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收電話,準備前往食府與女經理洽談,但這個時候,滕睿哲回來了。
他讓保鏢退下去,走到黛藺面前,柔聲問她想不想出去度假,俊臉溫柔,雄姿英發。一雙迷人的深邃眼眸,瞥過來,看一眼她脖頸上的青紫吻痕。
黛藺後退一步,沒與他目光相接,說要去酒店談工作的事。
「我陪你去。」他立即道,唇邊噙起了柔和的笑,高大尊貴,卻也溫柔至極。
於是在去皇家食府的路上,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他陪同,寸步不離。他親自開著車,短髮清爽,容光煥發,心情很好。
他沒有陪她進去,讓她一個人去的,自己等在門外。
她去見了女經理,女經理說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所以不知道大堂經理做的那些事,實在是疏忽。而原本呢,她是打算讓黛藺升職做領班的,提拔人才,但考慮到黛藺的身體狀況和學習情況,便決定緩一緩。
但現在食府發生這麼大的事,就不能再緩了。
「蘇小姐,我們食府雖然開門迎賓,但也不是橫蠻不講理,是非不分。關於大堂經理不問清楚事情原由,就處罰工作人員下跪道歉這事,董事會一致決定,不但開除大堂經理,而且會讓他背上相應的法律責任,拿出精神損失費和其他賠償。所以蘇小姐你放心,我們食府會為你討個公道的。」女經理爽直道,拿出一份早已擬好的文件推至黛藺面前:
「你先看一看,如果沒問題,明天正式升職為經理,工作時間不變。白天的班,則安排其他的經理負責。」
黛藺把文件看了一眼,抬頭輕聲道:「謝謝經理的美意,但我今天過來,是來辭職的。這是預支的兩個月工資,數目您點一點。」
她把錢推過來,準備起身走。
「蘇小姐!」女經理忙喊住她,又說道:「我給你升職,是注重你的能力,並不是帶著私人感情。你的工作時間表,確實是有人提醒我調的。因為我一直太忙,什麼事都交給大堂經理,讓他全權負責,很多事被蒙在鼓裡。但後來我發現,你勤工儉學太辛苦了,不能讓你工作學習兩頭耽誤,便給你做了時間調整。不過,給你升職是我個人的意思,我覺得你應該學有所用,不能一直這樣做服務員,給人端盤子洗碗。」
黛藺停住腳步,捏緊手中的包包。
這個給她調整工作時間表的人,果真是滕睿哲啊。
「蘇小姐,你考慮一下,辭職信我先放著,職位也給你保留,等著你散心後回來。」女經理最後對她說道,把桌子上的資料翻了翻,拿起筆,開始繼續投入工作,非常幹練。
黛藺便走出辦公室了,輕輕帶上門,走在酒店的走廊上。
不知怎的,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無論怎麼做,她都覺得蒼白無力,回不到她當初的心情。
——
滕睿哲坐在車上講電話,開的是新車,牌照也是新的,避免被人跟蹤。
「把那兩保鏢放了,供詞也不要上交,先壓著,高先祖已經召開了記者會。」
「滕少,你真覺得高先祖會善罷甘休?」古敖在電話那端笑著問道靈域。
「他會的!若不甘休,損失最大的那個人將會是他!他早衡量過了!」滕睿哲沉聲冷道,扭頭,看到黛藺從酒店裡走出來,「高晚玉撞人罵人的錄像已經公佈於眾了,他高家就算有一百張嘴,也無法顛倒是非。他若想用強,會有人比他更強,讓他這老奸巨猾的商人得不償失!若現在息事寧人,矛盾才不會越滾越大!話就說到這吧,你辦自己的案。」
「那行,祝滕少有個**蝕骨的愉快假期!」古敖見好就收的收了電話。
滕睿哲看著黛藺上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把酒店的工作辭了,一雙鷹一般的銳眸微微一黯,神色微冷。毅然辭職,是因覺得沒法再在酒店待下去,心裡有陰影?
還是因為覺得,是他暗中助了她,所以一定要把工作辭掉?
