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內,再沒有了傅月溪身影的大廳中,越老大的身影沉著,眼色暗沉,臉龐平靜。
但是他站在原地的姿勢,卻是一動不動到如今。
從傅子玉的出現開始到現在他的離去,越老大始終都保持著站在原地的姿勢,雙手微側著放在身邊不動,一雙眼平靜到了無波的程度,只是深邃的眼神卻一直在望向窗外。
「老大,現在我們怎麼辦?」席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揉了揉因為傅月溪一衝動而爆發力量砸來拳頭的位置,那裡雖然不是很紅腫,可卻暗暗發痛。
這女人,看起來那麼斯文可愛,怎麼動起手來卻是一下都不放過人呢?
在心底感慨著這點的席卻沒有發現老大臉上浮現出的隱晦神色。
「什麼怎麼辦?」眉頭微蹙,越老大臉色一沉。
席聽著他這變了調的聲音,心口一緊。驀地抬起頭便對上了男人略帶不悅的眼睛,再看向這雙眼睛深處,那裡頭哪裡只是一個不悅可以形容的?
躍動的小小火苗彰顯了男人的憤怒。
微不可見肆意的怒氣,在男人這看似平靜無波的身影中繚繞,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收回了目光。
「好吧,今天是我不對。」
雙手做投降狀,他舉了起來,臉龐卻是微微的一低,不願意與男人對視,席的側臉此刻全都是輕佻與不羈,反正今兒個的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女人,他就算是玷污了又怎麼樣?更何況他還沒對她動手呢。
「你知道你不對的是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心底不服,但她你不可以動。」
霍地站起身來,越老大眸光狠狠的一個沉了下來,瞳色結冰的他如同一陣風般站起的身影裡也全是冷漠的影子,這一句話一落下,他便轉身往裡走去,再也不看席一眼。
這話戳傷了席。尤其是後頭那一句。
他不服什麼?他有什麼好不服的?他只是覺得那個女人不怎麼好,不適合越老大罷了,怎麼了?
心底這會兒才真正不服起來的席氣急敗壞的扯了扯外套直接把外衣脫了狠狠的一卷就是丟了出去,砸在沙發上不痛不癢的外套上邊兒還暗藏著傅月溪身上的香味兒。
瞥了一眼臥房,門卻已經關上。
與裡頭的越老大一門之隔的席慢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攤開,緊緊的摀住了自己的臉龐,沒有再說一句話。他不知道怎麼這麼做就會讓越老大生氣,但實際上越老大他的確是不可以找女人的。
歎息一聲,他知道眼下的狀況是什麼。
傅子玉的妹妹,越老大想要。
可看這架勢傅子玉的妹妹似乎不只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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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越老大點燃了一根煙,站在窗口處一動不動的身影透著幾分清冷委婉的孤寂。
看向窗外的雙眼中有暗沉的光在內流動,他吸一口煙,幾秒鐘後吐出,這裊裊煙圈便頓時間在他頭頂撩動著轉悠,眼神兒中密密麻麻暗藏著精銳的越老大也不得不承認。
剛才是他衝動了。
席並沒有錯。
只不過換了一個對像而已,他做的是對的。
女人之於他,根本就是一個恍惚的光,可有可無。
尤其是今年。
今年正是他越南黑道換屆的最緊張時期,如果不是因為毒品的關係,他都不可能會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出現在華夏這地方,畢竟越南才是他的地盤,對於華夏他哪怕是有心,也無力。
一隻手,遮住一片天已足夠。
野心他有,但卻不是個盲目野心的人。
按下手裡的電話撥出鍵,越老大默默的開始了今晚無人知道的安排。
「傅子玉的身影出現在哪裡,我就要哪裡有槍聲——」
一句話。
那頭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行動起來,而這頭依舊拿著電話的越老大卻是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雙目有些僵直,盯著前方的一個角落,沒有任何焦距的瞳孔,眼睛一片呆滯。
