,滕睿哲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法官大人,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出我真正的孩子,讓大家知道那個黑孩子並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給我的!」她掙扎著站起身,情緒顯得非常激動,聲音也很大,「你們也調查過了,我並沒有與什麼黑人來往,怎麼會生出一個黑孩子!?這分明是滕睿哲嫁禍給我,在陷害我!」
「那你用滕氏股份與滕韋馳做孩子交易的事,又怎麼解釋?」法官反問她,把面前的資料翻了翻,「你確實拿公司的股份做交換條件,讓滕韋馳給你弄到原告的孩子,這一點你承不承認?未經當事人同意,你就竊取對方的孩子,這也是犯法的行為!」
「我……」鄒小涵頓時被問得頓住了,心虛不已,繼而強詞奪理道:「對於這一點,我堅決不承認!我與滕睿哲是正當的夫妻關係,領過證,辦過酒宴,名正言順嫁到了他們家。他在外面養女人,不肯回家,我為了給滕家傳宗接代,想盡辦法懷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你們法院為什麼不去調查他在外面的女人?那個第三者還給他生了孩子,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裡跟我提離婚,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滕睿哲見她這麼囂張,扭頭朝她看過來,一雙墨眸詫異不已,定定看著她。
「但你生下的是一個黑孩子,並不是滕家的孩子!」法官又是一法錘錘下來,認定被告方在狡辯,「本法庭調查結果證明,原告與你在九個月的婚姻關係裡,並沒有與你有身體上的接觸,而且在結婚之前,是你利用原告昏迷無意識的狀態,強制將一些罪名加到他身上,迫使他娶你,你這一行為已經觸犯了刑法!並且你口中所說的第三者舒敏敏女士,她與原告方並沒有一絲曖昧關係,僅為同事,沒有發生過身體上的接觸!」
「可弄昏他的人不是我,是他媽!」鄒小涵又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讓旁邊的兩法警壓都壓不住,用手直指坐在一邊的滕母,「是她用睿哲的手機約我去公寓的,也是他們出主意讓我睡到睿哲的房間!我才是受害者,被睿哲強迫了,才不得不嫁到他們滕家超級貼身保鏢最新章節!」
「是,西斕女士已經承認她是策劃者,也願意背負相應的法律責任。那鄒小姐你除了涉嫌栽贓嫁禍,行為不檢點,對原告造成長達九個月的精神損失,還涉嫌不正當的交易買賣,婚姻出軌,本法庭判你為施害一方,不僅要無條件履行離婚協議和附加條件,還要向原告方賠償七十二萬元精神損失費,五十萬補償費,以及追討回所有被你轉出去的股份!如果本法庭調查出你懷孕的時間在結婚之前,非婚內懷孕,那就涉嫌盜竊他人精子,構成犯罪!現在本法庭基本可以判定為:鄒小姐你的婚姻、你的懷孕,都是一場陰謀,你與滕韋馳先生做黑市精子交易,試圖盜取滕睿哲先生的精子,卻未果,成功懷上一個黑人的孩子,然後將孩子推卸到滕睿哲先生身上,直接構成盜竊與嫁禍雙重罪!」
「那些股份已經劃給我了,歸我所有,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憑什麼管束我?」鄒小涵大聲嘶吼起來,不斷在法警的鉗制之下掙扎,整張俏臉開始扭曲,就是不肯伏法,「昨晚我還聽說蘇黛藺生了個兒子,是滕睿哲在婚內的私生子,憑什麼你們不去調查她,要判我為施害的一方!?如果我婚前懷孕是盜竊,那蘇黛藺懷孕算是什麼?她是在滕睿哲婚內懷孕,是睿哲的第三者,對我這個妻子造成了重大的傷害,我有權利追討她!」
「鄒小姐,雖然滕家將股份劃給了你,但你是以非法途徑將這些股份轉賣了出去,他們有權利追回!並且你所說的第三者、孩子,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所以你的這些說法不成立!如果鄒小姐你再抗法,原告方將會繼續上訴,控告你誣蔑!」
「那就上訴啊,我現在是被他誣蔑,就怕他不上訴!」鄒小涵咯咯一笑,甩開胳膊不准法警制服她,顯得有些瘋癲,「他的私生子現在就在海南,剛剛出世,你們去抓啊,抓到了我們再來判離婚!別整天纏著我不放,卻把真正的施害者保護起來,判滿手血腥的他無罪!而且我告訴你們,他在我進手術室的那天把我的孩子悄悄殺了,然後弄了一個黑孩子給我……」
法官大人聽得皺眉,沒有再敲法槌,不悅低語道:「看來本法庭不該判她誣蔑,而是該判她精神失常,離婚後必須立即送往精神療養院,不得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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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坐在原告席上,一雙銳眸冷冷盯著面前的離婚協議,薄唇淺抿,臉色不大好看。
他早該知道讓鄒小涵簽這離婚協議會拖出很多事,廢話不是一般的多,又裝瘋賣傻,卻始終逃不過乖乖簽字的結局。所以他坐在這裡覺得空氣悶,浪費時間,耐性在一點點的流失。
故意裝瘋賣傻,強詞奪理不肯簽字,等著父親鄒宗生來救她?可就算救了她又怎樣,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擋鄒小涵你成為錦城市第一蕩婦,豪門裡第一惡毒千金!你說的越多,醜事暴露的也就越多,讓世人清清楚楚看到你身體裡那顆骯髒不堪的心,以及你當初的那些所作所為!