他緊緊盯著那張小臉,想要一個答案。
其實他沒有暗中插手她的工作,一切都是她用自己的實力獲得的,工作認真,能吃苦,靈巧,女經理欣賞她,提拔她,讓她自己體會自己的社會價值。他只是不容忍有敵人傷害到她,挾持她,危及她的性命,必要時刻才出手。
但黛藺給他的答案是,她現在要回自己的住處,不想隨他出去散心。
「身子還疼嗎?」他用這句話來掩蓋自己被無視的不悅。
「不疼,我想回去休息。」黛藺安靜躺在座椅上,沒說什麼。
回去後,他把車停在記距離她住處百米的地方,沒有立即開鎖放她下去,而是目視前方道:「你突然出現在蕭梓的婚禮上,肯定是有人會查你的。蕭伯父、高家,或者其他人。你近段日子就在住處養身子,或者住酒店,遊艇旅遊,不要到處走動,不要出院門。」
「我不想過一輩子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黛藺淡淡出聲道,竟虛弱笑了一下,扭過頭靜靜看著他:「我剛入校,不能缺課和長期拖欠學費,失去這難得的求學機會。而且你也知道,我從昨天開始,就與他們沒有任何恩怨了。他們若執意要殺我,我也是跑不掉的。」
「誰敢動你?!」他面色一冷,突然冷聲怒道,似是被她這番洩氣的話說得微微動了怒,冷眸盯著她:「不要這麼悲觀。現在沒有人敢動你,更沒有人敢殺你!你只要安心養身子,靜心學習!」
他伸手過來,撫了撫她淡漠的小臉,目光放柔,「黛藺,除了不能看別的男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嗓音微啞,大掌輕撫,似怕把她碰碎,又似要把她捏碎,「你的工作,你的學業,我一律不過問,但你的人,除了我,誰也不能擁有!我要定你了,蘇黛藺!」
沉聲言罷,粗糲大手緩緩撫上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緊緊盯著她的雙眸,霸道的佔有,「這副身子,這顆心,我想要它!黛藺你還肯給嗎?」
黛藺的目光閃動了一下,看著面前的滕睿哲,眸中突然有情緒在浮動。
她望著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唇抿了一下,把目光移開,準備下車。
這一次滕睿哲給她把車鎖打開了,最後說道:「你先在房裡休息,晚上我再來一起吃飯。明天我們出趟門,散散心。」他是用柔和的聲音說出來,似在囑咐自己的妻子,和煦柔情。
黛藺聽著那聲音,沒有停步,直接往前走,小雪球搖著小尾巴跟在後面,嘴巴裡直哼哼。
主人媽媽,那麼舒服的大套房為什麼不住,非要回來擠小床?
在大酒店,我小雪球可以跑跑步機,喝牛奶,聽浪漫音樂,還可以看你們在床上嘿咻嘿咻。但在這居民樓裡,整天只看到三大姑六大婆每天為誰偷用了水電,而吵得不可開交,烏煙瘴氣的馴愛,晚上回家玩惡魔!
瞧主人爸爸剛才說的多沒面子啊,他說要你的心,問你還給不給呢?主人媽媽你就給吧,如果給了,小雪球的少爺生活就回來啦,你也不必每天再擠公交了~\(≧▽≦)/~
它扭著肥屁屁走啊走,嗚啊一聲回頭,不忍的看了主人爸爸的新車一眼,舔舔自己的毛毛。
爸爸的新車坐得真舒服,名貴有品位,而且有身份,嗚啊~要是能每天坐就好了。
黛藺回到居民樓的二樓,看到李阿姨蹲廚房地上燙豬尾巴,中藥正熬著,藥香四溢,她朝這邊走過來,輕聲道:「李嬸,不必再為我做這些了,我不想喝。」
李阿姨正笑瞇瞇聽著戲,聞聲抬頭,撅著屁股收拾地上的豬毛,「這不喝咋行呢?以後每次來那個都疼得走不了路,會越拖越嚴重的!李阿姨還是勸你早點治,治好了身子舒服,氣色也好。快去房裡躺會,阿姨一會給你把藥端過去,啊,去吧。」
李阿姨將她往門外推,一直笑瞇瞇的,開始用刀切豬尾巴,精心準備食物。
黛藺走回房裡躺著,聞著被上熟悉的氣味,這才能安然睡一會,不去想任何事。
——
鄒小涵在電視上看了高家的道歉聲明,笑了一聲,看著自己的母親:「媽,您看黛藺這次塞翁失馬了,竟能讓高伯伯親自在媒體面前給她道歉,還給她設立貧困兒童救助基金,真是風光啊。看來她是要一步步站起來了。」
書記夫人正在讓按摩師給她做背部推拿,不屑的挑了下眉毛:「她沒那麼容易站起來的,別太操心。倒是睿哲最近在忙什麼?媽很擔心他和蘇黛藺發生了身體上的關係,懷了孩子可就麻煩了。」
鄒小涵俏臉一黯,沒心情做臉了。把臉上的面膜揭下,起身往門外走:「媽,您做完這個spa自己回去,我回公司。」
蘇黛藺勾引睿哲的事,她又怎會不知道呢?只是每每說起,怒火攻心罷了。
這一次母親提到懷孕,讓她突然感到心驚肉跳,害怕真被一語說中,噩夢成真。要知道,她才是正室,蘇黛藺是那個插足的第三者,沒名沒分的!
