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你現在可出不得這家醫院!」torn臉色一正,不再財迷,也不再精打細算,厲聲喊住黛藺:「你若出了事,全權負責的那個人可是我!滕總吩咐下來,蘇小姐養病期間,務必要在醫院靜養!請蘇小姐不要讓我難做,無法交差!」
黛藺腳下一頓,回頭道:「我已經遲到兩個小時了,若再不去,這個月我會沒有工資。我需要錢來吃飯和租房子。」
「你做的是什麼工作?病成這樣了還不能請病假?!」torn美目一瞪,發出一聲怒叫。滕總的小情人怎麼能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個細皮嫩肉、羞羞怯怯的少女,能被這麼欺負?對方是什麼老闆啊,比不上他們滕總的萬分之一,趁早一腳踹了!
「我做的是泥工,在工地上幹活。」黛藺淡淡一笑,平靜看著torn,不再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卑。她覺得在外面的任何一項工作,都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不分高低貴賤,優等低等,只要比監獄裡好,就是好的。
「泥工?工地上拖沙搬磚的那種?」torn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凝重,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以你這麼好的條件,找不到其他工作了?你是在用這種苦力活懲罰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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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n在她身邊守了一整天,與她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新聞,當看到新聞裡蕭梓的尋人啟事,torn停止吃飯,扭頭看著安靜的黛藺馴愛,晚上回家玩惡魔最新章節。
再用勺子指了指電視:「蕭大少爺要尋找的人,好像是你?」
黛藺在喝牛奶,拿起遙控,把電視關了。
torn自覺無趣,又開始津津有味的吃晚餐,把飯菜吃得乾乾淨淨,扭著她婀娜多姿的腰身出門打電話了。
黛藺手中的牛奶根本沒喝幾口,抱著牛奶杯,望著窗外。
一夜的時間,她的小臉又消瘦了一圈,一雙大大的眼睛黯淡無神采,紅唇失去粉潤光澤;柔嫩肌膚不再發黃,而是白得透明,整個人看起來形銷骨立。
她望著火紅的天際,目光眺遠,覺得蕭梓不該找她,滕睿哲也不該出現在她面前。
因為目前她最不能見,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們。
「為什麼只喝牛奶?」外出整整一天的滕睿哲帶著秘書torn走進門來,目光直接投射在病房裡那些沒有動一筷的稀飯、軟質食物上。
他一雙深眸閃過濃濃的擔憂,吩咐torn把這些涼掉的食物撤出去,帶上門,定定看著站在窗邊的黛藺。
黛藺轉身走回來,躺到病床上,側著身子睡覺。
他便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將假寐的黛藺從被窩裡撈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粗壯臂膀不輕不重箍著她,不准她逃開。黛藺抗拒他,不肯坐在他懷裡。
他端起自己買來的瘦肉粥,舀了一小勺遞到她嘴邊:「吃!」
黛藺把頭扭過去,不肯吃。
「我不知道你不能吃重辣。」他暗啞出聲道,將黛藺的小臉撫過來,瘦肉粥又往她的小嘴邊湊近一分,堅決讓她吃,「以後不會再讓你吃那些辛辣油膩的東西了,我知道你現在不能吃。現在把這粥喝了,不要餓著肚子!」
黛藺還是不肯吃,眉尖輕蹙,靜靜看著他。
他俊臉上閃過失望,摟緊她細腰的臂膀收緊一分,把輕盈纖弱的她一把抱起,走到窗邊道:「以前的你也是經常讓我吃牛扒意大利面,不知道我喜歡吃的是鵝肝;所以昨晚我只是想讓你吃頓美味,不要餓著肚子,吃你愛吃的意餐!」
他更加摟緊她,俊顏佈滿心疼,指著窗外:「蘇黛藺,外面的機會有很多,不會有人餓著肚子的!只要你肯從那個工地走出來,後面的工作機會會更多,生活會過得更好!」
黛藺望著他手指的遼闊大地,車水馬龍,輕輕笑了:「如果我走出這個工地,找一份輕鬆的工作,能換回我爸爸的一條命嗎?我在獄中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吃飽肚子,在我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可回到蘇家小樓後,我最想做的事,是讓我的爸爸回來。我無法忍受飽一頓饑一頓的日子,無法像我的同班同學那樣,沒有好工作可以慢慢找,家裡會給生活費;無法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整夜整夜想著爸爸,想著一家人昔日的歡聲笑語!我坐過牢,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錢,永遠要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每一份工作,只要對方肯用我,我可以馬上上工,不然下一頓等著我的就是飢餓!我更害死了我的爸爸,如果當年我沒有任性,爸爸現在還在……」
滕睿哲摟著她的臂膀微微一鬆,怔怔望著她笑中帶淚的小臉,一雙眸子深邃而沉痛。她在想家,人很敏感,時時刻刻處在高度驚恐狀態中,極度沒有安全感,更是用做苦力活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對父親的愧疚,累到讓自己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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