心頭腦海裡全是今晚那一幕的畫面,越老大知道,跟傅子玉,這個男人,他們永遠都只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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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偉岸的身影在空曠的道路上獨行。懷裡的女人已然入睡,傅子玉修長而又均勻的雙腿卻是毫無任何停止的在往前方走去,他眼神凜冽,眸色清冷,微微顯得清華的輪廓上此刻都蒙上了一層逼人低頭的矜貴與尊貴。
不可侵犯的氣勢在男人的寬厚肩頭散發出來,他碎亂的黑色髮絲落在額前,遮擋住他狹長眸子中冷冷掠過的暗芒。
「人送到了?過來接我,我就在這裡,路上小心點。」
幾分鐘後,接起電話的傅子玉依舊在街頭,但是一身氣勢與身俱來的他卻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孤獨的味道,他雖然是一個人站在這條又長又無盡頭的街道上,但卻並不讓人有遺世獨立的感覺。
因為這個男人他是光。
他會吸引一切。
比起磁鐵還要凝聚力量的光,可以給人們希望的光——
在他懷裡安睡的傅月溪此刻已然進入了深睡眠,一晚上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傅月溪此刻又怎能不睡著呢?腦海裡迷迷亂亂的劃過今兒個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的傅月溪徹底的在這一場夢裡醉了過去。
而摟著她的傅子玉卻似乎知道她的疲倦一般,收緊了摟著她腰身的雙臂,力道過人的他在這條清冷的街道上逐漸走遠,讓人不由自主多看一眼的背影上卻散發著幾分清清淡淡的迷人。
俊逸的不像話。
這個男人曾經跟狐狸似的的嘴角愛帶笑,此時卻又再不可改變的峻峭著冷酷與廝殺的氣息。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何等的環境之下,他便會露出哪一面。
抬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家頂級酒店,那是今晚他將傅月溪帶出來的酒店,想到當時的情況與格局,傅子玉面色晦暗,空曠無人的街頭,男人停駐的身影那麼的修長,黑色的陰影籠在地面上,比他還要高貴的身形晃動,空氣裡莫名便多出了幾分尊貴。
狹眸微暗,傅子玉雙手一緊,身子一動腳步便是邁前一步。
他走的很慢。
比起之前走路的動作至少是要慢了兩個節拍,這會兒本是要回去休息的他,卻更像是在散漫的行走著,等待著一些什麼,偉岸的身軀在即將白晝的夜空裡宛如天神。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這會兒有了越老大的出現,整個華夏儼然都已經各自莫名的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誰也不會想到一個越南的老大都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京都內,然後還十分沉穩的在京都內住了下來。
這是什麼節奏?
一個國外老大在華夏境內已然玩轉到了如此地步,還要怎麼勢力龐大,還要怎麼人手集合,才能讓華夏內部人員忌憚?
清風拂來,形單影之的傅子玉莫名浮動在黑夜中的俊臉一動,那微冷的薄唇勾起了一個弧度,上揚的眼尾兒透著讓人心酸的迷人色彩,可是此刻他身上蕭然溯動的氣勢緩緩流淌在周邊。
腳步聲,拔槍聲,呼吸聲,危險的信號!
這一切統統都在這一瞬間狠狠的向著傅子玉的腦海中襲來,令他不得不慢下腳步,不得不緊張起目光,凝聚好精神力。
抱在他懷裡的傅月溪依舊睡得安穩,沉沉浮浮之間,傅子玉濃厚的劍眉上挑起一道冷銳逼人的肅殺之氣,宛若阿波羅神般俊美的臉龐上更是不帶一絲表情。
拂動在後邊兒的風聲越來越肆意,沉溺在他周邊兒的危險卻是越來越多。
傅子玉眉目一動。
不動聲色的將一隻手單單插入了褲袋中,然後繼續游邁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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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人迅速的開著車往前方而去,直奔的道路不是傅子玉此刻所在的這條偏遠街頭又是哪裡?
一個個手裡頭的槍支已然保險上膛,這是一把把精銳的小型手槍。
在這條道路上幾輛行駛著的車子周圍好幾個人已經從車廂中下來了,槍支準備好了瞄準的動作,他們對視一眼,隨即在這白晝即將到來的黑夜裡開始了他們今晚所收到了消息的行動!