她竟然被一個三年前的勞教犯搶了男人,真是氣人啊!
匆匆走出美容會所,稍帶情緒的甩上玻璃大門,去停車場取車。
——
書記夫人看著女兒委屈的背影,從美容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從包裡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你們找的人找到沒有?大致範圍,我上次已經給你們劃出來了,就是國賓酒店與學校之間的巴掌大地方,應該好找。而且她經常出現在江北皇家食府附近,一定就住在那。」
「有人把她的信息和線索完全封鎖了,查不到。而且我們在江北各大校區守了幾天,沒見到人。」
「三四天前,她在婚宴上出現過兩次。但當時她出現的突然,毫無預警的出現了,讓人沒有準備;我又怕跟蹤她被人發現,所以眼睜睜看著她溜走了。不過你們繼續在各大校區門口蹲點,包括xx大學(黛藺的學校),悠著點,別讓人發現了,我相信她一定就在其中的某一所學校裡。」她翹起**吩咐道,決定為女兒未來的道路除掉一些阻礙,「一旦找到,馬上通知我!告訴我地點就行!」
「好的!」
她掛掉電話,重新躺回美容床上,讓按摩師給她按摩腳底,重重歎了口氣。為什麼睿哲會注意到三年前那個沒教養的蘇家千金呢,讓人費解呀?
不是討厭麼,怎麼還吻上了?
——
鄒小涵回到公司,看到torn在總裁辦公室收拾,頭髮做成韓式中長髮,披肩,穿著今年正流行的墊肩襯衣,在辦公室來去自如,真的是睿哲貼心的小秘陰陽獵心訣。
睿哲不在辦公室,打他電話不接,不一起吃飯,晚上也不在公寓,對她很冷淡。
她清咳了一聲,示意torn出去。
torn扭頭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那大一大摞文件在桌面上垛整齊,道,滕總的桌子還沒收拾完,如果就這樣攤著,滕總回來會扣我工資,你等會。
小秘的工作沒做完怎能出去?鄒小涵你也是個秘書,還是個被炒了魷魚,又被滕家老爺硬塞回來的秘書!擺什麼譜啊,這裡又不是你鄒家地盤!
「我讓你出去!」鄒小涵冷道,冷冷盯著torn。
torn為之一怔,笑了:「鄒秘書,我為什麼要出去呀?滕總辦公室掉了東西你負責?」
「torn,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秘書!」鄒小涵忍住胸腔撲騰的怒火,再次冷冷警告torn,「是為睿哲打工的,一個打工族,別把這裡當你自己的家!」
「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呢,哪裡是我家了,鄒小涵你是不是不會認字?」torn也被針對得動了氣,冷睨鄒小涵那張嬌美的臉蛋一眼,冷笑道:「鄒小姐你大家閨秀,想必知道,在其位就謀其職。我為滕總整理辦公室,是觸犯了公司哪條明文規定?鄒小姐你給說說。」
「一個小秘書在這裡以下犯上,滿嘴胡謅,還敢問觸犯了哪條規定!」嚴厲的滕父從辦公室外走進來,一臉怒氣,怒目錚錚盯著torn:「小涵是睿哲的妻子,我滕家的兒媳婦,難道沒有權力讓你出去?!馬上收拾東西走出這裡,先學會做人,再來學會做事!」他暴聲厲呵,看來也是不喜歡torn的,「你剛才太放肆了!」
torn這下頭大了,望著暴怒趕人的滕家老爺,盡量穩住情緒,平心靜氣說道:「滕老爺,只有滕總能做這個辭退決定,他是torn的直屬上司,任何決策需要他過目,而且我剛才並沒有做錯什麼……」
「以下犯上,就是殺頭之罪!」滕父厲聲道,執意炒torn魷魚,目露嚴厲之光:「在這裡,你不把小涵放在眼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這次我就教教你,什麼叫尊重人!保安,請torn小姐出去,收拾她桌上那些東西,讓財務部結算她所有工資,以後她不用來上班了!」
「滕老爺?」torn的臉色徹底變了,不可思議望著面前這位老軍人,老古董。滕老爺你就這麼待見鄒小涵?這乖乖女除了長得美,會演戲,有一個書記父親,還有什麼呀?