你想拉著老滕,你昔日的婆婆跟你一起下地獄,要死大家一塊死?呵,我沒意見。老滕本該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殺一命償一命,誰也幫不了他。這樣之後,他才會真正的悔過!
倒是你鄒家,鄒書記這人心思縝密、精明過人,原本想抓我把柄,把我和老滕一起弄下去!奈何派了無數勢力在海南,也搜尋不到黛藺的行蹤,找不到滕韋馳!
他給自己留了兩條後路,一是保住他在北京的官位,滅掉一切對他不利的證據,發揮他真正的實力,在錦城市與我鬥個你死我活!二是,一旦形勢不對,馬上帶著他的金錢美人逃之夭夭,不管你們母女死活!
雖然目前我沒抓到他金屋藏嬌的證據,但推斷來看,他身後確實有一個為他忠心辦事的女人,並且這個女人的勢力還不容小覷,可以幫他做很多事!
比如在海南給黛藺看照片視頻的那兩男人,給黛藺下絕育藥的兩男人,這次還在海南搜尋黛藺母子行蹤的人,都是那女人的部下!這些事讓那女人來做,鄒書記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推卸掉一切責任,把官位坐得穩穩的!
可是四年前有個蘇市長,因為黛藺的縱火案,被引發出了無數政治問題異世靈武天下最新章節。那麼鄒書記是想告訴大家,現在無論女兒怎麼折騰,都不會引出他的政治問題?
他女兒的一個轟動性醜聞就可以讓他成為家喻戶曉的大人物,成為大家關注的對象,讓他被黨中央觀察!如果他現在再想一點壞主意,索性在成為別國公民前把老滕拉下馬,那國際刑警只怕要追他到天涯海角,讓他在有生之年環遊世界!
「把協議書拿給她簽!」他側首吩咐旁邊的律師,看了看時間,不想再看到鄒小涵發瘋猙獰的樣子。女人可以越來越美,但不能越來越醜,不管怎麼說鄒小涵曾在他心裡美好過,還曾把她拿來跟以前的黛藺做對比,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如果她現在太醜陋,會讓他感覺吞了蒼蠅!
「我不簽!憑什麼讓我把位子讓出來給蘇黛藺,憑什麼?!她的孩子都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了,那就一直以私生子的身份活下去,與我那個被掉包走的孩子一起活在陰暗之下,這樣才公平!」鄒小涵開始發瘋,又是哭又是叫,拉拉扯扯不肯簽字,「這份協議我不能接受!因為孩子是被掉包的,那是我的孩子……」
於是旁邊的法政人員不得不抓著她的手簽字,讓她遵守法規,按照程序按手印。
只是剛寫一個『鄒』字,法官大人就被報鄒書記的人來了,要求出席。
「庭審都快結束了,怎麼現在才來?」法官搖搖頭很無奈,但是依舊讓他們進來了,因為對方是書記,做什麼事都會擺架子,姍姍來遲!
「法官大人,這是滕韋馳最後打給書記的電話,用來證明原告一方確實有外遇!」幾個男人從門外走進來,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拿出電話錄音播放給大家聽。只聽得滕韋馳清亮的聲音在電話裡冷笑——「鄒書記,蘇黛藺今晚就要在海南省中心醫院生了,您不過來湊湊熱鬧麼?她原本是被我安放在公司,靜心養胎,後來被滕睿哲識破,立即被送往了海南!只要鄒書記你現在去海南省中心醫院,就可以看到你的好女婿在外面有一個完整的家,有小老婆,有私生子,給你鄒家戴的這頂綠帽子比那個黑孩子還大……」
「那證人呢?」法官發出疑問,並不接受這個新證據,「必須讓電話裡的證人出席,才能證明情況屬實!」
「海南警方證實,該證人在押送途中,被一夥黑勢力組織擄走了,至今生死未卜!而滕二老爺一口咬定,是這位滕先生擄走了滕韋馳!」幾個男人手指原告席上的滕睿哲,「滕二老爺道明,兒子過去海南就是去找滕睿哲,但是一下飛機,人就不見了蹤影。」
「那二伯有沒有說,滕韋馳是跟鄒書記一起去海南?」滕睿哲站起高大的身軀,緩緩走到鄒小涵的面前,拾起桌上的筆,遞給鄒小涵讓她繼續簽上自己的大名,徐徐笑道:「鄒書記的錄音已經在這兒了,這是不是說明滕韋馳有可能是被鄒書記滅口了?二伯他老人家有什麼真憑實據證明滕韋馳與我見過面,而不是與鄒書記?」
「滕韋馳在臨行前,與父親說過自己的目的地!」
「好了,肅靜!」法官大人命令大家安靜,重重的敲法槌,「現在是離婚訴訟,本法庭不受理離婚以外的案件!現在鄒女士構成一切離婚的條件,請按照程序簽字!如果不服一審判決,可以再上訴!現在請簽字,然後退庭!」
「我不簽!」鄒小涵原本以為自己得救了,結果空歡喜一場,還是要簽字,結束與滕睿哲的一切牽扯!她痛恨的看著這個男人,知道這婚是離定了,心裡卻又是不捨,不想與這個男人就這麼斬斷一切關聯,以後再也沒有理由纏著他!
