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車內的三個男人嚇得渾身一震,抓起嬌弱的黛藺就往車外跑!
只見車窗外面,小車的前輪子已經飛出去了,車身整整矮了一大截,儼如斷了腿的座騎,無法再奔跑!
黛藺見他們被包圍了,對準那只擄她的胳膊咬下去,牙齒咬進肉裡,痛得猥褻男人怪叫著跳起了腳,「你這臭娘們敢咬我!找死!」
男人哀嚎一聲,拿著槍把子想打她,但剛舉起手,一顆子彈突然急速飛來,準確無誤扎進他的手腕裡,讓他手骨斷裂!
緊接著他的雙腿也跪了下去,斷手斷腳躺在地上,驚恐瞪著雙眼,毫無掙扎之力的等著滕睿哲解決掉他!
一旁的黛藺則是嚇呆了,因為子彈是擦過她的臉頰的,僅隔了一公分距離不到,嗖的一聲,扎進男人的肉裡!
她匆忙回頭,看到其他的兩個男人也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裡紛紛躺到了地上,嘴裡大聲喊著『放過我們』,軟趴趴的身體不斷往後蹭,鮮血染紅了一地!
滕睿哲則拿著槍,龍行虎步朝她走過來,一雙冰冷嚴峻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不喜不怒,直直向她而來,「別站在那,過來我這裡!」
正朝她伸出臂膀,想牽過她,他身後正在處理那三男人的兄弟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拔腿過來掩護他:「睿哥小心,他們還有埋伏!」
話才剛說完,他們就有一兩個兄弟突然躺到了地上,被打中了背部,只見埋伏在暗處的敵人在使用遠程射擊,擊倒那兩個兄弟後,槍口就對準了躺地上的三男人和黛藺,準備殺人滅口!
滕睿哲大吃一驚,臉色完全變了,猿臂飛快勾黛藺入懷,將她護在懷裡,往地上翻滾而去!
「留活口!」他咬牙切齒怒道,將黛藺護在懷裡往車子後面躲去,眼看著那三人和自己的一些弟兄倒在血泊裡,目露凶戾之光!
現在誰還敢相信對方只是一些小勢力,他們的部署簡直比皇家步兵部隊還要縝密與完整,實力不容小覬!
那三個畜生只是無關緊要的爪牙,若被活捉,便要滅口!
黛藺一路磕磕碰碰,被男人抱滾著,磕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被抱到了安全處躲著,子彈飛不到這裡來,正要爬起身,忽然發現手掌心裡濕粘粘的,越湧越多,連忙抬起一看,差點嚇得摔到地上!
原來她的掌心鮮紅鮮紅的,裹滿了溫熱的鮮血,乍一眼看去讓人感到驚悚,但是她又感覺不到中彈的疼痛,彷彿沾上的是別人的血,怪怪的。直到男人放開她,怒吼著朝槍林彈雨裡衝去,試圖從那三男人嘴巴裡得到線索,她才發現男人的衣衫上浸紅了一大片,寬厚的背部中了子彈!
她驀地一驚,連忙從地上爬起,看著男人鬆開地上的三具屍體,望了暗處一眼,拿著搶,朝放槍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的其他兄弟則早已包抄過去了,從樓上窗口打落了幾個殺手,正在檢查還有沒有氣息。
一時間,只見夜深人靜的午夜,這裡戰亂成一片,死的死,傷的傷,讓黛藺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殺戮血腥韓娛之掌控星光!
她腳跟不穩站起來,擔心男人身上的傷,想跟過去看看,但受傷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了,俊臉因失血過多,呈現一種卡白色。
他直接坐到車上,用襯衣綁住傷口,暫時止血。
「收隊吧,他們已經逃掉了。」他沉聲吩咐車外的兄弟,雙眉緊皺,面色沉重,「既然對方敢動用狙擊手,並且有恃無恐的殺人,他們的勢力定然一手遮天。目前我心裡已經有了人選,不必再追!我們現在回去!」
側首見黛藺還站在外面,眉心輕擰,不冷不熱道:「不上來?」
黛藺原本擔憂他身上的傷,打算心一橫上車來,與他不計前嫌、和好如初,現在見他又擺出棺材臉,冷冰冰的,心裡又冒起了疙瘩,腦袋一扭,決定不上車來了。
她轉身往後面走去,打定主意不看這臭男人臉色了,咱們各過各的,省得天天受氣!
剛才捨身幫她擋了子彈又如何,一張惡毒的嘴巴就是不饒她,你就說一句『上來吧,外面危險』會要你大男人的命嗎?我又不要求你甜言蜜語,只要你正常說話,與我推心置腹,稍微軟言一下。
結果,你讓我一肚子氣!
她氣得貝齒銀牙直咬,快步疾走,走到大馬路上攔車,結果這裡地處偏僻,一輛出租車也沒有,只有濃濃的霧氣與寒氣,冷得她直打哆嗦!