最簡單的秘書工作做不好,打印文件能把白紙上弄的全是油墨,敢情那油墨能自己長腿跑呢,每次滕總一出現,她就油墨氾濫,弄得長裙子上全是;跑趟樓下,還能扭傷腳,哼哼唧唧;沖泡咖啡,經常被熱水燙,燙了手就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一頭秀髮是不准讓人碰的,擦身而過不小心掃了一下,也不行,說是要保養……各個酒店的業績讓她匯總一下,那個曲線畫得真是珠穆朗瑪峰啊,夠直,幾個點不知道在哪……
噢,好吧,鄒大小姐那麼冰雪聰明,肯定不是什麼都不會做,而是需要在滕總面前演演戲,掉幾滴淚;加上有滕老爺撐腰,現在已是直接給她擺臉了,讓她滾蛋……那行,她先回家休息幾天,等以後再說。
這樣轉念一想後,她恢復臉色,不再說什麼,直接走出去收拾東西了,懶得再面對鄒小涵這種大家閨秀,給自己添堵。
——
黛藺睡了一覺,把李阿姨端來的中藥喝了,坐在床邊聽李阿姨講末世亂武。
李阿姨說她為了這份工作,把她燒鍋爐的工作辭掉了,只要蘇小姐肯吃肯喝,她就能拿到報酬;而這份錢,是女兒的生活費,老伴的治病費,一旦沒了,這個家就垮了。
說得可能有點誇張,但也與實際情況**不離十,她家裡確實有個女兒在上大學,老伴也有一身病,就是勸慰黛藺別有機會養身子治療卻不要,讓她李嬸也順便沾沾光。
黛藺越聽越冷,讓她回去做事,自己緩緩下樓了,想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樓下阿彬母子正推車去馬路邊賣盒飯,見她下來了,想要撮合她和阿彬,早餐嬸硬是帶她一起去賣,讓她負責打飯,阿彬打菜,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像一對夫妻。
早餐嬸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回頭往這邊看,這下樂呵了,笑得老臉上的皺紋全皺到了一起。
蘇黛藺這姑娘美若天仙呀,若不是沒父沒母,她家阿彬才配不上呢。
現在她孤兒寡母就幫黛藺把學費扛了,只要黛藺能嫁給阿彬,給他們家生個孫子,一家人實實在在的。
嘿,這樣多好啊。
黛藺在機械似的打飯,阿彬給她說的話一句都沒聽到,一直低著頭打米飯,末了,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娥眉輕蹙。
怎麼這麼累呢?明明是睡了的,卻感覺全身的力量都消散了,沒有奮鬥的目標。
這幾天發生的事,就像一張巨網朝她罩了下來,讓她麻木,讓她無力。
蕭家、高家會找她,其他人也會找她,只因,她貿然出現在了蕭梓的婚禮上。她追過去了,追著蕭梓,他們身為聯姻的兩大家族,自然就找她麻煩,不會放過她。
於是,一連串的報應來了。
可笑的是,滕睿哲問她,黛藺我想要你的心,你還肯給嗎?
她想給啊,但那是在三年前,在蕭梓沒出現在她生命裡之前。那個時候的蘇黛藺,好想得到他的愛,一顆心是他的,就想給他。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很蒼白的。
她扭頭朝身邊的阿彬看過來,看著這個對她說話的男人,疲累的身心升起一簇小小的希望。
嫁給阿彬,是否就能擺脫那些糾纏,過上平淡的生活,不再這麼累?