空氣裡傳來了一絲冷意,大家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自己的精神力,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方不遠處一百米開外的街頭上,那裡的位置正是他們所得到了消息需要對付的人的位置。
「等會兒大家分散出發,最好是不要聚集在一起,否則的話目標會很容易幹掉我們。這樣明顯的事情就不要傻傻的去做了,上頭交代下來了命令,你們只要照做就行了。」
為首的男人說著嘰裡呱啦的話語,但是卻不難讓人猜測到這乃是越南那一邊或者是雲南金山角這幾類一代的本地話,方言。
他的話一出,其他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對視一眼,隨即都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為首之人看見他們幾個臉上的表情之後,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轉身率先離去了。
分別展開了行動的一眾人臉上皆是冷漠的色彩,彷彿此刻他們要前去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殺人。
似乎這個世界上死去任何一個生命對於他們來說,都只是雲淡清風的自然現象。
一百米開外遠處。
傅子玉將懷裡的傅月溪摟緊了,單手掏出褲袋中的槍支,二話不說就是單手摳弄著打開了上膛保險,這是一柄精美又小巧的手槍,從軍區內部而來,卻是曾經因為傅子玉的一個作戰計劃優秀完美而特別贈送的。
這把手槍還是新的。
本來帶著在身上是因為準備送給她。
但是此刻卻是沒有辦法先讓她試用了。
垂下眸子,他狹長眼皮下捲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濃厚的剪影,浮動著淡淡漠然的空氣中,男人微微一側的俊顏上掛上了幾分溫柔的暖意。
緩緩親了親她的嘴角,傅子玉抬起頭,再沒有動過一下腳步。
「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卻是沉穩如山的站在原地。
聚精會神注意著身後一切情況的傅子玉耳廓卻在這個時候微微一個聳動!
頓時間,入耳的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趕來。
呼吸一沉。
他眼神就是狠狠的冷了下來,好大的手筆!
掃視著周邊的環境,他在腦海裡快速的策劃著一會兒開始動手的時候,他在什麼方位才是最為有利的,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那麼恐怕是沒有多大的影響,至少他是有把握可以對付這麼幾個嘍囉的。
但是可惜的是——
這懷裡還有一個他萬分珍視地女人!
火速前行著的一群越南人手頭上的動作不減,只見他們眼底的光芒沉氳,似乎十分平靜地臉龐卻是因為呼吸緊致而變得越來越緊繃,一動不動的嘴唇僵硬的在臉龐上呈現出一種面癱的模式。
每個人的手中都有槍支。
但卻不是每個人都敢在這個時候對著前方的目標瞄準的。
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遠處緩緩隨風而動的花園叢林,嘴角淡淡一動,整個人就迅速的湊著牆壁往傅子玉所在的位置左拐彎的方向走去,這個偌大的大廈樓層底下牆壁正好給他做遮掩。
貼著牆壁移動的男人手中槍支做好一切準備,就等扣下扳機的那一瞬。
說時遲那時快!
男人瞄準了那街頭高大唯一身影的瞬間,食指大動。
一秒?錯,就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到!
「砰!」
極大的後坐力與這強烈渾厚的槍聲響了起來,在這空曠無人的街頭,安靜寂然的夜色中,帶來了不可預見的震撼力,渾厚一震的徹底讓大家的心頭一跳。
這強烈的槍聲太過於震徹!
直接讓後方不遠處的一些越南男人們渾身一僵,就連他們這種習慣了槍聲的人都不由得一震,更何況是那正在傅子玉懷中睡著的傅月溪呢?
原以為至少這個傳說中的華夏牛逼人物怎麼地也得來一槍吧?
雖說他們都是越南過來的好槍手,可是聽說這傅子玉也乃是華夏商界的神奇才人,至少槍術不會差才是,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在這一槍聲之後便再沒了第二聲槍聲?
心頭大大的疑惑起來。
這幾個隱藏在暗處的越南男人們都騰地站起身來,準備走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黑暗的夜色下,迷茫的白晝之色慢慢拂動,原以為不會再發生什麼的他們卻是在站起身,走出來以後全體呆滯在原地,槍聲,又是一下又一下,震著人們的心口都疼。
這幾個越南人雙目猛地睜大!