而且這次男人依舊沒有來追她,而是派他的兄弟來攔截她,一左一右,像兩門神似的請她回車上。
她眼見沒有車經過,又不能凍死在這裡,不得不往回走了,不過她要求坐別的車,不與滕睿哲同車,因為她回大院子,他回新房子,與他不同路!
但兩男人什麼話都不說,聽令行事,堅決將她塞回了滕睿哲的車。
她一坐上去,門鎖就被鎖住了,滕睿哲扭頭笑了一下:「捨得回來了?」
這句話無疑又不是一句人話,而是一句笑話,氣得黛藺咬緊嘴巴,沒理他。什麼叫捨得回來,明明是你請我回來的!我為了不凍死在這裡,與這裡的死人為伴,勉為其難坐你的順風車!
男人你若是想繼續傲氣,就別把車門給鎖了,說不定半路我會選擇跳車!
「開車吧,回大院子。」男人不再笑話她,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後躺在座椅上,俊臉蒼白。
於是下一刻,小車就駛離了這片血腥之地,留下那三男人的屍體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等著警察來收屍。
黛藺回頭看了一眼,眉頭一蹙,突然出聲道:「剛才壓著我的那個男人,跟三亞給我看照片的男人臉部輪廓有點像,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滕睿哲聞言扭頭,嚴肅盯著她:「在三亞他們給你看視頻和照片了?關於我和鄒小涵的?」
女人你這張嘴巴真是讓人想打你一頓屁股,上次問你怎麼看到鄒小涵在我酒店房間的,你死都不說!現在倒是給我說出來了!不然我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在三亞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離我而去!
「上次他們戴著墨鏡,我看不大清楚。而且當時看視頻的時候,我的腦子是空白的,只看到鄒小涵撲在你光溜溜的懷裡,根本沒看清他們的長相。不過我記得那男人嘴尖猴腮,有口臭。」黛藺老老實實把話說出來了,想起那男人的噁心涎水就覺得反胃,而且對那段艷照視頻非常牴觸:「除了那段視頻,還有你以前與鄒小涵約會的照片,你去溫泉酒店與他們團聚的照片……」
「當時在北京酒店,我只是在健身無雙夜二之統一最新章節!我好像解釋過了!」滕睿哲打斷她,用一種複雜的幽邃目光看著這個女人:「與鄒小涵牽手,你以前不是親眼見過嗎?那個時候你牽的是蕭梓的手,與我絲毫沒有關係,我們大家誰都明白當時的關係!現在做什麼一直翻我舊帳!」
「我只是在陳述我所看到的!」黛藺嬌叱,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再次一觸即發!氣死人了,我說實話也遭罵,臭男人你什麼意思!
「但你逃跑了!」滕睿哲的目光微微變冷,「並隱瞞了孩子被藥流的事!女人,沒什麼好說的,簡單一句話,就是你還不信任我!而且,你看到照片就認定我是去溫泉酒店見鄒小涵,而不知道我是在那裡當面提出解除婚約,與我父親勢不兩立!如果下一次又有什麼人拿照片給你看,你是不是又一聲不吭的走掉?!」
黛藺心口一堵,看著男人咄咄逼人的臉龐,忽然改為笑道:「我走不走,要看我的心情,以及你的表現!我與你一樣,喜歡體貼紳士的男人,而你,我目前還不能滿意!」
男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俊臉倏然陰沉,命令司機將車開到旁邊的小樹林,然後自行離去,不要打攪他!
「哪裡不滿意?」他狠狠盯著身旁的女人,眸子一點點的陰沉,伸手一把抓過試圖逃跑的她,粗重怒氣噴灑過來,「滕韋馳那樣的你就喜歡?還是喜歡古敖那一型的?你膽子不小!」
「既然你不滿意我,我為什麼不能放棄你?」黛藺染血的小手在他的衣服上抓出鮮紅的手掌印,冷冷反問他:「我既不滿意你的高高在上,也反感你的臭脾氣!你認為自己不缺女人,我不奉陪還不成麼?放開我!」
男人卻把她揪緊,一把攥到眼睛跟前,黑眸尖銳:「休想我放開你!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要朝三暮四,想著另尋男人,你沒有這個機會!」
「誰說我沒有這個機會!」黛藺被男人的張狂霸道徹底氣到了,用雙手抓著他那隻大手,如一隻小鹿在這野林深處垂死掙扎,把肚子裡的悶氣全爆發出來了:
「我討厭你自大的臭脾氣,你不要我,自然有其他的男人要我!我與你在一起,除了氣悶痛苦,就再也找不到輕鬆愉快!你覺得我逃跑的時候,心裡是痛快的嗎?」
她一拳頭朝他的胸口捶去,「與你這種報復心強的男人在一起,誰會幸福!剛才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事實說出來,你對我又是一陣數落,並指責我翻你舊帳!誰受得了,你說誰受得了?!」
她使勁捶他,氣得哭了起來,「你去見鄒小涵,說好幾分鐘後就回來,結果一去半小時!我等著你主動給我解釋,可你還理直氣壯指責我不夠聽話!你就不能帶我一起去見她嗎?她是有什麼不能見的?她說要求單獨見你,你就把我晾在一邊!對,我就是聽護士說鄒小涵住在同一家醫院,所以特意過去看看了,結果看到你待在她房裡不肯出來,壓根忘記了我的存在!滕睿哲,我現在說要你完全屬於我,不准再去見她,你會像答應她那樣答應我嗎?」
她揪住他的衣襟,心裡有說不出的失望!她現在像不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可如果不鬧一鬧,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心裡所想,和鄒小涵的裝柔扮弱?