嫁了人,嫁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就會有歇息的港灣,有家,就不會再被滕睿哲拖到床上,做他的洩慾情人。
唉。
她輕輕歎息了一聲,美麗雙目中的那一小簇希望在熄滅,換上沉靜的眸色。
「黛藺,在想什麼?手被燙得疼嗎?」阿彬的聲音總算鑽進她的耳蝸,喚了一遍又一遍,不好意思的抓起她的小手,「你的手燙紅了,去休息,我讓我媽給你擦點油……」
「老闆,打點滷肉和土豆絲,還有茄子!」絡繹不絕的客人在一旁催促他。
「哦,來了!」阿彬放開她的手,轉身再次忙碌起來。
黛藺則沒有去休息,幫顧客把飯盒裝起來,菜盒壓上面,放上筷子,繫好袋子送過去。
早餐嬸在一旁收錢擦桌子,看起來真的像一家人。
晚上,早餐嬸抱了一床大紅色的床單和一本日曆上樓來了透視眼。
「黛藺,你看這顏色的床單鋪婚床上怎麼樣?紅色玫瑰,金色蕾絲,售貨員說特適合結婚用。」她笑呵呵的試探黛藺,真的是迫不及待要給大齡兒子娶漂亮媳婦了,「還有這日子,十二月二十號,我找算命先生算過,金石良緣日……」
黛藺把濃睫壓下,放在桌上的素手漸漸蜷成了一個拳頭。
早餐嬸見黛藺在猶豫,立馬從椅上起了,趁熱打鐵道:「那就這樣……」『定了』二字還未說出口,門板突然被人敲響了,響起李阿姨的聲音:「蘇小姐,在房裡?阿姨找你有點事呢,出來一下。」
黛藺起身去開門,看著門口的李阿姨。
李阿姨朝她招招手,說剛才看到一隻白色小狗狗跑樓下了,跑到院門口叫了幾聲,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小雪球?
黛藺連忙在房裡找了找,果然發現小傢伙不在,不知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披了外套就往外面跑。
「喂,蘇小姐,那我剛才說的事?」早餐嬸娘抱著她那床紅色床單叫起來,憋屈的看了李阿姨一眼,有些怪她壞了好事。
李阿姨無奈的笑了一下,有些話真是沒法說出口。
她不是故意的,是替人辦事,哎。阿彬他娘,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
黛藺跑到樓下,果然看到外面大馬路上有個白色小球球在跑,肥屁屁一扭一扭的,跑得可歡了。
「雪球,回來!」她清叫一聲,朝這邊跑過來,急死了。但是沒跑幾步,細腰突然被人從後一摟,身子陡然一個迴旋,她被人快速擄進了車裡。
然後不等開口,一張含滿怒氣的薄唇狠狠封住了她,男人把她壓在座椅上,鐵掌鉗住她超纖細的腰枝,見面就是一個怒火漫天的激吻!
她被壓在他虎軀下,緊推著那咚咚作響的厚實胸膛,感覺到他的心臟在劇烈撞擊;
他全身血液像煮沸了似的,幾乎要從毛孔中噴濺出來!一股熱流在腹中翻騰迸發,瘋狂灼燒著血肉……
「你要嫁給那男人?!」他翻個身,讓她分跨兩腿,坐在他腰際,一雙怒眸像野獸的眼睛,正在燃燒:「不要嫁給他!他配不上你!」
黛藺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唇頰上的彤艷逐漸褪去,臉色顯得既蒼白又無助:「你放手!」
「不要嫁他!」他又咬牙低聲說了遍,手掌在將她大力掐緊,一雙黑眸暴怒駭人,唇鋒抿緊,隱隱發抖。
她知道他又知道了,扭過頭,不想說什麼。咬牙忍受的模樣除了哀沉,還透著幾分蒼白。
是不是覺得她不能再嫁人?可她是真的想找個男人嫁了,結束目前這種疲累的生活。
呵。她竟然輕輕笑了一下。卻,無法掙脫。
滕睿哲將她帶往江邊,上了一艘私人遊艇。艇上的房間,懸著隔音擋光效果極佳的厚絨窗簾,一張巨大的雙人床,有酒櫃,浴室,還有觀海的望遠鏡。
他將她拋在大床上,兩片性感的薄唇輕抿,解身上暗色服飾,利眸睥睨著床上的她:「黛藺,我們的旅程,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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