在倒下之前,他們的瞳孔內都還極其強烈的一縮。
因為他們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直接被滅掉。
而他們這幾個所謂的越南黑道上的精銳部隊,卻是在此人面前如此的不值一提?
竟然是一個接一個的被這姓傅的給滅了?
槍聲的想起,大家心思的轉動,雙目因為吃驚的睜大,直到他們無力的倒下——
在這一系列動作之中,卻是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傅子玉的長相。
這個人,徒手滅掉了幾多個越南黑道?
掩藏在暗處的越南人卻是比起這些率先出去的人聰明的多。
時至此刻,已經沒有人還有這個膽子衝出去對付這所謂的華夏奇才了。
被這一道道槍聲給震得渾身發冷的傅月溪緊緊的摀住了耳朵,狠狠的往傅子玉寬厚的胸膛上靠去,經歷了如此激烈的槍聲之後,她怎麼可能會繼續睡眠?
她也不是豬不是?
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沒有機會詢問傅子玉的傅月溪這會兒終於有了時間和機會。
「哥。」
她緊緊的揪著傅子玉的衣服,身體僵硬,心口處狂跳著害怕的喘息著她的驚懼,慌亂之中,她幾乎是毫無任何美感的抬起頭來。
雙眼裡頭全都是害怕與擔憂的神色,她臉色再也沒有了緋紅,只剩下被驚怕與擔心取代的荒蕪。
昏黃的黯然光線下。
女人慌亂無比的眼睛直接對上了低下頭來的男人沉靜的狹眸。
那一刻,她心口處狠狠的一個酸脹。
然後。
便是無法形容的解脫的感覺,鬆了一口氣似的,狠狠的一個放鬆!
「怎麼會這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地面上躺著的那幾個屍體,傅月溪的瞳孔中綻放著幾分懷疑,這麼多人?這些人全都是來襲擊他們的?
傅子玉一個人解決了這麼多人?
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萬分感激老天爺保佑哥哥的傅月溪對於今晚這一場襲擊莫名的感到恐懼,幸好傅子玉沒有事情,否則的話她都不知道要怎麼來接受這場混亂。
而當她看到眼前這一具具屍體的時候,卻又有些難以形容的澀然感覺。
為什麼會死這麼多人?
而他們為什麼明知道是死,還要前來送死?
雖說他們混跡於黑道,但不至於非要讓自己沉溺與生死邊緣吧?
「沒事。你睡好了?」伸出手捋了捋她落下來在額前的髮絲,傅子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著此刻面色激動大變的傅月溪,他突然很想告訴她——
這周圍還有不下於十個的越南老大的手下。
他們潛伏在這周邊為的就是要滅了他傅子玉。
並且就現在,他們都還沒有離去,始終圍繞著此刻他們倆所在的位置而埋伏著。
但是……看她這樣兒,還是不要說了。
「我能睡好麼?這接二連三的槍聲吵得我直接嚇醒了。」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張輪廓分明的俊顏,傅月溪眼孔緊緊的縮了起來,凝聚著目光看向傅子玉這雲淡清風的表情,嘴角緊抿。
「那你現在可不能繼續睡了……」點點頭,傅子玉若有其事的回著。
這散漫而又隨意的回答卻讓傅月溪驀地一呆,腦海裡立刻蹦躂出來一個問題:啥意思?
然後!下一秒!