纏著他多好啊,就算是被他厭惡,被他恐嚇,那也總好過一絲關係也沒有!如今她只恨自己在這八個多月時間裡沒有手段,沒能克制住他,就讓機會眼睜睜溜走了,再也抓不住他!
「滕先生,今天我們來,除了要將這盒錄音帶帶過來以外,還要請您出席另一場刑事案件的審理!」幾個男人不再給他找『外遇證據』,決定請他離開現場,暫且擱置這離婚訴訟,「您身為當事者之一,必須在滕老爺『監獄裡濫用私權、草菅人命』一案裡出庭作證,證明滕老爺當時確實逼迫了你,並且濫殺無辜泡妞大宗師最新章節!」
「呵,老滕果然被你們緊鑼密鼓的趕在老鄒倒台之前告上法庭了?」睿哲瞇眸輕輕一笑,俊臉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但這與現在的離婚訴訟案有什麼關係!法庭判決下來讓她簽,她就必須得簽!」
他容不得鄒小涵再說半句廢話,十秒鐘之內把剩下兩字給簽了,然後蓋上鋼印,徹底結束與鄒小涵的這段有名無實婚姻!
退庭後,嬌小的滕母飛快起身,趕在兒子走出這裡前,追到兒子身邊,小心翼翼笑問道:「睿哲,黛藺她真的生了嗎?聽說是個男孩,長的像你還是她?」
睿哲見母親這麼欣喜,回首淡漠笑道:「在我正式給黛藺名分之前,我不會給你任何她的信息!因為我很怕有人再次把我們出賣,讓黛藺永遠活在痛苦之中!你現在對於我來說算什麼呢?什麼都不是!所以我沒必要把這些都告訴你!」
滕母頓時僵立原地,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
——
滕父的案子審理與一般刑事案件審理不同,由於事關重大,需要有足夠的時間調查,收齊證據才能正式立案。
於是這天的審問只是座談式的問話,並不是法庭上那幾個人所威嚇的那樣審犯人,給予了這個領導者很大的尊重。滕睿哲身為他的兒子,在辦完離婚手續後,不得不來這裡一趟。
鄒書記也在,還有一些錦城市的重要官員,大家都與那京城來的最高領導者一起坐在會議室裡,嚴肅交談。
但又有誰會說真話呢,誰也不想惹上麻煩的,這幾個人說的都是客套話,或者乾脆不出聲。
滕睿哲在父親身邊落座,看了那最高領導者一眼,薄唇邊噙著冷笑,心裡頓時晴天下大雪——明明白白。
誡勉、談話,是這些官員們被摘官帽之前的必經程序,如果能改過自新,那就停職外調,換個地方當官;如果不能,那就殺雞儆猴,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想必父親的事是被調查過了的,現在,上級領導只是在找人證,調查『監獄槍決』這件事的影響度。
「鄒宗生同志,前段時間你還在錦城市任職,難道沒有聽說過第一女子監獄被掉包死刑犯的新聞?」領導者笑一笑,把目標轉向鄒書記,探探他的口風,「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匿名信訪,我們也不會這麼快知道錦城市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堅決不允許濫用私權的事發生,尤其是害人性命!」
「前些日子網絡上確實有一則這樣的帖子,但沒過兩天就被人撤了!而且互聯網那邊也被封了口,堅決不肯透露揭發者的姓名!我這也是無能無力,女兒嫁過去後,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是鄒宗生的回答,態度非常誠懇,「為這件事,我女兒現在也過的很痛苦,一直愧疚不安,怪她公公不該瞞著她這件事。我身為市委書記則也失職了……」
「那你呢?」領導者態度不變,直接看向滕睿哲,微笑的眼睛裡閃爍精銳之光,「你父親是否用這件事對你逼婚,傷害一條無辜的人命?」
——
黛藺一直守在兒子的保溫箱旁,看著醫生給孩子輸液。
醫生說是營養液,可是看著活潑的小寶寶輸完液就開始睡覺的樣子,她就擔心,總覺得孩子太嗜睡。
今天錦城市給她傳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是睿哲與鄒小涵離婚了。她很欣喜,所以來與孩子一起分享,可是看著保溫箱裡還不能抱的孩子,她的一顆心就總是懸著,揪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