她現在除了哭,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發洩口了!
男人則靜靜注視著她,說出了她的心裡所想:「你,有點無理取鬧!我與她已經解除婚約了,是正常的朋友關係,你卻要求我不准再見其他女人,憑什麼?」
黛藺低首看著他胸前重新冒出來的鮮血,心裡又痛又酸,突然很心疼他,又看不到那渺茫的希望,低垂著臉道:「我們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只說現在好嗎?睿哲,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與我在一起,不要再背著我去見鄒小涵。就算是愧對於她,也請帶著我一起去;二是,我們分手!」
男人的身體輕微一震,明顯是被『分手』一詞驚到了,立即寒聲冷笑道:「為什麼分手?」
黛藺緩緩抬起臉,虛弱一笑,悲痛道:「因為我瞭解鄒小涵這個人,而對於睿哲你,我還不夠瞭解至尊邪天全文閱讀。分手是為了避免以後更加痛苦,你答應嗎?」
男人定定看著她,銳眸中的墨色眸光在流轉,嗤笑道:「女人你在拿分手威脅我?」他用手緊緊抓著黛藺,卻不知道黛藺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已經不想再去鬧,再去做她的那些美夢,再與他反反覆覆的慪氣吵嘴,而是看到了兩人性格的不合,以及他的霸道獨裁。
黛藺覺得今天的『分手』一詞是說得重了,可在說過之後,竟然覺得沉甸甸的心裡輕鬆很多。
這份感情經歷過太多波折,最終迎來的卻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男人的不珍惜,所以她除了痛,還有無地自容。
她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男人還認為她是在拿分手威脅她,是真的愛過她嗎?也許以前是她不對,可他們要過的是以後的日子,她知錯了要改,他也要給她機會證明自己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但男人除了『你不夠聽話』,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生完氣後,會想一想到底是哪裡不聽話呢?後來她明白,原來是在她迷茫掙扎的那段時間,沒有看到他的付出,讓他生氣了!
所以這一次,她明明白白跟他說『分手』,讓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裡所想!
「看來你寧願選擇分手,也不接受妥協。」最後她還是笑著出聲了,看了男人一眼,望著月明星稀,飛鳥夜啼的樹林子,落寞道:「在酒店房間,能把擦汗的動作,拍成擁抱接吻的動作,形成一種視覺錯覺,除了拍攝角度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鄒小涵故意做了這個視覺接吻的動作。睿哲你如此精明的人,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呢?只是鐵漢也有柔情,當你去她病房與她一番交談,就打消了對她的懷疑。加上三亞悔婚,你對她心存愧疚,便當她朋友……」
她說到此處略略停頓了一下,目光收回來,放在男人有稜有角的俊臉上,「以後我們也做朋友吧,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呵!」
她說的很堅定,臉蛋清冷,眸子似水,不管男人如何怒,後果如何,她都笑了,越發覺得這麼做是中了鄒小涵的圈套,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可能有什麼辦法呢?
男人若不自己調查清楚所有的陰謀,他不會相信嬌滴滴的鄒小涵曾用惡毒的目光瞪視她,剪破那套淑女裙!
而這一次,鄒小涵估計得的是絕症吧。
一個得了絕症的人能做出什麼壞事呢,在男人的骨子裡,都是同情弱者的,堅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卻不知道女人之間的鬥爭,才是血雨腥風。
她看著男人深沉的雙眸,聽不到他一句挽回的話,似乎在他眼裡,她已經被劃為無理取鬧的一列了,甚至當她在說任性的話,為一點破大的小事鬧分手。
可她心酸得想再次當著他的面哭,伏在他肩頭哭,為他止血……但是面對他不能諒解的目光,她把手伸向了車門。
喀嚓一聲,車門不知在何時被解了鎖。她輕易就打了開,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吹起她的發。
她站到靜悄悄的林子裡,沒有回頭看男人,男人也沒有覺得她是真的要走,就那麼沉默著。直到她移動腳步,滿臉淚水朝公路上跑去,男人這才裹著槍傷從車上追下來,上衣浸滿血水朝這邊跑。
他喊了一聲黛藺,由於受傷,奔跑的速度並沒有平時快,等他追到公路上,黛藺已經匆匆上了一輛小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而這輛小車並不是出租車,而是一輛黑色越野,滕韋馳的私家車之一!紅色的車尾燈一閃一閃,車身正轉到路燈下,把車牌號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