「砰!」
再次響起來的槍聲直接覆蓋了之前朦朧無比的槍聲,此刻在這會兒一度再響徹的槍聲更是震撼人心,比起之前睡著的槍聲越發的懾人,只見站在街頭中心的傅子玉狠狠的一個轉身,單手一摟,便將陷入了失神中的傅月溪給帶到了安全的方向。
與此同時,男人極快的按下了手中槍支的保險,在誰也沒有想到的迅速之中對著遠處第一個對他動手開槍的男人方向瞄準了過去,槍聲又一次的響起來。
砰砰砰的節奏似乎已經不那麼滲人。
而那幾個趁著傅月溪轉移傅子玉注意力時候準備動手的越南人卻是在這個時候慢慢的倒了下去。
面帶冷色的傅子玉狹眸一瞇,瞅著遠方的幾個越南人便是一個瞄準。
掏出了褲兜後邊兒連帶著的子彈包,他動作敏捷的裝上了一排新的子彈,正是因為這是軍區內部贈送給他的精美小巧槍支,所以這把槍支就有著一定的優點與過人之處。
比起其他人的槍支來說,他的槍聲不是很徹骨。
但卻足以要命——
比起越南人們在手的槍術來說,他的槍術不是很規則。
但卻准的要命——
不可置信倒下的幾人眼底只有強烈瞳孔的緊縮,害怕之色在他們的臉上狠狠的籠罩著,所有人的心頭都是冷意,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如此厲害的人物手中。
他們做夢恐怕都沒有想到。
如此幾人聯合起來襲擊他,卻竟然還會都死在他的手中!
呼呼——
風吹草動之間,有幾個依舊還留著命的越南人緩緩的悄然離開,試圖在無人知道的時候遠走,被眼前這一幕所震懾到了的越南人心口處全是恐懼。
他,很可怕。
這個男人已經可怕到了一種地步。
心知肚明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的幾人此刻只想迅速的逃離此地,並且快速的將消息告訴不遠處的老大,一切最後之事都好讓老大來定奪,被眼前這一幕驚嚇到了的人,可不止是他們幾個而已,還有正在傅子玉懷裡的傅月溪。
淡淡的瞥了一眼週遭的動靜,傅子玉勾唇淡笑,卻不阻止。
他們要逃,他給了!
等到週遭的動靜全部停了下來的那一刻,他這才緩緩的低下頭,看向傅月溪,這一看便是對上了她略顯凌亂與吃驚無比的視線。
「怎麼了,怎麼一副傻樣兒。」
略帶笑意的眼瞳中浮現星星點點的光芒,比起黑曜石還要耀眼的星辰眸子裡流瀉出來幾分清華的瀲灩,男人俊美到令人膜拜的臉龐上掛著幾分散漫的笑意,這一幕讓人無法抗拒的神魂顛倒。
傅月溪心頭大大的吃驚不錯。
但更多的,卻是對於眼前男人的仰慕。
沒錯。
她仰慕他,仰慕這個男人的人品性格,仰慕這個男人的能力與手腕,仰慕這個男人的一切。
且為之臣服。
「我太崇拜你了哥哥,我好仰慕你怎麼辦,我現在心都開始沸騰了怎麼辦?哥哥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因為危險來得太快。
快到她幾乎看不清楚這些人是從哪裡蹦躂出來的,從哪裡開始下手的。
所以傅月溪那顆緊繃著的心導致了她無法看清楚週遭的變異,可傅子玉卻是如此迅速而又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這群人,這樣的一幕帥氣的恍如電視劇裡頭的片段。
既張揚跋扈,又迷人不羈。
「……」男人嘴角一抽,俊美無儔的臉龐雖然沒有太大的表情,但卻還是讓傅月溪感受到了那股莫名改變的情緒,仔細瞥著他的臉龐,盯著他的眼,緊緊鎖視著。
忽然。
她就發現男人那俊美不像話的側臉上浮動著幾分紅暈,淡薄的如同沒有似的。
而他那一貫都是逼人冷銳的視線卻是往別處看去了。
這……
這……
這……
這是他在害羞麼?
為什麼哥哥害羞的時候也是這麼的迷人?
為什麼哥哥可以頓時間這麼萌!
「哥哥好牛逼。」
她豎起了大拇指,眼神兒溫暖,臉龐動人,在這清冷的街頭,昏黃的街燈下,說出了第一個讚美傅子玉的話語,光線交叉著斑駁在他們二人的周圍,傅月溪眼中有著幾分淡淡的迷暈。
傅子玉沒有說話,而是斜睨著她一眼,略帶放縱之色的寵溺,隨即便是往她小蠻腰一勾,再度帶著她向前走去。
不遠處拐角地。
周離坐在駕駛位上雙手捂著眼,手指微微岔開的他動不動就是偷偷的往前頭瞄了一瞄。
非禮勿視!
他早就來了好嗎?
可是為什麼他一出現就看到小姐強吻傅少的一幕?天啊,那真的是小姐跟傅少嗎?為什麼他忽然感覺那其實才是真實的小姐?原來小姐跟傅少在一起,一直都是小姐主動?
omg!
跟傅少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他竟然都不知道,傅少竟然才是在下的那個?
剛才若不是無意中偶然看見這一幕,他恐怕根本就不會知道傅少其實在下的那一個,也不會知道小姐其實原來是如此的彪悍!
這頭心思混亂,胡亂猜想著這些的周離眼底透過幾道笑意,嘴角一勾,他心底狠狠的大笑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安靜著許久的傅月溪卻忽然抬起頭。
沒有說話,就這樣望著傅子玉。
寂靜夜色下,莫名燈光中。
她的眼,晶晶璀璨。
她喜歡這個男人——
儘管這個男人陰險又腹黑,冷戾又殘暴。
「想睡就繼續睡會兒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明日再說。」看了一眼就要亮起來得天空,傅子玉眉目沉沉,菱角分明的五官深刻的在他的臉龐上展現,就如同是經過了神功匠筆描繪的一般,那麼清晰,那麼俊美,那麼好看。
傅月溪彎了彎嘴角,嗯了一聲便躲進了男人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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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再度醒來之時,已是早上十點鐘。
如何回來的已經不記得了的傅月溪惺忪著睡眼,看著眼前這明顯屬於男性的臥房,眼神兒有些呆滯,腦海裡排山倒海的一切事情陡然間迴環了過來,她心頭猛地一跳。
把所有的瑣事兒全部整理了一頓,她才忽然之間明白,這段時間的確是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所遭遇的一切,簡直都是讓她墮落的根源。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在乎這些東西,那麼這些事情就根本無法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狠狠的扒了扒自己的長髮,她攏了攏那長髮,她嘴角都是無法掩飾的冷漠。
傅語,沈曼青,做得一手不得好死。
安琪也在慢慢的改變。
還有突如其來就要對付她的孫靜,鄭毅就別提了,這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想過要放過她。
拉開被子迅速洗漱一番,傅月溪根本來不及多想,便已經穿戴好衣服,這偌大的別墅內空無一人,但她知道,傅子玉一定是去忙什麼去了。
整理好一切,她來到了這落地鏡前。
看了一眼這鏡子中的自己。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呢,她回到京都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了呢。
可是演藝圈卻是被她放下了太久。
曾經的圈子,被她遺忘了太久。
而今的圈子,卻又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不過沒有關係,這是極好的。
畢竟——
如果沒有傷痛與陷害,人生就不會得以成長,只有不斷的經歷這些,她才會有成長的餘地。
掏出手機,她撥出了孫靜的號碼。
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周離給傅子玉報告的一些事情,那些都是她所沒能關注到的一些事情,不過當初是她不知道所以沒能前去處理,這會兒知道了,那就必然是要出手的。
「你好,孫小姐是麼?我是傅月溪,有時間的話今晚在xx酒店見面,約你吃個飯,順便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一下。嗯,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見。」
傅家與孫家乃是世交,只是傅月溪與孫靜不熟悉罷了,這頭一回邀約,孫靜又怎麼可能不出現呢?
其次。
孫靜也不以為,傅月溪會有這個能力知道上回的報紙事件是她在後邊兒一手策劃的。
電話掛斷,傅月溪看著遠處空曠的大門,嘴角微微淡漠的覆上了一層冷意,短信息編輯起來,一行話迅速出現在短信中,大拇指一摁,下一秒,信息迅速發了出去。
「我知道沈曼青和傅語的事情,不過哥,我希望這事兒交給我來辦,怎麼樣?」
這個消息之後,還有一條——
按了許久,刪刪減減加加!
最終發出,她牽起嘴角,莫名的輕鬆了起來,這幾天,其實真正擠壓在她心底的,是這個人。
她久違的父親。